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张一轩走出宿舍,一点一点消失的脚步声告诉他们,张一轩已经走远了。
“婉玉,余正辉快要过生日了,你打算怎么办?”苏文洁问道。
“我不知道。”
“那你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啊,总得有个明白的说法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不是恋人关系。”
“但是,。。。。。唉,算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旁边的左小鱼听着心里泛起一股苦涩,余正辉和余正扬是双胞胎,所以余正扬的生日也快要到了,那么左小鱼到底会不会给余正扬送生日礼物呢?
空军院校的生活还是那样的无聊枯燥,每天的学习、训练一如既往的进行着。
“林菲,你说那条笨鱼就要过生日了,我该给他送什么礼物好呢?”陈玉转过身问正在看书的林菲。
“我哪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林菲笑着说。“再说了,人家余正辉说不定有自己喜欢的女孩,你可能不是人心中的牵挂。”
的确,余正辉心中始终牵挂着一个女孩,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喜欢他。
当你在想着她的时候,你有没有告诉自己,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余正辉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如果日子过的很快很快,快到明天我就会死去,那该多好啊!
余正辉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自己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呆,甚至于陈玉的电话都不接,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懒得回答。
面对着墙壁,双目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静,电话是常婉玉打来的。余正辉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
“常婉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余正辉问道。
“你要过生日了?”常婉玉问。
“对啊,你问这个干嘛?你是知道的,我是不过生日的,从我妈妈去世的那年开始,我就已经没有生日这个概念了,今年。。。。。。呵呵,算了吧,你别再想着这个事情了,没什么用,只要我的心还在,心里还想着我妈,每天都是我的生日。”余正辉苦笑着说。
“我。。。。。。”常婉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着余正辉的苦笑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咽喉,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还记得余正辉再告诉自己的他的母亲已经去世的时候的表情,眼睛里打颤的泪水,那嘴角的苦笑,脸上挂满着无能为力的笑容,那一切是那样的令人心痛。
常婉玉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开朗的女孩,在上大学不久,就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具体为了什么她没说,也没人知道。但是余正辉的出现确实让她感到很意外,而余正辉喜欢上她,让她更意外。
我不知道岁月为什么会赶走我们的情感,难道只是因为我爱你吗?多年以后每当余正辉想起这句话,心里都会泛起微微的疼痛,那心头的思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反而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常婉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余正辉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常婉玉的声音,心中有点忐忑。
“哦,我没事,既然你不愿意过生日,那我也就不瞎掺合什么,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多保重。”常婉玉说道。
“放心吧,这是空军院校,没人敢来捣乱。”
两人挂了电话,本来不是很平静的余正辉,内心再次掀起波澜,他趴在桌子上写下了第二封信,第二封写给常婉玉的信;
常婉玉:
说实话,这封信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因为我有好多话好多话要给你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我知道,我个子不够高,长得不够帅,达不到你心中男友的标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不敢当这你得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拒绝我,所以我只能把你写下来,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评价,况且我也管不着,好也好、坏也好,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我从来都没有质疑你会多麽的不好,因为我喜欢你。
三个月过去了,在放假前我本想告诉你我去参军,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怕,我怕面对你,怕面对你们所有的人。我不想失去,更不愿离去,因为你们的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财富。
也许你觉得我这样说是在放空话,不是,我说的是心中的实话。
常婉玉,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拒绝。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天气变凉了,注意保暖。
余正辉
信的内容写得很短,没有全部表达余正辉心中的意思。因为有些话需要说,有些话不需要说。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封信要不要寄出去。
门外的太阳照得是那样的热,十月的天气按说应该有点微凉,但是,仿佛夏天还没有走远,把它的温度留在人间。路边的树叶在风中摇摇晃晃,像一段欢快的交响乐。
空气中的沉闷慢慢地消失不见。
我常常对自己说,那天空中的飞鸟是自由自在的灵魂,它可以飞到任何自己想要飞到的地方,而我,被禁锢的肉体,只能每天在这个笼子里看着四周的蓝天,发出无尽的向往。
我常常对自己说,那海里的游鱼是无拘无束的灵魂,它可以游到任何自己想要游到的地方,而我,被禁锢的肉体,只能每天在这个浴缸里看着四周的环境,散发无尽的渴望。
我希望有一个人能来拯救我,让我脱出这个笼子,离开这个鱼缸;我渴望飞向蓝天,游向大海,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余正辉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这样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请别为我担心,那将会是你脱离束缚,自由飞翔的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二)
挂完电话的常婉玉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的姐妹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已经大三了,但是我还是这样的忧伤,我到底怎么了?常婉玉在悉尼默默地问自己。
余正辉的生日越来越近了,而左小鱼的心头却仿佛压下了一块石头,因为余正扬的生日也要到了。
“正扬,你打算怎么过生日?”张一然问道。
“生日?好模糊的概念啊,不知道空军学院的哥哥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了,今年也算了吧!”余正扬的眼睛里微微泛起了湿润,这个时候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想起的是已经过世的母亲。
那一年,他和哥哥一样才十六岁,一样的刚刚上高一,但是母亲的离去让整个家庭变得如此的沉闷。
生活还是要继续,我们的每一天不能生活在痛苦中,因为那会对不起我们的妈妈。
在他们的母亲头七的那天,哥哥对弟弟说。
现在已经到了他们二十二岁的生日了,那已经逝去六年的母亲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唯一能看到母亲的照片还是在父亲和母亲的结婚证上看到的,那时的母亲才刚刚二十出头。
他们的家庭是农民家庭,父亲母亲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自己村里,家境属于不好的那一类,再加上两个孩子上学,母亲体弱,所以父亲没办法再农闲的季节出去打工,只能再见看着这个家。
两个孩子也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那一年,他们同时考上了市里的高中,昂贵的学费让这个家里的负担更加重了。
那一年,母亲遭遇车祸,去世了。
那痛苦的泪水顺着父亲眼角的皱纹流了下来。在他们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流过泪,但是那一次,当那颗浑浊的泪水流下的时候,兄弟俩的心里如一把尖刀刺进心脏般疼痛,经常被父亲和哥哥照顾的弟弟差点因此昏倒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好几年不在过生日了,所以,在母亲过世之后,所谓的生日已经被渐渐埋在了心底。到今天,当朋友们再次提起生日的时候,那对母亲强烈的思念再一次用上了心头。
大家看着一滴一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