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他收到消息,他的徒弟终于要回来了。
“师傅,师傅,我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李玄清抬起头,看到可为穿着一身黑色麻衣,肩背着一个小包袱,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正挥着手快步向他走来。
李玄清眯了眯眼,敏锐地察觉到,徒弟的笑容中似乎少了些什么…是他多心了吗…
“可为,一路赶回家辛苦了。”李玄清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关切。
“没有的事,师傅,我好着呢!你看我是不是又变胖了,哎呀,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很好,师傅,你没有偷偷担心半夜睡觉的时候,还背着我哭鼻子吧。”可为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完低下头看脚。
生怕李玄清会注意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呢?你这臭小子,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一见面就逗我。皮又痒了是不。臭小子,除了师傅我,谁还会关心你。真是不知好歹呀你。”
“是是是,师傅说的对。我错了,师傅。师傅你不要老一见面就训我哇。你不心疼我了,我饿了,肚子咕咕叫呢!我要吃饭!”
“亏不了你这张破嘴,赶紧进屋,饭都快凉了。”
“来了来了…”
一天天过去了。
可为渐渐适应了深山老林的生活。
他每天早起,和师傅一起做早课,修炼道法,画符,然后静心打坐一下午,有空闲也帮忙打理屋子。
日子既无聊又充实。
可为心里明白:自己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每天发呆有些心不在焉。
李玄清也发现了徒弟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为常在吃饭时走神,筷子在碗里无意识的搅来搅去,却迟迟不见夹菜…做事时也总是心不在焉,常常把水洒了一地,或者把柴火堆得歪歪斜斜…
“可为,你有心事?”一天傍晚,李玄清终于忍不住问道。
“嘻嘻,师傅,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可为笑着回答。
李玄清定定的看着徒弟,他知道,可为一定经历了什么,但他不愿多说。
几天后。
可为开始频繁地跑去钓鱼。
他坐在溪边,一坐就是半天,鱼竿静静地垂在水里,鱼儿上钩了他也不急着拉上来。
李玄清悄悄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道:“可为,鱼儿上钩了吗?”
可为吓了一跳,也没生气,回头说:“师傅,您怎么来了?鱼儿还没上钩。都要被你吓跑了。哈哈。”
李玄清在他身边盘腿坐下,望着清澈的溪水,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鱼儿上不上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为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低声笑道:“我能想什么?就想钓几条鱼,好晚上给您加餐嘛。”
李玄清侧头看着他,心中叹息。
除了钓鱼。
可为还喜欢上爬树。
他身姿纤长,身手也敏捷,看着像猴子一样在树枝间穿梭,常常爬到最高处,坐在树梢上,望着远方的山峦。
李玄清有空会站在树下,仰头叮嘱道:“可为,小心点,别摔着了。”
可为低头,看着树下的李玄清,忍不住笑了,手作喇叭状回说:“师傅,您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
可为心中明白,他爬得再高,也逃不过心中的烦恼。
一天夜里。
可为坐在木屋前,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思绪万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为,来,过来坐。”李玄清坐在象棋桌前,轻声唤道。
可为走了过去,落坐在师傅身边。
两人无声沉默好一会儿,李玄清率先开口了:“可为,你变了好多。”
可为挠挠头,想了一下,问道:“啊?师傅,我哪里变了?变丑了?还是师傅你嫌弃我最近吃得太多了?”
李玄清难得没有怼他,只是看着他的傻样子,说:“你以前总是叽叽喳喳的,吵得很,现在隔了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变得不爱说话。你现在吃饭做事总是走神,也不勤快修炼道法,现在钓鱼爬树成了你打发时间的日常。你心里藏着有事,对吗?”
可为羞愧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玄清继续说道:“可为,师傅知道你在外面经历了很多,但你要明白,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要记得师傅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
闻言,可为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师傅,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好难忘却,我的心里很…很难受。”
李玄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可为,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挫折和磨难。但你要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为听了师傅的话,附和着点点头,原来:师傅老人家以为自己还在为无事的事情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睡前。
可为坐在床头,低头摸着一本牛皮卷做的书,摸着摸着,突然把书捧到面前,闭眼拿脸贴了上去磨蹭…
摸书,蹭封面,这成了可为最近睡前必做的一件事。
厚厚的书里有一个秘密——里面夹着几片枯萎的蓝桉树叶做的书签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唉,你听说启家的事了没有?你知道吗?听说启家老祖闭关不出了,西苑没人能进去,谁也见不着祂,真奇怪,启家明里暗里都闹成什么样了啊!”
