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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卦九金(1 / 2)

而一心探查玉盘的居华,却并不知道党山外发生的一切,只是拿着玉盘小心查探。

敏锐的灵觉告诉他,这玉盘不凡,却不知道哪里不凡,无论居华如何折腾,玉盘都没有丝毫反应。居华以为这是阵盘,但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丝毫痕迹,玉盘坚硬得无法撼动。

研究许久,居华只好放弃,收起玉盘看向仪璇布衣:“还未曾谢你,多谢你为我阻敌,也谢你去找我师父。”

说完不等仪璇布衣回话,居华便闭上眼睛准备修炼,以仪璇布衣的性子,应当不会回他。

但仪璇布衣却睁开眼睛,看向居华说道:“不必谢我,叶前辈不是我找来的,我也未能阻挡苍何多久。”

居华眉头微微一皱,仪璇布衣的话里似乎带着几分怒气,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怒气。

而仪璇布衣说完之后便后悔了,不知为何,在居华道谢后,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恼怒,总觉得这么说话——有些生分。

“我是真心道谢。”居华心思玲珑,但对这样的情况仍然不解,只是补充一句。

而仪璇布衣却只是更加恼怒了一些,不再说话,默默打坐,平静如水的心,终究在居华那奋不顾身的一击后产生了丝丝涟漪。

或许,这便是情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同时睁眼,相望后,两人眼中都生出一丝惊讶与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初识之时,居华便在被人追杀,一路行来,居华狼狈不堪,甚至多次陷入险地,直到苍何离去,仪璇布衣才发现,自己未曾好好看过这个少年。

不得不说,与他的嘴相比,这个少年的卖相要好多了。

而居华也同样如此,自初识以来,居华便将仪璇布衣列为天下第一等不能信任的女人,如今卸下防备,才终于发现宛如空谷幽兰一般的仪璇布衣有着何等风情

同时扭过头去,避开对方的眼神,居华和仪璇布衣的心中同时泛起微微涟漪,这也许便是同生共死之后的通病。历经生死后,眼前的人总归在心里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但这异样情愫出现之时,却被沉默所掩盖,只是让两人觉得有些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居华率先打破沉默,离开山洞,留下仪璇布衣一人,不知所措。

很快居华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颇为肥硕的野鸡,天元修士并不辟谷,即便是叶青偶尔也会进食,这大概也是他们并非真正仙人的证明,仍旧保留着口腹之欲。

此前在禁峰被困了一个多月,居华虽然一直处于癫狂之中,但对于食物的渴望却与日俱增,此时闻着烤鸡的香味,看着焦黄的鸡皮,听着油脂溅在火焰上发出的滋滋声响,才终于又感到了踏实与满足。

仪璇布衣对此却极为不解,虽然修士不辟谷,但是还是有辟谷丹之类的东西存在,本以为居华应当对送信急不可耐,却在这煞有其事地烤鸡。

当真是既奇怪,又有趣。想到这里,仪璇布衣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笑着,居华递过一只烤好的鸡:“来点?”

仪璇布衣正要拒绝,肚子却发出一声抗议,薄纱下的精致面容顿时羞红,居华一笑,将鸡塞进仪璇布衣手中:“吃吧,整天吃辟谷丹,忒无趣了。”

接过烤鸡,背过身去,吃东西时要撩开面纱,仪璇布衣自然不能让居华看见,惹得居华一阵腹诽,原本居华并不在意,此时却对仪璇布衣的面容好奇了起来。

但此时再好奇也没有手中的鸡香呐。

两天后,仪璇布衣看着唉声叹气的居华偷偷笑着,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时居华吃瘪的样子十分可乐。

“仪璇呐,咱俩能不能商量个事儿,以后我再去抄大妖老窝时,你帮我算一卦是赚还是赔?”居华看着手中一朵林芝欲哭无泪,被元境大妖撵了两个山头,才得了一朵十年灵芝,这买卖亏大发了。

