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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灵珠指着那男子道:“曹大夫!抓住她!”

郢日一脚已经踩在桌上了,跟着叫:“曹大哥,那是我姐!”

曹雷微怔,这时小荷已经软软的瘫了下来,他伸手一挡,将她拦腰兜住,郢日跳过桌子跑过去,满脸惊慌。

曹雷轻道:“没事,她只是晕了过去。”

“曹大哥,我姐她……”

没等他说完曹雷就打横抱起小荷,“先进屋再说,她状况不太好。”又看向善缘和灵珠,点了点头:“你们也一起来。”

善缘跟灵珠咬耳朵:“老大不愧是老大,气势就是不一样。”

灵珠说:“姐唉,我看小荷姐得的不是病……是受了情伤啊……”

善缘瞪她,灵珠回望:“干嘛?”

善缘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小孩子别懂这么多。”

灵珠委屈抱头,懂得多也是错了?而且女人被男人欺负,不就统称是受情伤吗?这也叫懂得多啊……

进屋后,曹雷将小荷抱上床,为她把脉,善缘便趁这空档把小荷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郢日看到自家姐姐面色憔悴、骨瘦如柴,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抱着膀子在床前绕来绕去,孟良一把按住他:“你安稳会儿,绕的人心慌意乱的!”

善缘和灵珠坐在桌前抱着茶杯盯着曹雷看,虽然走起路来不太明显,但善缘看他一只脚微拖在后面,竟然是跛的,又想起孟良和郢日脸上的创伤,总觉得有些奇怪。

曹雷把完脉,将小荷的手放入被中,轻曳被角,转过头来,面色有些沉肃:“是慢性中毒。”

“慢性中毒?”郢日一下扑到了床边。善缘和灵珠也是没料到诊断出这种结果,都面面相觑。

曹雷又道:“只是轻微症状,我会帮她好好调理,至于其他方面……还要靠她自己克服。”

这番话的意思很隐晦,但他投给郢日的眼神很直白,那天,是他两人亲自送小荷去傅家,而最有可能发生慢性中毒的条件则是——长期固定的饮食。

郢日气红了眼,一拳捶向床柱,脸部的肌肉不断抽搐:“我要宰了那一家猪狗!”

孟良没心没肺的抽出刀:“用我打的刀去杀比你自己打出来的有效率。”

善缘心说原来他们也是阿爹同行的呀,改明儿要好好套套交情。

灵珠忿忿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小荷姐下毒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曹雷看着小荷,注视良久,竟然露出一个浅笑:“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回到残人堡,没人能伤害得了她。”

残人堡!

善缘瞪大了眼睛:“你……你们是残人堡的人?”

孟良把刀扛在肩上:“是啊,咋啦?”

善缘站了起来,一时激动,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可……可以给我七尾灵芝草吗?”

孟良愣住了,郢日也倏的回头看向她。

曹雷若有所思地望了她半晌,缓缓开口:“可以。”

他的语气里有探究,眼神里有疑惑,但答应的毫不迟疑。

善缘诧异了……她这一路上为了七尾灵芝草和辟魂骨想了多种应对的说辞,也做好了讨不成用偷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37章 恩情两全

小荷,全名叫郢采荷,芳龄十九,本是郢家庄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傅肖候,今年二十二岁,是傅家庄的大少爷,风流倜傥、文武双全

照常说,这两人男才女貌、门当户对,配在一起那是天上佳偶人间仙,可偏偏小荷在嫁入傅家之前,郢家庄就惨遭灭门横祸。唯一幸存的姐弟俩在经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被恰巧出外采药的曹雷捡到,一手一只拧回了残人堡。

曹雷医术高超,人称妙手回春活神仙,但其实他的主业不是大夫,而是……残人堡的堡主,再其实残人堡原本也不叫残人堡,只是因为那地盘上专门收留身心残缺的江湖人士因而得名。