“唉,启家大院可是咱们这条街上的豪门望族啊,多少人眼红不来,如今却因为老祖的避世,变得风雨飘摇,这座底座腐败的庞然大物,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呢?”
“听说启家五房之间为了争夺掌家权,已经闹得鸡飞狗跳,听说前些日子,五房的第三个儿子头都被打破了,啧啧。”
“看来,启家要分家的样子已经不远了,咱们就等着看这场笑话吧,看他们究竟会如何收场。”
启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那些街坊邻居们,老的少的,闲的忙的,不分男女全在私下里议论纷纷了。
有些赌徒,想赚钱想疯了,甚至开始设局打赌,吆五喝六让路人下注,预测启家还能维持多久的风光。
从启云泽闭门不见任何人开始。
启家五房之间积蓄已久的矛盾,如地火般在暗地里激烈燃烧。
争权夺利一触即发。
甚至,有些后人不惜背叛亲人,转投向对手的盟地。
表面上和睦共处的家人,如今撕破脸皮,无人管控和制衡的情况下,全因抢夺权力和利益分配,关系变得势同水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赫一时的启家大族,注定在内部斗争的漩涡中,逐渐走向最后四分五裂的结局。
现在的启云泽,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只是一缕沉浸在过去回忆中的孤独鬼怪罢了。
祂将自己封闭在那大门禁闭的幽暗西苑里,不再涉足外界一丝一毫。
启云泽不分日夜躺在摇椅上,有时候是人身,有时候是黑雾幻影。
下雨天,摇椅被狂风吹的吱呀作响。
大晴天,则有微风拂面轻过椅身。
每当从冥想中清醒过来时,启云泽总会习惯性抬手,摸向身旁的茶几。
那里放着三封信。
每当他的手触碰到那些已经泛黄的信纸时,祂会长舒一口气,默默在心里感叹那恍若隔世的感觉。
“喵~”一只黑猫从摇椅的另一端跳上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蜷缩在启云泽的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黑猫曾是祂的妻子最喜欢的宠物,人走猫在,如今成了启云泽身边唯一的陪伴。
“又打呼噜了。”启云泽低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却满是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祂轻轻抚摸着黑猫的背,仿佛在抚摸妻子的手。
黑猫很快被主人摸睡着了。
启云泽便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屋顶,天色正好,屋顶上有一只附灵的小纸人正欢快地追着蝴蝶,跑过来,又跑过去——
纸人是祂亲手裁剪制作的,它们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怎么玩耍,都能拥有很多很多的欢乐。
“~~~”小纸人放过蝴蝶,开始在房顶和树梢间到处跳跃,时而停留在树枝上摘树叶,时而会飞到启云泽额头上,用它那小小的调皮纸手,轻轻拍打着启云泽的脸。
“你也会想他了,是吗?”启云泽声音太轻了,不知道祂是在问纸人,还是祂自己在喃喃自语。
附灵纸人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到,它滑下额头,停在启云泽的肩头,抖了抖,轻轻摆了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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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十一月初三。
下午申时。
启云泽拆了第一封信——
「云泽,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我的过去。
我想你如此温柔的一个鬼,肯定愿意听我说话吧。
不过,现在的我,只能写信给你了啦。
如果你不愿看,现在应该把信扔了吧,我怎么写,都无所谓了。
我是一个孤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名叫可为。没有姓。
我自幼便在街头巷尾中流浪着长大。
记忆中的第一天,我赤裸着身体,在乱葬岗偷贡品吃,还被一群野狗追赶,对,从那以后,我很怕狗。
没过几年。
我捡到了一个全身比我还脏的小孩子。
他应该比我小,应该吧。
反正,我问他叫什么,他只会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我发笑。
我没有当过哥哥。
为了当个好哥哥,我给他取名叫无事,因为我叫可为。
无事和可为,我把他的名字放前面了。
无事可为是两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长大后,我觉得我真的太会取名字了。
因为我有偷偷去听过教书先生的课,所以才学到了这句话。才有了名字。
有了弟弟,就不好到处跑了。
我带着弟弟在破庙里安了家,虽然过得很苦很累。
我发现弟弟很聪明伶俐,他常说:“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像话本子故事里的英雄一样,保护你!”
