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2 / 2)

我拍拍小芳的肩膀:“淹死了就淹死了,等救济款下来,我让他们再给你买一只小猪崽。”小芳听见要给她买猪崽,这才破涕为笑:“张哥,你真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边说小芳边往我胸口上靠。

该死的荷尔蒙大爆发,我在闻见小芳身上一股酸溜溜香喷喷的雪花膏味道的时候,彻底失去了理性。我一把抱住小芳就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小芳呢,比我知情多义多了,她紧紧的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抱得很紧。两个孤男寡女,就这么在洪水滔天的夜里结成了伴侣。

回到连队,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小芳不声张,其实也没什么。但要是小芳到连队里来找我说这说那,那就糟了,我会被军纪严厉处置。容不得我细想,一阵睡意袭来,我躺在营房里进入了梦乡。梦乡里有小芳微微翘起的嘴角,而我仿佛还在回忆她的甜蜜。

半年后,我的噩梦来了。一天正下了操课,只见小芳挺着个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进了连队。我就好像一下子被电击了一样,大肚子?小芳怀孕了?谁的孩子?小芳看见我在操场上,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芳径直走进了营长办公室。我完全懵了,大刘找我去打篮球,叫了我三次,我都没回过神来。吃过晚饭,营长急匆匆的把我叫到办公室:“你干的好事!你才真的是军民一家亲呢,你把村民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是和她,和她有过一次,但不能证明孩子是我的。”营长一拳头砸到我的身上:“混蛋!你还抵赖,这件事你得负责!”我低下了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负责。

营长最后斩钉截铁的说:“你转业,然后娶了她。”娶她?娶小芳?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想过。营长冷笑一声:“这是最简单,对你最宽容的处置。换一个人是要开除军籍的。就这样吧,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事情只能这样了。”

从营长办公室出来,我想不能就这么被营长打发了!我得去找黄师长评评理。黄师长是我们师的当家人,说话做事都不容置疑,妥妥的我们师的最高首长。只要黄师长留我,那我一定还能留在部队里!

到了黄师长的别墅,我大着胆子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勤务兵,年纪很小,像个小孩子。勤务兵把我让进客厅,黄师长斜着眼打量我:“你是哪个连的?”我说:“报告黄师长,我是五营三连的连长叫张志军!”

黄师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厚着脸皮说:“我们营长要我转业,我不愿意。”黄师长说:“为什么不叫别人转业,叫你转业?”我继续大着胆子说:“我耍了个女朋友,女朋友怀孕了,营长叫我转业结婚。”

一阵沉默过后,黄师长眯着眼睛笑开了:“你呀,年轻人血气方刚,犯错误了吧?”我听黄师长这话里有门儿,于是接着话说:“我犯了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希望组织能原谅。”

就在我大声说话的时候,黄师长示意勤务兵拿了一盒香烟来。黄师长把香烟扔到我的脚下:“捡起来给点上。”我一头懵,但好像又看到了事情的转机。我认小服低的把香烟捡起来,然后为黄师长点烟。黄师长看我凑了过来,又不抽烟了。他一个鹞子翻身,把我压在身子底下:“那么你再犯一次错误吧,两过相抵,你就没有错了。”

勤务兵知趣的不见了踪影。我被黄师长三下五除二拔光衣服。黄师长气喘吁吁的说:“我就喜欢风骚的,你能和女人做,也就能和我做。”黄师长一嘴吸住我的乳头,我一阵眩晕,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半个月后,我不仅没有转业,还调到了师部当通信员。然后很快,我又和小芳结了婚。结婚的婚礼,婚房,婚宴都是黄师长为我操办的。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黄师长会怜惜的捧起我的脸说:“以后你们两口子就一起侍奉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婚后不久,黄师长把勤务兵退回了连队,只留我和小芳在别墅里伺候他的起居。就这样,我和小芳一心一意开始为黄师长的工作和生活服务。事情如果就这样也就罢了,哪知道部队里也和地方上一样有喜欢嚼舌根的人。有的长舌妇就传说:“张志军和小芳两个轮流陪黄师长睡觉,张志军睡上半夜,小芳睡下半夜,把黄师长侍候得早上起不了床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说法实在太难听,我脸皮厚,我可以不理会。但小芳忍不住了,小芳哭着找到我说:“张志军,我们回地方吧,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这个时候,我和小芳的儿子伟伟已经有两岁了。我猛的把烟头扔到地下:“转业就转业,与其在这里陪这个死人,不如回地方上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就这样我去找黄师长要求转业回地方。黄师长再次眯着眼睛打量我:“就要走?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到三十岁。到你三十岁,我就退休了,我们正好两不相欠。”我看黄师长不同意我转业也没辙,要知道黄师长在师里是说一不二的。

