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资格责备他,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她只是认清了一个事实,再多的爱情,也经不住岁月的流逝,连番的消磨……
被小九禁闭了一个多月,她度日如年中亦是有些万念俱灰,早就想着快快结束这一切。他既然质疑她的爱,她也下定决心以后不再留恋什么,两个人干干脆脆一刀两断,就让这段孽情随风飘散。她在这异世挣扎了二十几年,什么酸甜苦辣都品尝一遍,上天既然让她死在这里,都是她该有的宿命。唯有,牵挂儿子的那一点念想无计可消。
慕容君梧外罩一件金栗色的皮毛袄子,一身明蓝色宽袖百蝶穿花的裙衫,下配一条繁绣芍药撒花十二幅长裙,双云凤髻正中佩戴着彩凤赤金绞丝双飞滴红碧玺珠子,光洁圆润的额头贴着一朵精致的牡丹花钿,耳坠上戴着一双凤金玉石耳铛。
这一身华丽丽的妆扮尽显皇后的威严和气度,她一双美眸瞪着苏离兮难掩愤恨之意:“溅人,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慕容君梧知道机会难得,皇帝尚要依仗着慕容家族的兵马平定东疆,暂时不能将自己怎么样。皇帝又与苏离兮这个溅人生了嫌隙。若是不趁机除掉她,只怕她来日使用什么狐媚手段重新翻牌。
一死百了,皇帝就算是再生气,人死也不能复生,慕容家又刚刚立了大功劳,皇帝也不能公然翻脸。何况人所尽知,这苏离兮劫持天牢、偷盗令牌,情系安水屹,闯下弥天大祸,弄得战火纷起、民不聊生。她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狐祸水!慕容家与苏离兮不共戴天,仇恨结得太深,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没有了。
冒险就冒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何况
tang,她还有最后一条退路!
昨天接到父亲大人的密信,虽然没有明说,字里行间却有了改朝换代的隐意,叫她早早做好准备。皇帝若是听话便罢,若是敢卸磨杀驴,大家就一拍两散,举旗造-反。他们慕容家可不是好欺负的,趁着皇帝刚刚复国,根基不稳,慕容氏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来。那杨熠对她无情无义,为了一个宫舞伎将她遣送到寺庙中吃在念佛,她又何必揪着一点点儿女旧情难以忘怀?
有了这几番的背景和计较,她铲除这个溅婢的心思坚定不移!
慕容君梧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的清丽柔媚,透着天然的温婉恬静,即使面临如此的险境,一双秋水眸子中依旧波澜不惊。
皇后咬牙道:“来人,把那一壶特酿的毒酒拿过来,给苏采女看看!”看她还能强撑住多久?
用一条白绫勒死溅婢倒是省事,不过让溅人死得太快未免很舒服,她想看着这个折磨自己七年的溅人,在脚下哀嚎、挣扎、求饶,一点点痛苦的死掉,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诺!”
宫女迦叶端着一壶酒过来:“苏采女,您是自己乖乖喝呢?还是叫奴婢们灌你喝?好歹是做过尊位妃妾的人,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痛痛快快自我了断。”
苏离兮目光清澈,停留在那一壶酒上面,淡淡的言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还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虽犯有错误,皇上已有降级处置。现在你们无缘无故毒杀后宫妃妾,我心中不服。”
皇后冰寒着一张脸,声音冷沉沉的:“苏离兮,你趁皇上御驾亲征之际,在秋水居勾结外男、祸乱宫闱,行那无耻男女之事,被看守你的马嬷嬷撞了一个正着。本宫身为天熙朝皇后,清理后宫,处死一个小小无品级的采女,谁敢非议?就算是皇上回来了,也会说本宫处置的妥当!”
