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米罗尴尬地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不是……这样的……哇!你!”没等他解释完,阿布罗狄眼明手快地一把拉起米罗再次冲进铁门里。
“老杰克!帮我挡着那帮人!”阿布罗狄一边跑一边对老头喊。
“是!”老头再次如获圣旨般振奋起精神,英勇地面对一群尖叫着蜂拥而来的少女。
“好险,好险,在门口停留太久,真危险~”阿布罗狄关上门,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那些是你的戏迷?”米罗趴在窗前,撩开帘子的一角往外张望,看到老杰克正在和那群着装讲究的少女们搏斗着。
阿布罗狄一边点头,一边脱下身上的斗篷,“所以啊,你不能怪我那样对你。被那些热情的小猫咪扯烂衣服的事情,哎,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米罗看着眼前的阿布罗狄,惊讶地根本早忘了说话。褪下斗篷的阿布罗狄,露出一头柔软的湖蓝色卷发,那件深红色的长袍也被脱了下来,只剩一件纯白的薄缕,显得率性而不失高雅。
阿布罗狄蹲在壁炉前,一块一块挑选着干木料,发现米罗没有说话,以为他正在生气。“喂,别生气啦。其实我从没见过迪斯那家伙会有圈外的朋友,所以很自然把你当成戏迷了。”他嘲米罗吐吐舌头,样子显得有点顽皮,简直和刚才那种王子般高傲的形象有天壤之别。
“嗯……我没在生气。其实我也不算他的朋友,只是在船上见过一面。”
“哦?那你来找他干什么?他啊,脾气坏得很,动不动就找人吵架,而且不可一世,完全不听人解释,表面装得风流倜傥,其实睡觉会说梦话完全不修边幅没有形象说话大声笑声如雷,谁都懒得理他。”阿布罗狄很顺口地大大讽刺了一番。
米罗诧异地听着他的数落,而且还是用一脸愉快的表情。每说一句就往壁炉里加一块木料,越加越多,越加越快……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费伊,阿布罗狄是该死的某人非给我取的艺名,像个女人,我不喜欢。”阿布罗狄伸出手和米罗相握,米罗刚要开口报上名字,对方大吼一声,“啊!哇!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不会吧?你在外面真的站了一整天?啊!全身都冰冷!这样天寒地冻的居然没把你冻死?完了!死了!你会冻死的!过来!坐下!冻死在我家门口不好交待啊!”阿布罗狄紧张地满屋子找热的东西,翻出一大堆厚重的衣服,包括很多夸张的戏服全都往米罗身上扔,就差没把他整个人塞进壁炉里去烤了。
“刚才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还真……”罗嗦两个字米罗始终没勇气说出口,“真……热情。”米罗挫败地坐在壁炉边上,看着忙成一团的阿布罗狄。他还想告诉阿布罗狄,这个艺名取得很绝,因为他的美丽已经接近神的范围了。
天色越来越暗,雪下得越来越大,然而那群热情高涨的少女们确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自从看见阿布罗狄出现在私宅门前起,所有人都不愿轻易离开了。而这却苦了迪斯,一直躲在远处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最终在雪地里被冻得四肢麻木脑细胞僵硬,只好用了百老汇明星最无敌的一招——硬闯。
“开门哪!救命啦!阿布阿布阿布阿布!”迪斯勇猛地狂敲门,急的在门外直跳脚。
“米罗,你等的人总算回来了。”阿布看着快被撞破的门,轻描淡写地笑着,故意一步一停顿地挪到门边,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
“阿布!你这个没人性的!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靠在门边了!我知道你在笑!开门!否则你死定了!开门哪~~~!”
在阿布罗狄认为折磨得差不多了,也笑够了以后,总算良心发现开了门。一团类似于雪球的东西迅速地窜进门里,一脚踢开档住自己去路的椅子,笔直地冲向壁炉。他身上的雪花落了一地,渐渐露出深蓝色的短发。
“畜生啊畜生!冻死我了!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猪头狗脸的在我家门口!嘶——好冷!”
“是这位先驱者闯下的祸。”阿布兴灾乐祸地指着米罗。
“你小子?!”迪斯二话不说冲向米罗,一手提起他的衣领,“是你害我像木头稻草人一样在雪地里放哨?”
“你不像木头更不像稻草,严格来说是已经引爆的微缩版世界大战。”米罗毫不在意地别开脸。
“你!嗯?等一下!我见过你这小子。”迪斯一把扳正米罗的脸,努力在脑中搜索着眼前这张有点印象的脸。
“米罗是专程来找你讨债的,可不要装作不认识人家。”阿布罗狄继续在边上偷笑。
“对了!是那个跳海自杀的小鬼!”
“鬼才跳海自杀!”
“总算还是来找我了,嗯?”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吗?”
“哼!看你那时候一身少爷的打扮,性格倒是不折不扣的离径叛道,赌你很快会受不了那种生活吧!”迪斯一边说着一边从阿布罗狄手里抢过刀叉和晚餐。
米罗无奈地耸耸肩,“是那种生活受不了我,倒不是我受不了那种生活。其实有他在的地方,就算是学生监狱也无所谓。”
迪斯和阿布罗狄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
“啊啊~~~!这是个好家伙!不枉我当时救你一命!”迪斯突然大叫一声跳过去夹米罗的头,笑得异常爽朗。
“喂!很痛!我说了那天我没想自杀!你!哇!阿布……罗……”阿布也趁火打劫跳进战场,一起大笑着掐住米罗的脖子,“你……们!谋杀啊——!”
因为相逢的缘份,因为流连于尘世的艰难,因为同样被生活驱逐,使米罗留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留在了迪斯和阿布罗狄的世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对爱人的承诺,开始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米罗啊……他总是这个样子,留张纸条就一走了之。”加隆看一眼身旁的卡妙,后者正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信笺。
曾经一走了之的是我。这句话,卡妙始终没有说出来。
米罗离开已经两个月了,校园的后山也变得荒凉起来。卡妙常常坐在一堆枯叶间看着空矿的山丘——原来一个人的离开可以那么空虚。时间和空间在卡妙的眼间交错着,他仿佛看到小小的米罗坐在树下,一遍又一遍看着手里的信,不断地落泪,不断地看着远方。
“米罗……”卡妙将信纸深深贴在自己胸前。
“穿这件!”阿布罗狄把他衣柜里最引以为傲的礼服套到米罗身上。
“你那种花蝴蝶似的夜礼服怎么见人啊?穿这个!”迪斯把自己最常穿的名牌套装塞到米罗怀里。
“你那种一看就像痞子进城的打扮!不行!”
“难道你要让米罗成为阿布罗狄女神二世?”
“你们!别吵了!”在两人即将暴发前米罗赶紧阻止,“我既不要成为阿布罗狄二世,也不想成为迪斯二世,我是米罗,所以我就这样去。”米罗拍拍自己身上朴素的白衬衫。
正互相扯着对方衣领的阿布罗狄和迪斯同时回头看米罗。
“死小子!你看来还不知道等一下会怎么个死法吧!这么草率!到现在还在给我装潇洒啊?”迪斯虽然嘴上骂着,却是一脸欣赏的表情。
“我倒真想看看那家伙惊讶到抽搐的表情。”阿布罗狄也一边打量着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