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红,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了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们学校帅哥这么多,就上个楼我就碰到了不下五个。苏苏,你说,我这个老男人有什么竞争优势,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可是偏偏你又不爱财,让我如何安心。要是哪天你嫌我年纪大蹬了我,那我怎么办?”
我哽咽不已:“我以为你相信我。”我其实很爱财,只是上次你给我一大堆卡却没给我密码,这让我这么用。
“我是不信我自己。”他伸手拥我在怀,“不去大学还好,一去我就不自信了。那么多年轻人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你看多了,要是羡慕了起来,我怎么办?你漂亮,又隐婚,肯定会有比我让你更心动的人追你。到时候,我这老男人又怎么留得住你?”
眼一酸,我摸摸鼻子:“你不老,很年轻。”不就才奔三,怎么说的像是行将入土之人般。
他没好气儿地哆嗦着嘴唇:“年轻也是护肤品堆的。”
小气男!几天前的玩笑还记得通透。我眼角抽搐了几下,收拢手环住他的腰:“你年轻着,一走出去,谁不说你二十五。”笑笑,看着他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腼腆嘀咕:“这么大把年纪配我刚刚好……”
他身子浑然一震,我口不留德的火上加油:“他能把我当女儿疼。大叔,我是叔控——”
第五十六章
自从抽风的为逞一时之快说了凌郝铎是大叔,之后的几天里他生气的再没给我好脸色看。他不仅话少了,笑更也少了,最重要的是一回家就对我摆出一副任我宰割无所谓的样子,害得我是百爪挠心的难受。就这样,我从脚趾后悔到手指,再从手指后悔到脚趾,终于在吴婶的点拨下趁着周五下午没课,跟着视频学习,在厨房里准备熬一锅的乌鸡汤讨好他。
可刚把鸡剁成小块,凌郝铎就奇迹般的出现在厨房。我回头,一手的狼狈:“怎么这么早。”
只见着他一手拿着手动刮胡刀,一手拿着刮胡泡沫,抿着唇角,幽怨着神情看着我:“七点钟有个聚会,苏苏,帮我刮胡子。”
摊手,看着肉屑粘腻的两只手,再看看他光洁的下巴,我说:“你不是没长胡子吗,刮它干嘛。”
“我就要刮。”
“你自己刮不成啊。”不可理喻。
他落魄着神情将手中的东西搁在厨板上,板着一张脸毫无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想给我刮。我老了,动不了了,你嫌弃我了。”
全是放屁,我内心开始不斯文了。不就是小心眼的计较我说他是大叔吗?已经拐弯抹角的让我自责了几天还不够,现在竟然进一步刺激我,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么。就在我怒火燃烧刚要张口发作之际,凌郝铎头也不回的慢步转身向外走,留下一个背影无声的对抗我内心的咆哮。
被逼无奈,我还是遵从他的意愿小心的给他刮着涂满泡沫的下巴。轻轻地、仔细地,刮到手软时,见他下巴一动,我急吼:“别说话,想毁容啊。真是的,用电动的不好,用什么手动,你什么世纪奔来的。”
我掌下的他立马黯淡了神情,轻手扣住我的手带离了他的脸,接着暗哑着声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不就是喜欢用手动的吗。”
“这是为何?”深入了解没错。
“刮得时间够久,还可以慢慢享受生活。”
原来是利用刮胡刀打发时间,享受生活。我不语,依旧在他脸上发挥着余热。终于在小心翼翼呵护了他的脸五分钟后,我得意洋洋的拿了块镜子张扬了起来:“看,你老婆的手艺不错吧。刮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
凌郝铎臭美的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哼哼两声:“还行。”
那哪是还行,着简直就是五星级水平。
在我郁闷的想杀人的时候,他将镜子递回到我手中,表情真挚地说:“晚上陪我去吧。”
“不去。”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去的聚会都要见些商界精英,我要是一去,无人陪我说话,我不就尴尬了。
“你是希望我另外找个女伴?”
我跳脚的忘了有这么一茬,猴急地回道:“不准勾引别人。”
“那你陪我去。”
这下,我悲壮了,自己给自己设了个陷阱。无奈的细细簌簌,往脸上涂了层BB霜,再描了个淡妆,发一盘,在他准备了一衣橱的衣服中选了件套着蕾丝披肩的抹胸短裙穿在身上。我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还没得意的吹口哨,那厢穿戴好衣服的凌郝铎黑沉了表情向我走来。他的身影投在镜子里,一张脸扭曲的变了形。又怎么啦?难道我又做错事了?纳闷问:“笑笑可不可以?最近怎么老绷着脸,害我以为你公司破产了。”
他伸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双手贴在我的小腹上。在我不解他柔情为哪般的时候,凌郝铎密密的吻就轻轻的落在我的脸上。许久后,冒着醋意的声音飘荡在我耳朵里。他说:“以前和我约会时你从没打扮过自己,可是今天为了一聚会就你想美给别人看。苏苏,你厚此薄彼,对我不公。”
我汗颜:“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
“我不需要。”他长叹一声气,声音减弱地继续,“苏苏,今晚是我干爹他爸爸生,我妈她们也会去。”
心一愣,我冰凉颤抖的手指缓缓的放在他扣紧我身子的手背上。沉吟许久,颈侧,我感觉到他的喉结在轻微的吞咽。
他是在紧张么?
一抹忧伤泛入心海。从何时起,他呵护我竟然到了如此小心的地步。心头一击,我不能再一味的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个人努力。我和他的幸福,理所应当由我们共同努力。
思绪在勉强的笑容中沉淀,我说:“既然婆婆要去,那我更应该去啊。许久没见她,我也应该让她承认我这儿媳妇了吧。”
语落,空气僵凝在他的静默中。许久,凌郝铎松开放在我腰间的手,低垂着脑袋看入我心里:“对不起苏苏。”
镜中,他的轮廓渐渐模糊。我回眸倚在他怀中,贪恋着他给的温暖:“别再说对不起。阿郝,我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费心费力去计较过去,因为它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大家快乐就好,没必要让自己难过。你不用担心我不快,我没那么小气。经过这么多,我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幸福。还有,你也别因我的玩笑而不开心,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天底下哪对夫妻没有磨合和误会,我们对事对物的态度不同才会产生些了分歧,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不爱你或者对你有意见。假如我处理问题的方法有问题,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不用闷在心里胡思乱想。阿郝,别再因为你的过去给我说对不起,那时我并没有参与你的生活,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从没想过让你生气,甚至是自责,我只希望我能让你幸福。”
他收紧双臂:“苏苏,我没有生气……还有,谢谢你。我爱你,很幸福。”
话到此,困扰了我们几天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至此,我也不避讳众人探究的目光,索性大大方方的挽着凌郝铎的手向今晚的老寿星拜寿。
老人今年七十八岁,虽已老态龙钟,但是精神可好着,尤其是那双眼睛囧囧有神,不停的扫视着在场所有的男女嘉宾。
刚上前,凌郝铎松开我的手祝贺:“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明年比今年更年轻。”在老人连连点头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介绍道:“爷爷,这是我未婚妻苏诗芮。”
我本早已做好了公开已婚身份的勇气,可是怎么到了凌郝铎嘴里,我的身份就降了个档次,沦为了未婚妻?心中憋气的恭贺了声老人生日快乐,接着再含笑带怒的看向凌郝铎。而他两眼根本不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