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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李贤又道:“胡庸”。
“在”
“务必谨守城池,若是让一名袁军留下了,你便提头来见”
“使君宽心就是,定让他们魂飞魄散,有来无回”
颜良落入水中,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大部分短矛,不过,慌‘乱’间,他的左‘腿’还是中了一记。
好不容易爬上水岸,伤处已经隐隐作痛,颜良哭丧着脸,他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河北第一名将,一将未战,自己险些淹死,这等丑事只是想一想都令人难堪。
袁绍板着脸,他看到了落汤‘鸡’一般的颜良,心里一阵懊恼:若是文丑在此,何必让颜良出丑?
“主公”,颜良在军卒的搀扶下来到袁绍跟前。
“如何?可曾伤了骨头?”
医士话里话外都透着小心:“虽有皮‘肉’伤,不过却无大事,只是,三五日之内切莫动怒上阵,否则的话,‘腿’脚不保!”
颜良、袁绍怫然变‘色’。
颜良无法面对,袁绍压根没这么想过。
这回倒好,壕桥断裂,先头作战的先登营成了孤军。
“快,先过河!”
袁绍苦思冥想,始终没想到渡河妙计。
之前那场冲杀,袁军已经将绝大多数攻城器械运过了河,营中只有折损的两具壕桥。
急切间,顾不得多想,袁绍已经下令,让军卒将壕桥推来,
时间紧迫,陈到、鞠义‘交’手了一百多个回合,终于,陈到一枪刺到了鞠义的左臂。
鞠义吃痛,武器险些失守。
只可惜,不等陈到扩大战果,很快便有先登军卒上来将鞠义护了下去。
陈到不置可否,他已经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
一味的逞强斗狠并不是办法,毫无疑问,鞠义是员大将,只要将其斩杀,战后一定可以收获不菲的奖励,可是,陈到却任由鞠义退却,仿佛视野中压根没有这个人。
孰轻孰重,陈到分得很清楚,当务之急是毁掉军械,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
“毁械”
“火油,火油何在”
“火折子!”
鞠义退却,颜良无功而返,一时之间,陈到无人可挡。
在陈到的带领下,白耳军点燃了一具又一句器械。
不远处,袁绍目眦‘欲’裂,可是麾下军将都已经败下阵来,他又能怎么办?
该死,真是该死,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眼瞅着就要大获全胜了,谁曾想,半途间竟然杀出这么一支‘精’锐出来。
一旦白耳军彻底毁掉冲车,冀州军再想攻城可就难上加难了。
。。。
第五百七十八章连环计
战况瞬息万变,一刻钟之前,冀州军手段尽出,士气旺盛,大有一举破城之势,可是,一刻钟之后,白耳军由水‘门’而出,大肆破坏攻城器械,更将壕桥破坏殆尽。
冀州军首尾断绝,已经冲到城下浴血厮杀的军卒再无援军相助。
若不是先登营锐气不减,说不定冀州军已经败下阵来。
不知不觉间,先登营已经成为前军的主心骨。
“鞠将军,壕桥断裂,冲车难至,这该如何是好?”
适才那番厮杀,鞠义不敌陈到,险些丢了身家‘性’命,幸得左右亲卫舍命搏杀,这才退入军阵。
此番听得麾下问询,鞠义吁了口气,有条不紊地说道:“怕什么?就算青州军倾巢而出,我们先登营也可以挡的住!”
话音刚落,只听得城‘门’“吱嘎噶”作响,在冀州军脸‘色’大变之际,城‘门’开了!
青州军竟然真的出城了,鞠义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今时不同往日,青州军开‘门’出击,摆明了是要“关‘门’打狗”。
冀州军主力难至,算上先登营在内,此时犹在城下的兵马不过一千五百余人。
城中会冒出多少兵马?
城外已经有五百‘精’锐,要是再冲出几千人,冀州军该如何抵挡?