我把黄师长的原话告诉给小芳。小芳眨着眼睛说:“他以为谁都听他的?没这么离谱的事!”三天后,小芳的爸爸走进了连队。小芳的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脸的褶子,看起来就好像有八十岁了,其实他实际年龄也就六十多。

小芳爸爸一脸媚笑着找到黄师长说悄悄话。刚开始黄师长还大声武气,完全没把小芳爸爸看在眼里。哪知道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黄师长的声音就渐渐小了。又过了抽一支烟的功夫,小芳爸爸笑容满面的走出黄师长卧室,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第二天,黄师长心弱气虚的找到我说:“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人统统靠不住。”我先是生气,以为黄师长在发飙。仔细一听才明白是黄师长妥协了,他放我转业回地方了。我大喜过望,马上去找小芳。小芳看我兴冲冲的走过来,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样,还得是我爸爸出马才行吧?”

就这样,可以说很神奇的,我就转业回地方的一家消防器材生产厂当了一名保卫干事。保卫干事大小算是个干部,我平时需要做的事不多,主要就是在办公室看看计划表,统计统计保卫人员的工作时间安排。

伟伟渐渐长大了,现在他有五岁了,到处跑到处跳,又淘气又可爱。小芳一边看着伟伟跑跳,一边依偎着我说:“我们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多好,再不要像我爸那样。”我听话里有话,问:“你爸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黄师长和他说了一次话就转性了?”

小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半饷才说:“我爸明天来厂里看我们,你们好好谈谈。”第二天,小芳爸爸果然提了个人造革黑皮包一摇一摆的走进了我们位于厂里的家。小芳爸爸对我说:“张志军,老实告诉你,我是天鹰教第七任传人,也就是第七代白眉鹰。你是我女婿,你就是天鹰教的第八代传人。”

我说:“爸,您老糊涂了吧?什么天鹰教,国家取缔会道门已经几十年了,您没犯病吧?”小芳爸爸傲然说:“现在你去厂门口的小卖部买一包烟去,现在快去!”我疑惑的拿着钱走出屋门去买烟。

刚一出门我就看见对面的邻居家门口挂了一只布老鹰。再一转拐,我又看见厂宣传部门口帖了一张画有一个鹰头的招贴画。又往前走了几步,迎面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穿了一件印着老鹰图案体恤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我认识,是我们厂李副厂长的独生爱子,怎么他也入了天鹰教?到了小卖部更不得了,里里外外围了一堆人,挤进去一看,原来大家都在观望一只威风凛凛驯化过的老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小芳爸爸得意的说:“怎么样?你落不落这个教?”我知趣的说:“我落教,落教。那么我当天鹰教的传人应该很威风吧?”这句话其实非常没有水平。但小芳爸爸平静的说:“威风是威风,不过共产党会对你感兴趣的,他们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时候,小芳走了过来:“张志军,从今后我就是天鹰教的圣女,你就是天鹰教的教主,我们两个一起把天鹰教顶起来。”小芳爸爸大吼道:“慢!你们两个不能打天鹰教的旗号,天鹰教的旗号是留给我外孙的。至于你们俩创个什么教,名字你们自己想去,我不管。”

送走小芳爸爸,我突然好像打开了天灵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从小有点小才,喜欢写写画画,于是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写了一部传教的书。到给这本书命名的时候我又犯了难,到底应该叫什么书名呢?正在想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写字台上松了一颗钉子,有一个螺帽咕溜溜滑转着滚了下来。我心头一喜:“有了!就叫法轮功吧!佛祖不是说‘法轮常转’吗?有这个说法!”