马嬷嬷被人揪着衣领提上来,她早就吓得双腿打颤如筛糠:“拜见皇后娘娘,老奴马氏可以证明,苏采女不守妇道,赢乱后宫,被老奴撞上以后还不思悔改。”
马嬷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金线梨花镶珍珠粒子荷包,正是她从苏离兮那里搜刮出来的财物。
她哆哆嗦嗦言道:“这就是尖夫赢妇的定情信物,被老奴捡个正着。”
如今马嬷嬷内心暗叹倒霉,皇后的命令岂敢不听?这个精巧的荷包,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人搜了出来。上面的人叫她说什么,她就只能说什么,否则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皇后恨道:“人证、物证俱在,苏离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呵呵……”苏离兮仰面大笑起来,临死还要给她扣上一个嬴荡出轨的屎盆子。
她的唇角带着一抹讥诮,伸出一只纤纤玉指,指着周围的人言道:“皇后倒是找了一个好借口。不过,捉贼要捉赃、捉女干要拿双,不知你们这些人里头儿,谁是我的尖夫?是你、是你、还是你?哈哈、哈哈……”
被苏离兮手指到的太监、禁卫们纷纷后退,垂着脑袋不敢说话,明知道皇后不过是找个由头儿,可他们这些人虽然命溅却不是傻人,没有人愿意充这个冤大头。与皇帝的后妃通尖,那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你……”慕容君梧觉得胸闷气滞:“溅婢,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张狂?”………题外话………亲们,明天封闭改试卷一整天,求假期一天,抱歉!
☆、第四百零四章 谁敢杀皇子?
宫女迦叶眼珠一转儿,伶牙俐齿地言道:“苏采女何必狡辩?你那尖夫手脚麻利跑得飞快,一个翻身就越过宫墙逃走,禁卫们来不及抓到他。想来,那尖夫定是宫外的安氏余孽。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可就没有这般好运气了。芾”
“赢乱宫闱,罪不可赦,皇后娘娘好心给您留下一具全尸,您应该感激涕零才是!这一壶毒酒是为您特别准备的,服下之后不会立刻咽气,多少也要浑身绞痛上那么一时半刻,请您也品尝一下万蚁噬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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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兮冷笑一下,平静地看着皇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以为杀了我之后,皇上就会爱上你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儿。”
“闭嘴!”皇后被她说中了痛处,再顾不上自己的雍容和仪态,几个大步上前,高高扬起手掌,“啪……”的一声儿,将苏离兮扇倒在地。
苏离兮捂着火辣辣发痛的脸蛋,缓缓挺直了腰身:“不过就是一死。有些人虽然活着,却惹得人人厌烦,比死了还不如。”
皇后露出一个狠毒的笑:“苏离兮,你的嘴巴倒是硬得狠,本宫就是要你死,找不到尖夫也无妨,根本无需任何理由!本宫还要附送你一个好礼物,让你去地狱的路上不会孤单。来人,将那个小孽种带上来。”
“哇哇、哇哇……”随着一阵哭闹声,两个嬷嬷抱着二皇子杨升辉走进院子。
小辉辉看到苏离兮,伸出小手向她哭闹:“娘亲儿、娘亲……”
苏离兮顿觉浑身发凉,惊骇万分,她发疯般冲上去想要抱孩子,却被两个太监牢牢抓住了手脚:“无耻、你们无耻!”
她痛苦地叫喊着:“辉儿不过是一个两岁的孩童,他有什么过错,你们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你们也不怕下地狱?枞”
“娘亲、娘亲……”小辉辉无助地哭喊着,晶莹的泪珠挂满了小脸:“娘亲儿抱抱、娘亲儿抱抱。”
苏离兮通红了眼眸,心脏滴血一般的抽搐,她叫喊道:“你们、你们…你们胆敢谋杀皇上的亲骨肉?”
到了此时,慕容君梧终于看到苏离兮乱了心神,慌了手脚,她顿时笑得花枝招展:“皇上的亲骨肉?啊呸,皇上的嫡亲骨肉只有本宫的涟漪公主!这孩子是你个溅人和安水屹私通产下的孽种,本宫已经找到了证据。是你临死之前亲口承认了这苟且肮脏之事。来人,把认罪书拿来,叫她画押认罪!”
斩草要除根,二皇子杨升辉是苏离兮的亲生儿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一不做、二不休,全都给他们弄死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两个粗壮的中年太监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两旁,凶狠地抓住苏离兮的手,在一张文书上按下红印子。她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