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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再也没有了退路,曹仁狰狞着吩咐道“左右亲军听令,尔等亲自压阵,有逃脱者,先斩后奏!”
“喏!”
前有强弓,后有亲军压阵,再不拼命已经是行不通了,郡兵的大小头目在恐惧之下顿时“嗷嗷”叫着,他们也豁出去了,个个宛若打了‘鸡’血一般往前冲去。
一杆硕大的“周”字大旗下,周仓冷哼一声,果然,曹休还没死心,已经快速进入了一百步的‘射’程。
“齐‘射’”
“背嵬军弓手齐‘射’准备,一百步。”
各级的小校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喝声:“统领有令,长弓手齐‘射’准备,正北一百步!”
陈式忽地把臂一挥,声若雷鸣:“‘射’!”
“‘射’!”
“‘射’!”
在猛烈的箭矢下,曹军狼奔豕突。
强劲的长弓,‘精’准的箭矢令人心驰神往。
“如此利器在手,曹军休矣!”
敌人的痛苦就是陈式最大的快乐,他看着城下的曹军惨号连连,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曹军也有今天!
行程仓促,曹军没有合适的防护装备,一旦中箭,轻则流血不止,重则伤重毙命。
然而,阵列当中,一名曹军军将一边躲避着箭雨,一边呼喝道:“弟兄们,只要冲上城墙,每人砍死一个青州军,我们肯定就胜了,城内有‘肉’,有‘女’人!”
“活下去,喝酒吃‘肉’玩‘女’人!”
“砍死一个,只要砍死一个青州军就够了!”
在军将的指挥下,郡兵扛着云梯、撞城木拼命往前冲着。
只是在城头箭雨的攒‘射’之下,兖州军每前进一步总会付出三两个人的‘性’命。
五十步,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背矛士的‘射’程之内,早已按捺不住的周仓回首暴喝:“背矛士何在?”
“在”
“贼人就在城下,齐‘射’!”
“喏!”
一时间,城上短矛如雨下。
背矛士并非背矛军独有,察觉到短矛巨大的杀伤力之后,李贤麾下每个营中都会有三五百人。
背嵬军中的背矛士数量在三百上下,他们每一次投掷都会给城下流寇的阵形带来极大的伤害。
中了短矛的兖州军一时不死,便在那里歇斯底里的惨叫着,不过生死攸关之际,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所有的郡兵都在玩命的往前冲锋。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冲的最快的那队郡兵终于接近了城墙,逃离了箭矢的杀伤范围,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来临。
滚烫的沸水铺头盖脸的泼了下来,中者惨叫连连,浑身血‘肉’模糊,甚至隐隐有一股熟‘肉’的味道。
然而,郡兵毕竟数量众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兵卒靠近了城墙,间或有一两支云梯搭到了城墙上,可攀登的兵卒却抵不住一锅又一锅沸腾的热水。
。。。
第五百九十三章未雨绸缪
粪水熬成的金汁终归有限,城下蜂拥而至的曹军高举着盾牌竭力阻挡,不知道过了多久,金汁消耗一空,曹军攀登云梯的速度瞬间快了起来。
滚木礌石早已经轮番施展,可是,曹军却不曾停下。
城外,越来越多的曹军奔袭而至。
曹‘操’领军出征,周仓统领的背嵬军却杀入兖州腹地,这等于狠狠地‘抽’了曹‘操’一巴掌。
早有半月之前,曹‘操’已经下令:务必将背嵬军斩杀殆尽。
虎豹骑只是执行者之一。
本以为寸步难行的背嵬军很快就会死伤殆尽,可是,现实再度让曹‘操’难堪起来。
兖州军虽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背嵬军总是能在危急之中逃出生天。
毫无疑问,兖州内部一定有人充当了细作的角‘色’。
究竟是谁?
郭嘉随同曹‘操’出征,留守的荀彧不以诡计见长,无法揪出细作,答案只能让曹‘操’揭晓。
阳关难攻,眼瞅着背嵬军越来越接近徐州了,曹‘操’再也按捺不住,他决定放弃出征,回师兖州!
