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
让我不知不觉爱上你,浑然不觉失去你。
电闪雷鸣的夜晚,眼前全是你的脸。
既然决定离去,又何必给我留下太多回忆。
既然选择放弃,又何必对你一再念念不忘。
我的心在大雨中颤抖,我的泪在大雨中滂沱。
是你,是你,
让我不知不觉爱上你,浑然不觉失去你。”
唱歌的人全情投入,听歌的人泣不成声。一曲作罢,齐崇轩回转过头,心里一震,凝思的望着泪流满面的兰溪。他放下吉他,起身来到她身前。
他审视着她,放柔和了语气问:“为什么哭?”她的泪好像硫酸,有着超强的腐蚀能力,侵蚀着他的自认为无坚不摧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讷讷地说:“这首歌很动听,很感人。”
他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用命令的口吻说:“看着我。”
她乖乖地抬起头,忐忑不安的迎视他那双迷人的蓝眸。一股强烈的高压电流由她的脚底直窜到头顶,大脑完全罢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眼睛,怔愕的盯着他。
“我很高兴你有这种感觉,证明我的辛苦没有白费。”他眼底的情绪深邃难测。
“有很多歌迷喜欢你的歌啊。”
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不在乎其他人的评论,只要你喜欢就好。因为这首歌是为你而写的。”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的盯着他。这是他的第一张中文单曲,他说这首《期待晴空》是写给她的。即使曾猜测过这首歌是写给她的,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没料到,这居然是事实。真是太意外、太震惊了。
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捉弄与虚假,他说得极为真诚。这首歌中所写的是他这些年想告诉她的话。“你不觉得,歌词中的情节,是我们故事的浓缩版吗?每句歌词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每句歌词都是唱给你听的。听到夏磊说,你为了不听我的歌,竟然不惜跳车。我心就像被千万把刀剐般的疼,全身的血都凝固了。我简直快疯了。”
她声泪俱下,激动地说:“我……对不起……我……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买了你的CD,而且很认真地听过了,我真的听过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看到她把CD送给那个小女孩时,他的心狂跳不已,他知道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她听了他的歌,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注意身体,不要再哭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爱哭鬼。
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把他的衣服浸湿了一片,抽噎的说着。“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我只求你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快乐的生活。崇轩哥,你的音乐里不该充满伤悲的。”
他激动而嘶哑的说:“兰溪,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叫崇轩哥吗?能不能再这样叫我一声?”
“崇轩哥——崇轩哥——”
他深吸了口气,双臂加重了力量,将她搂着更紧。她附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这画面只有在深沉的梦中才会出现,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梦,她祈祷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兰溪,我们从新开始吧!”他感觉胸前的小脑袋摇了摇,不由得提高了嗓门:“为什么?”他能够感觉到,她还是爱他的。
她抬着头,离开他的怀抱,悠悠的开口说:“我们回不到从前的。”
他牵起她的手,温柔的说:“可以的,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他对她的爱从没有停止过。
“不可能。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着挥之不去阴影,你能够接受一个被人包养过的女人吗?即便你可以,我的良心和自尊也不允许我从新回到你身边。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的爱。”
是啊。他能够忘掉过去吗?能够不介意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的事实吗?他是个男人,说不介意是骗人的,他承认那将是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紧拉着她的大手,松开了。
她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但心中不免还是会刺痛。此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编排的那些谎言,就像个定时炸弹,不是何时何地会引爆,把他们炸得支离破碎。
这一夜,他们没有再讲过一句话,两人彻夜未眠,各自思索着各自的心事。蜡烛将要燃尽了,烛泪沿着烛台流到桌面上,不知不觉形成了个抽象图形,仔细辨认,有点像“了”字,了结的“了”。他们的情没了结、缘没了结、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个了结,深爱着对方的心更是百转千结,又怎能做出个了结?
次日。一大早,他们便听到推土机的声音越来越近。齐崇轩抱着一整箱的书,兰溪肩上背着吉他,怀中抱着奶奶的照片。他们耳畔全都是推土机轰隆隆的声音,亲眼目睹老屋被推倒,砖瓦墙壁的坍塌,尘土飞扬,他们的心情沉重而酸涩。
兰溪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推倒的不是老屋,而是她的记忆。看了不到十分钟,她请齐崇轩送她回家。
老屋消失了,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永恒不会消失的(全本www小说87book下载com整理)。人类最擅长毁掉之后再创造。这让她不由的联想到感情,人类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吗?
齐崇轩把兰溪送到了家。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兰溪的住处。刚出电梯,便见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直奔他们走了过来。
“兰溪……兰溪……我可找到你了。你让我找得好苦啊!”那男人上前粗鲁的抱住了兰溪,他的情绪看起来分外亢奋。
被陌生男人抱住的兰溪,惊恐的挣扎着。“请你放开我,先生!我不认识你。”
“你干什么?放开她。”齐崇轩两眼直冒火,扔下手中的纸箱,一把扯开了紧抱着兰溪不放的家伙。男人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三步。
兰溪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惊魂未定的说:“你认错人了,先生。”
男人冷笑道:“你不是叫兰溪吗?我怎么可能认错人?怎么,你想装作不认识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兰溪绕过他,朝自己的家走去。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和无理取闹的人周旋。
男人用蛮力拉住兰溪的胳膊,嚷道:“你给我站住!”
原本想隔岸观火的齐崇轩再也坐不住了,猛地冲向前,给了那男人狠狠一拳,怒喝道:“她说了,不认识你。滚!你再不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他不知道这个认为何纠缠兰溪,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者不善”。
男人跌坐在地痛呼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瞪着齐崇轩谩骂道:“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啊?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凭什么管?”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邪淫笑道:“噢?看来你是她现在的新‘雇主’,怎么样她服侍男人的功夫还不错吧?”
他的话就像颗原子弹,在齐崇轩和兰溪的身边引爆。雇主?服侍男人?这些引人遐想的词,分明在暗示兰溪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齐崇轩气血翻腾,揪起那人的衣领,咆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以为,我的话足够清楚了。”男人咧嘴一笑,看着兰溪说:“她是我包养过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根本没有见过你。”兰溪拼命的摇头,急忙向齐崇轩解释。“崇轩,你听我说。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本是自己编出的谎言,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实”。这怎么可能?她没有被人包养过,没有花过男人的一分钱,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怎么有了小白脸,就把我这个老情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可没有忘记你,日日夜夜思念着你。思念着你娇柔的身躯、你那甜美的声音……”
“妈的!”齐崇轩低吼一声,揪着他的衣领,奋力地一甩将他牢牢的压到墙上,拿出全身力气,用膝盖撞击着他的腹部,似铁的拳头如冰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外强中干的中年男人,哪里是正值朝气蓬勃的青年人的对手。盛怒下的齐崇轩面对实力与自己悬殊的对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楼道里回荡着那个男人的哀号声和求饶声。
兰溪用手捂着嘴,她怕自己尖叫出声。眼前的齐崇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能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也能感受到这一次,她和他真的完了。她不知是谁恨她入骨,不知是谁看穿了她的谎言,用这一招来陷害她。如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