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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2 / 2)

烯悬低头不语,似也在那残酷的景象迷失,亓息的魂影看她一眼,“你且在想此事与巫祈有何关隘么?”唉,她叹一声。

“遗天宫建成之日,缪氿的祖父还未来得及被尊为宫主便死去,宫史记载死时全身是黑斑,肌理溃烂,是被他驱使豢养的红蛇血崖以及那三只异兽一口一口活活咬死的,连骨头也未留下一根。宫众连如何处理后事都拿不出主意,及后更为宫主之位几乎酿成大祸,就在此时,是年幼的缪氿一挥手,将那血崖等四兽驱使咆哮在宫中,一声吼将宫中连同山崖石壁都吼得震了三震,一力将众人威压下才未祸宫。缪氿,那时才六岁上下,他竟撂下话,若有谁赢得了他,宫主之位便归此人。后来众人才知,缪氿的祖父终究不比那些杀妻弑子的巫族人高明,只是他却意外的窥视到了法门术眼,聚拢了灵力练就出了注魂之术。那所谓的血崖正是他的妻子缪氿祖母魂魄的注体,而缪氿的父亲、母亲、姐姐就是那地刺虎、元眼兽、角甲牛中锁住的魂魄之主。缪氿的祖父终究因他那残忍的所为而收获了那样可悲的结局,也因此将亲眼目睹了亲人死亡后变为面目狰狞的怪兽的缪氿的一生都扭曲了,也许,从那时起,缪氿便疯了。”

“来时你也看到了吧?那幅壁画,画的便是缪氿,遗天宫第一代宫主缪氿,十六岁登位,他在几年内连连创术,将一干人等驯服,严订了宫规刑罚,设立了四方尊使等职位,从此遗天宫等级森严,宫人井然有序,虽灵气依旧不继,但在缪氿的另辟蹊径下,竟也让宫众得以提升,依稀有了从前鼎盛的初形,如此安定了好些年头。只是,要来的,终究要来……”

亓息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愉快也仿佛痛苦,最后又化作了深切的愁绪。

“缪氿二十二岁那年,我被他座下的宫务使挑拣出来,与另两名女孩一同成了宫主夫人的候选。”

亓息的声音仿佛是魔力的漩涡,将烯悬裹挟着穿越了黑暗的空洞,越过了时空的冷寂,如一道无形的风飘回了那充满了的年月。她立在高大的宫柱后,仔细地看着那三名窈窕美丽的少女远远地从那黝黑宫廊的那头缓缓走来……沉闷的空间,回声的紧催,略微慌张的脚步,就仿佛心脏的跳动一样叫人听得清清楚楚,她们,被身后两名侍卫护卫或者驱赶着,由这长长的不见阳光的石廊走向未知的命运。

烯悬仿佛看见了自己也行在她们之间,由这宫中最黑最深的长廊,去见曾经的那个人,那时,她知道要见的是他,是那样雀跃着,而这遥远时间的少女却面上忐忑着,有着害怕和紧张。

烯悬转过那长廊,进入那满是细碎珠光的内殿中,蛇皮上带着墨绿的幽光闯进她的眼里,一阵怪风,仿佛连心里都有一股血腥的香甜。

缪氿,身着黑色的玄衣,戴着黄金的高冠慢慢地从那金银交辉的宝座上转过身来,明亮了一室,仿佛月光照耀在殿堂中。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铁血手腕的杀神,其实只是个俊秀纤长的青年,眉目间含着笑意,轻轻地拍了拍血崖的脑袋,挥退了它。温柔得仿佛是在抚摸着一条乖巧的猫儿般,连脚步声也无几声,像阵清风就飘到亓息她们三人的面前。

他笑着看着一名少女,那少女满面绯红,早已不再发抖恐惧。再撇一眼亓息身边那位,也是羞臊着低了头。烯悬却看见亓息的身上一抖,即使隔了那样多的年月,她也能感到亓息那刻的害怕和寒冷。缪氿的笑容是危险的,亓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很快,肆无忌惮的调笑撒娇和缪氿一下有一下无的声音回响在殿宇内。亓息看见那两名少女左右依偎着缪氿,酒酣意浓,软语声声,她松了口气默默离开。烯悬却突然一个冷颤,因为,她看见,缪氿分明在亓息离去的方向看上了一眼,那一眼叫烯悬寒到了骨髓里,仿佛野兽看见了鲜肉。

