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嗓音很低沈,语气沈稳和缓,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指移动了下,力度开始适中,说实话,莫名的,不那麽讨厌。
只是,送我回去?我看是送我一起跟你回去吧?
我嗤笑,虽说这男人长的其实挺不错的。只是现在的我,没兴致。
头还是有些昏昏沈沈的,并伴随著阵阵眩晕,努力按下不适,我礼貌笑了笑,移开了手臂:“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
“你醉了。”男人声音依然沈稳平缓,语调不紧不慢。
我一阵厌烦。
“说了不用,我今天没兴致。”
说完我便推开他大步出了酒吧大门。
出了酒吧我便在路边狂吐起来,直到嘴里鼻子里全是让人忍不住作呕的恶心味道,我不禁又是一阵反胃,干呕著,直到胃里被吐的光光,脚都软的似是站不起来。
然後一瓶纯净水被递了过来,我疑惑抬头,是刚才那男人,手臂一动不动的等著我接过去。
我皱眉,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然後开始漱口。
“我说了我今天没兴致。”我跟他认真解释。
然後建议:“不然给我电话我下次找你?”
男人沈默不语。
“……”
我一阵无力。
“好些了就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去。”
“……”
诶你脑子有病吧?我想这样骂,可惜我得讲风度,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刚组织好词语想说话手机便传来了铃声。
有些烦躁的掏出手机,我眯著眼想要看清是谁,手机直靠到了脸跟前这才终於看清。
“哥?”我低声唤。
刚才的酒水果然有些烈了,此刻心跳正在加速,神经都战栗著跳动。
“辛,今天不回家吗?爸妈很担心。”
嗓音依旧温柔若水,我都能猜想到他此刻眉眼间柔和温润的模样。
“……”移动了下脚步,我走开了几步,吸了口气,扯开笑回答:“恩,我晚点再回去。叫爸妈不用担心。”
沈默了几秒锺才传来那人温柔平和的嗓音:“那好,自己小心点。”
我抿了抿嘴唇,笑,无意识的点著头:“恩。”
“我知道,拜。”
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我要自己小心,我要一个人,我知道你不再是我的,我不再拥有你的保护跟纵宠。
我笑著,眼睛却越来越模糊,猜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可是真的难过,空空荡荡的,心都冰凉。
夜晚的风很冷,我打著寒战,不住颤抖著,夜色清冷冰寒,一如离开这几年的心情,我缓缓摇头,抿紧嘴唇,看著墨黑的天际,然後心绪终於渐渐一点点平静了起来。
我知自己不可再奢望,所以的记忆都只是回忆。
我明白的。
哥,我二十二岁,所以遇到看了顺眼的,是不是也可以for one night ?
一路上昏昏沈沈的,不过头却没那麽痛了,身边的男人一直沈默著,我苦笑,有没有这麽无趣啊大哥,我这是跟你去一夜情,可不是在催债。
想起适才自己回神转身看到男人一半隐藏在暗影中的高大身影时的感觉,我笑了笑,很平和。
意外的感觉不坏呢。
车子已经行了有十多分锺,我渐渐皱眉,找个酒店都这麽麻烦,还是这家夥想去他的住所?
“还是酒店吧。”我哑著嗓音说道,喉咙也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但基本清醒了过来。
他没说话,只继续稳稳开著车子,偶尔稍稍移动下视线瞥过我,然後继续看著前方。
我郁闷,猜想这家夥说不定是个闷骚男,就不知道在床上会怎样。
摸了摸鼻子,蓦地有些紧张。
窗外霓灯星点,街灯灰暗,风景却越加熟悉。
“你?”我困惑,这条路?
这家夥刚才在酒吧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靠! 我晕,亏的我一路上想七想八的,我他娘的敢情一路上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你是谁啊?”这个家夥应该认识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他却知道我家地址……
男人眉都没动一下,依然稳稳的开著车子,回道:“我跟你哥认识。”
“……”
我呆了下,接著觉得滑稽,我靠!你认识我哥跟你送我回来有关系吗?
不知道怎麽的,我有些火,这男人搞得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车子开到住处,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谢谢。”
“不用。”
男人还是一副沈稳英挺的模样,沈沈的回了句,看著我下门,他没再多说什麽便收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
我看著车屁股彻底无语。
这家夥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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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第五章貌似没有显示在专栏里,囧,只是在後台有显示,晕死,今天试试第六章能不能成功先……
☆、(七) 真的舍不得
微凉夜风拂过,我打了个冷战这才回神。
收回了视线我压下心头的郁闷憋屈转了身,然後便看到那个温柔雅致的男人正正开了门从家里出来,手中拿著车钥匙,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昏暗灯光下,脸色显得有些苍茫疲倦。
有些心疼,无意识的放缓了呼吸,我上前,对他轻笑:“哥。”
“辛?”他好似有些疑惑,看著我唤道,目光柔和,“回来了?”
“恩。”我点头,看著他,“这麽晚了你出去?”
他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抬起头轻笑,目光平和温暖:“恩,有些事情要处理。”嗓音也是温和平缓的,温润的面上带著淡淡的暖意。
我点头:“开车小心点。”
他看著我,然後便伸出手揉了揉头发,我怔愣了下,男人手心的温度似主人般温柔和暖,缓缓摩挲了几下,然後便放下,他微微勾唇,语气有些低沈,但依然温润动听:“恩,我知道,进屋去吧。”
我眨著眼,微笑点头,瞥过他温润的面,然後错身进门。
拉开窗帘看向楼下,他已开车离去,昏暗灯光下车子越行越远,我放开轻轻攥起的手心,然後自嘲的笑。
兄弟呵……
只是兄弟跟恋人,又怎麽可能相同。
他又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为了我……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知道,也真的明白,可是,真的舍不得。
脸颊上滑下一道冰凉,我摇著头,微微仰起脖颈,然後闭上了眼睛。
浑浑噩噩的睡去,等到醒来全身都酸痛的不行,动了动却万分狼狈的栽倒在地,我呆了有十几秒锺,然後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蹲在窗户底靠著墙壁睡著了,很是艰难的爬了起来,已是睡意全无,只是全身酸胀疼痛不已,抽著嘴角,我靠著床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