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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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到我和小A面前,一脸冷漠,看了看我,而后将视线落在小A身上,她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小A拉着我右手的手指突然僵住,半天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前方。

女子继续道:“四年了,玩也玩了,疯也疯了,该回来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你还想要怎么样?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整个家吗?”

“我们走。”小A拉着我的手就去扯车上的塑料袋。

“四年前你就是这样不敢面对,四年后你依旧选择逃避,季川,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活一次?也替爸爸妈妈想想,他们已经老了。”说着她过来抓住小A的胳膊,轻声道:“还有小风,她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

小A准备扯掉塑料袋的手停了下来,目色深沉,他握着我的手掌有些用力,微微疼痛。我以为他会就此沉默下去,但他开口了,他说:“告诉小风,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我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女子放在小A肩膀上的手垂在了半空。

雨,一直下。

机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整个天空灰蒙蒙一片,没有尽头。

我们两个像是相约好的一样,默然无声,任凭雨水从头顶飘过,要路人看来不是白痴就是傻蛋。

“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你一直都这么的任性?”

“对,这才是我的真实本相。”

他笑了,说:“你一个小丫头搞什么深沉,难不成青春期综合症犯了?”

我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一个大男人又搞什么煽情,说吧,刚才那句话从哪部狗血电视剧里学来的,我听得都想吐。”说着便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不过他在前面看不到。

小A将车停在了路边,前面是长长地隧道,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汽车呼啦着嗡声而过,溅起一堆泥水。他将自己身上的皮衣披在我身上,说回家吧,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仰起头,“你又为什么不想回家?”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早过了回家的年纪。”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依旧是六块钱一包的红双喜。

我随手抢过他的烟,狠狠地扔在脚下,直接踩了个稀巴烂,我说:“小A,你回家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小A只是轻笑,继续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左手摸索着衬衫前面口袋里的打火机。我又一次扯掉他的烟,说:“你能不能别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抽烟行不行?”说着便用手指着烟盒上印着的那几个小字,“吸烟有害健康你懂不懂啊?!!!”

那天在隧道口,小A沉默良久,旁边是来来往往的汽车,发出一阵阵嗡鸣。他说,许景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他打开机车后备箱,取出一只口琴,是那种老式上海牌的。

沉郁的调子传了出来,有些像小提琴曲,让人想要掉眼泪。

我说,小A你别吹了,你他妈就是个妖孽,你想虐死人啊。

小A转过头来,一直笑,就是那种最简单的,嘴角微微咧开再向上抽起,眼睛突然从未有过的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又一章完成了,关于小A这个主角,其实离子纠结过,本来只想让他当一个路人,擦肩而过就成,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写进了景宇的生命里,这是一个大景宇十几岁的男人,像萧邦一样,但又不同于萧邦,我只能说,亲们继续往下看吧,呵呵。

九(1)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锁宿舍楼门。

小A车还没撑好,我就跳了下来,比老鼠还要灵活。这时手机响了,是林晓,她问我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声音断断续续,中间参着杂音,听了半天我愣是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声音突然加了扩音器,震得我耳膜松动,她吼到:“许景宇,你那什么破手机!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条件反射,将手机拿到一边。林晓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这次很清晰,只感觉一只手轻搭在我肩上。扭过头去,林晓那张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的脸孔便特别无耻地出现在我视线底下,一副洋洋得意之样,怕是不知道中了彩票还是捡到了RMB,特别欠拾掇。

晚上冷的要人命,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里呵着白气,瞄了一眼我身后的小A,一脸贼笑,低声道:“小景子,你是从哪整出来这么一个帅叔叔?”

小A一听林晓叫他叔叔,撑着地面的脚突然打滑了一下,车子差点栽倒,他说:“同学,貌似我没那么老吧。”

林晓围着小A转了一圈,一副上下打量的样子,最后从嘴里死抠出两个字:是么?

“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小A无奈道。

“那倒不必,这年头,护照、签证都能办假,何况是小小的身份证。”林晓摇头晃脑的说出这些话,我估计小A气得想吐血的心都有了。也难怪,林晓本身就是一个特能耍嘴皮子的妖孽,这仅有的几分钟如果不卖弄卖弄,感觉就是对不起中国人民共‘产党。而自从她和萧齐建立了男女间的纯洁友谊之后,这家伙的刀子嘴就从没消停过,一天到晚训练,说得那叫个昏天暗地。

我说行了,怎么不见萧齐跟你在一块?一个人在这形单影只,多落寞。

林晓勾搭着我脖子说:“怎么会落寞呢?敢情你不是人啊。”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尖酸刻薄着,到把一旁的小A忘得干干净净。小A发动了车子,他对我说:“许景宇,有时间到岑江来玩,我带你去江边捉鱼、捡河螺。”

我恩了一声,机车扬长不见。林晓的手在我眼前晃悠了两下,她说:“怎么,恋恋不舍?”

“没有。”

“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外面天冷,冻得。”

林晓一脸无趣,摇头叹息,她说你这个口非心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一时间说的我有些伤春悲秋的。我踢她一脚说:“别一副神婆样,算命卜卦的人多了,你小样哪闲哪站着去。”其实,当时我心里想说的是:你一个大大咧咧、粗里粗气的假小子如果都能看透这世间人心,那老母猪就该上树玩耍去了。好在真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不然天翻地覆,而我自然回归六道轮回。

林晓一个侧身闪开,一边闪,一边伸手过来掐我的脖子,好在我提前防备,连退了好几步。我们俩从小掐到大,她是什么脾性的,就是裹上十层糖稀我也看得清楚。况且,她也真得只是外表率真,内心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来得细腻。

也许真得是验证了这样一种人:一个躯体里,居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白天出现,一个夜晚游荡;一个飞扬跋扈,一个恬淡安静。林晓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而我,到底是还是不是,也交与老天判断了。

往宿舍楼走的途中,林晓有意无意提及下个礼拜商显组织的全广州女子高中篮球联谊赛,她极力怂恿我去勾搭陈颖,希望弄得几张位置绝佳的贵宾票。我一脸迷糊,说要找也应该是找体育部的负责老师,说不定他们手中还能留存几张,找陈颖一个画画的,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

林晓脸色狼籍,抿嘴瞪眼,伸出食指指了我半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说:“你怎么这么BC,陈颖老子是广州体育协会的副会长,不找他要票,你找空气要啊。”我瞬间崩盘,他丫的,怪不得当初在绘画室外罗阎王见了她,那一张脸笑得都快抽筋了,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一副【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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