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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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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缘忙安慰她:“我把豹崽安顿好就去江东找你玩,想去看动物,以后机会多的是。”

灵珠听她这么说才吸了吸鼻子,总算把眼泪收住。

善缘看向地上贼人的尸体,又问道:“这些和尚干嘛要抓你,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那是……”

话刚出口,却听那道姑沉声催促:“灵珠,该走了。”

灵珠神色间尽是不舍。拉住善缘的手摇了摇,“说好了,一定要来看我。”又朝薛支鞠了一躬,转身跑回道姑身边。

那道姑看向薛支,微微一笑,笑容冷如冰霜,只听她道:“一年后的佛道会,若有你助阵,想必佛宗院不会败得太惨。”说罢拂尘一挥,领着灵珠消失在夜色之中。

善缘瞠目咋舌:“哇……好狂的口气,这道姑究竟有多大来头?”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先关心自己的伤势。”薛支将四具尸体拖到树丛里,捡起冰牙刃,“先回房再说。”

善缘记起小豹子还被藏在床底,“回去也好,只是这么大的动静,怕会招人怀疑。”

薛支道:“山野客店大多遵循江湖上的规矩,只要把财物损失赔偿给他们,一般不会过问,你若不放心,我们可以在破晓前离店,先处理伤势要紧。”

“看你对世情这么了解,应该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吧?”

“贫僧本就是游僧。”薛支见她要起身,走过去揽住她的腰。

善缘拍开他的手,眉头一竖:“干什么?”

“你受伤不轻,我扛你回去吧。”

〃扛……?〃善缘不敢置信的瞪向他,“我是肩上受伤,脚又没断,不敢劳动大师,扛?唉!我还是自己走好了。”

二人回到房中,提出豹笼打点行囊,善缘吃了一粒沉香丸,疼痛果然舒缓不少,疼痛一消,顿觉疲累不堪,便靠在床头歇息,薛支坐在床边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善缘被他吓得睡意全无:“喂!说笑也有个度,你我男女有别,结伴而行是一回事,但叫我脱衣服给你看伤?你你你……你疯了吗?”若不是知道他没那个心思,只怕要当他是淫僧了。

薛支正色道:“那四僧非比寻常,下手极重,你双肩受棍,怕不止是皮肉伤,我略通摸骨术,这不比一般时候,无需避嫌,你若在意……”拿起包裹龙头杖的布条扯下一截,蒙住双眼,“这便无妨了。”

善缘听他说的坦然,自己再小女子般作态倒显得小气,便解开扣子,将内衣外衣都褪至肩下。

薛支探手按在她肩上顺骨轻点,点到肩峰时发力一按,正按在肩井穴上,善缘登时半身发麻,险些瘫倒,薛支一手拦在她背后,一手顺着肩骨缓缓滑动。

善缘感到他指尖粗糙,掌心温热,不觉胸口有些窒闷,面上发烫,轻声问:“怎样?”

薛支沉吟片刻,指尖下移,抚向锁骨中央,善缘知道他想去摸胸锁之间的三大气穴,忙按住他的手,低叫:“不能再往下了!”说这话时已是面红耳赤。

薛支适时收手,语调依旧平和如初:“未损及筋脉,但肌肉挫伤不轻,近期双臂不宜受重,若想早日痊愈。最好敷药……”

“没关系,那道姑给的沉香丸果然是灵丹妙药,比蹩脚大夫的草药包管用多了。”善缘理好襟口,把薛支往外一推:“好了,你也把那蒙眼布拿下来吧,这黑灯瞎火,看的渗人。”

薛支却起身退到角落里,背对善缘席地盘坐,这才拿下遮眼布,后半夜,善缘倚床而眠,他便在墙角打坐至天明。

第15章 歪打正着

独龙城位于东北边郊,环境宜人,许多异地富商来此安居落户,由此所带来的商机为这边境小城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气。

善缘拉着薛支走街窜巷,只见大道两边结灯挂彩,市集里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她在这摊子上摸摸,在那杂铺里转转,玩的乐不思蜀,把定风堂的事全然抛在脑后。

正走之间,突来一阵鲜香扑鼻,善缘闻的两腮发酸,馋涎欲滴,循着香味找到街角一家汤铺,铺子外正支着三口大锅烧得烟气缭绕。

善缘够头去看那锅里煮了些什么,被掌勺的师傅拿勺柄照脑袋上轻敲一记,喝骂道:“小子乱来,滚汤热火的,谁让你凑上来?”