残人堡有三不收——奸不收、淫不收、贪不收,曹堡主慧眼识人,能留在残人堡的,哪怕江湖名声再臭,也都是讲义气的血性汉子。这些人通常都有一技之长,曹堡主用人有道,让他们各司其职,数年下来,在原本的蛮荒之地开辟出一方新天地。

话说归郢家姐弟身上,住进残人堡之后,弟弟郢日想着要报仇,姐姐小荷成天以泪洗面,不觉到了适嫁年龄,郢日到底希望姐姐过上平凡快乐的生活,想让她远离仇恨,于是记起来和傅家还有婚约,便修书差信子送去,谈及婚嫁大事,希望他们能将小荷迎进门。只是几封信都像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就在郢日心灰意冷之际,傅家终于回信了,信中含糊其辞,只说先将小荷送来适应环境,于是由曹雷作陪,远渡江东,将小荷送进傅家,本以为能了却一桩心事,谁想到是这种结果?

善缘听闻这一段旧事直为小荷不值,手上拿着曹雷亲笔写的赠予书,心情又更是复杂。据孟良说这七尾灵芝草长在寒潭里,三十年一季,娇贵难养,非常稀有,曹雷还需要靠它治脚伤,所以当他答应赠送的时候,孟良和郢日都极力反对,但曹雷依旧坚持,说这是她救了小荷应得的酬谢,不问理由也不问要作何用,大大方方就立了字据,并邀请她去残人堡作客。

“唉…………”善缘蹲在池塘边上叹气。

“姐唉,从刚刚你就一脸心事,长嘘短叹的,有什么想法啊?”灵珠坐在石头上,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水里晃动。

善缘托着腮:“你不是懂很多吗?没看出什么来吗……你说那七尾灵芝草那么贵重,堡主他居然就答应的嘎嘣脆。”

灵珠嘻嘻一笑,两排白牙在阳光下闪烁:“是呀,你看孟大哥和郢小哥,脸都绿了,哈哈!”

善缘看她一脸纯然,心说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懂得再多也还是个小鬼,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灵珠,残人堡远在西北荒漠,他们怎么会跑到道清观来?”

灵珠捞着水玩,一边道:“听说曹老大跟咱前任观主交情深厚,今次来好像是为了在江东开药庄的事,顺道过来打个招呼。”

“你们前任观主是个怎样的人?”善缘好奇。

灵珠摇摇头:“没见过呀,他很早就仙逝了,只拜过他的牌位,知道他被赐号金阙真人,是我师父的大师兄,嗯……打我记事起,道清观的观主就一直是师父了。”说着仰了仰头,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善缘看着她眼里放光,笑道:“说起来我也真是很佩服你师父,为咱们女人争气了呢,谁说女儿不如郎?以后谁再说女人家没用我就有的堵他了,江东道主呢,多威风!”

灵珠大大点了一个头:“在我看来啊,一千一万个男子都比不上师父一根指头……不对,是一根头发丝。”

两人相顾一眼,都拍手大笑,这时钟声响起,灵珠跳起来一手拧着一只鞋:“到时候了,我要去给师父泡茶念书。”脚在草地上蹭了蹭,蹬进鞋里。

善缘也起身,拍拍灰:“嗯,我也要回去了,大哥在等我。”

灵珠笑着说:“我没事了再来找你玩儿。”

善缘点点头,与她双掌相击,各自去了。

回到房中,薛支正盘坐在床上,他只要有闲都会这样打坐默念静心诀,据说是为了克制杀性。

善缘也不扰他,悄悄走过去,静静坐在床头,听他口中喃喃念经声,见他闭眼凝神,手结禅定印,回想初见时的情形,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见他眉心,就算在平和时也纵痕深刻,情绪不稳、杀气难抑……是什么样的境遇让他变得那般暴戾。

善缘伸出手,想去抚他眉间的纵纹,还没碰上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薛支睁眼看她:“回来了。”

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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