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曦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赵凝萱可谓是将这八个字表现得淋淋尽自了。
“赵凝萱,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孟灵曦冷嘲一声,对与这种没有“人性”的战友,实在是没有兴趣。
这种人,今日因为自己的利益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明日也许就反咬你一口,让你万劫不复。
孟灵曦迈开步子,再次准备立刻,丝毫没有跟赵凝萱合作的兴趣。
“表嫂,凝萱忘记提醒你了,你以后切莫动情啊!”赵凝萱这一次没有拦下孟灵曦,而是在她刚一迈步的时候,柔柔的提醒道。
“什么意思?”孟灵曦顿下步子,再次想起刚才赵凝萱说的要命,心里大概已经想到了答案。
“意思就是,凝萱为了保险起见,给表嫂服下了绝爱丹,表嫂一旦动情,便会遭受噬心之痛,若是哪天真心爱上一个人时,表嫂的心便会一点一点的裂开,就算魂媚儿她师傅出世,也救不了表嫂。”赵凝萱说完便“嘎嘎”的开始笑了起来,愉悦的心情已经尽数写在脸上了。
“哈哈哈”孟灵曦听了赵凝萱的话,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的都是对赵凝萱的嘲讽。
“你笑什么?”赵凝萱收住笑声,皱紧眉头,不解的看向孟灵曦。
孟灵曦直到自己笑够了,才转脸冷冷的道:“赵凝萱这次你算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赵凝萱一怔,没待她再多做反应,孟灵曦既然走出了几步之外。
孟灵曦没有回文澜院,而是一个人回了静院,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整个王府中,似乎只有这里才是她的栖身之所,只有夜,才是那个不求回报,夜夜陪伴自己的人。
而其他人,她孟灵曦已经不敢再触及,再也不敢……
赵凝萱少费苦心为她下药,却忘记过她曾受过情伤,已经没能力再爱。
这偌大的天下,又有谁是值得爱的呢?
今日花开时,明日却是叶枯黄的另一番光景,世事无常,残酷得让人忘记了人性为何物。
“夜……”孟灵曦站在窗前,看着窗棂呢喃一声,脑中一幕一幕的闪过和夜朝夕相处的片段。
每当,靠在他肩膀懒懒的闭上眼睛时,她都莫名的安心。
在那个高度,那样的夜里,那样一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面前,她居然是莫名的安心和信赖。
许是,已经太久不知道什么是信赖,她也想信一次……
许是,白日里,日日与假面目示人,她也想夜里真一次……
伸手抚上窗棂,孟灵曦的眼中全是柔和的光,再也不似刚刚在花园中的尖锐。
只是,当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好似闪过了什么时,那温柔的抚着窗棂的手指马上收紧,抓破了窗纸的同时,指甲划过坚硬的木框,直接和着血水断裂,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孟灵曦呢喃一声,一滴从眼角滑落,眼中之前柔和的光此时已经变成了狠戾。
“呃……”孟灵曦弯下身,捂住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的胸口,额上点点冷汗从鬓发中渗出。
“为什么?”孟灵曦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心脏虽然没有撕裂般的疼痛,却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着。
为什么会痛?难道,她对那个夜夜陪伴自己的男人真的有一点点的动情?
可是,为什么他要骗她,他为什么是萧然生?为什么?
今日赵凝萱手里的手帕明明就是那一**流鼻血,夜拿来给她擦鼻血的那一块,为什么会在萧然生的手里?
为什么?难道,难道,真是萧然生捡到的?
可是,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啊?
再联想起夜对王府的熟悉,孟灵曦再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夜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对萧府熟悉的管家之子,萧然生……
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事情是真的?有没有啊?
孟灵曦坐在地上,将脸窝在膝盖中,心头的痛远没有那失望之情来的彻骨。
“曦儿,你怎么了?”伴着一声突来的疾呼,孟灵曦的脸被人抬了起来。
“……”孟灵曦望着一脸急切的萧白逸,突然觉得这一切好似都是天理循环的报应。
你在伤着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伤着你,既然大家都是无情之人,她又何必怪夜呢!
“曦儿,怎么了?”萧白逸见孟灵曦看着他的眼神散乱,没有聚点,心莫名的便慌了起来。
与其看着这样的眼神,他倒是情愿她恨他。
“……”孟灵曦闭上眼,没有言语,直接冲入了萧白逸的怀中。
“怎么了?”扶着她发颤的背,他一遍一遍,耐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摇头,拼命的摇头。
她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萧白逸,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中了绝情丹,想必赵凝萱也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才敢给她下毒吧!
因为,她和萧白逸在一起的时候,心不会痛,所以,赵凝萱便料定了她不敢说。
“呵呵”在心中冷笑一声,她这次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来,起来,地上凉。”萧白逸将孟灵曦从地上抱起,放回床上,却未放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曦儿”他叹了口气,却没再问“怎么了”,问了也不会说,又何必再问呢!
他突然发现,在她的面前,他是这般的知进退,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可,这是爱吗?
“曦儿,一会儿本王让晴儿来收拾下,你搬回文澜院住吧!”萧白逸抚着她的发顶,声音又哑又沉的道。
孟灵曦没有立刻回答,靠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我自己收拾吧!今夜再在这住一晚,明日一早就搬去。”
无论如何,走之前,她要见见他。
“好”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执着的再住一晚,只是她要求,他便顺着了她的意思。
“对了,翠儿的病情,魂媚儿怎么说?”孟灵曦自己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将话题转到翠儿身上。
“手怎么弄的?”萧白逸一把抓住孟灵曦的手,看着她指尖的血,眉头已经皱出了一个结。
“没事,不小心弄断了指甲。”孟灵曦抽出手,将受伤的手藏于衣袖中。
“……”萧白逸打量了孟灵曦一会儿,总是觉得她刚刚好像经历过什么,那眉眼中可以掩藏,却掩藏不住的伤痛,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想深究。
他觉得他们之间就好似永远有一条跨不过去的沟渠,他只能站在对岸遥望她的心。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