善缘被他骂了也不恼,满脸堆笑:“大师傅,你这是什么汤,我还是头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

掌勺的见她人小嘴甜,生的机灵讨喜,不由放软口气:“这汤是鱼骨熬制,所选的却不是一般的鱼,而是滨湖冰层下特有的鳌鱼,据传这鳌鱼是龙王被砍断四足后变化而成,虽然化成鱼身,却还保有龙骨,用这骨头熬汤,自然比别的汤头鲜美。怎么样小哥,要不要来一碗?”

善缘在滨湖没尝到鲜鱼的滋味,这会儿口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多少钱一碗?大师傅我先跟你说,咱是刚开始做小买卖的嫩菜头,你可要多照顾点。”

那师傅哈哈笑道:“你小子倒精细,放心,算你最便宜的,先进来坐,不好喝分文不取。”

正打算叫伙计出来招呼,却有客人挑这节骨眼里发难了,只见那桌一个女子踹翻长凳,将手中竹筷往地上一扔,破口大骂:“什么龙骨汤!这种阴沟水也想来坑本姑娘的银子?”

说完愤然离去,伙计连忙追赶上前拦住她:“等一下,你、你还没付钱呢!”

“付什么钱?不是你们掌勺的说不好喝不取分文的吗?竟敢诓本姑娘来喝这喂猪狗都嫌酸牙的阴沟水,我还没找你们要赔偿呢?”

小伙计被她咄咄逼人的气焰压倒,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掌勺的一听有人说他熬制的汤是阴沟水,登时火冒三丈,捏着勺子走过去理论。

一个泼辣户,一个鲁汉子,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没两句话工夫就吵得不可开交,客人们哪还坐的住,纷纷丢钱走人,免得扫到台风尾。

善缘瞅准时机,拿小碗偷打一勺汤,捧到薛支身前,满脸讨好:“大哥~~你先尝尝!”

薛支断然拒绝:“出家人不吃荤腥。”

“可出家人也不杀生呀。”善缘拿话堵他,他越是面无表情,她就越想看他为难的样子,逗他说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薛支不与她强辩,只道:“破戒不得已,非不得已不破。”

“是,大哥说的都有理。”善缘皱起鼻子,捧起汤碗吹吹,喝了一小口,咂嘴道:“这汤明明很鲜美,怎的那姑娘说是阴沟水?”

掌勺的耳朵尖,听到这句话立马大声道:“听到没有!别人都说好喝,就你挑剔,我看你、你是存心找茬!”转过头来,见是善缘捧着汤,牛眼一瞪:“好小子!偷嘴呢你!”

善缘一口气把汤喝完,用衣袖边擦嘴边赔笑:“好说好说,我给钱、给钱……”

掌勺的却哈哈大笑,对她一招手:“你过来给我说个理!只要是实打实的说,这汤我白送你喝!”他们生意人最讲个诚信,他辛辛苦苦熬出来的汤被说成阴沟水,这就是要砸他的招牌,不说个理出来决不甘休。

薛支拦在善缘身前:“别多事。”

善缘双手合十冲他眨眨眼:“好大哥,咱们手头紧,能省一文是一文,不然要沿街乞讨着回去了,你也不想是吧~你不放心我,就一起过去看看么。”拽着他就钻进铺子里。

刚才在外面瞧的不仔细,进来一看,发现那泼姑娘真是好派头,柳眉凤眼、略施粉黛,一头秀发用金圈束起,高高盘在头顶心,留出一段发尾垂在颈后飘扬。她上穿红锦缎夹袄,绣有百鸟朝凤图纹,肩袖上围一圈驼绒,下身系着两片镶金边的马裙,内着深色窄脚裤,足蹬半筒革靴,远远看去红艳艳似火似霞,自有一番说不尽的俏丽风情。

善缘屈肘轻捣薛支,悄声问:“这姑娘挺美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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