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手指轻轻划过脸颊落在耳后,不动声响地撩起细密的震颤,坎特斯看着贴在自己耳畔吐气如兰的兰瑟,艳色的嘴唇敞开一条细缝,柔软的舌在坎特斯的脖颈上留下湿漉的晶莹。
耳朵很烫。
不对劲,很不对劲,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坎特斯被推着跌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兰瑟嘴角噙着笑朝他靠近。
他像是一颗熟透的果实,外表仍旧光鲜亮丽,内里的果肉却早已经软烂,轻轻一压就会流出熟透的香。
心脏处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颤,坎特斯忽然伸出手挡住了嘴唇,湿漉轻柔的吻落在他的掌心,被拒绝的兰瑟微微歪头:“不喜欢吗?”
兰瑟的语调缱绻温柔,眼尾露出些许委屈的神情,像是在无声控诉坎特斯的无情。
腰部被紧紧环绕,坎特斯清晰地感受到腹部沉沉的压力,他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兰瑟,总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他挡在嘴唇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故意冷声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只有钱的关系,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
兰瑟停下了故意引诱的手,浅色的眼眸几乎饥渴般注视着坎特斯,雄虫低垂着眼,眉宇之间显然已经染上了动情的痕迹。上辈子他是有多眼瞎心盲,才会不知道坎特斯喜欢他。
没听见兰瑟的回答,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坎特斯心道一声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他抿唇,伸手欲将身上的兰瑟推开,没想到兰瑟先发制人,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松手。”
“我错了。”
坎特斯倏忽抬眼,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兰瑟,就见兰瑟眼尾红红,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缠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坎特斯,我错了。”
坎特斯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兰瑟恢复记忆时的画面,当时的他浑身发抖惨白着脸躺在他的怀里,用着几乎心碎的表情和他说对不起。惨白虚弱仿佛濒死的亚雌此刻生龙活虎地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坎特斯,我错了,我们绝对不是只有钱的关系,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坎特斯别开眼,他向来口是心非,说出口的话阴阳怪气:“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哪里错了,你不是说要分手吗,跑来泽西做什么,七千万不够用?”
雄虫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好,但是只要认真看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不过是在嘴硬,兰瑟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他明白坎特斯现在只是在耍小脾气,因为他这辈子做的蠢事。
他做了这么多蠢事,坎特斯却仍旧真心对他,由此可见雄虫到底有多心软,兰瑟望着坎特斯的眼神越发热切,就仿佛望着他痴情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