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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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媚艳质本倾城,无名客栈,清歌徐徐。玉树流光笑相迎,那日是谁月下白衣翩翩,又勾起谁的情思?花开花落不长久,本就不该有瓜葛,岂又起了超越兄弟的情感?绮檐清露滴,一剑又挑中谁的心思。或许人生从来都不如初见,茛觿焱潲两不相遇,也便没有了开始,没有了结束。

第五卷 情迷意乱(十五)

一行人前脚出了林子,后面一人从树林丛里探出头来。

他望了望茛觿前去的方向,现在原地像是沉思什么。他就知道茛觿肯定会没有通知就走了,绝对不会带上他。于是便在茛觿出发前两天先来了。

身后草丛传来呲啦啦的声音,他警觉的回头:“谁?”

公子七施施然从草丛里出来,拍了拍沾在白衣上的灰尘。公子七长的本来就美,这么白衣一勾勒,愈加显得高挑。

公子七见血梓祭有拔剑的冲动,道:“早知道你会来这里。如今被发现还有什么话好说?”

血梓祭凶意不改:“你跟踪我?”

公子七轻笑:“不然你以为殿下留我在宫里是为何?”

茛觿每次出行基本都会让公子七留在宫里,除了照顾烈儿之外,还有就是监视血梓祭。因为血梓祭出现可能会坏事,尽管茛觿知道血梓祭是一个有能之人,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不希望血梓祭被卷入。

血梓祭松开握住剑柄的手:“你这次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监视我?”

公子七点头:“殿下待我好,没有因为我是西周府的人而嫌弃,就是因为殿下,我才成为西周十三死士里唯一存活的人。我会暗暗的帮着殿下,也会好好的监视你。”

血梓祭觉得莫名的好笑,“你觉得,就凭你,也想监视我?”

公子七不说话。血梓祭对茛觿的时候,那是温柔献媚,对除了茛觿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态度都是狂傲不羁。公子七觉得,这个人表面一套内心一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琢磨不透。

他只知道,监视血梓祭,那是他的任务,血梓祭性格怎样,和他没有关系。

或许血梓祭和公子七之间,就从现在开始吧……

茛觿一行人进了西周府,就直往云滇岛的方向奔去。抵达码头的时候正好错过了前往云滇岛的船。这种客船,抵达云滇岛的一天只有一只,只往返一次。

被迫无奈,四人只能选择在西周府城内住下。天色还早,四人便去街上,也算是看看西周的政治如何。

西周府虽然地小,却很繁华。每个行业都有专门的店铺户主,还有负责引导的小官。这在南国北国都是没有的。也正值晚膳当头,街上吆喝的吆喝,卖菜的卖菜,格外热闹,客栈酒家也忙的抽不出空来招呼客人。

两年前炎毒发作血溅西周王宫,把西周王杀了。西周也频频传出一定要找到凶手五马分尸,饱尝各种酷刑折磨的狠话。可就是没查到北国清帝头上,当年西周王的那点不自量力的打算,倒是把自己推向了黄泉路。

西周又能有多少人能想到是西周王自己的问题呢?听说西周王那几个死士都还没落得好下场,幸亏当初做了把小七带回北国的明智选择。

“桃花玉!上好的桃花玉!北国御用桃花玉嘞!”

这一声叫卖在茛觿的耳里格外响亮,他停下脚步。自然焱潲也听见了。桃花玉没有经过北宫流清殿允许是不得擅自取材制作的,更何况传到西周了。

“桃花玉!桃花玉!”

那人还在不知好歹的拉着客人,茛觿觉得没趣迈步就要走,被焱潲扯住袖子。

焱潲来到摊子前面,盒子里放了几块玲珑七彩的玉石,对于见过真正桃花玉的焱潲来说,没有当年揭穿那是他仁慈。

他挑了块以青色打底色的玉石,放在手心里也算是好看,“这么一块值多少钱?”