仪璇布衣顿时收起笑容,故作正经地说道:“可以,一挂九金,概不议价。”

居华嘿嘿一笑,套起近乎:“谈钱多俗,赚了的我分你三成,亏得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仪璇布衣扭过头去,看都不愿多看居华一眼,重复道:“一挂九金,概……”

“概不议价,我知道,得得得。”居华手插口袋,谁都不爱:“比我还财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心中无奈,她收市价是规矩,居华才是真财迷,没成想还被反咬一口,按着她的性子,原本不该再回嘴,和居华待久了,却不由地回了一句:“太妙了,你还能说别人财迷。”

居华不以为意,收起灵芝,一副奸商嘴脸:“您呢,也吃了两天了。按歇风酒肆的价钱结账,再给您打一八折,九两银子,给我算一卦吧?”

仪璇布衣当然不吃这一套,认真地说道:“我说的九金,是九颗源石。”

“黑!”居华咬牙切齿:“你也太黑了!”

没有旁人打扰,两人在党山之中一路深入,遇见对付不了的大妖,便小心绕过,遇见小妖便直接打杀,顺便抄个老窝,寻些天材地宝,一路上有赚有赔。

而仪璇布衣则是在居华身后默默陪着,偶尔打趣几句,心中便充满欢乐。

居华也并不仗着有仪璇布衣在去寻那些他抵御不了的大妖霉头,一路走来,追着几个元境大妖猛打过,也被不少元境大妖撵得满党山乱窜过。

而居华也在固执地每天给仪璇布衣做些食物,甚至将一些颇有名声的食材做成美食卖给仪璇布衣,为的只是凑足那一挂九金,非要大赚上一笔不可。

仪璇布衣来者不拒,甚至越来越坦然,每到入夜便等着居华发挥,渐渐地,每晚都带着期待等着居华有会给她怎样的惊喜。

居华也着实下了心思,甚至专门以山石做出不少锅碗瓢盆,只为尽早凑足九金,算上一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自然乐于这样,每晚看着居华在火堆前摆弄那些粗糙的锅碗瓢盆,心中不时便会滑过一丝欣喜和满足。她也是在遇见居华之后,才开始享受美食,此前一颗辟谷丹便是全部了。

今夜做的是青泽,形如蛮牛,身披青羽,喜卧浅泽,脊背上的肉极为细嫩,略微炙烤后,便是不可多得的佳肴。

居华在火堆前动手不辍,红白相间的青泽脊背肉,在石板之上滋滋作响,仪璇布衣手托香腮,仔细地看着,眼里尽是居华的身影。

若是不那么财迷,这人倒也不错。仪璇布衣心里暗暗想着。

“这青泽可是元境大妖,虽然初入元境,但也不可多得,这一顿无论如何也抵得上一金吧?”居华端着一碟炙烤好的青泽脊背肉,红白相间,油脂晶莹,十分诱人,只是嘴里的话瞬间将仪璇布衣方才的欣赏扫到了九霄云外去。

“罢了,算你一金。”仪璇布衣脸上淡漠,心中却乐开了花,一卦九金只是说说而已。

天机阁算卦收取市力,全凭缘法,但又有谁会无聊到连应当收多少卦金都要算上一挂,久而久之,说着全凭缘法,其实是全看心情。

若是仪璇布衣愿意,哪怕只让居华去路边为她捡一块石子,也能算上一卦,但如今美食在前,仪璇布衣反而怀疑自己一挂九金是不是收得少了。

如此这般,足足过去半月,党山之中愈发凶险,两人也渐渐放慢脚步,党山深处,元境以下的妖物已经极为少见,元境以上大妖却比比皆是,就连仪璇布衣也感到深深压力,脚步不由得放慢许多。

而好消息是,在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之后,居华终于靠着佳肴珍馐,攒够了一卦,却没有让仪璇布衣算,他在等,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山巍峨,却挡不住天地伟力的挥洒,入党山后,居华与仪璇布衣迎来第一场雨,雨初落时,细如牛毛,不过片刻便是滂沱大雨。

