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儿切莫胡话,这里埋葬的都是那驱除胡虏的英雄豪杰,若无这些人,我等至今还做那两脚羊,受胡人奴役,莫要以言语冒犯。”王虎皱眉斥之。
“小鬼这话说的不错,那令狐雄的确算是个豪杰,三十年前剑挑胡人十七位万夫长,斩杀密宗禅师八思巴,索措哈达,何曾的义气激昂,可惜落得这个孤魂野鬼的下场,嘿嘿,嘿嘿。”
这时那白杨树后突然转出两个老者,一高一矮,俱都阴气森森,不似好人;说话之人正是那高个老者。
三人都是大惊,见这二人一脸不善,都是暗自戒备,李三善见这两个老者没事扮鬼吓人,又欺这两人年老体弱,忍不住骂道:“哪来的两个老鬼,没事乱嚎甚么,不知道吓到你三个大爷了吗!”
“小子无礼!”那矮子老者见状大怒,也不见什么动作,一爪直接抓上那李三善的天灵盖。
‘咔’的一声,短棍直接被打断,老大王虎也吐血向后飞去三丈远,重重的跌在地上,面色如金纸,肋骨也断了三四根。原来是王虎见机不妙把藏在后腰的短棍拿出给李三善挡了一下。
“咦?”矮子老者似是有一丝惊异,“能挨过我阴叟童让一记阴魂搜命爪,倒是学过一点江湖把式。”
“二弟不是我说你,”高个老者皱眉道,“如今可不是当年那个世道,你这暴躁脾气也该改改了!”
“只是三个乡下娃娃罢了!”矮子老者满不在乎道。
“我知道你二人是谁了!”王虎突然睁大眼睛,“你二人是那前朝余孽,胡人走狗,阴阳鬼叟!”
“嘿嘿,你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我阴阳仙叟二人数十年隐姓埋名,没想到还有小辈记住!如此就更不能饶你们小命了!”童让嘿嘿一笑。
李三善见号称人称‘昌州小霸王’老大王虎一招被打倒,忍不住一声哀叹‘早知如此为何要嘴贱呢!这两个老头混的被人逼到隐姓埋名,相必是心有不甘,极好面子的,自己嘴角利索点,拍几个马屁上去说不定这两个老头就放过咱哥三了,老大也真是的,一句话说破人家身世,这不逼得人家杀人灭口嘛!这嘴也贱的可以了!’
见那童让正要施招,李三善牙一咬,眼一闭,挡在了王虎的面前,‘要死也要死在老大和老三前面,小爷可是老二啊!桃园结义里老二是谁?那可是义薄云天关云长,小爷我可不能让关老二独领风骚,我李老二也要骚包一把!’
就见那鬼叟童让爪影一闪,一道黑影当在自己前面,李三善死前哀叹,‘完了,威风全让大嘴张飞给抢了!’
第四章 鬼墓剑斗
“谁敢动我徒弟!”一声虎吼声震四野,那黑色的夜空仿佛也被震裂开来,周围白杨柳不停的抖动,柳絮纷纷飘下,一只手轻轻的一拍那阴气森森的鬼爪,不带一丝烟火,那鬼爪却仿佛被巨石砸中一般,猛地颤抖下,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浮云手!百臂剑仙周询!你居然在这里!”童让不可置信道。
“阴叟童让,阳叟张英,你们这两个老鬼居然还没死?”来人正是周询,周询此刻身着青色劲装,长随意扎在背后,面容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年龄约莫四十五岁上下,背后背着一个长匣子,浑身神采飞扬,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周询见这二人眼角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冷冷一笑道,“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过吧!”
“你找死!”童让似是被戳到痛脚,怒喝道。
“嘿嘿,嘿嘿,托那令狐大侠的不杀之恩,倒是苟活到现在,倒是这令狐大侠如此英雄人物,怎地做了孤魂野鬼了?逢年过节也没有人祭祀,倒是可怜的紧!”张英阴阳怪气道。
“吾兄在地下甚是寂寞,我这就送你二人下去陪他!”周询杀意沸腾,狰狞道,反手从匣中抽出一把宝剑,长三尺三,剑身古朴,幽黑色,剑柄呈反螺纹状,剑柄与剑身结合处用古篆刻了个断字,有飞絮飘落过剑刃无声息的化做两段,映的剑锋寒光闪闪。
“令狐雄的断胆剑,没想到他传给了你!”张英惊异道。
“此剑出匣后不吸人血,不便还鞘。”
三人言语不合,就准备决一生死,这也涉及到一桩陈年旧怨,三十年前,正值胡虏统治中原大地百余年,百姓食不果腹,道路以目,民怨沸腾到了极点;胡人失鹿,天下共逐之,本朝天子顺天承命,以一介布衣起于江淮,揭竿而起,争霸诸侯,十年后一统江南,自封汉王,与那胡人王庭隔江对立,最后率军北伐,七征七捷,最后定鼎天下,恢复华夏道统,重现汉唐风光,其间艰难险阻,波澜壮阔后人难以想象;汉王仁德,素有大志且善待黎民,名声甚善,那江湖中的奇人异士有为国为民之心的,多聚于汉王帐下,但那时胡人为正统,以权位钱财招揽了好些武艺高之辈,且胡人有喇嘛教,藏传佛教等密宗高手相助,更有那草原深处,胡人起源地那神秘莫测的达拉布措宫为左膀右臂,二者相斗论场面不下于那大军乱战,且凶险程度犹甚。
那令狐雄便是当时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能敌住他一手剑法的人江湖中只区区不到一手之数,被江湖中人推为正道领袖,与那达拉布措宫宫主南北称雄,也是这周询的结义大哥,那达拉布措宫宫主见胡人气数将尽,就与那令狐雄约战月圆之夜,大江之上,想要一锉这南朝气焰,为胡人龙脉续命,暗地里却邀了四五名顶尖好手想要以众敌寡,击杀这正道剑豪。
月圆之夜,大江之上,令狐雄一人一剑对那北边胡庭最顶尖的五位高手,豪气长啸,这一战直斗了三天三夜,待那周询和南边江湖中人闻讯赶到的时候,那达拉布措宫宫主的尸体已漂浮在江上,残肢断体到处都是,令狐楚也是浑身鲜血;那一战直战的大堤缺口,河水倒灌三十余里。这阴阳二叟却也是参加了当年那一战,只是那令狐雄对此战噤口不言,周询也不知那一战的具体情况,原以为这二人已经被兄长给杀死了,尸体已沉大江,没想到十几年后又见到这二人。
那阳叟张英冷笑起来:“我兄弟两忍辱负重二十年,内外功已经大成,就算是令狐雄在世我兄弟也不惧,何况你周询!”
“惧不惧,一试便知!”周询一抖长剑,哈哈一笑道。
那阳叟张英对阴叟童让使了个眼色,童让会意,袖中突的滑落出一支短钺,垫步扭身,眨眼间就跨过四五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