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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2 / 2)

声音似乎越来越低了,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前走,凝视着最高处的金銮宝座,及至阶下,双膝跪地,叩首长声喊道:“臣女白氏叩见国主,愿国主长乐未央,德绩无疆。”一连三叩首这才完毕,只听得御座旁的太监同是长声喊道:“起——”

做足了这一番,我才退下,在一旁站定,而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大臣此刻倒是有些沉默了。他们比我懂得如何做足礼数,纵使如今国主不在,但朝堂之上礼数尚在,我这么一做就显得他们无视朝堂纲纪。

半响过后,一名长须老者出列,依礼向龙座行礼,有了他的带头作用,其它人也便纷纷跟着行礼。我舒了一口气,不自学地看了那名老者一眼,之间他目光锐利,似乎也在看着我,审视一番,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之后才露出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待我再度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垂首恭立,哪里还有什么表情。

见群臣行礼毕,朝中正一片寂静,我调整自己的呼吸道:“今日清风未经传召便进了议政殿,现在这里向国主请罪,若是日后国主追究,浅见愿一力承担,绝不牵连满朝文武大臣。”

我这话一说完,有人站出来说:“白姑娘此话何意,我不明白。”短短几个字,但传递的意思却耐人寻味,他称我为白姑娘,而不是郡主,这便是不承认我的身份,往往有身份和没身份差别是很大的,若是纯粹一民女,如今擅闯议政殿,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我看了他一眼,此人中等年纪,利目薄唇,看来是能说会道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我轻笑一声,似乎有意压低声音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他冷哼着回说:“在下乃是正三品司祭太常。”

司祭太常,真是个好职位呢!我继续问:“敢问大人主掌何事?”

他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仍带头轻蔑,似乎是在嘲笑我这个妇人的无知,朗声道:“司祭太常自是执掌祭祀礼教之事。”

听完他的话,我陡然抬高声音说:“大胆司祭太常,还不认罪!”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那太常更是越发嗤笑地回道:“白姑娘这般喧闹朝堂,按礼当诛。”

我夺步至他面前,面色冰冷地道:“我且问你,身为司祭太常却不守礼制, 如此知法犯法按理当如何

他虽有恃无恐,但看我这般气势夺人,亦有几分慌乱,只回说:”姑娘不要含血喷人,在下哪里不守礼制了?“

余光瞥过方才那位老者,看他满脸笑意地看着我,心里的底气仿佛也多了几分,于是冷言道:”自我进殿起,你句句以‘姑娘’轻唤于我,此不是藐视皇室威严,不守礼教纲常又是什么?“

他听到这个,好像是放心了,大笑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唤你郡主?哈哈哈,不知哪里出来的人也想冒充我西弦郡主吗?”底下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质疑我的身份吗,这本来该在我进殿的时候就说的,那时候太监宣告的时候他们不说,默许了我进殿,这就已经失了先招,而且我既然敢来,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我再次迫近,厉斥道:“太常现在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既是如此,那为何方才我进殿的时候不见你出声呢?你执掌礼教,知道不合礼制的事却知情不报,你意欲何为?那日后若是再度出现此类之事,你也要这般的姑息养奸吗?还是说国主不在你便忘记了自己的职分,生出旁心了?”我步步紧逼,迫使他退了好几步,而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气急败坏得说:“来人啊,将这个冒充郡主的女人带下去。”

我为他叹了口气,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出现才乱了阵脚的吧,刚才我也注意到他和他身旁的人对我的议论可是旁若无人呢,只是没想到这 么 快‘炫’‘书’‘网’就露出马脚了。

我广袖一挥,朗声朝殿外说:“来人。”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兴衰 凤飞于天3

估摸着锦木安排好侍卫,在这段时间往返应是足够了,这样她还是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把我们准备的“礼”送到众人面前,以堵住悠悠众口。然而计划赶不及变化,我心中的担忧还是变成现实了,锦木并未进来,来的人却是扶烈。

当看到他那张脸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我开始慌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没有一个身份的支撑,我在这里根本站不稳脚,那么其它的就更不必说了。我还记得他给我的那一掌,足以证明他如今的选择并不是站在我这边,这可是麻烦了。

脑中迅速旋转着,思考该如何拖延时间,争取在锦木在来之前我还能够站得住。可是满眼陌生,我只有一个人,分不清楚空间谁是敌谁是友,而即便是统一战线的人,此时他们也不会愿意为了我出头。

既然事情已经这般的不可收拾,那我也不必再理会这些恼人的事情了,于是我绽开笑容对扶烈说:“扶侍卫来得正好,可要帮我好好看着这位大人,如此这般的污蔑,清风可是承受不起啊。”

只见扶烈皱眉,似乎不喜 欢'炫。书。网'我这样利用他的样子,只是他也许不知道:我是个记仇的女人,谁伤害过我,我会加倍要回来。况且他还曾经是我的兄长,有这样没有节操的家人,我都觉得羞耻。

朝堂寂静,很多人都在看好戏。扶烈的第一句话可是事关重要的,他若是当众宣称说我在胡说,那么估计下一秒我就会被蜂拥而上的侍卫带下去,运气好的话能够逃过死罪,但如果没有好运,那么就只有等死了。

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在不停地有规律地跳动着,等待已经预料到的审判的到来。我盯着扶烈,目光中满含着冷冽,他既要破坏我精心准备的一切,那么总要让我寻找一些平衡吧,我诅咒他这一世都没有好结果:他爱的人一个个背叛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点点都失去,我还要他好好活着,看所有人都慢慢离他而去,孤独终老。这么一想,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只是不知道,若是过后我被拉下去待审,我会不会冲口就把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呢?

扶烈清咳了一声,召回了我的注意力,他朝阶前一拜,同样行礼,看来是早早就在门口,也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的。真是个聪明的人,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谨守礼制,否则有人秋后问罪就不好了。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前进了两步,站定在我面前,目光冰冷,不带丝毫的温度,亦不理会底下大臣的非议,只用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如果我告诉你耶若死了呢,你还会选择站在这里,替他守护江山吗?”

我对上他质问的双眸,心中剧烈震颤,若是耶若死了,若是耶若死了……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耶若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凛然不可人侵犯的人,他太过深沉,寻常人难以窥破他的心事,至于他的谋略手段更应该是少有人能破解。但是我忽略了,无论他有多么厉害,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一个没有三头六臂的没有九条性命的凡人。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若是他死了,我在这里撑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我真的奇迹般地撑了下来守护住了属于耶若的西弦,他都不在了,难道我要一辈子耗在与这些满怀城府的老头子的斗争中吗?我没有这份心思也不愿意被这些枷锁束缚,所以耶若绝对不能死,即便是勾魂使者已经过来,我也会在半途就将他们截住,此生,他别想将我拖累!

心中有激愤之情在流淌,我正对着扶烈,清华明丽之光从掌心泛起,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看到了扶烈惊诧的目光,似乎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开三步远,而周围的大臣亦是如同收到了某种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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