于是书名很快定了下来,就叫《转法轮》。我把这本书偷偷印了一千册,然后开始以传授气功为名收弟子传功法。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国气功热的历史时期,社会上一下子涌出了许多气功大师,什么严新,张宝胜全是这个时期出名的。我辞去消防器材厂的工作,一心一意收徒传法。

小芳爸爸再一次来看我们两口子。小芳爸爸已经很老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快八十岁了。小芳爸爸说:“你的教门已经有了气候,但还远远不够。你传我密令,让原天鹰教弟子转投法轮功门下。”在小芳爸爸的支持下,法轮功一下子就壮大了,成了众多新创教派的佼佼者。

小芳依偎着我的胸口说:“张志军,我们俩已经坐上了火山口,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以后应该怎么办。”我暗暗心惊的说:“伟伟我已经托人带去了四川,养在一户和我们毫无瓜葛的人家。今后共产党即便找我们的麻烦,也不会找到伟伟的,他很安全。”

我抱着小芳继续说:“以后伟伟一定比我们强,我们搞的是法轮功,但伟伟以后是要光复爸爸的天鹰教的。我们俩都不过是在为伟伟做铺垫,打基础。”小芳哭着说:“伟伟会不会怪我们,怪我们不经过他同意就为他的人生制订了计划。”我叹口气:”谁的人生不是天老爷计划好的?我的也是计划好的,你的也是计划好的,大家其实都一样。伟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就在这一次彻夜长谈后的第三个月,发生了法轮功教徒天安门聚集事件。共产党生了大气,组成了专案组调查法轮功。小芳在我的安排下平安的飞到了美国,但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出海关的时候,我被武警当场抓捕。

神奇的是,在我被抓捕后的一周,美国媒体登出了一张照片:小芳,我和小芳爸爸三个人神气活现的在一栋花园洋房前合照。专案组组长找到我说:“现在的形势你是懂的,你已经被你们组织抛弃了。现在你们法轮功的教主是你那个倒三不着两的兄弟,而你呢,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专案组组长,突然我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王组长,确切的说是王勤务兵小同志,你别来无恙啊?”原来专案组组长正是当年黄师长别墅里的那个小勤务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组长见我识破了他的身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既然是贫贱之交,这里又是暗室,我不妨劝你一句真话。只要你交代了你儿子也就是未来的第九代白眉鹰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今后你去美国也罢,去日本也罢,我全不管。”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王组长的面门正中。“你以为我会出卖自己儿子换你所谓的自由?我弟弟已经在美国自立了门户,法轮功并不缺我这号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儿子在哪里我已经全忘记了。”

王组长用袖子抹去浓痰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始终能找到他。”我心中暗喜,想:“找到他?只怕你要找到个炸弹,而且有一颗炸弹还是你下的!”但我表面上却愁容满面的说:“你们怎么对付我无所谓,但不能伤害我儿子。”王组长一挥手:“关起来,不审不判关到死!”我心里得意表面上却大喊大叫:“王兔崽子,你张叔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

伟伟一转眼就长成了个大人,但伟伟却得了精神病。伟伟很伤心,觉得自己从此就不是正常人了。一天吃过药,伟伟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个极老的老头子在说话。老头子说:“轮盘一跃天上明,人间正道伟天鹰。”

伟伟好奇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走过去查看。老头子哈哈一笑:“我是从美国回来的,专程送你一本书。”伟伟接过老头子递来的书一看,竟然是一本《转法轮》。伟伟厌弃的说:“你是法轮功邪教的人?你为什么给我看这种坏书?”

老头子说:“这本书其实也不入我的眼,我是有意叫你重写一本。”“我写?我为什么要写邪教的书?”伟伟疑惑的问。老头子哈哈一笑:“你父本是法轮精,为何自清做良人?”老头子转过头边走边说:“你爸爸在牢里面,待你书成之日,他可重获自由也!你细思量。”说完,老头子飘然而去。

伟伟想了三天,也哭了三天,终于开始动笔写作。这一写就写了近三年,成文二百多万字。伟伟想:“这下我爸爸可以重获自由了吧?”在白鹿镇天主教堂,伟伟郑重的把装有二百多万字《凯文日记》文稿的手机供在天主案前。

“神啊,您要的文稿我为您带来了,请您恢复我爸爸的自由身。”伟伟一边祷告,一边默默的祈愿。案头上的基督像流下了两道泪水,伟伟也哭了:“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够我还可以继续写。”基督没有说话,但从基督像背后转过来一名老神父。

老神父摇摇头,举着一支烛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被浓重的黑暗笼罩的天主教堂最深处。一轮弯弯的月亮斜照在天空上,洒下了满地的银灰。老神父的身影消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而那支烛台被永久的搁在了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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