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他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嗯……呃……我跟家人打点儿小牌啦!”她遮遮掩掩地说,语气难掩兴奋。
他微笑问:“赢了不少吧?”
“呵呵!还好啦!”李郁蝉笑道,“你呢?忙不忙?”
“还好。”左宗方轻描淡写道。
“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衣服够不够暖?”夜猫子的她精神正好,顾不得牌桌上兄嫂堂弟妹的催促,开始和心上人情话绵绵起来了。
旁若无人的态度引来输家抗议连连,“李郁蝉,你赶快放炮啦!”
李郁蝉不理他们,继续手机传情,“肚子饿了吗?”听到医院有准备食物,她点头道:“那就好。”
堂弟妹们发出痛苦的呻吟,“李郁蝉……你好肉麻!”
“堂姐,拜托你快一点好不好?”
左宗方逸出轻笑,“好好玩吧,我不吵你了。”
收起手机,离开逃生门,左宗方振作起精神,再一次投入工作之中。
门里门外,隔绝欢喜悲愁,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颇有忧患意识的林母不断烦恼,这个医生女婿的心已经被狐狸精给勾了去,就连佳瑜那小丫头片子也被那女人迷住。
没有了湘江,左家是愈来愈难待了……
自古以来,只听过寡妇守节,从没听过鳏夫守身的;林母自个儿也明白,今天就算左宗方再有情有义,过个三年五载还是会再娶,毕竟,一脉单传的他还得考虑到左家的香火传承呀!
其实,她心里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妹代姐职,就让美宝嫁给左宗方,不也是圆满结局?
可问题就出在美宝实在太笨拙了,不会撒娇没有口才没关系,容貌不够出色偏又胆小如鼠,连叫左宗方吃饭都会结巴,还能指望她吸引他的注意力吗?
一想到这里,林母就自怨自叹,为什么容貌聪慧样样胜人一筹的湘江会鬼迷心窍做出那种事?真是丢人呐!
哎!一旦无常万事休,再想也没用。
眼前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办法可以扭转颓势?让女婿回心转意?林母用尽脑汁想着。
***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甲饱。
想想老祖宗的话的确有道理,过完了忙碌的二天急诊室生活,左宗方在天色蒙亮的凌晨四家准备补眠。
厚重的窗帘阻挡了渐渐明朗的曙光,一向能迅速入睡的他几乎是头一沾枕便香甜人睡。
半个小时后,林美宝娇小圆润的身影悄悄地打开了门,潜近左宗方床前。
怎么办?怎么办?
心跳如擂鼓的她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中,紧握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呜……呜……呜……她不想陷害姐夫啦!这样做的话,她不就跟连续剧“一花”里面的坏女人一样坏?
床上的左宗方兀自睡得香甜,浑然不觉床边的林美宝陷入了天人交战。
她回想妈妈所说的话.如果她们不这样做,不采取行动,很快就会被外面的狐狸精给赶出去。
妈妈还说,她年纪大了.没有办法再对忍受流浪的苦日子,只能指望她成功“套牢”姐夫。
别怕!你姐夫那人是面恶心善,只要你听话去做,等他醒过来,妈一定叫他负起责任。
林母的“鼓励”回荡在林美宝脑海中,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解开胸前的钮扣,愁眉苦脸的她眼眶开始泛出泪光。
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了好梦正酣的左宗方。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林美宝在他床前哭。
“美宝?”他微感讶异,“你在我的房里做什么?”
***
事情的演变完全超出了林母的预想,左宗方的怒意就像冰刀霜矛般难以抵挡,这会儿可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妈!你这次实在太过份了。”左宗方压抑住怒气,保持面无表情道:“我无法再当作若无其事,更过份的是,你居然在我的乌龙茶里下安眠药!”
当藏不住话的林美宝羞愧招供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他会觉得昨夜的乌龙茶比往前更苦涩,也幸好,早被小蝉好饭好茶养刁了胃口的他,仅喝了一口便皱眉倒掉,要不然……
想到后果,左宗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林母结结巴巴,“宗方……你误会了……”
“误会?”他冷声反问:“妈,你要我拿昨晚的茶杯去化验吗?”
林母哑口无言。
羞惭交集的林美宝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坐在沙发上,双手紧张地互相绞扭。
怨叹啊!这个笨女儿简直笨到无可救药,就算宗方他醒来,随便编个理由也不必不打自招呀!林母胀红了脸颊,恨恨想道。
看出了她的嗔怪,左宗方沉声道:“你应该感谢美宝还有点儿头脑,没有照你的话做,要不然,今天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了!”
林母蹑儒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绝对不会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为了查明真相,我会请妇产科医生为美宝做检查,同时报警,一切循法律途径解决。”左宗方撂下狠话。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不能这样做!”
“不能吗?”他径自回答,“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
“我……我……”挣扎了半晌,林母像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我做错了。”
左宗方沉思了半晌,更加坚定决心道:“妈,你和美宝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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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左宗方的明快决定,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平静,代价是两百万现金和一间小公寓。
毕竟是亲戚一场,顾虑到美宝太单纯,他把房子登记为林氏母女共同拥有,叮咛两人“钱财不可露白”,钱也平分存入两人户头,算是仁至义尽了。
事后才知情的李郁蝉不禁取笑他——
“哇!荷包大出血喽!”她吹了个口哨,“七百万耶!”
左宗方微笑不语,半晌才淡然道:“亲戚一场,尽点心力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湘江意外险理赔五百万,我本来就想给她们安顿生活用的。”
“你倒大方!”李郁蝉懒洋洋地说。
林家母女在过完元宵后正式搬离左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
左宗方和李郁蝉的交往一直是平稳甜蜜的“进行式”,没有了从中作梗的“内忧”,自然更加恩爱。
“叹!想不想换个装演?”她心血来潮问。
新年新气象嘛!
“你想换就换吧!”了然于胸的左宗方语气是宠溺的。
他晓得这屋子里有太多属于前妻的物品,留下太多湘江的痕迹,让小蝉心有芥蒂。
“好,预算多少?”她直截了当问。
这就是李郁蝉,不拐弯抹角、不拖泥带水,更没有一些女人心口不一的毛病,总是要男人揣测芳心。
和她在一起,是轻松而愉快的。
左宗方说了极宽松的六位数字。
“哇!当医生那么好赚呀?”李郁蝉双眸发光,“你有没有特别偏好或讨厌的风格?”
他完尔一笑,“随你高兴吧!只要别太过火就好——千万不要给我弄个什么金交椅、金马桶的,我坐不起。”
“呵呵!”她心花怒放,“包在我身上,我办事,你放心!”
于是,油漆粉刷日本和室、订制女主人专用更衣室、全套欧化厨具、意大利沙发、躺椅、卡拉OK、水床、按摩浴缸、漂亮的水晶花瓶、琉璃摆饰……都在李郁蝉的精挑细选下进驻左家。
鲜艳的色彩、高兴的笑声都随着李郁蝉登堂入室。
就连黄佳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