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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流茧的这个猜测,彦柏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否定。因为他无法回答,当时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前,说不是他允许的又有谁信呢?
“小心,寒是个可怕的猎人!”他善意地提醒。
流茧不由地轻哼一声,“有你危险?”
千万别勾引他
不咸不淡的话语,却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讽刺彦柏还是在自我嘲讽。
总之十分的怪味,在彦柏听来就像是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在你好不知觉地情况下扎进心里,然后却让人痛不欲身。
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海风的味道不错。”怕再继续纠结那个话题的话,她会不晓得说出怎样的言语要诋毁自己。
流茧淡淡地笑着,不明寓意地感慨道:“原来你知道!”
知道什么呢,当然是知道她吹了一夜的海风,尽管她把林支开。
是的,他知道。
因为他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曾经有无数次他想要冲出去。可是,他没有,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
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忍无可忍,回到原点,重新再忍。
“我就在某个地方,看了你整整一夜。”他承认。
“陌痕。”他别有意味地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是个相当不错的人。”
咯当!流茧似乎听到自己漏跳的心跳,莫名地开始慌乱起来,眼皮压了压,企图掩饰内心的那份不安以及掩盖掉眼里过于明显的思绪。
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让我再嫁一次吗?”流茧抿唇轻笑着,那抹笑容明媚如初生的照样,又像是暗夜里璀璨的星芒。“可是,他是池沐寒的手下!嫁给他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
“如果是那样,你恐怕就没得玩了。”
停顿数秒后,流茧又说:“舍得吗?”
“说实话,还真舍不得!”那轻如薄雾,温柔如水的声音轻易地穿过风声,灌入流茧的耳内。“所以,千万别勾引他。”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向流茧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勾引?”流茧敏感地抓住这两个字眼,冷讽地重复一次,又一次。“勾引、勾引、勾引!”
忽而喟然晒笑,目光冷然而又决绝,在那深深地眼底,埋着一丝别样的情绪。“勾引?”她再一次玩味般地重复这两个字眼,面容上悬挂着倾城地笑容。
“关于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啥,我一天或者一个星期到底该几更好呢?)
你的温柔我可承受不起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都没开口说话,却都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好像只要一走开,全身的力气就会被抽空。
流茧静静地站在风中,任由秋风拂面,火红的枫叶从眼睫前漂落,目光安静而又淡然地凝视着那颗树,似乎想要穿过它看向彦柏。
彦柏也是一样,安然地站在那,阳光将他修长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在谱写一首没有歌词,却唯美动听的音调。
明明两颗炽热的心是那么的相近,却是硬生生地要勾画出一条鸿沟来,任谁也跨越不了。
过了许久许久,彦柏才缓缓开口道:“风大,早点回去休息吧!”声音似有若无,令人听着不真切。恍惚间,流茧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昨晚已经吹了一夜,我想你应该吹够了吧。”温柔细腻的话语再一次响起,这一回流茧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颗冰凉的心,忽然间又有了一丝的温度,但那只是一瞬间。她逼迫自己,不要再被他的温柔所迷惑,更不能沉迷在他的温柔之中。
“呀!”她故意惊叹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调侃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如果是的话,”话锋猛然一转,“我想那大可不必。你的温柔我可承受不起,那可是罪恶的源头啊。”
风轻云淡的口吻,将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深深的隐埋起来。
“呵!”随即勾唇一笑,明眸中盛满了浓浓地笑意,澄澈无邪。“不过嘛,偶尔享受下还是不错的。”
彦柏目光涣散,他拼了命的想要集中精力,死盯着大树,从而穿过它凝视着流茧,极力地想要看清她现在的模样。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努力都无法集中精神,更加无法捕捉回涣散的视线。
这不是流茧,不是真正的流茧。
此时此刻的她,在把自己严密的武装起来,在自己的周身防设起高高的城墙。那些强,不是铁制的,也不是冰封。是水,划不开,切不断的水。
这比任何的城墙都要坚固,都要牢靠。
他抬眸,望了望天空,强制性地将眼中过于明显的思绪全数挤压下来。
如果欣赏够了,就请你滚
那颗承受着惊涛骇浪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点,他深深地吸上好几口冷气,才不紧不慢道:“这些药你先拿回去,如果觉得不'炫'舒'书'服'网'就吃一点。”说完,对林使了一个眼色。
“你当我是药罐子吗?”盯着那整整一厢的药,流茧不由地蹙起眉,一闻到药丸特有的气味,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的翻腾。
睑眸中闪过一丝的厌恶,“留着给你自己吧,我不需要!”那股药味一阵接一阵的扑鼻而来,流茧忍不住紧捂着鼻子,眉睫紧紧蹙起,像是一只停止在花瓣的彩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知道你不喜欢。”他开始耐心的劝解起来,“不过,身体要紧!不要任性,昨晚的气温那么低,吹了一夜的冷风可不是开玩笑的。”温柔的话语像是裹着一层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投射在流茧身上。
没由地,一股异样的暖流涌进心田……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流茧缓缓伸出手去接。然而,在即将碰触到纸盒的那一颗。她忽然笑了,“啪!”的一声,纸盒被她打翻在地。
“那是我的事,于你无关!”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看我吹了一夜的海风,那个画面很美好吧。我想应该满足到了你欣赏以及玩得心里吧。”
“看到我落魄的样子,现在你应该很开心!”
“跑来这里做什么,炫耀你的开心,讽刺我的狼狈吗?”
流茧冷然的笑着,仿佛是炎炎夏日里独傲的骄阳,却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看吧,看吧,尽情的欣赏吧。”
“如果你欣赏够了,就请你滚!”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她的双手紧紧拳起,由于用力过度,修饰完美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牙光紧咬着。
她隐忍着,极力克制内心那股不断翻腾的愤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不能爆发,不能再爆发!不能再他面前流露出过于明显的情绪,不能、不能、不能!
流转之间顾盼生然地双眸紧闭着,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地慢下了节拍。
那就尽情的蹂躏吧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缓缓睁开双眼,明眸中一片澄净,看出一丝挣扎过的痕迹,笑靥如花,澄澈如山间泉水。
淡淡地瞟一眼洒落一地的各种药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只存留一瞬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是滴进沙漠里的一滴雨露。“东西你已经送到了,至于怎样处理是我的事情。”
很明显,她在拒绝,拒绝他真心实意地关心。可是,她又怎么分得清楚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呢?
为了保护自己,她能做的就是拒绝!
拒绝他的好,拒绝他的温柔!她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学会拒绝他,否则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哦?”彦柏轻慢地冷哼一声,漫不经心道:“是吗?”平静的语气中却隐隐冒出一丝危险。
“那是当然啦!”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东西竟然已经送给我了,怎么处理自然是我的自由。”
“难道你还想左右我的自由吗?假如你左右了我的自由,恐怕就不好玩了吧!为了我那小小的自由,毁了你的雅兴,多不值得啊!”她奉承他,将自己狠狠地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