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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2)

几天后,无锡迎来了秋分后的第一场雨。

导演组当即决定,把薛绍的一场雨戏提前到今天来拍,正好还能节省一笔人工造雨的经费。

这场戏的前情是,薛绍的长兄薛顗,参与了宗室李冲的谋反,事败,薛家受到牵连。

太平提前得到消息后,跪在地上泪水涟涟,恳求薛绍逃去别处,远走高飞。武则天正在气头上,哪怕先避避风头也好。

彼时的她,已有第四个孩子的身孕。

薛绍挂念妻儿,不愿走,只言公道是非自在人心。

但他拗不过生性固执的太平,只好驾着她特意找来的快马离开。

那天,正落着雨,蹄声踏踏,薛绍满目模糊,也不知是雨是泪。

走到半途,男人幡然停驻,拽紧缰绳,掉转马头,又快鞭返程。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太平,那个陪伴他好几个年华的小姑娘,他心爱的小公主,他舍不得她,他要重回她身边。

也是这个难以诀别的回首,薛绍永远离开了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被武皇的卫兵在薛府门口截走,再后来……就和史书当中记载的一样,身受重刑,伤逝狱中。

至死,他都没再见过太平一面。

拍戏的地方是太湖附近的一片大草场,很空阔,附近没什么建筑。

没建筑也就意味着没避雨处,负责这场戏的b组,只能临时搭建出一个雨篷,不算大,勉强能囊括所有的设备和工作人员。

剧务从马舍租来一匹很俊逸的马,身形健硕,鬃毛飞扬,周身都是油亮的纯黑色,像从国画里跑出来的一样。

它被驯养员牵着,帅气的小样儿,吸引到不少人类女性的青眼。

棚外还是毛毛雨,迷迷蒙蒙的,很没劲,没有剧情想要的设置和氛围。

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等雨再大一点。

傅廷川来这有一会了,他一身文服,坐在那,熟练地佩戴着各种防护措施,护膝,护腕绑腿等。

剧组一向都本着“能不骑马就不骑马”的原则拍戏,但傅廷川这个演员,一向都本着“要骑马就一定会骑马”的原则拍戏。

为求真实,他早几年特意去学过马术,骑马戏从不用马师替身,也不假骑靠后期,基本都是亲自上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技术再好,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完成一切,男人站起身,掸落宽大的衣袂,又回到那个公子如玉的模样。

姜窕待在一旁,假装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实际上会时不时地,偷窥下傅廷川。

这个人啊,专心做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皱眉,严肃到让全世界都心醉。

考虑到要淋雨,他今天没化妆,纯素颜,仍旧有鹤立鸡群的容貌。

大概是察觉到来自别处的、长时间的注目了,傅廷川陡然抬眼。

姜窕飞速缩回视线,脸颊微红,外面的雨气,仿佛也成了澡堂的桑拿。

吓死了,她真是花痴啊花痴……

二十大几的人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女中学生一样,在心里羞愧捂脸。

皇天不负有心人。十点左右,外面的雨幕越来越明显了。淅淅沥沥,润物有声。

头上的棚顶在滴答响,百亩草坪承接着自然的哺育,每片青叶都喝饱了水,泛出清亮的色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副导一拍手,“开拍了!动起来!”

所有人抖擞精神,各就各位。

傅廷川立于棚前,有些水珠滴在他鼻尖,再掉回地面,渗进土里。

驯养员将黑骊马牵到不远的一处定点,等候着男主演前来驾驱。

副导小跑到傅廷川身畔,关切地嘱咐:“无论如何,注意安全,不要玩命,效果到了就行。”

眼前这男人拍戏经常玩命,大家心知肚明。

“放心吧。”男人随口回道,胸有成竹。

“行,好,”副导拍拍他肩膀,缓和气氛打趣说:“你可以出棚子洗天然澡了,淋湿点,争取一次拍完。”

“嗯。”傅廷川应了声,信步走向那匹玄色良驹。

身穿雨衣的摄像,立马扛着机器上轨道,助手跟在后边,寸步不离打伞。

还有个定点,负责特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窕也嘭一下撑开伞,走进雨幕。傅廷川虽然没化妆,但长假发还是用特殊胶水黏着的,天气这么恶劣,也要时刻注意会不会滑脱。

