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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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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田宾却摔下了马车,徐扬急忙上前扶,没提防昏迷的田域忽然口吐鲜血,也滚下了马车,围看的行人看到车上掉下个血人,都纷纷闪避。这一段街道有些倾斜,田域在地上连滚了十丈远才停了下来,晕头转向中,不辩东西,见身旁有人,当下死命抱住那人的小腿。迷迷糊糊中听得一个小姑娘大叫:“啊呀!哪里来的疯子,把我的新衣都弄脏了。”另一个小男孩却纵声大笑:“小菱,这人如此喜(…提供下载)欢你,你不如嫁他算了……”

“死赵晟……”小女孩甩开田域,新裙上已沾了血滴和泥灰,冲上去就打取笑她的男孩。

徐扬赶过来的时候,田域又已晕了过去。两个小孩还在对打,待到他们的下人把两人拉开,围观的人群都瞧得呆了。原来这两个小孩竟是孪生兄妹,不仅长相一模一样,均是粉妆玉琢,伶俐可爱,而且高矮也一模一样,若不是一个着男孩打扮,另一个着女孩打扮,简直让人无法分辩。

徐扬推开围观的人群,俯身抱起地上的田域,那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小女孩离得近了,一个不防,全喷在她衣衫上。这下那小男孩可不依了,挥拳就向徐扬打来,接着又是两个漂亮的飞腿,那小女孩一对玉白的小掌上下飘飞,宛如蝴蝶般可爱,显然是平素演练惯了,一个攻下盘,一个攻上盘,竟是配合得丝丝入扣。

徐扬见那对孪生子衣着精美,珠玉锦绣环身,身后随从跟着一大帮,也都衣着光鲜,这阵势,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那两个孩子的身份必非寻常。

如今邯郸已成赵国的都城,城内达官贵人云集,田域尚且生死不知,他不愿多惹事非,更不愿和孩子计效,当下凌空一跃,随随便便就从两人的夹攻中抽了身。

“哪来的大胆狂徒,敢到邯郸来撒野……”

“给他点教训……”

“别让他跑了……”

那群随从眼见少主落败,纷纷抽出腰间兵器,不待徐扬落地,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蜂涌着上前夹攻,十数样兵刃尽往徐扬身上递去。边上围观的人群只瞧得眼花缭乱,只觉眼前明晃晃的都是刀光剑影。

徐扬衣袖带风,荡开五柄长剑,两把大刀,单足在一个随从的刀背上一点,宛如一鹤飞天,又躲过四柄青铜剑。

他整个人仿佛已变成一朵落花,在空中盘旋飞舞,双足几不着地,这姿势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这里本是邯郸最繁华的街头,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直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众人只瞧得目炫神迷,生生为这个陌生的男子捏了一把冷汗,眼见他有好几次都被刀剑堵个正着,似乎已无路可逃,可是随从们递往他身上的兵刃总是慢了一步。

徐扬数次叫住手,可是少主不喊停,哪个肯撒手,一个个反而出招更狠了。

那些随从见他抱着个人,手无兵刃,被众人围攻,依旧气定神闲,心中越发得羞怒,要是这么多人都收拾不了他,少主铁定不高兴不说,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脸可就丢大了。

有一对师兄弟为人机灵,瞧众人围攻了这么久,始终奈何不了他,马车边那个受伤的男子,一脸的焦急无奈,想必是跟他一伙的。两人互递一个眼色,掉转刀头,转身攻向马车边的田宾,其余的随从见机,都不再理睬徐扬,纷纷掉转兵刃,刀刀剑剑尽往田宾身上招呼。

徐扬大怒,他忍让了这么久,只望这些人知难而退,哪知他们竟然得寸进尺,转身攻击受伤的田宾,正待要痛下杀手,却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宏亮得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雷,围观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三个足饰珠玑,腰金佩玉的客卿走了过来。