但两人修为有成,普通的雨而已,还不能给两人造成麻烦。倒是居华见到雨后极为欣喜,华山的干燥,造就了他喜雨的性子,即便离开华山两年有余,也始终未变。

大雨滂沱之中,居华不做遮盖,任由雨水将自己淋个通透,还在雨水之中不住傻乐,颇像一个得了好玩具的孩子。

与他同行的仪璇布衣,虽不让雨水临身,却在看着撒欢的居华时,不住浅笑,不知为何,看见居华欣喜,她心里也有掩饰不住的欢乐。

又行了两日,两人来到一处峡谷,峡谷两边陡峭的不像峡谷,更像是一座山峰,硬生生别人一刀劈开了一道口子。

两边崖壁极为陡峭,宛如斧砍刀削,足有千丈,崖壁之间狭窄异常,最窄之处,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大雨之中,居华凝视崖壁,紧皱眉头,虽然他不认识此处,但此处必然会给两人造成不小的麻烦,回头看向仪璇布衣,却发现仪璇布衣同样眉头紧皱,便问到:“你认识这里?”

仪璇布衣微微点头:“山川地势,自成伟力,这里是天生的阵场!疏途同归。”

“殊途同归?天生阵场?”居华重复着仪璇布衣的话,眉头却舒展开来,天生阵法,太值得瞧上一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仪璇布衣并不知道居华此时心中所想,解释到:“党山难渡,便是难在殊途同归上,共有十八个入口,却只有一个出口,其内宛如迷宫,更有种种伟力,极为凶险。”

“原来如此,你说这里是天生阵场,可是真的?”居华对这一点极为在意,略过其他,反复追问。

仪璇布衣眉头微皱,居华的语气里透着兴奋,让她不解,但还是解释道:“是,七百年前补云宗一位造化大能曾只身闯过殊途同归,出来后著下《探山小经》,成为党山阵法巨擘,你应当知道才对。”

居华嘿嘿一乐,顾左右而言他,《探山小经》他知道,补云宗阵法巨擘他却一无所知,在补云宗生活两年有余,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哪有时间认识那么多人?

但这也让居华对殊途同归重视起来,《探山小经》之所以称为小经,只是因为作者自谦,作者认为这一本经书难言天地之理,只写了皮毛,故称小经。

而熟读《探山小经》的居华却知道,这一本阵法著作是何等深奥,其内诸多思想可谓是另辟蹊径,独树一帜,有此著作被称为阵法巨擘名副其实。

但作者在见识了殊途同归之后,却仍旧只称小经,足见他对殊途同归的推崇。

不理仪璇布衣,居华冒着滂沱大雨来到殊途同归入口,凝视着狭窄的峡谷,心中不由得涌出一团火焰。峡谷宛如深渊,寻常人看来,定然恐惧丛生,但居华却十分兴奋。

“居华,殊途同归好进不好退,有无数人进去之后终其一生也未曾走出!以我修为可以带你直接飞越,你不必以身涉险!”仪璇布衣说着竟然拉住居华衣角,她感到居华会进入,并因此而心生恐惧。

不到元境,很难长途飞行,按理说,仪璇布衣的提议,居华本不可能拒绝,但天生阵场四字对居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居华对那深渊一般的峡谷极为向往。

入补云宗后,居华凭着极高的悟性,对许多领域都有所涉猎,却大都浅尝辄止,唯独阵法一道,居华下的心思不亚于修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为其他,只因为追风掌凭借一枚阵法玉简将他从血云下救下,且那枚玉简,也是伴随居华度过那段最难时间的唯一遗物,也因此内心深处居华对阵法一道的向往已经难以抑制。

这是居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摩挲着崖壁,居华的眼中写满了好奇与渴望,仪璇布衣紧捏着居华的衣角,神色紧张,在她看来只有仙胆境界的居华无论如何也不该挑衅殊途同归。

