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风若痕交代她的事,就命下人关了门,把一干无关人等都据于千里之外。
“大人,回去吧。”丽娘好心劝道,让司空陵和宰相一起处理朝政,只怕他这几天有得忙了。
想到司空韵,虽然今日是以‘为沁儿做嫁衣’为由而来,可她只见了风若痕,所以……
芥蒂(三)
两日过去,风都越发的喜庆。
诸国的使节还有少许皇室成员都来恭贺摄政王大婚。
大街上多了许多红色的装饰,穿着各国华服的人走在街上,比过节还热闹。
风若痕这个摄政王虽名不正言不顺,可在百姓心中地位极高。
如若没有他四年前的夺权造反,恐怕当时不被朱雀乘虚而入,这几年,也被周边的强国蚕食干净了。
况且他本是皇族皇子,对于百姓来说,只要国泰民安,谁掌权都无所谓。
阳光下,楚嘉一身银色铠甲,身后跟着肃穆的精锐士兵,将船王的使节护送进城。
这两天他就忙着往来于风都内外百里之间,连王府的边都摸不着,更别说见风若痕了。
心里一直挂记着司空韵,她已经有了身孕,如果她因为自己活不成,他也决定不再苟活于世。
司空陵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日和摆着臭脸的宰相公事,两人自在朝政上,就没有过谋和的时候。
让他们两个一起议政,简直是煎熬!
沁儿本来不知道这些明里暗里的关系,都是丽娘每日往返王府为她量体裁衣,置办首饰时闲聊着说的。
午时,在风雨楼内和风若痕用膳,间隙尚书大人专诚来回报了两天朝中的事务。
看样子,老宰相和司空陵斗得不亦乐乎,外人没沾着半点便宜,他二人倒是越来越有默契。
罢了人退下了,一直在旁听着的沁儿问他,“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吧?还有把楚嘉派去护送各国时节还有那些皇亲国戚。”
楚嘉是先帝钦点的远征大将军,十四岁便立下第一奇功,让他去做这事,未免太大材小用。
风若痕只是笑,“什么时候开始好奇朝中的事了?”
放下筷子,沁儿冲他斜了一眼,“怎么我就不能关心国家大事吗?”
“可以。”他从善如流的,“还是你想问我故意支开楚嘉和司空陵,是想到什么法子处置司空韵了,对吗?”
芥蒂(四)
风若痕和沁儿说话,越发直接。
自她前日自己送上门……就在风雨楼住下了。
床榻缠绵,共食共寝,嫣然一对恩爱夫妻。
他对她百般呵护,她亦对他千般顺从。
只是这情爱,和谐的步调里,深究之下,全是两人小心翼翼的维护。
步步走得如履薄冰,都生怕不小心陷入万劫不复。
譬如司空韵的事,再譬如……宫里那忧愁人的事……
午饭用得差不多了,下人又端上来熬好的汤。
沁儿听他道出心事,便干脆问道,“那你到底有何打算?”
风若痕不急不躁的,拿过一只空碗给她盛汤,“昨日收到朱雀新皇的来信,此次朱雀派了百人恭贺的队伍前来风都,能治好你蛊毒的名医亦在其中。”
蛊毒。
他不提,沁儿都忘了。
现在她的状况,除了和寻常柔弱女子一样不懂武功,以前最初的气短头晕的症状也没了。
没了武功,现在也不需要她会武功来保护自己。
凡事有风若痕在,她不会……
恍然!
因为有风若痕在,沁儿已经习惯有他护着自己的日子,竟然连最得意的武艺都忘了要去追回。
“怎么了?”见她似乎在出神,还一副‘自己被自己吓到’的样子,风若痕好笑的问。
“没。”摇头,沁儿低头看那晚已经放到自己面前的汤。
话说回来,白宣回到朱雀国之后就在大将军的扶持下顺利登基,这次算做对风国的示好。
两个邻国若有了共鸣,对天下太平的局势,影响甚大。
也难怪风若痕会把政事丢给司空陵和宰相去头痛。
“白宣会是个好皇帝的。”想罢,沁儿微笑着说,神情里是对这位新皇的肯定。
风若痕未语,白宣确实是难得的帝王之才。
可相反,他朝若是羽翼丰满,就变成了又一个棘手的对手。
“喝汤吧。”
眼下将这女子的蛊毒消除才是正事。
芥蒂(五)
人却没动,只是眼波无澜的看着他。
风若痕了然,无奈道,“司空韵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说完示意旁边的丫鬟把甜点上上来。
自从南下回来之后,每天贺兰沁儿的药膳汤是逃不过的。
从小她就不喜吃药,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一身武功,落雪天穿得单薄也不会染上风寒什么的。
现在不同了,撇开武功不说,有人是多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毒发身亡。
可是哪里来的毒呢?
这被人落下的蛊,只是为了除去她的武功?
她的武功……好像还没到给人如此威胁的地步吧?
正想开口找个说辞推了今天的药膳,哪知站在她身旁的丫鬟却忽然有了动作。
“王爷真的会放过司空韵么?”绝望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人听见。
坐在桌边的二人微怔,风若痕才去看她,“你是何人?”
丫鬟抬起头,沁儿便将她认出来,“你是那天在宫里闯进木匠阁的人!”
她去过木匠阁?
风若痕眼色一厉,“你——”
“别动!”
措手不及间,那女子猛地掀翻了桌子,将沁儿拽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颈项上,拉着她推到膳房一角,恶狠狠的蹬着风若痕,“你在说谎!”
突如其来的变化,沁儿只听到那句指责风若痕的话。
为什么她那么肯定?
平日王府本就没多少下人,护府的侍卫也是极少的。
谁有胆子擅自闯入这里自寻死路呢?
今日倒是成就了护主心切的丫鬟。
“他在说慌!”冷冰冰的匕首又贴近了沁儿脖子几分,隐约有血痕渗出。
远处风若痕不敢轻举妄动,眉头拧得死紧,“放了她,你的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满足你。”
闻言,那女子只顾冷笑,“我家主子都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沁儿一怔。
司空韵死了?怎么可能?
芥蒂(六)
方才风若痕不是才对她允诺过,司空韵不会有事的,难道都是假话?
“我在说什么?”挟持着沁儿的女子冷眼看向对面错愕的男人,“不如你问问摄政王,是如何骗了你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处的响动,花殇带着侍卫涌了进来,一眼便认出那女人,“你是司空韵的陪嫁丫鬟?”
这几日忙着大婚的事,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个人会为司空韵出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还不快把王妃放了!”
“承蒙花总管记得奴婢。”来人一脸坦然,视死如归,“我家小姐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小姐已经不在了,奴婢说什么也要尽绵薄之力,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去得太孤单。”
“你说司空韵死了,是真的么?”粘稠猩红的血液顺着沁儿白皙的颈项缓缓留下,她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