三人均着交领斜襟的深衣,年龄均已四十开外,那群随从见到此三人,都讪讪地收起了兵刃,那两个小孩似乎对来人也颇为忌惮,都不敢再行放肆。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打一个,打不过就算了,还欺负一个受伤的人,不觉丢脸吗?”转过头来又训斥那小男孩:“你是哥哥,该当有个作哥哥的傍样,怎么能教坏妹妹。”左首那人声如洪钟,脸部线条严峻,双眸不怒自威,刚才那声大喝就出自他口。

这三人脚步飘浮,刚才听得喊声还在远处,一瞬间已到了近前,别的不说,这份轻功已是鲜有人及,徐扬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哪三个武功高强的前辈级人物,居住在邯郸城内,又是入朝为官的?

☆、第六章 为伊指点再来缘(三)

徐扬叹了一口气,他入城来只为求医诊治,本是一意忍让,只盼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知竟会越闹越大。只是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是对方起的头,当下微微欠身,向那小姑娘道歉:“对不起,他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想办法赔给你如何?”

那小姑娘见徐扬抱着一人,尚自好整以暇,而己方十几人连手,却连他衣角也没捞着一片,往徐扬怀中的田域瞧了几眼,狡黠地一笑,向左首那人一指,道:“你如打得赢他,我也不要你赔衣服,还找人来医治你儿子如何?”

“他不是我儿子。”徐扬淡淡地纠正。

“私生子也是儿子。”小男孩走过来声援他妹妹,到底是孪生兄妹,硬是比一般人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他……他……他真不是我儿子,是我……徒弟。”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私生子?徐大剑客一激动,变……变……变结巴了。

只见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睛还在乌溜溜闪烁,显然不问出个答案誓不甘休,徐扬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小姑娘的最后一句话却也令他怦然心动。

田域伤势沉重,右臂中了一刀,深可见骨,背上中了两箭,伤口早已溃烂,胸口吃了一记重拳,是以时常吐血,若非他人小志坚,恐怕早已没命了。他刚才又吐了那么多血,再不想法救治,只怕过不了今晚。

邯郸城内缺医少药,这或许就是田域的最后一线生机。徐扬见这个小女孩说出这话后,那三人脸上毫无动容,看来绝非是信口雌黄,若当真如此,倒可放手一搏,当下把昏迷的田域放到马车中,交给田宾照看,转身走向三人。

听说还有决斗,本待离去的人群重新围了过来,众人见徐扬应战,群情愈加沸腾。无数道激动的眼光一致向左首那人瞧去,那人却看向中间之人,似是征求他意见。

“阁下是因为徒弟受伤才与他们斗殴的吗?”当中之人气宇轩昂,美髯飘拂,淡笑如春风化雨,双眸如秋月融融,令人一望就知,他年轻时必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徐扬虽猜不出这三人的来历,但见他们为人处事不偏不倚,心中颇有好感,当下毕恭毕敬道:“不是,在下的徒弟受了很重的伤,在下带他到邯郸城内求医诊治,哪知马车失控,他被摔了下来,不小心弄脏了这位小姑娘的衣衫,因此才引起一场误会。” 徐扬以往行走江湖,一直被人诟病狂傲,这几年隐居山中,有时回首往事,已自内敛了许多。

“好俊的轻功!阁下似乎不是赵国人?”右首那人粗看似乎毫不起眼,只是手背上青筋盘错,额头上爬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这些痕迹经过岁月的沉淀,早就波澜不惊,只是那双明辩秋毫的锐眼,偶一展开,精光闪烁。

徐扬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知道说谎对此人完全无用。他们在赵国呆了多年,早就入乡随俗,而且刚才他也刻意隐瞒实力,避让的速度并不快,想不到还是被此人看破。

徐扬不愿说谎,也不能说实话,只能沉默。他人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左首那人早就跃跃欲试,见其它两人不反对,当下亮出一柄镶金嵌玉的长剑来。人群早就自动后退,空出一个足够两人比试的圈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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