“居华,一旦进入殊途同归,哪怕是叶前辈亲临,也很难从中将你找出来,你……”仪璇布衣还在劝说,却被居华直接打断。

“不必劝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居华眼神坚定,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若不是遇见殊途同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阵法竟然有这样深的执念。

仪璇布衣顿时急了,此时已顾不得其他,紧紧捏住居华衣角不愿松开,正要继续劝,却被居华用食指隔着薄纱按住嘴唇。

仪璇布衣心中一惊,虽然两人关系有所亲近,但居华此举仍旧极为孟浪,正欲发作,居华挥手割断衣角,闪身窜进峡谷,滂沱大雨中,传来居华颇为浪荡的话语。

“仪璇布衣,去那头等我,狗屁的殊途同归,我一定能走出来!”

仪璇布衣愣在原地,方才的一切,突然得宛如虚假,如不是嘴唇仍残留着凉意,她一定会怀疑自己在做梦。如此孟浪的行径,仪璇布衣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居华离去,她一人立在空旷的党山,滂沱大雨仍在继续,将天地间一切声音掩盖,只剩哗哗雨声,仪璇布衣没由来的觉得,这天地也太空旷,太寂静了一些。

而已经深入峡谷的居华此时心情却没那么复杂,怎么说呢,就很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因为殊途同归有多凶险,只是因为方才的孟浪的行径,一想到仪璇布衣可能的抓狂,居华就一阵头大,可一感受到手指上残留的温度,心中却又涌出一丝欣喜。

方行十余里,天地间的雨声便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居华明了并不是雨停了,而是这里自成的阵法将天地隔绝,即便是雨也下不进来。

出离了方才的尴尬,居华完全投入对殊途同归的探索之中,狭长的峡谷十分压抑,有些地方甚至抬头也望不见天空,只有两边怪石嶙峋的崖壁,数千丈高,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有一个人陪着就好了。”居华心中突然出现这一想法,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仪璇布衣。

却不知,峡谷之外的仪璇布衣一跺脚已经进入峡谷之中,手里还捏着被居华割下的衣角。

继续行走,除了感悟孤寂,居华更多的还是在观察天生阵场的玄妙之处,只是这里还处于外围,并无其他。

又走十余里,居华心情愈加低沉,心中的孤独也越加深厚,就连想起仪璇布衣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这也正常,两边仍旧是高不见顶的崖壁,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侧身才能通过,压抑一些实属正常。

居华不以为意,继续行走,行走之间忽然一拳砸在岩壁之上,轰出一个尺余深的拳印,居华心中一惊,脸色骤变:“不对!从进入峡谷之时,我已经入阵了!”

万万没有想到殊途同归初次显露锋芒是以这样的方式,就连居华这样有些阵法造诣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招。

初入峡谷之时,居华只是觉得压抑,却没有想到随着深入,这压抑在不断加深,显露锋芒之时已经能够影响心智,居华砸下的那一拳便是最好的证明!

且这种影响宛如春雨,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之中让人难以察觉,原本以为再寻常不过的情绪也能成为最后让人迷失的决定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也是殊途同归的恐怖之处,无声的压抑,最终会演变成无助、恐惧,直至压垮心灵。

“若是出现岔路,定然能够轻易将人困住。此行不虚,已有收获。”居华静下心来,剥离压抑的情绪,经历癫狂之后,他对情绪的控制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正说着,分岔依言出现,居华所料不错,峡谷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三条岔路,皆是极为狭窄,甚至已经完全看不见天空,三条峡谷显得幽暗且深邃。