小摊摊主见到有生意眼前一亮,“这位看官好眼力!这是这里最好的,想必这位公子挑了是送给心爱的人吧?这样,我这人呢不做亏本,今日遇到公子也算有缘人,就便宜些买给公子,三百两!”

焱潲惊叹这小摊主真能胡驺的,也没讨价,取了银票付钱。小摊主见钱到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根本顾不上别的。

焱潲转身,正好对上茛觿默默注视他的眸子,道:“青玉,与你的名字清歌凑到一块了。”

他将青玉放在手心,递到茛觿面前。茛觿在与焱潲久久注视后,低头瞟了青石一眼,用一脸“你闲着没事干呢”的表情无言地看着焱潲笑意不减的瞳孔,道:“你觉得这块青玉能抵得上桃花玉?”

焱潲摇头,“谁说我要用这块当做桃花玉来还你的?只是觉得它好看,买了送你。”

茛觿无言以对,他不要什么青玉。什么种类的玉石都一样,不能当做武器也不能食用,佩玉对于茛觿来说只是为了彰显奢华。

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青玉收着。焱潲原本没打算茛觿手下,他买了茛觿不收就扔掉,没想到他就这么收下了,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五卷 情迷意乱(十六)

小摊主八成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买假桃花玉的事实被揭穿,死死低着头不肯抬头看焱潲,连数钱也忘记了。

“我们走吧。”焱潲道,向前走去。茛觿跟在后面,哪还有什么心思继续留在街上?一心想着要快点回客栈,好去想想对策。这次出来急,身上又没带佩剑,不可久留。

四人在街上又停滞了许久,等到天空完全暗下来,才慢悠悠回到下榻的客栈。一回到客栈,茛觿便回了自己房间,无论龙帘怎么叫他都不搭理,晚膳也没有用。

龙帘将饭菜送到焱潲房内,回到屋子在阿千边上坐下。阿千取了双筷子递给他,见他略有愁容,道:“怎么了?殿下又不肯吃饭?”

龙帘叹了口气:“嗯。殿下本来就不够精壮,三天两头就不吃饭,哪受的住啊。再说了,来这云滇岛不吃饱饭怎么办事?”

阿千低头扒了口饭,道:“殿下要是知道你在背后抱怨他,会不会斩了你呢?”

龙帘伸手替阿千加菜的手顿住,满脸不高兴:“你很希望我被殿下斩掉?”

阿千见龙帘夹来的肉迟迟到不了他的碗里,自己动手把龙帘筷子间的肉夹到了自己碗里:“当然不是。反倒是怕,你被殿下斩了,我自然要去陪你的,我还这么年轻可不想死。”

龙帘伸手刮了刮阿千的鼻子,道:“这么不情愿就别来找我啊?”

这边这两人吃的高兴,这边焱潲面对满桌的饭菜没了食欲。他收起平日里对待茛觿的温柔,坐在椅子上静静的,面部十分严肃。

茛觿到底在怀疑他什么?这和蛊虫有什么关系,和他的父亲又有什么关连?他相信茛觿绝对不会因为心里突然间萌发的想法去怀疑他的。

脑子很乱,静不下来,越想就越乱。他望向窗外,月色正好。

这家客栈似乎有一个小院子,他突然想去赏月。

院子里养了几棵不知名的树,月光透过枝间映在地上斑斑驳驳,秋日的风吹来格外的清爽。月与影的结合,黑夜与秋风的缠绵,倒是给了人一种别样的稳重感。

月下一人,红衣长发,在夜里那样苍白无力地负手而立。他看不到他的愁容,看不到他在刚强掩饰下淡淡的悲伤,他还是不懂,还是不懂他的冷傲到底是为什么。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在月下,同样的人,他还能对他说出他的第一个名字么?

“我的第一个名字叫做清歌。”

这话那么遥远有那么近,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焱潲不能忘记无名客栈的初见,那个时候,他只是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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