雨丝在伞面上溅开水花,转瞬即逝。

傅廷川和马师沟通着,顺手抚摩了几下大黑马的背脊。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突然掀袍上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组里的男人都快被帅瞎了,棚里沸腾着掌声和口哨,全场都在笑。

姜窕也不由露出八颗贝齿。她不是张扬的个性,很少在人前开怀大笑,咧开嘴必定伴随着被捂住。但这会,很振奋,反正隔着雨,四面八方都是朦胧的,没人会看到。

傅廷川试骑了两圈,雨越来越大,他在马背上没多久,浑身已湿透。

很好,马很乖,他驱停在原处,表示可以,等导演喊开。

副导捏近耳麦,刚要下令,就听见旁边有男人吼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相当愤怒的口吻,像是不能理解。

发脾气的人是张剧务,对象么……十几个女生,年纪都不大,应该是得到情报来探班的粉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这么一吼,好几只都成了小鹌鹑,瑟瑟缩缩的,话都不敢回。

领头的那个女孩胆子比较大,她试图解释:“我们……都是川哥的粉丝,就是想过来看看他,绝不耽误你们拍戏。”

张剧务冷嘲:“你现在已经耽误我们拍戏了,你看看,”他隔空指向雨幕里的傅廷川:“你们川哥,就要为了你们,多淋几分钟的雨。”

他接着环视棚子:“我们棚子就这么大,你们十几号人,呼啦啦一起挤过来干嘛呀!我们工作人员待哪?”

眼见这群小女孩都湿哒哒的,还在淋雨,全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中年男人不免有些心疼,但嘴巴依旧没软下来:“伞呢?全都淋成这样,要我们把棚子让给你们啊。”

“我们都是,从隔壁常州赶过来的,常州……没下雨,我们以为,无锡也不会……”

“以为无锡不会有雨?没学过东边日出西边雨啊?”

“我们想快点来,怕来晚了川哥拍完走了,就没买伞,对不起……”

“哈哈哈,我真要被你们气笑了,我闺女要是像你们这样,为了追星都不顾身体健康,我回去就揍她一顿!看看她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张剧务一鼓作气地训斥加恐吓,到最后,那波小女孩儿,没有人再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廷川不想浪费时间,继续试跑,加深人与马之间的默契。

他远远望着,大概明白了这里发生着什么。

副导脾性比较温吞,他赶快当和事佬:“行了吧老张,你也少说两句,你说这些屁话耽误的时间也不比她们少。”

他看向那群小粉丝:“你们就在那站着,能进来多少是多少,我们这破棚子肯定容不下你们一大帮小公主,淋坏身子了,我们可不负责啊。”

带头的那妹子立马稍息立正,笑得月牙弯弯,就差敬个礼了:“没事!我们傅叔也在淋雨,我们陪淋,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但副导还是吩咐人找了两三把闲置的伞给她们。

“谢谢导演!”“导演您人真好!”“太感动了!”“谢谢你们!”“你们是最好的剧组!”小姑娘们受宠若惊,哈腰点头地道谢。

饶是这样,这点挡雨工具还是不够她们十多个人使用的。

她们就这样,卡在棚子的边缘,站在拮据的伞下,凉意袭来,少女们搓起手取暖。尽管身体有些冷,但眺望着她们的偶像,心里却满足而激动。

姜窕站在那,紧握伞柄,眼睛还盯着这群小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身份一样,她感同身受,有些心疼她们。那些年轻的疯狂和执著,她不可能再回头重来了,而她们却在毫无怨言地进行着,她当初不敢也无力付诸实践的无悔与勇气。

