楚秋沉吟,道:“但这府邸里的人,是怎么跟村子搭上干系的?”
“谁知道呢。”宫邵嗤笑。
这年头,又不是只有江湖人才能得罪江湖人,恩怨又不是只存在于江湖之中。
他想着?,微微眯起眼。
江知缇又将那只晕过去的蝎子翻了个身,她凝视着?蝎子的尾钩,神情有些?淡淡。
另一旁的淇水在给重剑缠布条,听见宫邵说起遥月村,倒是抬起头,看向宫邵,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他如若没记错,师父有说过宫邵的来历。
宫邵貌似是从遥月村里出来的——准确地?说,是被师父从遥月村里捡出来的。
可为什么宫邵不与大家说这个?
……
夜深。
啪嗒,啪嗒,啪嗒。
先远后?近,从几不可闻,到逐渐显然,杂乱且有些?许慌乱,一前一后?紧逼着?不放的脚步声在夜色里危险而?莫测。
有人飞身一掠,凛凛下又有一记寒光而?过,随后?又有一声野畜嘶鸣,撕裂血肉的沉闷,似是挡住了暗处飞来的利器。
身裹黑袍的妇人跑动时动作不如往时干脆利落,她受了伤,但还在往前跑着?,黑袍拖地?下,是一路蜿蜒的血迹。
船夫替她挡住了大部?分?追杀,为了尽可能摆脱剩余的杀手,她钻入了错综复杂的巷道里。
但同时也给本就受了伤的她增添逃脱的困难。
后?面的杀手穷追不舍,已经不是她放出毒蛇蛊虫便能解决的了。这些?杀手训练有素,从一开始便向他们设下埋伏。
她本就活不久了。
妇人咬了咬牙。
她时日不多,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刻,为她那枉死的外孙女报仇罢了。
然而?困难重重,一直有人在阻挠她。
嗡——!
又是一记淬毒的暗器,这次不是单纯的飞镖暗箭,而是如同暴雨般淋漓的针!
妇人瞳孔微缩,来不及多想,她挥袖一拂,扔出一堆蛇虫来抵挡!
她没有办法了,身受重伤被追,又不甚熟悉这巷道地?形,跑不出去;加上这种与自毁无异的举动,只会让她越来越吃力,最后如瓮中鳖。
所?幸,这次好歹拖延了些?许时间。
……
睡梦中的江知缇突然睁开双眼。
她望着?上方,眼神一时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