如何选择并无依据,但居华并不着急,心中默默回忆着《探山小经》的内容,整理着自己方才的感悟。

就在居华默默感悟之时,仪璇布衣正在峡谷之中挣扎前行,相较居华的轻松,仪璇布衣显得有些狼狈。

薄纱之下的娇美面容略微发白,贝齿紧咬嘴唇,狭窄而又悠长的峡谷让她倍感压抑,已经走了二十余里,却始终未曾看见居华的身影,随着压抑仪璇布衣愈发觉得无力。

她没有居华对阵法的敏锐,更没有居华对情绪恐怖的控制能力,深入峡谷之中,心中又藏有焦急,峡谷的压抑对心智上的影响发挥到极致。

心中不断出现居华的身影,无力与压抑中,她想起最多的便是居华,在幽深的峡谷中只有手中的衣角能够给她一丝慰藉,想到这里,仪璇布衣不禁将手中的衣角握得紧了些。

本能促使仪璇布衣回头,但对居华的担心又让她不得不向前行走,仪璇布衣加快了脚步,企图快一点追上居华。

而离仪璇布衣并不远的居华却在这时已经站起身子,他已经选好路线,准备继续前行,心中甚至还有些欣喜,大名鼎鼎的殊途同归到底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随意选择一条入口,居华只身前进,他却不只身后正有一人,拖着狼狈的身心,正在追逐着他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可惜,仪璇布衣还是晚了一步,就在居华进入峡谷不久,仪璇布衣才堪堪行到方才的岔路之处,看见岔路的刹那,仪璇布衣脸色一白,原本无力的心顿时更加无力。

好在仪璇布衣是天机阁弟子,而且她手中还有居华的衣角,手中掐诀,脑中推算,天机阁的手段用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

不过片刻,仪璇布衣便推算出居华所选岔路,但她却止住脚步,只因岔路之中一片漆黑,即便她是元境修士,黑暗之中也视力也会大打折扣。

而说来好笑,天机阁嫡传,元境二阶修士仪璇布衣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便是怕黑!

凝视着宛如深渊一般的峡谷,仪璇布衣方才积攒的压抑与无力,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方式缓缓蒸腾,蒸腾出浓浓的恐惧,几乎要将她的心彻底笼罩。

在这一刻一向高冷,宛如空谷幽兰一般的仪璇布衣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强势与冷酷,这时看上去才更像一个脆弱的女人。

扶着嶙峋的石壁,仪璇布衣抬头望天,希望从狭窄的峡谷中看见一丝天空,她从未如此渴望过天空的光亮,但除了嶙峋的怪石,她什么也见不着。

“居华,你在哪里?”

仪璇布衣被无助笼罩,心中所念尽是居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黑暗与光明,便是这世界最大的伟力。殊途同归,在不经意间悄然释放这两种伟力,给了那些忽略了这两种伟力的人好好上了一课。

黑暗之中,居华抚摸着嶙峋的墙壁缓缓前行,即便将六觉催动到极致,也只能探寻到周身两丈内的环境。眼睛在黑暗中几乎失去了作用。

殊途同归的黑暗与其他地方不同,更加纯粹,也更加压抑,所处之地宛如深海迷雾中的窄小孤岛,在孤寂与未知中蒸腾起无边压抑。

曲指捏诀,一点光亮在指尖汇聚,克服黑暗的方法自然是制造光明,但光亮升起的瞬间便受到吸引,没入一处崖壁消失不见。

借助瞬间的光明,居华看见那是一朵漆黑如墨的小花。

黑暗的环境中并没有让生物绝迹,反而催生出了特殊的灵物,竟然可以主动吸纳光亮,让这纯黑的环境的更加纯粹。

“这就是伟力的相辅相成吗?”居华心中了然,生存在黑暗的环境中自然要更加努力的吸纳光芒,这是生物的智慧,心中不禁更加欣喜,瞳术无法发挥作用,否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朵小花。

居华心中有所收获的同时,仪璇布衣却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对黑暗的恐惧,让殊途同归侵染内心的伟力更加凶猛,一向淡然如水的仪璇布衣绝美的脸上逐渐狰狞。

“居华!”仪璇布衣呐喊出声,她感到再无人相救,她会死在这里。

呐喊出声,口中吹出的气流竟然瞬间被放大,滚滚声浪,在狭窄的巷道里疯狂叠加,再汇成狂风,席卷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在前面的居华瞬间回头,他听到天地都在呼喊他的名字,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巴掌一般将他整个人扇在崖壁上。

“我……”居华感觉整个人差点被狂风拍裂了,口鼻溢血,而那狂风还在卷积居华的名字向前奔走。

天地之间仿佛有万人、千万人在同时呼喊居华,宛如索命的哭嚎。

空穴来风,仅仅是一声呼喊,便卷起狂风,差点将居华击杀,自然伟力果真不可小觑。

“这疯婆子到底在干什么!?”居华疯狂,带着浑身的怒火,转身回去寻找仪璇布衣“等我找到你,屁股都给你打烂!”