她当场做了个决定。

她回头看傅廷川,男人还在试跑,导演还未喊开,应该不会耽误。

她往棚子那走,步伐极快,不是走路,几乎能称得上跑步。

迷蒙的视野里,原本踏踏实实站原地的女人,忽然往回走。

傅廷川后扯缰绳,停下动作。

他看见她停在棚子里,和导演说了几句,接着,她奔向他的那群粉丝,收起自己的伞,似乎打算交到她们手里。

她想干吗?把伞让给那些小姑娘,然后自己淋雨?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棚子里所有人,注意到,傅廷川一夹马肚,前倾喊驾。

黑马的速度陡然加快,他侧拉缰绳,控住方向,往雨篷的位置奔腾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野茫茫,四只轻蹄交错,踩踏出满地的水珠。

快到目的地时,男人猛拉缰绳,准确无误地刹停在粉丝跟前。

霎时间,所有女孩亢奋地尖叫个不停,像一群发情期的可爱小母狼。

姜窕抬头,惊愕地看向傅廷川。他很高,逆着光,策马而立。

尽管如此,他脸上的烦躁还是表露无遗,她知道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可能这不爽的来源就是自己。

然后,她听见他说:“把伞拿回去,她们是我的粉丝,先管好你自己。”

嗓音像夹着漫天的冷风冷雨,凉飕飕的。

啊啊啊啊啊,小姑娘们抱成一团,被他的“霸道总裁风”迷得快晕厥过去了。

姜窕僵硬了一会,平静回:“我也是你粉丝,我不想她们淋雨。”

“所以把伞给她们?你接着淋?很有意思啊?!”傅廷川的口吻已经有点冲人。他薄唇微动,一些水珠,从男人硬朗的下巴滴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窕有些明白他的意图了,傅廷川这人,原则性很强,应该是不想因为他的粉丝影响她们正常工作。她当即说清楚自己原本的打算:“孙青还有件雨衣在我包里,我把伞给她们,穿雨衣站岗,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

傅廷川:“……”

**

傅廷川重新回到大雨里,他骑在马背上,越来越快。

草场是空荡的,雨滴是冰凉的,风在呼啸,天地混沌,也许这样,他的头脑才能清醒点。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变得像真正的亡命之徒一般,策马狂奔回去,而那个姑娘,还没有淋到一滴雨珠。

勒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在颤抖。

湿漉的发丝黏在男人脸上、身上,他有些狼狈。

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心理医生撒了谎。

陆水仙问他:“怎么样,有结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手,在电话这端,慢握成拳。他故作冷静回道:“没有。”

“没结果?”

“不,没感觉。”

陆水仙很诧异:“你那个化妆师的手比这个还漂亮?”

“说不上,”傅廷川忽然提出一个假设:“有没有这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的手有反应?”

“说吧,你对哪个女人动心了?那个化妆师?”

“我只是提个假设。”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只对一个女人的手有反应,”陆教授不再说话,许久,她才告诉他:

“那就不是病了,是爱,是爱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彻接到了一个电话。

联系人的备注是“女魔头”,这个来电让他有点方。

“喂……”小助理战战兢兢把手机凑到耳边。

“徐彻么?我是陈路。”对方开门见山。

“我知道您是陈路,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吗?”徐助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怕接下来的对话,他承受不住。

“哦?”女人若有所思:“我们快一个月没联系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忘了呢。”

徐助立刻化身马屁精:“怎么可能,怎么能忘了我们的陈大经纪人,我们的女王大人。”

“说好的,每周向我汇报廷川的近况呢?汇报到哪去了?”

“这不,拍戏忙嘛。”徐助打哈哈。

“忙啊……”女人冷呵:“我看他倒有时间玩微博呢,以前老八百年不上微博的人,现在还学会关注人了啊。”

“什、什么?”徐彻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关注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紧张,悄悄关注,”女人的口气有点怀疑:“看来你也不知道咯?”