光在烯悬的眼中淬灭,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亓息那绝望的影像。

“缪氿憎恨着一切女子,家遭大变后,他更从未对女子多看一眼,他的身边永远是清一色的男子。因为,那注魂术却是他那野心勃勃的祖母所创,他那祖父原本是外族;不知何时被其祖母带回宫中,做了她的丈夫。在变乱高峰时候,她竟无意撞破天机,原本她的父母是族中数一数二的术师,而她也一心要恢复父母在时的荣耀力量。一日,她竟背着家人,将缪氿最亲近的姐姐捉了去杀死,而后注入了一只野兽的体内。找寻而来的缪氿祖父痛苦地看见自己可爱的孙女成了一只丑陋凶狠的怪兽。他觉得他的妻子如同魔鬼一般可恶可恨,仇恨生了根,发了芽,还未等到她将手伸向缪氿的父母,缪氿的祖父便偷了那注魂术,将缪氿的祖母按进了迷雾的河水中。”

烯悬仿佛看见水光下,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平息,扭曲的面孔也渐渐平静,唯有缪氿祖父的眼泪滴落着激起了水珠,缪氿就在岸边静静地看着,那两名女孩也在水中,飘散的发如纠缠的水草般渐渐沉下了河底。

哼!“将剩下那个带来!”缪氿冷冷地吩咐道,祖父是多么可悲,他不知道,祖母早在那注魂术中下了言咒,习得的人定会继承她的遗愿——继续杀死他的亲人,然后统一巫族。到最后,祖父每当看着那血崖等兽竟是痛极,才另它们吞没自己。他恨祖父丢下了自己,更恨祖母成就了这一切,但他依旧感谢,祖母还留下了他的命。

所以,他也留下了血崖的命,尽管,他的鞭子早已将血崖浑身抽了个遍。

女人,都是贪婪薄情的东西。

怨案迷情

剩下当然也不会例外,缪氿想。

烯悬看见那一团白光中,亓息恭敬地低头献茶,缪氿莞尔一笑,白长的手指如柳般抚上那凝脂,又仿若无事般接过了那茶,亓息却紧张地急忙退下,连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月当空,缪氿在井边对月饮酒,双眼迷蒙有情,微醉时面如桃花,将那血崖自怀中拿下,却轻轻拉过了一旁服侍的亓息,就如抓住一只兔儿般轻巧。“我许你一生的尊贵,如何?”他笑着用那冰冷的指尖刮过那细腻柔美的脸庞。烯悬看见,月光洒在亓息的脸上,连缪氿也有一刻的失神,在她低下的脖子上印上了一吻,“亓息不敢,宫主错爱。”亓息半响才回答,低低的笑声萦绕着印着月亮的井口,回声象从天上传来般。

往后,许多看似温暖的环抱,许多美丽的衣衫,许许多多的金银首饰,缪氿给的越来越多,但亓息却越来越恐慌,她分明找不着那另外两名少女了,无论是内殿,还是外殿,甚至处死叛逆的刑囚处,连一丝发也未找着。缪氿的眼如同纠结的蛇一般将她盘绞得动弹不得,她连颤抖的权利都无。无论缪氿如何的宠爱,无论宫人如何得恭维簇拥,她却无法高兴半分。

缪氿的一切都昭示着亓息将会是未来的宫主夫人,可他却不满意地看着亓息依旧本分地任凭他如何,从不多生事端,也无一丝要求。他倦的时候,遗天宫的孽缘终于拉开了序幕。

宫外的尘世夹杂着皇权的更替,新一轮的追杀来到,遗天宫救下其中的佼佼者,其中有一名公子仿若艳阳一般耀眼夺目,一名官宦子弟,却身有奇才,设计督造的楼阁高台美轮美奂,更精绝那机关秘室暗器,缪氿也喜其才高,令他督建那遗天宫的秘道长廊隐蔽库房,更兼设计了众多兵器。亓息服侍在他身边,看着他在那血色的池边如同割菜一般杀死一个个抓来的流民,将他们的魂魄注入那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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