鞠义环顾左右,军将神情紧张,军卒惶恐不安。
“诸位,袁使君就在身后,奋勇厮杀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冀州军卒眼看逃生无望,只得收敛心思,谋划求生之道。
前军受阻,毫无疑问,袁绍所在的中军定会想方设法增派援军,否则的话,所谓的攻城便成了笑话。
可是。面对疾冲而来的青州军,如何自保?
“守住军械,收缩军阵!”
紧要关头,鞠义再度发声。
先登军卒瞬间了然,他们不再攀爬城墙,而是聚拢在攻城器械两侧,严阵以待。
青州军来了。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近了,更近了。
三千名兵卒在陈武的统领下瞬间冲来。
鞠义振臂高呼:“儿郎们,富贵荣华只在今日!”
留给青州军的时间着实有限,城外,冀州军的数量足足是他们的两倍,一旦壕桥铺设完毕,青州军便要谋划退军一事,否则的话。袁绍会很高兴地动用数倍兵力将其剿杀。
冲锋,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袁军战阵,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取得大胜。
城头,李贤屏住呼吸,陈到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陈武能否达成预定目标?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冀州中军所在。袁绍怒发冲冠:“三五千兵马竟让五百军断了壕桥,废物,真是一帮废物”。
“主公息怒,当务之急是修缮壕桥,增派援军,否则的话。单靠先登一营人马,压根撑不了多久”
袁绍心中明白,冀州军名义上还有两千兵马,可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兵马只有先登一营,其余兵马打打顺风仗尚且可以,逆风仗。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够撑多久。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袁绍嘴里道:“李贤小贼着实可恨,如果能够擒获他,我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
许攸皱起眉头,道:“使君稍安勿躁,我冀州军兵多将广,李贤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三千五百兵马,李贤小瞧了我们!”
“青州军开‘门’出击,此乃一举两得之举”
“何解?”
“其一,李贤需要将之前出城的那伙人马接入城中,久战必疲,再拖下去,青州军可能连退都退不走;其二,进一步扩大战果,我方器械已然折损大半,这时候出城的兵马一定不会放过剩下的部分”
“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让先登营死守待援了”
袁绍叹了口气,让军校依样传达军令。
城下,先登营已经与出城的青州军‘混’战起来。
为防误伤,青州军、冀州军都没有使用长弓。
敌我‘混’杂的情况下,贸然使用长弓,最大的可能就是形成误伤。
李贤与袁绍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受困于各种因素,一场十多万人的大战竟然演变成这副模样,便是袁绍都觉得很是意外。
这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白耳军冲入敌阵之后,奋勇杀敌,一身气力消耗大半,紧要关头,若非陈武来援,白耳军的伤亡数字定会攀升一倍。
‘精’锐对‘精’锐,白耳军对上先登营,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白耳军有帮手,先登营没有帮手。
在袁绍痛惜不已的目光中,一名名先登死士倒下了,而白耳军已经深入战阵。
“壕桥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半刻钟”
“太慢了,谁能加快速度,重重有赏!”
“喏!”
厮杀到现在,城墙上下,到处都有敌我双方‘混’战的身影,袁绍‘阴’沉着脸,他一言不发,冷冷地注视着胶着的战场。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袁绍很不满意。
其实也不怪袁绍恼怒,这么多人马派了出去,可却仅仅取得了一个不败不胜的局面,甚至连先登营都有覆灭之忧,这搁到谁头上都难堪的很。
要是结合之前失利的战事,那就更是令人恼怒了。
冀州军总共折损了五千多人马,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要知道,冀州虽然号称二十万大军,可是,真正上阵厮杀的兵马只有九万人,战死五千,等于折损了半成兵马,而青州军付出了什么代价?不过千余人!
悬殊的战损比例一直让袁术压抑不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场大胜!
可是,战况如此,如何改变?
这时候,先登营八百军卒只剩下五百人,鞠义厮杀在最前方,左右两侧,军卒人人带伤。
在这样下去,先登营真有可能全军覆没。
危急关头。一阵“隆隆”地马蹄声出现了。
袁绍脸‘色’大变:“谁的骑军”。
传令小校大喜过望:“使君,是三公子的人马!”
袁绍松了口气,“袁尚何在?”
“三公子即刻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