“草,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能让他关嘛?”傅廷川这坏逼,居然都瞒着他学会悄悄关注了,徐彻头开始疼:“谁啊。”

“一个女的,不知道谁,你查下,”陈经纪人不慌不忙补充道:“手……很好看。”

傅廷川的微博,不完全属于他自己。

虽然他有账号密码,可以登录,但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交由自己的经纪人陈路打理,他自己很少发东西。

昨天,陈路登上工作室的号,转发完一个大品牌代言推广后,她突然想上他本人号看看。

傅廷川本身不太爱玩社交软件,成立工作室后,为了拉拢人气,上上下下的员工给他做心理建设,他终于答应开个微博,但他懒得玩,几乎不发博,一些必要的宣传也是陈路来转发。

她曾经嘱咐过傅廷川,自己上这个号的时候,不要乱看东西,不要瞎关注人,不要手滑点赞。

后来,她发现自己这个忧患意识完全是多余的,这小子根本不玩微博。

所以,陈路也更得不勤快,因为……要伪装成是傅廷川本人在操控这个账号。

如果说徐彻是“慈母”,入微到生活,那么这位陈路女士就是“严父”,工作上的事都要给她过目。两个人手把手心连心协助经营着傅廷川的星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忙了一个月,没联系过傅廷川。作为经纪人,她自然担心“傅儿子”的近况,就登录他的私人号,睹物思人检查工作一番。

输好账号密码,粉丝栏又涨了三百多万。陈经纪人心中欣慰无比。

接着她开始检查他的私信,嗯,没回。

点赞内容,很好,空空如也。

关注数目……好,好的,没多出一个关注人,等等!等下!细心的女经纪人定睛,[悄悄关注]那栏旁边为什么显示的数字不是0,而是1???

陈路心律不稳,当即点开那一项,看到她那个引以为豪高冷英俊的大明星,暗搓搓地关注了,一个,手很美,只有一丁点儿粉丝,名不见经传的,美妆博主:

&。

几分钟后,徐彻坐在电脑前,和这个bing博主的首页,面面相觑。

荧幕光把他的脸映得发白。

他冥思苦想,绞尽了脑汁在回忆:为什么……这个博主的手,他看着,有点眼熟?

第二天上工前,徐彻特意下载了几张bing手握化妆品的图片,存放在手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去开车时段,一路上都在反复看反复看,像是要把它们深深刻在视网膜里。

即视感太强了,他要去确认一件事,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到化妆室后,傅廷川习惯性坐到靠门的那个化妆台,他的化妆师姜窕和往常一样,端出一杯热咖啡,轻拿轻放在桌面上。

风雨无阻,他快习以为常。

然后,傅廷川就注意到自己的助理,虎视眈眈凶相毕露地盯着姜窕的手,那赤|裸裸的眼神,简直比他的内心戏还夸张。

这人什么情况?

傅廷川清了下喉咙,平淡提醒:“姜窕,手套戴上。”

“嗯,好。”女人应声动作。

徐彻还在死命盯着看,直到姜窕捋好袖子,完全把白手套戴好。他才收回视线,转眼来看傅廷川。

一脸呵呵。

手指细白长,皮肤润亮,短指甲,不涂指甲油,还有那块一模一样的omega星座系列的女士腕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明显特征,无一不彰显着,眼前这位化妆师和那个名为bing的美妆博主,是同一个人。

傅廷川,我日尼玛。

徐彻心情有些沉重,他慢慢走出妆室,拨通了自己老板的电话。

“喂,老傅。”

“嗯。”

“出来聊聊么?”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是吗,那个bing啊,就在你旁边,不太方……”徐助恶趣味爆发。

傅廷川随即打断他:“我现在就出去。”

**

天台上,风很大,多云天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红的太阳陷在云朵里,若隐若现,好似一颗糖心荷包蛋。

傅廷川单手插兜,突然很想来根烟,尽管他已经戒烟十多年了。

他手臂低垂,指节无意识地在水泥墙面上敲打,他问徐彻:“怎么知道的?”

他首先想弄清楚这个。

徐助那个*,很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说人话。”

“行,你那个号,又不是私有的,你问别人怎么知道的?路姐昨个打电话告诉我的!幸好你还有点脑子,没直接关注!要不我们集体都要炸了!”

“悄悄关注……”无法与时俱进的傅老年问:“别人也可以看到?”

“只要能上你那个号的人,都能看到!”

“被关注对象不是看不到么?”

“当然,都悄悄关注了,她怎么可能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好。”傅廷川神色放缓。

“那,就,好?”徐彻勒拳?作为当事人,他到底有没有认清主次轻重?