幸好他还没有完全深入,不过片刻,居华的满身怒火瞬间蒸腾地干干净净,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仪璇布衣脸色苍白,正蹲在一处角落中,瑟瑟发抖。

赶忙上前,小声安慰:“不是让你去那边等我吗?”

仪璇布衣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捏住居华衣角,仍然低着头。

“你怕黑?”居华小心翼翼地问。

仪璇布衣的头更低了,脸色也更白了一些,捏着居华的衣角,不愿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殊途同归的伟力,可以侵染人心,不碍事,明白了就好。”居华故意解释,殊途同归侵染人心的伟力还不足以让仪璇布衣如此不堪,但居华仍旧解释。

伸手在仪璇布衣眼周点了数下,这是幻术,能让人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此时对于仪璇布衣自然最有效。

“我们走吧。”居华起身,仪璇布衣紧跟着起身,捏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

虽然不知道仪璇布衣看见了什么,但借着微弱的光芒,他还是看见了,仪璇布衣粉嫩的脸上……

有些微红……

“唉……看来只能下次再来见识你的伟力了。”居华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又看了看正捏着自己衣角的仪璇布衣,心中的遗憾不禁淡了许多。

时间匆匆,离开殊途同归又过了几日,居华终于凭借几头炼精相当于元境大妖,总算凑够了一卦的卦金。

这一日,距离党山边界已是不远,两人正走着,忽然看见一座山峰之下有一处深潭,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居华顿时走不动道了。

原因无他,水潭边上石头竟然全是云岫美玉,粗略估计足有上万斤之多,居华眼中顿时满是绿光,嘴里念叨着:“发了发了!这可是上百万源石啊!发了发了!”

仪璇布衣一阵头大,居华什么都好,就是忒财迷,党山之中步步惊险,他这财迷的毛病,已经造成了不少祸患,他四天前被一尊炼精大妖一口妖火燎没了头发,到现在还没有长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无奈着,居华突然盯着仪璇布衣说到:“那一卦现在就算,我这一趟能挣多少?”

仪璇布衣心中无奈,却还是掐指推算,不到片刻,仪璇布衣突然脸色大变,拉着居华腾空而起,说到:“大凶!你若去,命都要留在那深潭之中!”

“就这?”居华心都在滴血,辛辛苦苦攒了大半个月,就得出一个大凶?当即无赖般说到:“你们天机阁是神棍吧?”

仪璇布衣怒目而视,居华脖子一横,反瞪回去:“你赔我九金!”

仪璇布衣不管居华,只顾远离那深潭。就在这时,深潭之中突然探出一颗硕大牛头,一双牛角便有三丈长短,牛头探出,随意一吼,那吼声便惊天动地,荡出滚滚声浪!

这一吼,即便居华已经逃出十余里去,却仍旧被肉眼可见的声浪追上,居华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开裂,只是一吼竟然恐怖如斯。

仪璇布衣同样身体一震,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却仍旧拉着居华飞速逃窜开来,足足飞出数十里远,才敢落地休息。

“溯源境界相当于人类造化的青泽,那肉质不知得鲜美到什么程度?一盘得卖多少钱呐!”被一吼便震裂了身体,居华竟然还能想到卖钱,也算对得起他这财迷称号了。

但仪璇布衣却没有调笑的心情,白了一眼居华,连话也懒得说,只是默默坐下,吞下一颗丹药。调息翻涌的血气,修复受损的五脏。

但居华却盯着方才青泽所在方向,估计还在盘算着,溯源大妖制成的美食价值几何,但诡异的是,虽然没有调息,但居华身上的裂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不多时便已经结痂,看不出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从禁峰出来之后,居华的身体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入夜,居华虽然说着仪璇布衣神棍,但还是做了许多美食,企图再攒上一卦,赚它一笔。

端着佳肴,居华掏出一坛居华酿,问到:“仪璇,你喝过酒吗?”

