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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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朕要外出用膳,安福,朕不是要你摆宴勤政殿吗?办妥了吗?”

老太监和凤昭仪同样的目瞪口呆,支吾半天,“老奴这就去督促着。”

刚刚皇上才说是传膳柔福宫,令宝贵人伴驾。

几十个奴才的耳朵听的清清楚楚,而安福也早就命人去准备。

这会忽然又要回勤政殿,还一副早就知会了的模样,真是没办法呀。

除非是不想要脑袋,否则安福总不能反驳皇上,说是陛下传错了旨意。

他惟有立即小跑着去准备,认命的马不停蹄,为了沙迦一句话奔波操劳。

这就是当奴才的命,没得怨。

浅离同情的望着老太监飞也似的背影,扭过头去,用看野兽的眼神偷瞄沙迦。

伴君如伴虎,呜呜,她好怕,未来就要睡在‘猛虎’的身边,没准一个不留神,第二天早晨起来,四周黑咕隆咚,再一瞧,她已然被吞进了老虎的肚子。

“小东西,小心脚下。”被沙迦拉扯的走了几步,浅离一个趔趄,差点被摆在路边的花盆扳倒。

真搞不清楚,距离那么远,凤昭仪怎么就有办法踢上去,恶狠狠的样子,仿佛那只脚丫子不是长在了她身上。

罪不至死

她痛呼出声,甩开沙迦的大手,抱着脚满地跳。“痛死了,脚趾要折了。”

沙迦愣了下,随即轰然大笑。

爽朗低沉的畅笑声传出老远,宫人们自动垂下头,假装瞧不见也听不见。

噗通,浅离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愁眉不展的脱下鞋袜,含着泪猛揉,嘴里嘟嘟囔囔,用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混沌语调念叨,“笑什么笑,真没良心,人家痛死了,还当笑话看。”

沙迦撩起龙袍,半蹲在她身边,“小东西,真是个傻东西,撞伤了没?走路也不带眼睛呦,你把花盆都踢碎了。”

浅离扁扁嘴,真想劈头盖脸的顶撞回去。

可再想想沙迦的身份,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山野猛虎,惹恼了会尸骨无存的,为了保住这条小命,她没骨子的垂下头,腹诽满肚,却不敢说出嘴。

“还疼呀?”沙迦轻问。

三根粉嫩嫩的脚趾,肿了老高,真不知道当时浅离用了多大的劲儿。

含着眼泪,浅离说不出的委屈,使劲儿点点头。

能不疼吗?不信他去踢踢看。

“怎么办?朕下令处斩了这个花盆?”沙迦打趣的问,大手狠狠一挥,是斩杀的动作。

浅离被逗的噗嗤笑出了声,手背抹掉了泪疙瘩,“饶恕它吧,皇上,花盆也不是故意的,罪不至死呢。”

沙迦故作威严的想了会,“既然凤昭仪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绕,来人呐,把那盆子抬到库房里,终身监禁,不得外出一步。”

两个太监领命而去,呼哧呼哧的把花盆子搬走,谨遵圣意。

是圣旨,亦是天意

沙迦转过身去,拍拍后背,“小东西,爬过来,朕背着你走。”

浅离立即想到了前两天找上门来的几个妃子,那一张张貌美如花的脸蛋上写满了妒恨,她和沙迦还没怎样呢,就恨不得撕碎了她,消灭于萌芽。

如果今天从未央宫传出去,皇上亲自背负着她走路,不用过十二个时辰,她的小骨头都被人拆碎了。

干笑着,踉跄站起,一只脚使不上劲,浅离一瘸一拐的后退,“皇上,臣妾不敢,还是。。。还是自己走吧。”

沙迦的脸色沉下来。

“上来!”

浅离被吓得一激灵。

“臣妾真的没事,您瞧,可以走。”尽力把重心落在脚后,避开受伤的位置,浅离不死心的逞强。

小脸痛的泛白却是做不得假,瞧的沙迦心头火大气。

伸出手,拽住那个不安分的小身子,甩沙包似地丢上后背,双臂箍紧。

“朕不喜欢违抗,凤昭仪,注意你的身份。”

他是这北国的皇。

他的话是圣旨,亦是天意。

容不得别人拒绝!