傅廷川的目光寡淡如水,仿若事不关己:“我关注的事,只有路姐和你知道,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有问题?”

“……好,”徐彻感觉自己牙齿在嘎嘣响:“我真是好奇,你怎么知道姜窕微博的。”

“说来话长,不想提。”

“好!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但你为什么要偷偷关注她!”

“你为什么要偷偷看a.片?”男人轻描淡写。

徐彻噎住,他抿了抿唇:“……你这样很猥琐,你知道吗?”

“我是男人。”

“万一你哪天不小心点赞,怎么办!想让别人叫你傅滑帝吗!”

“我会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彻狂摁眉心,点着头:“行,行,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你了,反正你自己当心,别让我们跟在你后面擦屁.眼!”

“行,”傅廷川挺直上身:“我可以回去了?”

“你走吧。”

男人调头,往回走了几步。

徐彻忽然叫住他,用适度的分贝问:“老傅,你怎么不关注别人?我就算看毛.片我也看很多种类的毛.片!世上有好看手的人千千万,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傅廷川骤停,顿在原处。几秒后,他一个字没说,大步流星,消失在楼道口。

风一阵阵的,鼓着楼顶的旗子,像人在叹气。

徐彻呆站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女魔头”发信息:

老傅他,可能在秋天……发春了。

**

演员选得合适,剧组配合得当,为期一个月的唐城拍摄工作很快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天,《太平》剧组就要迁出唐城,往东阳横店进发,主攻室内戏。

离开之前,烤串狂魔佟导,再一次决定请大家吃烧烤,庆祝唐城任务顺利圆满结束。

组员们呜呼哀哉,能不能吃点别的……

不能,就吃这个。佟导无情地击飞他们的其他期望。

聚餐当晚,几个女角色都没来,估计是觉得烧烤油腻刺激热量大还伤皮肤。参演的男演员们倒是都来了,还要求多叫几瓶啤酒。

傅廷川也在其一,他的赏脸让佟导愈发得意,那些笑出来的褶子,都快延伸到耳根了。

剧组包下一整间烧烤铺子,一排排荤类和蔬菜被架上烤架。

鸡翅滋滋冒着油,玉米红薯漫出甜腻的味道,秋刀鱼淋上柠檬汁,蒜末融进饱满的生蚝里……

孜然香气缭绕,大家谈笑风生,热闹非常。

姜窕,孙青,跟造型组的几个小丫头,因为还要收拾妥当临时工作室的东西,迟到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袁样随意揽了两下手,一群姑娘立马像小雀归巢般拢过去。

姜窕走在最后面,让她们先找座。很快,袁样这桌被围实。

一整圈,还是人挤人的情况下,已经没了空位。

姜窕独自一人站那,有些突兀。

一个小学徒站起来,好心肠地说:“我给姜老师坐吧,我站着吃就好。”

袁样说不用,让他坐回去。

袁样环视四面,视线最终停到佟导他们那桌,他隔空喊道:“老佟!老佟!”

“哎哎哎,”正忙着吹牛逼的佟导匆忙回头:“袁老师,啥事?”

“你们五六个男人,白占一个大桌子,我们这边不够坐了,其他桌也满了,姜窕就安排到你那去了,你好好照看着点。”

“好啊,我们桌正愁没妹子,让小姜!过来!”导演很是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样冲姜窕扬扬下巴:“去吧。”

姜窕其实不大想去……

试问,有哪个部门小职员想和顶头大领导坐一桌吃饭?实在太拘谨。

但也没办法,她在心里呼口气,走向佟导那桌。

来到近处,她才发现,傅廷川也在这,刚刚他处在她的视觉死角,才没看到他。

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昏黄的环境里,他成了一个发光体。

姜窕还以为他不会来参加这种群体活动,些微惊喜蔓延着,好像有颗奶糖含在心里,慢慢在融化。

一桌男人都朝她望过来,她眼睑微垂,客气地笑了笑。

佟导站起来,问:“小姜啊,你看看,想坐哪?”