仪璇布衣绣眉微皱:“天机阁中无酒。”

“那你得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只是价格嘛……嘿嘿……不妨事不妨事,你先尝尝。”居华嘿嘿直笑,奸商嘴脸暴露无遗。

仪璇布衣正欲拒绝,却又听见居华那句亲手所酿,鬼使神差地伸出葱白的玉指,将居华手中的酒坛摄到手中。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但这小小的山洞中却并未沉寂,因为酒美,便多喝了几杯,居华显然已经有些微醺,而仪璇布衣更是不堪,秀脸通红,盯着火堆不住发呆,时不时撩开面纱喝上一口,也不再管居华能否看见自己的面容。

“我一直十分好奇,如何才算度过了情劫?”借着酒劲儿,居华斜卧在山石之上,孟浪地笑着:“难不成,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呸!”仪璇布衣小脸通红,嘴上却倔强得很:“其实我也不知,兴许从党山回去便知道了。”

居华撇了撇嘴,喝多了嘴上也没个把门:“闹半天,连你自己也不清楚。我就说你们都是神棍,说不定就是你师父头脑一热,瞎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仪璇布衣秀足一跺,抬手丢出一个空的酒壶,砸向居华,怒斥到:“你不能辱我师门!”

居华自知理亏,也不躲,被砸得哎哟一声,却嘿嘿笑道:“既然这样,你何不算上一卦,就算你如何渡这情劫?”

仪璇布衣顿时气急,明眸之中充满了不服气与无奈,过了好久才颓然说到:“师门有命,卦不算己,不算亲。否则即便是算了也不准,徒增烦恼罢了。”

“说明你们还是有理智的,光骗别人,不骗自己。”居华真的是喝多了,说不到两句,又开始诋毁人家师门。

仪璇布衣心中恼怒,却恨不起来,想着出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一咬牙,摇摇晃晃走到居华身边,伸手捏住居华耳朵,恶狠狠地说到:“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居华顿时怪叫不止,捂着耳朵连连求饶,但心里还是憋着坏,待仪璇布衣松了手,才不怀好意地说道:“既然卦不算己,不算亲,你师父怎么能给你算卦?算得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的十成醉意,顿时醒了三分,仪璇布衣望向天机阁方向,心中竟然有些慌乱,但仍旧倔强地说道:“师门有命,我师父怎会不记得,自然是准的。”

“那他算这情劫算出什么名堂没有?”居华不以为意,继续追问。

想到师父的谶言,仪璇布衣心中莫名失落,喃喃自语道:“既是劫,便无终。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于出来啦!”迈出党山的第一步,居华便仰天长叹,在党山穿行两月有余,虽然有惊无险,但终日对着花草树木还是觉得无聊的紧。而更重要的自然是离开了党山便离华山不远了。

仪璇布衣美眸之中有些笑意,居华虽然修为不弱,但心性却有些跳脱,此时的有些幼稚的作态,看在仪璇布衣眼中却有些可爱。

长叹过后,居华显然极为兴奋,指着不远处的华山对仪璇布衣说到:“知道我为何叫居华吗?就是因为我居住在华山,我师父又不会起名,就得了这么一个名号。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架着平步青云朝华山疾驰而去,仪璇布衣跟在居华身边,并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分享着居华此时的喜悦。

