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眉毛仿若清冷的月光一般倾斜开来,原本收敛过的杀气再次浓郁地蔓延开来,拽在夜盗手中的粗袋子也禁不住抖瑟地如同雨中的树叶,清晰而含糊地发出扑瑟的声音,但他主人却只是有些讶异地一扬眉,似乎完全不能反应自己的动作和话语竟然取得的是反效果。他上一步,刚想讲什么话作为补充。
但是,话未出口即被打断。准确的说,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再次开口的机会。
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利气夹带着不知从哪里扑来的火花瞬息而至,悬停离他鼻间3厘米的地方,没有低头,他就感觉到那在剑尖上跳跃的火光焦躁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脸上,灼烈的感觉令汗毛也不禁缩了起来。
可他的眼皮在这瞬间却连眨都没有一眨。脸上的微笑还发出温暖如阳的气息,令黑夜的寒气也不禁退后三舍。他那闪烁不停的金色妖眸就一直温温地落在前方男子的身上。那从容的态度使得对方心中一惊,然后,微笑也在对方身上绽开,带着凛然和冰冷的霸气,以及与生俱来席卷着一起的气势。
“星火燎然。”几乎是一字一句。以极其不能想象的缓慢速度,合着冰冷的夜色消散开来。而手中的动作却完全和他话语的速度成为鲜明的反比。
当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长剑以不能想象的速度飞地向对手的右肋。剑尖的火花如同蝴蝶一般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画出瑰丽的图形。
眼看那冰冷的剑尖以闪电般的速度就向自己的右肩直刺过来,同时那剑散发出无数小小的残影围绕着剑锋狂乱地绽放开来,感觉到那严寒并且威迫的杀气漫天遍地都是,可是,人却不能在面前无数的剑影中寻找出到底哪个才是剑的本身,因此,根本也无法在如此多的幻影中寻找躲避的机会。就连火星在其中也不由窒息。
可对方却只是苦笑。
既然不能躲避的话,那么就进攻吧。
就在无数的残影向对方扑面而来迎面而下的同时,忽然,龙寺帝原本清明的眼前一花,一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忽然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猛然地从上空砸下,体积之庞大,竟然把所有的幻影全部遮蔽在其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大的面积和体积,却又无声无息,之前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又能感觉到从空气中传过来的带着明显巨大体重的痛苦喘息声。他从哪里忽然找来如此诡异的武器?
在自己剑尖就要刺到对方的同时,眼看那巨大的诡异武器也吞噬了自己创造出来的残影就向自己头顶挥下。玉石俱焚吗?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龙寺帝一咬牙。肩膀再次往前一送,向那剑尖处释放2倍的力量,硬生生地让自己的剑在最后关头改变了方向,就向头顶的庞然大物袭去。
在这种无谓的决斗中受伤尽管也是一个骑士所拥有的范围,可是,对于龙寺帝而言,这种代价却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他从来不想也不愿做这种无谓的争执和受伤,不原为了所谓信念或是此类的东西做出稍许的牺牲,这也决定了他的处世方式,也同样决定了,他所走上的道路,前方不会是光芒普照,而只是深红粘稠的鲜血从他脚背蔓延而过,在他身旁的,也不会是过多的赞誉之声,恐怕更多的是诽谤之词。
这些东西在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好了。
在你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注定
所有的事情
只听一声清脆无比的布帛撕裂的声音从清冷和寂静的夜空上方传来,紧接着的,是一连串悦耳的清冽的金属互相相击的声音,仿佛落雨一般,璀璨的金块,乳白色的玉器,还带着透明亮丽色彩圆晕的珠宝,拥有美丽和精细雕功散发着浓重香气的木料,就从漆黑的夜空中如同闪烁不停的繁星一般坠落,画出美丽的弧线。如果是旁人见了一定会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瑰丽的一幕,但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两人却目不转睛地瞪着对方。
生命比珠宝更珍贵。
鲜血比玫瑰更红。
而与对方不同的是,一个脸上是挂着淡然的微笑,而另一个则沉重地如同夕阳的幕蔼。竖立在夜空中的长剑被月光倾泻在上面,宛若水中清冷的倒影。
却是微笑着的龙寺帝先开口:“我很喜欢你。所以,选择吧……”夜盗从沉重中惊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地连退三步,争着眼睛一脸恐惧和诡异地看着对方,眼中色彩变幻莫测:“你~~~你~~你~~”就仿佛唱戏一样,拖了好几个颤音最后终于在龙寺帝漂亮地皱眉下将所有的话一次性地吐了出来:“对不起,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还是喜欢女人。”说着,还仿佛十分苦恼的用手搓了搓头发,尴尬地转看眼。
你给我想到哪里去了——!