副导揶揄:“还能想坐哪,咱们桌谁最帅就想跟谁坐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佟导:“那不就是我嘛。”

副导:“老脸皮厚!”

姜窕配合地弯着眼:“我就跟佟导坐吧。”

佟导反倒不好意思了:“小姜,我不跟你闹了,哈哈,你去跟傅老师坐!他才是最帅的!”

姜窕想要去探询傅廷川的想法,可惜没什么结果,他嘴唇微抿,神情淡淡的,瞧不出意图。

徐助坐不住了,让开自己的地方。他拧着眉毛,可迫切了:“姜老师,快过来,机不可失,大家伙儿都知道你是老傅的粉丝。”

佟导:“我怎么不知道啊!”

副导:“年纪大了,孤陋寡闻。”

佟导:“你咋老针对我呢!”

副导:“好了好了,快让人家小姑娘坐吧——小姜诶,别傻站着啊,过去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窕这才不紧不慢走过去,沿途她一直坑着头,害怕禁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心情。

在男人身边坐定,她紧闭着嘴。

怎么办,那些怒放的心花根本挡不住,唇齿间一定要豁开个口子,才能将它们宣泄出去。

徐助从手边的消毒柜里取出一只空杯子,搁到姜窕面前:“喝饮料,还是喝啤酒?”

“啤酒。”姜窕微笑回。

啤酒?傅廷川剑眉微挑,终于忍不住瞄了她一眼。女人的双手还缩在桌子下边,姿态相当文雅。也就是这么个,他所认为的像小绵羊一样乖巧娴静的姑娘,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她要喝啤酒?

“哎呦,不错哦。”徐彻学周天王说话,替她满上。

傅廷川的胸口,倏地有点闷燥。他握住玻璃杯,一口干掉面前的半杯啤酒。

姜窕留心到傅廷川没酒了,忙拦住徐助理:“徐助,你等会把瓶子拿下去,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助把绿瓶子交到她手里。

姜窕立马起身,利落地替傅廷川斟满一杯,还劝道:“傅老师喝慢点,过会没空肚子吃烧烤了。”

对啊对啊,满桌附和。

傅廷川凝视着那杯明晃晃的黄啤,人多蒸热,杯壁上遗留着姜窕的指纹,细细的,很清晰。

一圈圈,是横在他心头的线,时不时撩过来,痒痒的,让人难受。

刚刚这只杯子,曾经被她的手圈住,右手。

那面白嫩的手背一晃而过,在他心里却有个难忘的影子,百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

如此神思着,傅廷川手肘撑在桌面,扶住玻璃杯,好似在漫不经心听旁人讲话。

而他的指腹,就这么,轻轻贴在杯壁上,若即若离,自然而然地,上下摩挲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过多久,年轻的烧烤铺老板娘把几盘烤串儿端上了桌。

羊肉,中翅,鸡尖,鸡腿,脆骨,牛扒……样样齐全。撒上辣粉和孜然,冲鼻喷香,简直是对味蕾的极致刺激。

她笑眯眯地招呼着:“大明星们先吃肉啊。”

“哎!谢谢老板娘!”导演和她相熟,每回到唐城拍戏,都会来这家店大快朵颐,顺带照顾生意。

等老板娘一一摆好盘,佟导开起玩笑,调动气氛:“大家抓紧吃啊,别跟我客气哦,我和这家熟得很,有回扣拿呢。”

“你出钱请客!再从自己的钱里拿一部分回扣?”隔壁桌有人驳道。

“你管我,有钱,愿意!”佟导傲娇地哼唧。

哄堂大笑。

姜窕运气不错,她最爱吃的烤羊脆骨刚巧摆在她和徐彻跟前。

徐彻是个馋猫子,伸手就去捏串儿,一边招唤姜窕:“姜老师,你也吃啊。”

姜窕微笑颔首,打算多拿几根下来,给傅廷川。他这人看着矜骄得很,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惯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嗷!刚烤好的东西,铁钎子还烫得很,徐彻如蜂蜇一般,倏地收回手。