听着这句话,我发现再苦再累的日子,都有了期望。
每天,我和弟弟会一起找食物,会一起在河边洗澡,会一起在漏风的屋顶下看星星。
有一天,我们在一个小镇的集市上,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哭。
弟弟走过去,用稚嫩的声音安慰她,还把自己仅有的一小块白馒头分给了她。
小女孩破涕为笑,弟弟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真的温暖也很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弟弟有一颗善良的心。
有一次,下雨了,我们躲在破庙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弟弟问我,为什么我们总是流浪,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家。我告诉他,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属于我们的家。
然而,好景不长。
那一天,我和弟弟走在街上打打闹闹,转个街角,迎面遇到了沈家大户的儿子。
他穿着华丽的衣服,身后跟着一群高大的仆人。
他突然指着无事,非要说我弟弟冲撞了他,还命令仆人打死我弟弟,然后还带走了我弟弟的尸体。
我当然拼命地冲过去,想阻止他们,却被他们按住打个半死。
我就这样躺在地上,全身痛的动不了,看着无事的尸体被他们哈哈大笑的带走了。
无事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弟弟死了。
被活活打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真的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恨这世界的不公,恨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贵贱之分,人和人不一样的吗,明明都是只有一条命的人。为什么我们的命就猪狗不如呢?为什么谁都要来践踏我们一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弟弟的离去让我心如刀割。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无法忘记他叫我“哥哥”的声音。
无事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如今,这束光熄灭了。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医馆里。
大夫告诉我,我是被人送过来的,现在我身上的伤势很严重。要很多钱看病。
我身上没有钱,而且那个时候,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挣扎着想要去找弟弟的尸体,但是我没有力气。身体好痛。我感觉我骨头全断了。
大夫是个好人,没把乞丐没钱的我给丢出去。我很感激他。
后来,我伤好点后,就离开医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到处去打听,终于得知沈家拿无事的尸体去摆坛炼法,企图将无事变成怨气鬼儡,暗地为他们做见不得人的坏事。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如刀割一样。很痛很痛。
我曾试图上门讨个公道,却被沈家的家丁再次打得遍体鳞伤。
我也曾报官,但官府与沈家勾结,反将我打个半死,又关进牢狱里。
在牢狱里的时候,我趴在地上止不住地流眼泪,身体痛到哭都没有声音。
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弟弟。连他的尸体我也夺不回来。我真的好没用。
在无比的绝望中,我在牢狱里遇到了一位被保释出狱的老道士。
他见我可怜,便让保释他的人,一起花钱保释了我,并决定认我为徒。
从此以后,我有师傅,也多了一个亲人。
师傅是个收妖捉鬼的道家高手,而且对机关术也颇有研究。
师傅得知了弟弟的事,安慰并告诉我,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怨气鬼儡则是违背天理的邪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傅开始一边教我读书认字,一边教我如何运用画符和咒术,来对付妖魔邪祟。
我虽然天资愚钝,但在师傅的悉心指导下,也开了阴阳眼能见鬼怪,然后逐渐掌握了一些道家的基本技巧。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便会想起无事,想到无事惨死的样子,心中强烈的复仇念头越来越多。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弟弟报仇,揭露沈家的罪行。
我一直跟着师傅学了五年。
师傅最后带我去了一个古老的山洞,那里藏有他多年收集的古机关术秘籍。
师傅告诉我,古机关术,不仅能用来对付邪祟,还能用来保护自己和他人。
我认真学习,并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这些渊博知识,运用到以后的复仇计划中。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终于能够熟练运用古机关术。
师傅对我的进步感到欣慰,但他同时也告诫我,复仇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可我心中始终无法释怀无事的死。」
洋洋洒洒的一两千的字,说到底了,也只是异常简单的概括了一个人的童年回忆。
成婚这么久了。
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写的字。
字写的好丑哦。
还涂涂改改的乱七八糟。
要是他早点遇到自己,自己就能当他的书法老师了,那他现在就不会写这种丑丑的字了。
会写和他人一样好看的字。
启云泽一字一句的看完,却发现祂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泪滴在信上了,祂突然就没有力气去看第二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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