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天,我回去得太晚了。”雅静红着脸,说:“妈一问,我就全说了。”
“那……”萧英如痴如醉地问:“那岳母大人怎么说我?”
由于萧伯父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是很虚弱,我们和许多来访者一样,并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透过玻璃窗看到他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
30
幸好萧英没有收下那些东西,当我和王影口吐白沫地在出租车上清点那些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其中有很多都不太适合做礼品。
什么面膜、果冻、棉花糖、握力器、袜子……我暗自庆幸萧伯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否则他的心脏病一定会再度复发。
“你买菜刀干什么?”王影寻宝似地从那堆东西里拿出了一套装饰精美的菜刀。
“菜刀?”我有些糊涂,问:“我买的吗?”
“哪家超市大减价吗?”的哥半天居然一直都没有开车,只是双眼冒绿光地看着我俩。
我随手扔了一副墨镜给他。
晚上回到家,我将那套菜刀给了妈,妈高兴地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我打着郑炎的手机,却一直拨不通,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是否像萧英说的那样玩的很得意呢?
但愿如此。
郑炎的手机打不通,我的手机却快要被萧英给打爆了。
“快起来吧,雅静和我岳母大人该等急了。”
“哪有这么早就去别人家的?”我看看时间,才刚到七点。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少也要十点多。”
“十点多?不行!”萧英隔着电话叫道:“你现在就起来,我马上就去接你。”
“什么?”我睡意正浓,可不想这么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这样吧。”我给他出着主意,说:“你先去网上聊聊,骗几个梦中情人视频一下,我也去梦中转转,等时间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早就不上网了。”萧英火很大,说:“别再跟我提什么梦中情人了。”
“那你就去跑几圈……噢,对了。”我尽量将他支得远一些,说:“听说城南有很多美女在集体冬泳,你不去看看?”
“不去。”萧英斩钉截铁地说:“我就去找你。”
“你是不是一个人不敢去雅静家?”
“谁……谁说的?”
我激将道:“那你有种就一个人先去给我看看。”
萧英犹豫了几秒钟,下定决心般地说:“我现在就去给你看看!”
我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可是还没等我再次进入梦乡,我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爸兴奋的声音。
“伊拉克……阿富汗……约旦河西岸……”
我立刻睡意全无。
萧英气势汹汹地站在我床前,说:“我来了,你看看吧。”
“你……”我看着他,由衷地说:“你真像个恐怖分子。”
萧英开着一辆豪华汽车,黑色的车身像清澈的湖水一样,将我的倒影投映在上面。
“哇!”我惊叹道:“你的?”
“我爸的,我借来开开。”萧英说:“主要是东西太多了,拿不动。”
我看到后备箱里放满了礼品,甚至多过了我和王影昨天买的那些东西。
“你带这么多东西去,你还把雅静当朋友吗?”我理直气壮地问。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未来岳母,这点东西还算多吗?”萧英恬不知耻地说:“要是失礼于岳母大人,你负得起责吗?”
我的确负责不起,只能服软。
“那……”我好心提醒道:“你这里不会有菜刀吧?”
萧英把车开得很稳,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颠簸,舒缓的音乐、适宜的温度、松软的椅座……
“怎么样?”萧英边开车边问:“舒服吧?”
“嗯。”我哈欠连天地说:“比床差点。”
萧英立刻把音乐换成了摇滚。
吃过早餐,才刚过八点,萧英将车开到了王影家的小巷口,说:“你去接王影,我在这儿等你们。”
“你不进去?”
“她是你女朋友,我进去干什么?”萧英忘恩负义地说:“你是不是一个人不敢去王影家?”
“你有种!”我恨恨地说:“枉我一大清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陪你去你女朋友家。”
从王影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我敲了半天的车窗,萧英才睡眼惺松地打开了车门。
“是比床差点。”他打了个哈欠,接着反应过来,大叫道:“怎么这么久?”
“未来岳父拉着我聊足球,我能走吗?要是得罪了岳父大人,你负责得起吗?”
王影脸红着踢了我无数脚。
到了雅静家的楼下,萧英拨通了她的手机。
“喂,我们到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
不一会儿,雅静就迎了出来,王影和她像姐妹一样高兴地搂在一起。
“你家里就你妈妈一个人吗?”萧英局促不安地问。
“还有照顾妈妈的阿姨,她人很好的,像我的亲人一样,你们就叫她张姨吧。”雅静高兴地说:“忘了告诉你们,我姓陆,你们可以叫我妈妈陆伯母。”
“姓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我叫惯了“雅静”,居然一直忘了问她姓什么。
“我喜欢别人叫我雅静,因为我爸爸就是这么叫我的。”
“雅静,雅静……”萧英不停地轻声喊着。
我看着王影,笑道:“以后我就叫你长颈鹿吧。”
王影摇了摇头,说:“如果你离开了我,我才是长颈鹿呢。”
“为什么?”
“你猜。”
“我猜不着。”我暖着她的手,说:“因为我不会离开你的。”
王影给了我一个明媚如春天的笑脸。
我一点也看不出陆伯母有什么不正常,相反,张姨倒像是有些记忆混乱,除了能认清王影之外,我和萧英在她眼里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她不仅常将我二人叫混,甚至还把我俩的名字组合起来,拉着萧英的手叫“萧动”。
我想,幸好郑炎不在,否则说不定她会叫出什么萧炎之类的名字来。
雅静的家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在每间屋子最醒目的地方,都挂着一个人的照片。
“这就是我爸爸。”雅静微笑着。
“他是警察。”陆伯母轻轻地说。
吃饭的时候,萧英不停地挨座敬着酒,不过除了我和张姨是以酒还酒之外,其他人都是以饮料相代。萧英显然是想要给张姨留下一个深刻的印像,而张姨又颇有木兰遗风,最后他俩竟然你一杯、我一杯的单挑起来。
张姨临醉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云动阳,你真能喝。”
我看着萧英一脸惨样,乐得嘴都歪了,他忙了半天,居然让张姨牢牢地记住了我。
“晚上你跟张姨喝。”萧英满腹不平地说。
31
吃过饭,陆伯母拿出了相册。
“这是他上高中时的时候。”她指着一张照片,说:“他是班长,也是校报的编辑。”
“妈那时是才女,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