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就像所有投入恋爱的女人一样,除了工作,几乎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希安身上,她写的文字也是不可思议的泛着甜,她喜欢用文字写着,我喜欢你,希安。
希安,我们会幸福的。
纪年也同她的个性一般,固执地珍视着这份情感,想要靠近希安,那个照片中瘦高,穿着格子上衣的短发女人,她那么浓烈的喜欢着的人啊。
可是希安不是纪年,她其实并不太会述说情感,她只对纪年承诺着,阿年,明年的生日(ri)我去陪你吧…
纪年不明白,在她仍停留在文字情感的时候,希安已经在计划着现实,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她…
只是那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而幸福呐…
4。
纪年一直不知道,希安为了予她的那个承诺,是付出了多少努力的。
希安对纪年那般的喜爱着,而对她来说,她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失望而已。
其实是真的极疲累的,希安除了上课,还兼了三份工,另外网上也有帮朋友编辑文章,别人问她怎么这么卖命,她也只是笑,偶尔遇见熟人,便半看玩笑地说,赚钱养媳妇呢。
那段时间有多累呢?
这些希安从没向纪年提起,几乎是每天都有那种一回家就倒床睡觉的感觉,但那样的情况下,希安都是能坚持着给纪年道着早安和晚安的,只是时间真的是太少了,每天每天都像一只在转轮上无止休跑动的小白鼠,但真正拿着去广州的火车票时,希安是高兴的,眉眼都带了笑意,想象着纪年对她说,希安,我们会幸福的。她的心里顿时就溢满了甜。
纪年的生日是在六月十八号,希安的火车到达的时间正是在那一天清晨,原先是十七号到站的,可路上耽误了些时间,但也算是到达了。
无论是过了多少时日,纪年都是无法忘记她的22岁生日的。
那是六月十八号的晚上,纪年接到希安的电话,那个人的声音微哑,笑的很好听,她说,阿年,我在你楼下呢。纪年下意识地打开窗,就看见那抹瘦高的身影,模糊地笑着,手里提着一个蛋糕样的盒子,电话传来她干净的声音,她说,阿年,生日快乐。
纪年家住在三楼,楼层有些老旧,楼梯口也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纪年从来都是怕的,可是那天,她快乐地像是只飞翔的鸟儿,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下楼,紧紧地抱着那个女人,她记得自己对她说,希安,我好幸福啊…
纪年想着这些,就觉得眼睛酸得发疼,抹了抹不见眼泪,她想,是不是在分开以后那些带了情感的液体在最初被她挥发干净了,此刻就只剩下疼了呢。
六月的天并不冷,可是纪年却觉得心脏像被人活生生剐出,疼痛却一直被冷藏着,保鲜着,活生生而剧烈的寒意和疼痛。
5。
纪年和希安分手那天也是在她的生日的。
希安跟她说,阿年,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吧,你该去找个男人的。
那是在几天前,纪年在母亲的催促下,勉强和男人去了一次相亲,希安也是偶然看见的,那正是国庆长假,她没想到自己所谓的惊喜竟成了一出闹剧。
只是希安并没有说,她只静静地看着,看着纪年对着那个男人微笑,男人为她倒茶,这样一副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
希安最终没有靠近纪年,也只是安静地退开了,她其实是害怕了,她真的怕,怕自己和纪年这样虚无的情感,最终伤害的会是她的阿年啊。
纪年从不知道,希安是一个纯粹的同性(xing)恋,她也不会知道,因为性取向,希安同她的父母已经是绝(jue)裂了,她太过理想化地追逐着这样的情感,却忘了她们眼中的蔷薇般的美好情感,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腐烂的枯叶呵…
可是希安懂啊,她太清楚了,只是因为她经历过呢。
希安看着纪年,那个女孩笑的有些勉强,但是仍是她喜爱的那个纯粹的女子呢,她怎么能够那么残忍的拉她入深渊呢?
纪年只是慌张地、绝望地看着希安丢弃她,甚至不愿意去送车,固执地紧缩着疼痛…
只是纪年不知道,希安并不是抛弃她,怀疑她,只是太喜欢她了,便不愿自己的情感成为伤害她的源泉呵…
6。
后来的后来,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吧,希安真的就不见了,无论是论坛还是手机,纪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就像是做了一个虚幻的梦境,醒来时一片空洞,只隐约地记得那双漂亮的眼。
再长了一些年岁后,纪年拗不过母亲的逼迫,相亲了几回,也真的找到一个温柔的男人,慢慢地靠近了,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也就谈着再过些时日将婚礼办了。
就像这样,纪年和希安便作了两段故事,各自奔向不同的结局,再无交集…
只是纪年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结婚的那天,希安是在现场的,只远远地看着,看着她笑,也笑了,眼睛潮湿着涌出液体,静静地,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其实爱情回来过,只是最初的人早就遗忘了倾听罢了。
(end)
☆、缠绵游戏(BL)
1。
奕舒总在想,哪年哪月哪日,那个男人将不记得他是谁。
2。
其实记忆是一种那般浅薄的东西吧,你看,当一个人不那么刻意去想念时,记忆里那些深邃的面孔在也是会凉薄地淡去,只剩下浅浅的轮廓。
距离奕舒最后一次和男人见面有三年了吧,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去想这样一个人,其实,有些人,越是刻意,越是痛,越是快放手,有些人,越是随意越是丢不下,惜月这样形容他。
或许,他属于那种表面随意着的人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回忆变得浅薄,你才会开始试图去抓住,抓不住了,才会开始恐惧。奕舒恐惧的却不是将要丢失,而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痕迹淡去,那时,他才发现,那模糊的影,男人的味道,不真实的相似着,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惜月来到他的城市是在他离开了那个男人的第五年。
奕舒记得那个女人抚乱了他的发,笑着对他说,阿舒,我提着家当来投奔你了~
惜月的手不暖,细细瘦瘦的,却十分修长,嘴里说着带着家当,身上却只背了一个爬山包。有人说过,熟悉的人在时间中变得陌生和遥远,会让人难以接受吧,可是,奕舒却觉得,惜月还是像过去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种不温暖,却能懂他,愿意靠近他的女人,嗯,奕舒在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接受接过女人手里的包,看着她巡视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他呢?
惜月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地让奕舒想要低下头,他呢,原来,在逃走的第五个年华,他仍是没有忘记那个男人,呵····
惜月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叹口气,扁扁嘴说,太没道义了你,没招呼我去歇歇,净问那人,末了,顿了顿,她才轻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