华山离党山不远,不过二百余里,但居华此时却觉得这二百余里比党山还要遥远,恨不得瞬间出现在党山。

“我从小就操持酒肆,那酒肆可是华山方圆百里之内最热闹的地方。”一说到华山,居华便滔滔不绝,即便是耳边的狂风也吹不散他话语中的喜悦。

居华说着一刻也不停,话语里透着骄傲:“我师父当初在华山的名声大了去了,无人不知追风掌大名,更无人敢妄言我师父。”

仪璇布衣自然是知道追风掌的,居华说过不止一次,在知道追风掌以命保下居华后,心中更是对追风充满尊敬。即便追风掌修为恐怕不高,也让仪璇布衣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我们酒肆里也称得上是卧虎藏龙,那可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居华不厌其烦,喋喋不休。

说话之间,已经能够看见华山全貌,架云只需片刻便能到达,居华却突然散去青云,落在地上。

仪璇布衣好奇,忙问到:“怎么了?你方才不是十分迫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华却没有回答,望着华山,却不再前进,沉默许久才慢慢说道:“我离开华山已经两年多了……”

仪璇布衣正要再问,听见居华的话后,顿时止住询问。

说完话,居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华山早已没有活物,我方才所说的那些人其实都不在了。”

“那便不回去了,早些把信送到,早些回补云宗去吧。”仪璇布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居华,只能这般说到。

居华看着仪璇布衣苦笑一声:“仪璇呐,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会安慰人。走吧,无论如何还是去的,离开两年,师父一定想我了。”

说话,居华不再架云,而是以凡人轻功,迅速朝华山行去,离开两年,华山必然不会再空无一人,他还是当一个凡人高手的好。

但即便是收敛了气息,居华如今也有二品上的武学修为,几十里地,自然是眨眼便到。

此时尚未入秋,华山地界仍旧是黄沙遍地的燥热气候,行走之中,仪璇布衣不住皱眉,显然对着漫天黄沙不喜,但居华却十分自得,想当初还是少掌柜时,这可是极好的天气。

两人在地上疾驰,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华山脚下,黄沙比草木更多的华山谈不上风景秀丽,却也别有一番粗犷的风味。

来到山脚,登上一座山头便是当初的歇风酒肆所在,居华的脚步在行走之中,不由得慢了下来,他已经听见前方的鼎沸人生,不必怀疑,当初的歇风酒肆,又成了此地最为热闹的地方。

掸了掸身上的沙尘,居华扫去心中的一丝怯软,迈步上山。虽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心中却总是有些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了。曾经的歇风酒肆。

已经做好酒肆已变准备的居华,看见酒肆的刹那却顿在了原地,不知不觉间,眼中已被泪水浸湿。

酒肆未变,仍叫歇风。

漫漫黄沙与干燥的劲风之中,酒肆门外,一杆松木大杆,上面四展麻布幌子迎风招展,一展幌子上写着一个游龙一般的草书大字,连在一起正是歇风酒肆。

居华眼中的泪水顿时有些止不住,那四展幌子上的字,还是他师父亲笔所书,当初他被捉去补云宗,除了贴身的玉佩与芥子袋,什么也没有带走。

这时居华终于知道他方才害怕着什么了。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夏。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居华正哭着,忽然听见别人叫他:“小哥,小哥!”

扭过头去,便看见一个老人,正挑着一担干柴朝酒肆走来,手中的烟锅还散发着熏人地烟草味道,显然刚灭了不久。

“外面风沙太大,小心眯了眼睛。”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看见仪璇布衣的刹那,瞬间便愣了神,直到居华叫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这风沙忒烦人。”居华抹去泪水,随后说了一句,看见老头愣神,便多叫了几句:“老倌,老倌!这酒肆是你家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回神,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哪能啊,我是来送柴的,小哥不进去坐坐?”

居华已经见到了酒肆,并不急着进去,便说到:“不了,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告了个饶,径直离开,来到华山,居华自然还是更着急却师父的坟前看一看。

来到坟前,居华顿时有些不喜,不知为何追风掌的坟前竟然站满了人,还有一中年汉子,正在人群之中高谈阔论:“这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追风掌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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