傅廷川眼帘微掀,留意到自己助理的动静,接着,姜窕的手……好像也要去碰那个铁钎子了。

女人的小臂忽然被轻轻格开。

姜窕讶然地回过头,就见傅廷川眉头紧锁,平稳地提醒:

“烫手,别碰。”

他有一把好声线,淌进热乎乎油腻腻的屋子里,宛如一泉清流。

美食当前,唾手可得,结果半路杀出个傅咬金不让她得手,姜窕不由有点落寞,烤串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趁热吃呀……

想是这么想,但她嘴上还是,谢谢,我会当心的。

身为科班出身的金马影帝,傅廷川自然能立刻解读出女人的那些微表情。

他眉心舒展,把姜窕的那只白瓷盘拉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从公盘里取出几串,放自己盘子里,抽纸巾,将羊脆骨串子当头尾端的碳迹全部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左手拿串,右手执箸,一根接一根地夹紧,自上而下,将铁钎子上头的脆骨尽数剥离,纷纷簇簇掉落在姜窕的碟子里。

最后,满载羊脆骨的瓷盘被推了回去。傅廷川方才搁下筷子,换酒杯,长睫微敛,淡定地小抿一口。

动作可谓是流畅无比,一挥而就。

全桌:“……”

姜窕:“……”

徐彻向傅廷川狂飞眼刀,每一柄的名字都叫作“我日尼玛你吗比的就不能克制下自己啊”,确认只会收到对方的冷漠侧脸后,他赶紧笑呵呵圆场:“哈哈哈,我们老傅这人,就是特别宠自己粉丝!老这个样子,我们都搞不懂诶。”

傅廷川关爱粉丝,在圈里是闻名遐迩,大家这么一听,也就理解了。

佟导啧啧声,叹为观止:“傅老师,牛逼啊!我第一次看见男人能怜香惜玉到这种地步!难怪那么多小姑娘都迷你!”

傅廷川勾唇一笑,很官方地假公济私:“关心是应该的,毕竟对我们演员来说,粉丝态度就是民意。”

此话一出,登时满桌赞同,其乐融融,氛围又回归原点。

姜窕一颗一颗地夹着羊脆骨,送进嘴里,嚼得咯嘣咯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廷川对粉丝好,她一直是清楚的,但她没想到他会对她们体贴到这种地步,简直男友力max。

他那般专心细致的样子,映在她心间,就好像那儿燃起一盆炭火,炙烤着她的脸,又红又热。

**

酒足饭饱,大家停在门口道别,打算各自回去。

姜窕和傅、徐二人站在一块,垫脚找着自己组的人。

徐彻拍拍她肩后,问:“姜老师,你怎么走啊?”

姜窕回头:“啊,我找我师父呢,搭他的顺风车。”

徐彻扬起眉毛,提议:“不如跟我们车走好了,和坐袁样的车也没差别,反正都是回酒店。”

“你们方便吗?”姜窕抬眼去看傅廷川。

男人始终沉默着,平视前方,神色似山巅薄雪,有些不可亲。

“肯定方便啊,我们那么大车,就我们两个!”徐彻从兜里取出车钥匙,圈在食指上,晃晃悠悠:“我去停车场取车,你们就走到路口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指向某处:“喏,就那儿。”

“行,”姜窕应下来:“先谢谢你了。”

“没事。”徐彻爽快地回。钥匙穿击打出清脆的声响,他转身就走。

“走吧。”傅廷川此刻才开口,迈开长腿,下了路牙。

姜窕匆忙过去,自然而匀速地跟在他身侧。就像那晚一样,影子是平行的,挨靠着的。

傅廷川高她许多,稍微低头便能将女人的样子尽纳眼底。她今天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衫,头发扎成小小圆圆的揪,似乎就是那种叫……丸子头的?反正整个人显得青春朝气,像个十七八的女学生。

她两只手都揣在上衣口袋里,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傅廷川自在了许多。

至少,不用再因为憋不住看她的手,东想西想瞎几把脑补了。

二人间实在太过沉闷,姜窕决定打破,她蓦地唤他:“傅老师。”

“嗯。”傅廷川表示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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