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狠狠移开视线,抓著发缓缓蹲下,将头埋起。
他轻轻抱住了我,沈默著,我鼻子一阵发酸。
“你骗我!”我轻轻说著,咬著他的肩膀,不是质问,只是委屈。
“辛……”
“我一直在等你,”眼泪落下,“你却骗我。”
我终於决定信你找你的时候你却给我狠狠一击,哥……为什麽这样对我。
“抱歉,辛……”我哥嗓音低沈,我一点点慌张起来。
为什麽要说抱歉?
我宁愿你责怪我竟然在怀疑!
“杜飞的父母要跟我见面,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你没必要知道,”我哥松开怀抱,捧起我的脸,温柔笑了笑,轻轻说著,“我想都处理好,抱歉,让你不安了。”
“……杜叔叔袁阿姨为什麽要找你?”我楞住,眨著眼睛,心情有些平静了下来,可是还是烦闷不安著。
“……”我哥苦笑了下,摸了摸我的发,轻轻叹了口气。
我侧头看他,抿著唇。
下一秒唇却被他狠狠咬住,他舌蛮横的进去吸吮搅缠了一圈,我任他动作,直到他退出舌静静的注视著我。
半晌,他摸了摸我的唇,轻轻笑了下,说著:“他们,应该是因为你才回的国。”
“啊?”我呆住,只觉得匪夷所思。
关我什麽事?
“以为儿子喜欢的男孩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才处处阻拦,‘飞意’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所以这次回来……我想,主要是为了杜飞跟你可以更好的在一起而没有後顾之忧吧。”
“……怎麽可能?”
太荒谬了!
我握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
想起杜飞之前说的那句话,心底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我愣了下,不禁皱紧了眉。
我哥松开手指,在我一旁靠著墙壁坐下,领带被他散漫拉扯开,松松垮垮的搭拉著,他轻轻笑了笑,目光深沈而落寞。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我爸妈谈过,这一次他们是跨过杜飞约的我,杜飞临时得到的消息过来,所以我们才碰面。”
“辛,不要怪我。”
我哥侧头注视著我,目光依然温润似水。
我张了张唇看著我哥,然後紧紧抿唇,敛下眼眸我移开视线,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他。
这样的发泄跟蛮不讲理,我哥,会不会已经厌倦。
心底空荡荡的一片,我沈默著。
良久,我哥起身,在我面前站立著,然後伸手,我愣楞看著他,将手递给他。
被他拉起,我轻轻看著他,他淡淡笑了笑,低声说了句:“笨蛋。”
“……”我呐呐不语。
他唇角笑意更浓,亦是淡笑不语。
半晌,他开口:“我去叫人来收拾,辛,先去洗洗吧。”
我心跳了跳,环顾了一圈,这是他为我们准备的房子,却被我搞得一室狼籍不堪。
我不禁缩了缩脖子,绷紧了肌肉。
“哥,对不起。”我轻轻说著。
“没事,去洗洗吧。”
“跟杜飞在一起,对不起。”我又说了句。
让你今时今日还被提醒著这一个曾经的现实,对不起。
让你承受我的任性跟冲动,却只能静静任我发泄,而温柔不言语,对不起。
他沈默了片刻,我抬眸看他,他正静静的看著我,那目光太深邃,我看不透,只是他抬手抚我的发的指尖依然温柔。
我眨了眨眼睛略微垂下头,轻轻转身朝楼梯走去。
洗完澡我哥依然没有上来,我站立在窗前等著,却接到了杜飞的电话。
我接起,因为我哥之前的解释这一刻我有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对他,於是只是沈默著。
他却笑了,凉薄而依旧懒散,说著:“你们吵架了吧?”
“……”我冷了语调,“跟你有什麽关系。”
“傅辛,”他轻笑,然後问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除了你哥,谁都捂不热。”
我冷笑:“你到底想说什麽?”
“跟我在一起,你从未喜欢过我,对吗?”他语气淡淡的,磁性而深沈。
我漫不经心的看著窗外,缓缓说著:“你又何曾真正喜欢过我。”
他沈默了下来。
“不过是游戏一场,你我喜欢的人,都不是对方,不是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他笑了笑,有些疏离冰冷的语气。
我嘲弄一笑:“你敢说你对我哥没有别的感情?不要当我是傻子,你说我耍你,可是究竟是谁耍了谁?”我终於说了出来。
堵在我心口的这跟刺,折磨我良久,我一直都怀疑在意的可能。
我不解是这一刻当我说出谁骗了谁谁耍了谁时我竟不再似从前那般怨恨,我不禁握紧了拳,深吸了口气。
“杜飞,对不起对方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他短促的笑了笑,然後轻轻叹:“傅辛,我真的小瞧你了。”
我抿紧了唇,沈默了下。
“叫你爸妈不要再找我哥,这件事情,简直就可笑。”冷硬了心肠,我轻轻说著,语气冷淡而平缓。
他终於沈默,过了几秒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终於……结束了。
我将残破的手机摔到了一边,然後静静转身朝著床走去。
我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我平静著看著他,跟他对视著。
他轻轻走了过来,吻住了我。
温柔而缠绵,他微微拉开了距离,低低说:“我只爱你。”
心底滋味万般复杂,我闭上了眼睛,轻轻应了:“恩。”
☆、(五十六) 陈森的话
一个人在商场里看手机,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各个专柜看著,自那天起我跟我哥之间便萦绕著一股若有如无的疏离,确切的说,是我依然调整不好心绪。
杜飞的事情,单啸的酒店监控录像,还有杜叔叔跟袁阿姨找我哥的原因,想起这些事情,心情便不由自主的低落著。
跟我哥还能有今日我真的该知足,只是我还是纷乱不安著,我知道,我还是让我哥失望了,只是,我真的情不自禁。
我自小直觉就很准,这一次,每件事情每个疑惑都指向的他们的曾经,三年前,那实在是一个太过敏感的时间,我每想起一点,就焦躁难耐,恨不得撕碎所以去探寻一切直到我心安。
“傅辛哥?”少年清澈的嗓音,惊讶而欣喜的唤著我,我回头,是张敬那个小孩,此刻正红润著脸蛋看著我,柔软的黑发服帖在额前,乖巧而可爱。
我不禁一笑,他走了过来,干净的眼睛大大的瞪著,说:“傅辛哥,你心情不好?”
我抿了抿唇,苦笑:“没有啊,”转移了话题:“你怎麽在这?”
“我跟陈森出来买衣服,”他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晃了晃,“看见傅辛哥就过来打招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