恶意也好善意也罢,即使他着实喜欢浅离,可也远远没到了可以容忍她放肆的拒绝的份上。

小脸贴在沙迦的后背上,浅离紧张极了。

牛马,人人都骑过,是代步的工具,稀松平常。

可天下有几人能像他一样,被真龙天子‘驮’着前进,一路上,多少双讶异的眼神落下来,刺的浅离全身寒毛倒炸。

沙迦曾经说过,他的后宫,如狼似虎,浅离想要生存下去,完全要靠她自己,他只会袖手旁观,瞧她与宫妃们斗个你死我活。

孤女的恐惧

从那晚被沙迦警告一通后,浅离始终铭记在心。

她收敛起了真实性情,夹着尾巴做人。

每日除了不断的学习,汲取知识,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轻易不在人前现身。

即使是宫妃们堵上门来,她也退而相让,宁可给人一种乏善可欺的印象,也坚决不予正面还击。

怕就怕这条小命莫名其妙的丢在了宫里。

她不是真的鸾凤公主。

被人抓住了小鞭子,可没有鲁国皇室站出来给她撑腰。

别人玩的是宫斗,她玩的是命,相比之下,浅离的赌注大了些。

这是一个赝品的觉悟,也是报名的必要手段。

沙迦的宽背,贴上去,既安全,又温暖。

可转眼之间,它也将成为催命的长号,把她送上不归之路。

浅离在抖,初时微颤,很快就如筛糠一般,随着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恐怖幻景,无可抑制的身体比暴雨之中的小树更加剧烈,沙迦每向前走一步,她离那断头台也就更近一分。

一个不会有任何人会庇佑的孤女,狐假虎威的换上了公主的霓裳,她也照样不会真的变成沧海遗珠。

扯去表现的华丽覆盖,她不过就是一枚不起眼的尘埃而已。

不值得沙迦俯下高贵的身躯,将她负于背上,像珍宝一般呵护。

她是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这是谁无法改变的事实。

“小东西,很疼吗?乖乖再忍会,等到了勤政殿,朕唤御医来瞧你。”沙迦不避讳的拍拍她小小的翘臀,很满意浅离的身体,每处摸起来都软绵绵,胖乎乎。

这样晚上抱着睡,才舒服呦。

传唤御医

背上传来一声稚嫩的低应,初生小猫儿似地柔软。

沙迦唇畔挂上一抹浅笑,让他俊逸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

没有人曾亲眼目睹过北皇的温和,他的冷酷早就成了贴在脸上的面具,令人胆战心惊之余,存留下的就只有敬畏。

夕阳下,沙迦与浅离的影子拖的老长,紧紧地融合与一处,分不清彼此。

他们的正前方,是沙迦独居的勤政殿。

没有任何女人过夜的神圣地方,沙迦刻意保留下来的净土,如今,正准备迎入昭仪娘娘的进驻。

而对于浅离来说,是喜,是悲,一切都朦胧于未知的迷雾后,不走到跟前,绝对看不清楚。

。。。。。。。。

勤政殿。

全然的阳刚。

北皇沙迦惯用的刀枪剑戟悬挂于墙壁之上,冷幽幽闪动了暗色的金属光泽。

雕龙梨花椅上,铺着雪白的狼皮,这是沙迦少年时代的战利品,十三岁的他,独刃狼王,带回了它身上的皮毛,做成了垫子,随意的丢在那儿,记录曾经的轻狂岁月。

沙迦背着浅离走进门,直直到椅子旁,小心的把她放下,传唤御医。

浅离眼眸一亮。

御医,对呵,她最渴望见到的人,就是那些胡须花白,周身缠绕着药香的长者。

在未央宫的时候,每有头疼脑热,她都喜欢把病拖大了,然后叫宫人名正言顺的传唤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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