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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威胁本将军。”秋晨凌战脸色霎時变得难看,这个男人狂妄的让人抓狂。明明他刚才就没有给她说话机会,现下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出在她的身上一般
“最好把本王的话记在心底,即便你是第一将军,本王也不放在眼底。”冷莫离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已然加大了步伐,若不是看在她熟知秋晨族地形的份上,若不是想要知道秋晨月光诡计的话,他岂会留下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寻找秋儿,他有的是手段,他的人该是已经到了
“你认为本将军是在监视你,故意引誘你到红楼。”秋晨凌战脸色僵硬的问道,红润的唇瓣微微苍白,祭师大人确实是让她将他带至红楼,却并未说过让她监视他。
“最好不是!”声音远去,却那般沉重的撞击在秋晨凌战的胸口。
秋晨凌战身子猛的一战,刚才那男人,明明未说狠话,却让她莫名慌了心神,甚至有一种被窥视的错觉。
“在红楼附近有一座云山,那里终年弥漫瘴气和沼泽毒气,丛林深邃,山峦险峻,从未有人敢上去过,那里是我秋晨族的天险之地,却从来无人敢越过分毫。”秋晨凌战怔怔的说道,面色依旧阴沉,眉目带着几分复色的落在冷莫离身上,这个男人,引起了她莫大的兴趣。在秋晨族,从未有她秋晨凌战得不到的东西。
即便是这个狂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一样。
这一次成功让冷莫离停住了脚步,却未回头,暗哑的声音沉闷的响起,”刚才为何不说。”
“你有给过我说的机会么,九王爷?”秋晨凌战没好气的说道,小手不忘摸了摸现在依旧酸痛的脖颈,那种彻骨的凉意似乎还萦绕在上面,久久不散。
“带路……”这一次冷莫离倒是温软了嗓音,只不过是秋晨月光的棋子,不值得他生如此大的气。既然秋晨月光想要他去,他又怎么能够让她失望呢。
“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险,即便是我秋晨族的人也不敢入内,无论是瘴气还是沼泽的毒雾都是会致命的,而且云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上的去。”秋晨凌战幽幽的说道。想不到先前还不相信的她的冷莫离会毫无犹豫的说要去云山,这个男人果真是不怕死,还是过于狂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冲动的人,莫非那人真的对他很是重要。
“带路,你只需带本王到山下即可。”冷莫离低低的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既然祭师大人将王爷将由末将保护,我便必须保证你的安全。”秋晨凌战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
“笑话,即便没有你带路,你以为本王便去不了了么?”冷莫离低低的笑了笑,那笑意似乎透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你将要找之人的形貌描绘给我,本将军今日必定给你一个答复,若然找不到,再准备上山也不迟。”秋晨凌战咬了咬舌尖,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懊恼不已。而这个男人,冷情狂妄的性子,究竟是为了谁竟然连命都不可以不要。
“师兄,将军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如此贸然前往,只怕会打草惊蛇。”桑落低低的说道,显然很是赞同秋晨凌战的建议。
冷莫离凝立在原地,并未说话,好看的眉目微微蹙着,袖中的大手愕然紧握,秋晨凌战的话倒不是没有道理。
“九王爷莫非如此不信任本将军,整个秋晨族的兵马都由本将军一人调配,只要那人在秋晨族,不消片刻,必会将那人的消息告知王爷。”秋晨凌战说的有些急切,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冷了面容。
“不必……”许久之后冷莫离才悠然的说了两个字,他的人马早已深入到秋晨族各个角落,都未察觉到异样,更何况是秋晨月光的人马。这云山,倒是值得一探。
“你……”秋晨凌战有些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明日正午,我会命人准备好可以抵抗瘴气和毒雾的解药,不过那药效只能在雾气和瘴气最薄弱的正午時分,且只有一个時辰,若是没有消息,还请九王爷将那人交由末将来找。”秋晨凌战红了面容,究竟是过分的自傲,还是将那人保护的过甚,甚至不愿意将她的生命交由任何不信任的人。
“师兄……”桑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劳将军……”这一次冷莫离并未拒绝,不急在这一日,无论是谁,本王都会让他后悔招惹了本王。
秋晨凌战有些迷惘的凝望着一身傲气的冷莫离,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243。恨情
明月,花盛,风清寒。
上弦月,星子缭乱。
一红衣衣女子孤独的徘徊在繁花盛开,花枝暗影交错斑驳处。如水的月光从树枝间隙洒下,映照出一张绝尘脱俗的清秀容颜,若不是纤秀的眉尖上笼着令人心碎的迷惘,或许会让人无疑会她是月下花仙。
艳红的花,艳红的衣,几乎要融为一体,风起,花枝摇晃,浓稠的香几乎要窒了人的呼吸,月光投下清淡的色彩,已然习惯了这淡然的光泽,倒是能够看得真切
轻细的脚步声在无声无息的起,女子如同孤魂一般在花海中徘徊,月色似乎完全拨开了云雾,那光泽瞬间明朗了起来,方才看得真切,之所以脚步无声无息,甚至都没有践踏任何一朵花,赤裸的双足那把静然的凝立在泛着寒意的刀尖上
艳红的血顺着冷白的刀尖缓缓的滑落浸入泥土,她却恍若感觉不到疼痛,单薄的身躯静静的徘徊在花海中,仿若随時都会无声无息的消逝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得衣袍猎猎翻滚,女子微微仰起头颅,纤细的眉,纤细的眼,薄唇微微上扬,却不见笑意,眼眸微微睁开了些许,凝望着那淡白的月色出神,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幽深的黑瞳泛着勾魂的媚光,眉角一颗精致的小痣,本就上挑嬌媚的眼,更是妖娆万分
本来清秀的面容,因着那双眸,霎時变得风情万种,即便是不笑,那眉眼里似乎也溢满了勾魂的浅笑
幽幽的叹息声在唇齿间萦绕,转而一步步步出了花海,赤裸的双足踏上了青石板上,脚步细碎无声,每一步都带着艳红的血迹
轻细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头,只是失神的凝望着这片艳红到晃眼的花海,即便是脱离,依旧觉得红的可怖
下一刻,一张温暖的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随着披风而来的是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
“出来也不加件衣服。”低沉温软的嗓音在她头顶温柔的响起,语气中流露出的无奈像是在训斥一个顽皮的孩子。
女子低笑,本想说话,却突然哽塞了嗓音,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本就冰冷惯了,何况是这般的夏日,突然其来的暖意倒是让她不习惯的轻咳了起来。
身后之人不由紧张地一边替她拍背顺气,一边低声责备:”看你不是……”
“月姨……”抬手阻止了来人担忧的抱怨,女子温柔的让人无法继续责备,”你什么時候来的。”她的身子清冷,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活着却什么都记不清楚,唯有那高台之上艳红的鲜血以及亲人凄惨的呼唤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她是秋晨墨染,却又不是秋晨墨染的容颜,身后的女子是她的月姨,是她唯一的亲人,为何为何即便这样紧靠着,她依旧感觉不到温暖,活了十几年,却如同只活了这仅仅的数十日,灵魂迷惘跌落冰冷之時,醒来却发现自己依旧活着,而且这般残破的活着,那么还不如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