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宿了,现在就离开这里。”胤礽皱眉道。
“下一个城镇离这里少说要走大半天,到那边天都黑了,还是先宿一晚,明早再去吧。”
胤禔很自觉地只要了一间房,又吩咐了人不要来打扰,小心上了锁。
胤礽看着他的动作冷哼道:“那采花贼既然有本事进别人家里,你再上一百道锁都是多余的。”
“有备无患嘛。”胤禔挨过去:“师父,我既然拜了你为师,你是不是也该教我点功夫的?”
胤礽瞥他一眼:“手伸出来。”
胤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就被胤礽半点不温柔地拽了过去,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处。
须臾,胤礽暗暗松了口气,之前刚救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内力全无应该是那个时候受了重伤身子太虚了的缘故,如今身上的伤好了,内力也跟着回来了,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完全不加控制那股内力很散漫而已。
“你之前其实是会武功的,还有没有印象?”
胤禔摇头。
算了,胤礽无奈,从怀里取了张羊皮纸出来扔给他:“教给你倒也可以,不过总不能在这里练吧,你天赋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你先把这些心法口诀背了再说,剑招我们以后再学。”
胤禔展开那羊皮纸,看着他些绕舌的心法,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别那副表情,又不是要你死记硬背,有那么难吗?”
“我会努力的。”胤禔用力点了点头。
因为不想再惹麻烦,一整个下午俩人都待在房里没有再出去,胤禔默记胤礽给自己的东西,而胤礽则懒洋洋地靠在窗边看书,偶尔与胤禔交谈一两句,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又叫了饭菜和酒来填饱了肚子才一起上了床。
胤礽刚躺下去又爬起身抽了挂在床头的剑搁到手边。
“你干嘛呢?”
“不是你说的有备无患吗?”胤礽双手抓住胤禔的衣襟,倾身过去脑袋在他怀里用力蹭了蹭:“乖,一会儿采花贼真的来了,师父会解决他的,别怕。”
胤禔嘴角抽了抽,爷就没怕过。
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可怖,但在胤禔看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就不信自己一大老爷们还能被能给采了‘花’去,相比之下,面前这位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蹭过来又蹭过去撒娇不自知的师父倒真是比较让他不放心,真要来了个采花贼,还不知道会对谁下手……
当然,胤禔也知道这话说出来自己绝对会被师父踹下床,所以他最多心里嘀咕两声,还要赔笑着恭维他几句:“师父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啦,有师父在徒儿一点都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啊。”胤禔一手在他的后颈处揉了揉,捏着他的脖子让他抬起头来,凑过去在嘴角处亲了亲:“有师父在就什么都不怕。”
砰,砰,砰……
胤礽的心突的一下开始剧烈狂跳起来,又暗自庆幸幸好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要不就糗大了。
而同样的,他也没看清楚胤禔此刻脸上的刻意隐忍。
等到自己心绪终于是平复了一点,胤禔才抚了抚他的脑袋,轻声道:“我相信师父的。”
胤礽对他的话很受用,终于是满意了,装着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两刻钟过去就齐齐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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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一支细如针尖的香捅破了门边的窗户纸,诡异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熟睡中的胤礽猛地睁开了眼,屏神静息,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还真的是来了。
一手捂住胤禔的嘴巴,一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上一把,胤禔被他弄醒,迷迷糊糊分外不解地看着他,胤礽嘴唇贴上他的耳边。
“别动。”
窗户被人从外头推开,一条黑影翻窗进来,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翻动着他们搭在床边架子上的衣物。
胤礽缓缓抽出了手边的剑,一挺身,翻下了床,剑刃瞬间就抵上了那人的脖子。
还在翻动东西的小贼显然没料到会突然被人用剑指了脖子,当即吓得腿一软,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
胤禔下床点燃了桌上烛台,火光映照下,胤礽终于是看清楚了那贼的样貌。
“何玉柱?!”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39
39、醋意 。。。
“何玉柱?!”
何玉柱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胤礽,抖着嘴唇半响说不出句话来;胤礽皱了皱眉:“你是何玉柱?”
何玉柱终于是反应过来;当下连尊卑也顾不得;扑上来就抱住了胤礽的双腿;放声大哭:“爷……奴才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爷!”
胤礽嘴角抽了抽;瞥见一旁满眼疑惑看着他们的胤禔,在何玉柱还想开口之前先阻止了他,转头对胤禔道:“你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胤禔有些不情愿:“师父……”
“先出去。”
“我……”
“出去!”
胤禔愤愤不平;扭头就走,猛地推开门又猛地踹上了门,出了去。
何玉柱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满脸惊恐地瞪着阖上的房门,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起来。
胤礽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他的表情,好笑道:“回神,你是怎么回事?”
“太……太子爷,您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大阿哥,他不是已经……”
“他没死,被爷捡到了。”胤礽随口道,显然是不愿多说。
何玉柱跪着往前挪两步,用力给他磕了个头:“太子爷,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自从您不见了,奴才日想也想,奴才……”
何玉柱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胤礽无奈打断他:“别哭哭啼啼了,好好说话,你不是在扬州的行宫里头吗?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
何玉柱搓搓手,支支吾吾有些尴尬。
“说话啊!”
“回……回爷的话,那日您被天地会那些人追着纵马而去就不见了,韦爵爷与奴才到处找您都找不到,本来奴才是想禀报皇上,可是韦爵爷说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要人头落地,奴……奴才怕了就跟着韦爵爷把事情瞒了下来,韦爵爷对外称您在行宫里头养病不见外人,又假冒您的笔迹给皇上写信,一时也真的瞒天过海,可是奴才心里委实不好过,一面担心您的安慰,一面又担心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