漳县,曹仁已经派出了六千郡兵。
兖州是曹‘操’的地盘,‘精’锐的兵马已然出征,可是,附近还是有郡兵留守,曹仁征兆令一下,郡兵纷纷来投。
围三阙一,除却东‘门’,另外三座城‘门’都爆发了‘激’烈的争夺战。
周仓立在城头,脑中灵光一闪,他记得李贤守城的时候曾经施过一计:白石灰!
城中虽然没有石灰,却有草木灰!
“陈式,快些使人找些草木灰来。”
厮杀正酣的当口儿陈式不知道周仓要草木灰干什么,不过他强忍住好奇,先吩咐了下去:“快,没听到周将军说什么吗?挨家挨户的寻些草木灰来,一定要快!”
“喏!”
等到麾下领命而去之后,陈式才问道:“统领。这草木灰有何用处?”
周仓笑道:“贼子仰面攻城,一定离不开眼睛,可要是我们用草木灰糊住他们的眼睛呢?”
陈式击掌叫妙:“真是妙计,沸水终有尽时,可那草木灰城内却多的是,哈哈,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谈话的功夫。已经有十支云梯搭到了城头上,底下。密密麻麻的曹军簇拥着登梯而上。
守城的背嵬军不见慌‘乱’,他们多用搭构、镰刀砍断了云梯的上半截,这样,云梯就会因为缺乏高度丧失了作用。
夏侯存躲避着箭矢,嘴里大呼小叫着,竭力鼓舞着士气,另一边,曹仁屏气凝神,他把缰绳握的紧紧的。手心已经浸出了汗。
虎豹骑至今寸功未立,而曹‘操’正在归返,留给曹仁的时间不多了。
今日,必须拿下漳县,‘逼’出背嵬军。
城楼之上,背嵬军卒很快便搜集到了几百斤草木灰。
往下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郡兵。
周仓与陈式相视一笑。道:“试试吧。”
陈式当即‘挺’起‘胸’膛,道:“没听见吗?快撒些草木灰下去,让底下的贼子吃些锅底灰!”
军卒闻言眉开眼笑,他们也想到了其中的妙处。
一把又一把的草木灰从天而降,猝不及防的曹军顿时中招。
近百名郡兵躲闪不及,眼睛里都飘进了大量的草木灰。没有清水清洗,一时间人人叫唤:“眼睛,我的眼睛。”
正在攀登的曹军就更倒霉了,他们虽然盯着铁盾,可是,总有些草木灰透过缝隙进入他们的眼睛,双眼被草木灰‘迷’住之后。他们再也不能及时躲闪城上砸下的东西了,想退也是万万不能的,脚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上下无路,进退两难。
眼见草木灰一击奏效,陈式高兴的连声呼喝:“快,快去通知乡民再送些草木灰过来,哈哈,曹军可破矣。”
“得令!”
还有什么事情比痛揍敌人更爽快的事情吗?
当曹军被飘扬的草木灰威胁的再也不敢抬头的时候,城头上又砸下了一根接一根的巨木。
为了守城,周仓使人拆了县衙,拆了库房。
漳县早晚都要回到曹‘操’手中,在这里搞破坏,周仓毫无压力。
从天而降的巨木砸的郡兵人仰马翻。
视线受阻,曹军苦不堪言。
夏侯存喘着粗气,空中飘着的都是草木灰。
比起石灰,草木灰的滞空时间更长,城下二十步以内,曹军躲不开,他们眼睛、鼻子里都是这些黑灰‘色’的东西。
背嵬军大开杀戒,各种城防利器不要钱一般砸下,曹军伤亡惨重。
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有一千多么曹军战死。
曹仁瞪的目眦‘欲’裂,他很想仰面问天,问一问问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残忍!
这样下去,在没有想出对付草木灰的办法之前,攻城只是徒增伤亡。
曹仁毕竟是员上将,一时受阻,他没有莽撞行事。
“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