长剑响应主人的心情在空中猛烈地颤抖。似乎终于压下了火气,头却不敢抬起,害怕看到对方一脸苦恼似乎抉择不定的样子再次爆发,龙寺帝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队伍。”
这不是询问而是直截了当的威胁,夜盗看着对方收起的长剑以及放在那装饰精美剑柄上宛若女人一般秀美的手,然后在龙寺帝的脸上徘徊许久,嘴角掉起一个微笑:“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那么你只有死在这里。我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说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这个男人一定是做大事的料。夜盗看着眼前仿若女人一般精致的脸在心中赞叹到。
“也就是说我没有选择了?”笑着开口,他眼中的流光一时间变幻莫测。
“是的,所以,选择吧:死在这里,或者活着。”对方也笑了,比他更加美丽和璀璨的微笑,如同高空着悬着的明月,夜盗一时间竟看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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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选择,死在这里,或着活着。”如同玫瑰花一般娇艳的红唇,吐出的声音如同荆棘之上清冷的风声,威严之下,跪在她面前的人竟被这个女子的话说的不可遏止地全身颤抖。而对方似乎没有发觉似的,继续笑着说下去,但声音中却没有应该带有的温度,她的话语绝对比她的年龄还要经久与严谨:“不过,请在选择之前记住:生命是可贵的。一个人只能活一次。请,想想你的父母吧,他们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可你却要这样早的离开他们。”说着,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落到对方的耳里,却如同雷声一样沉重和巨大。
“公……公主……”这个五尺男儿竟然就这样跪到在这个十几岁女子的脚下,颤抖地如同风中的树叶。
在他头顶,镶着金线盘出瑰丽图形的朱红色拖鞋就在头顶一顿一顿,表现出女孩年龄应该有的天真和好动,缩在里面的朱白色的小脚就仿佛玉做的一样,墨绿色的缎子遮住了她那娇美小腿的其他部分,但是一阵幽香从那里面传来,令人闻了不禁欲醉。可是,趴在她脚小的男子却那样不住的颤抖,不敢抬头往上哪怕一眼。
“我也不勉强你,你只要点头告诉我就好了,然后你就可以出去了,你看,多轻松?不是吗?”她如同银铃一般的轻笑声从上方传来,里面仿佛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天真无邪。而在她的笑声中,男子什么都不能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少女笑地更欢了。还一纵而起,跳跃到男子的面前,开心兴奋地拍了拍还在不停点头男子的头,露出宛若春花一般灿烂的笑容:“这就是了,早说嘛,不是多好。那,下去吧。你的父母也应该等及了。”说罢,就不再看那个还在点头如捣蒜的男子,抬起头,声线又忽然一变,威严和高贵如同百年的冰山从上面倒下来:“所以——滚吧。”
男人再也什么都不敢说,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房间中。
葱玉一般的手指托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送到鼻边,深深的一吸,少女十五六岁青涩却又娇艳的脸就和玫瑰衬托在一起,粉扑扑的脸颊,带着鲜花一般娇艳的红唇,美丽地如同春天的蔷薇一般,混杂着从她那眉眼之间散发出的其他人所不可企及的高贵,这两种特制混在一起产生了如此奇特的感觉,令人看了挪不开眼。
但是,在她对那玫瑰花微笑的面容之间,却充斥着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静和算计,以及隐含在那眉眼之间的仿佛可以指令千军的威严与冷酷。
“公主……”见她不出声,身旁的人忍不住开口,“那么看起来果然……”
“啊……是的,看起来,如妃那家伙果然熬不住了呢。哼!想趁着我母妃不在的时候夺位,哪里来的那么简单的事情!”自古以来,后宫争端就是一直隐含在那华丽笼子里面的副产物,深在后宫中的不论公主还是王妃都深谙其道。如果说在王宫外面的政治就像一个深滩的话,那么后宫的争斗同样也是与之一般深浅,表面平静如镜里面暗潮汹涌的水滩。“也不看看我无双公主是什么人!哼,算盘也打的太好了一点。可惜啊,为什么就有人会自作聪明呢?”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瑰丽的玫瑰花瓣一瓣瓣地采下来,她玉般的手指就混杂在那深红色的缎子里,沾染着鲜红色的液体,如同阿芙蓉的诡异。
一直没有人说话,房间的气氛就这样悬在这里,沉默许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