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傍晚,阿姆醒了。

书玉握着阿姆的手,眼中有泪。

阿姆抚了抚书玉的手,抬头看向辜尨,笑得慈祥:“多谢你,妹仔交给你我很放心。”

书玉呆了呆,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

阿姆嗔怪地对书玉道:“莫要看了,阿尨早就跟我说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结了婚也不告诉阿姆。”

书玉恍然大悟,原来她生日那天,阿姆故意借采茶为由一天不回,就是要留空间给他们和好。

书玉眼眶微酸:“阿姆,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带他来见你的,结果……”结果他们吵架了。

忽然,阿姆正色道:“妹仔,起火前好像有人摸进你屋里。”

书玉愕然,抬头看向辜尨。他的眼里一片深沉。

走出医院,书玉乏了。辜尨吩咐人开车过来。

小小的青河镇从未驶进过这样豪华的轿车,路人不禁频频注目。

“休息一会儿,今晚去我那。”辜尨拂了拂她微乱的发丝。

她疑惑,去程家?正要说不,他又开口:“不是程家,我在青河镇也有一处房子。”

看她吃惊的样子,他笑:“早就置下了,想着哪天和你一起回来住,再把你阿姆接来,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睑,拿毯子盖在她身上。

第9章 Chapter9。真相

辜尨在青河的房子古香古色,甚合书玉心意。

用过晚饭,书玉早早沐浴休息,这一天太过劳累伤神。辜尨还有事情要处理,把书玉安置妥当后便出门了。

半夜,书玉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扶着木质的栏杆向下望去。

天井里,程瑜正和佣人争执不休,看到书玉后大喜过望:“阿玉姐姐!”

佣人一阵慌乱:“太太……”

程瑜几步并作一步跑上楼来,一把抓住书玉:“我知道错了,阿玉姐姐,我不该烧那件旗袍,我没想到会起火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吧……”

程瑜看着书玉,只盼她心软,放过自己。原以为以她父亲的能耐,放火这样的小事,最多拿钱堵人口。纵然烧死人又如何?镇里人一向胆小怕事,谁会告官?就算告官,她父亲也有的是人脉。谁知这次父亲如临大敌,一巴掌掴在她脸上:“混账,你可知谭书玉是什么人?你以为她是青河镇那老太的孙女?她的父亲谭严正是上头的人,她母亲是北平总司务长的独女,她双亲虽早亡,可爷爷和外祖父仍在北平司职,你可知她爷爷和当今大总统什么关系?”

她目瞪口呆,只听她父亲又说:“那老太只是她的乳娘,她双亲去世后曾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寄养在青河镇。”她的心里越发慌乱起来。

“你知道谭书玉嫁给了谁?”

她呆愣:“她……结婚了?”

程大勇气绝:“她的丈夫是辜尨!”

她如遭晴天霹雳。

“你以为辜先生只是普通的商人?你可知道他在北平担任什么职务?我费尽心机讨好他却全毁在你手里……程家完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书玉静静地看着程瑜:“火是你放的?”

“我……”程瑜眼神游移。

“你想烧死的是我吧。”书玉倦倦开口。

程瑜慌了:“不不……”

“你喜欢辜尨。”简短的肯定句。

“我……”程瑜慌不择言,“我不知道你是他太太,我……”

书玉看着她,突然乏了起来:“不必跟我说理由,我没兴趣听借口。我累了,你走吧。”

“我不想坐牢!”程瑜一把抓住她。

“放手!”

辜尨从大门外疾步走了进来,周身凛冽气势让程瑜生生一滞,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书玉的手。

他来到楼上,揽过书玉。早有人上来把程瑜架了下去。

“阿玉姐姐,放了我吧,我不想坐牢……”

他担忧地看着书玉:“玉?”

她的眼泪下来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闹脾气,不该一个人偷跑回来……如果我等你一起回来,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不敢想象你和阿姆如果没能从火里出来我该怎么办……”

他吻去她的泪,轻声安抚:“不是你的错,程家小姐被娇纵惯了,她不看上我,明天还会看上其他人;不烧你的房,也会烧其他人的房。我们替人承了灾,这叫拯救苍生。”

她破涕为笑。

他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乖,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

第10章 Chapter10。尾声

不知不觉中,入秋了。

书玉忙里忙外,花了大半个月把青河镇的新家按自己的喜好又重新布置了一番。辜尨看她满头汗珠却兴致勃勃,不由觉得好笑:“以后我可不敢多买房子了,若每置一处房产你都事事躬亲,那不是要把你累坏。你累坏了,我岂不是要心疼死?”

她撇撇嘴:“我就喜欢,你要怎样?”她正踮着脚往窗棂处贴自己剪的素雅花样,怎奈身高不够,怎么也贴不好。

“那让我也来帮忙好不好?”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无奈道。劝不住,他帮还不行吗?

她转过头,把花样往他手里一塞,指了指窗棂一角:“这个,贴那里。”

这就指挥上了?他摇头失笑,不过还是乐滋滋地听从老婆的指示。

“左边一点,右边右边……”

“老婆,你拿我寻开心吧,已经很正了……”

“哪有,明明歪了。”

“那这样?”

“喂喂,你干嘛,好好干活,不许动手动脚!”

“玉,阿尨,该吃饭了。”

书玉一把推开辜尨,往门边的老人跑去:“阿姆,你看他,什么都做不好。”

辜尨摸摸鼻子,觉得甚是无辜。

老人佯怒地抽了抽书玉:“好好的,又欺负阿尨作甚?”

书玉扁扁嘴,似乎委屈得不得了。自从辜尨把阿姆接来住了以后,阿姆次次都向着他。

辜尨赶紧搂着书玉:“走走走,吃饭去,吃完饭带你出去走走。”

午饭后,辜尨揽着书玉,漫步在青河镇的石板路上。

青河镇依旧是那副温温顺顺的样子,似乎数月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是梦幻泡影。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座荒废的洋宅。几个月前,这里还人声鼎沸,接待外使。然而如今,这座青河镇曾经唯一一座大洋宅已人去楼空,繁华不再。

就在两个月前,程老板被控告非法经营,一摞一摞的证据被送到了检察厅。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人曾说,从商嘛,怎么可能没做过肮脏的勾当?只怕这程老板得罪了什么人,被翻了旧账。短短一个月,程家迅速垮了下来。整个青河镇的人都在传,程家完了。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程家那娇纵的小女儿竟涉嫌纵火。人证物证齐全,程大小姐很快被送进了监狱。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一个月后,就在程家已经连渣都不剩了以后,程小姐却被放了出来。据说,有人保了她出来。可是程家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有能耐把女儿弄出来?众说纷纭中竟传出了一条像模像样的秘闻,说是程老板早先让女儿勾搭了哪里的富商,硬是求那富商把程小姐弄了出来。

程瑜勾没勾搭上富商,书玉并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浑身湿透的少年跪在她家窗下。

“书玉,放过小瑜吧。我知道她犯了大错,但是她年纪还那样轻,还没走出青河镇看看。让我替她坐牢吧。”

书玉坐在窗内,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她叹息:“她有权势过人的父亲,还有你这样的哥哥宠着,也难怪不骄纵。倘若我不是谭书玉,只是普普通通的李书玉、赵书玉,那就算活活被烧死也没有人管了?她年纪轻,却为何心肠这样狠?她既做得出来,怎么就没有胆量承担?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有脸说出替她坐牢这样的混帐话?!”

少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竟讷讷不知该说什么。

“你回去吧。”她说。

少年似乎没有听到,依然长跪不起。

窗外噼噼啪啪,雨声不断。窗内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当夜,她在床榻上糯糯地问枕边人,要不,网开一面吧,毕竟没有人出事,而整个程家已经为此埋单。得饶人处且饶人。

谁知枕边那人哼了一声,似乎极为不悦。看来他回来的时候已听说程家大少爷跪在自家门口求了自己的老婆大半宿。

她悻悻地闭了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个月后,程瑜就被放了出来。

书玉想,辜尨到底是手下留情了。

程老板后来似乎重病一场,掉了半条命。程家小姐被放出来后竟痴痴傻傻起来,也不知在牢里经历了什么。

一场绵长的大雨后,程家人从青河镇消失了。

书玉渐渐收回思绪,一抬头发现他们已走到阿姆的老屋前。老屋已被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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