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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办?”他一脸无辜地看向流茧,孩子般地低喃着,“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话的时候,双手交握着,眼神无比的真诚。
流茧微微蹙起眉,有些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想怎样,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根本不给人任何适应的机会。
所以,她决定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再这样纠缠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你并不打算告诉是你开的条件是什么的话。我看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转而跑去穿上鞋。
安佐然为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呷了一口,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道:“条件很简单,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下。”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坚持回来上班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比安氏更适合你的地方,无论是对你才华的肯定,还是公司的实力。”
流茧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她在等他说出重点。
“你必须住在我家!”
“这就是你提的条件?”流茧略感到吃惊,越发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没错!只要你同意,明天就可以上班。”他的态度无比的诚恳,根本就不像是在谈交易,更像是在请求。
然而,流茧就是流茧,她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这次也不会例外,就像如他所说没有比安氏更适合她的地方。但是她依然还有很多选择,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被动再加上她不想再跟安佐然扯上关系。
“我过,我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吗?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
“希望如此!”她扬起手挥了挥,算是跟他说再见。
第23次被拒绝
“流茧!”某经理看了一简历又看了一眼流茧,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微笑着点点头。
他又继续埋头看着简历以及她的作品。当他看到她的作品时欣喜不已,但是一想到某个人的话,内心的那份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只能异常的惋惜地暗自叹气,又看了一会。他放下简历以及作品,视线再一次落在流茧身上,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许久,他依然想不到任何的理由不去雇佣流茧。而流茧呢,一直都浅浅的笑着,笑得他心里直发虚,渐渐地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总感觉自己好像要被笑穿了一般。
“每一个人的设计理念不同和对设计的理解也有所不同,不知道你对我的设计是否满意?”
“额…”他抚了抚额,吱唔了半天也没给出一个正面性的答案。
但是,从他的表现中,流茧依旧得到答案了。她收去简历和作品,起身。“很抱歉,打扰了!”
这已经是第23次被拒绝了,而且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基本上跟这个一样,她都开始怀疑这些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都是先唤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这三天来,她跑遍了X城大大小小的珠宝设计公司,得到的答案都是这么的雷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安佐然对他们施加了压力。否则,怎么可能将她拒之门外。
起初,她还幻想着,总有那么一家公司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然后这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了,更加忽略掉这个社会的多么的现实,更加更加忽略掉人性的贪婪,更更更加忽略掉,别人也是要生活的。
正义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钱花,更更不能当成生活的全部。它不过是人性的一部分而已,仅此而已。
直到流茧走到门口,某经理才恍过神来。“流小姐,我奉劝你一句,有一些人真的不该得罪。”
“还有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生活也是如此,做人更是如此。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自主,必须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怜悯亦或摆弄
出那家公司出来之后,流茧没再去别的公司应聘,因为去了也是徒劳,安佐然说了那翻话,自然就不会给她留任何的余地。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或许觉得手中的那几张纸过于碍眼,便直接将其撕得四分五裂,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对她而言,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没有公司敢收留她。那么她只能勉为其难自己去开一家珠宝设计公司,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
想到这一点,流茧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原本自己是怕麻烦,才没有走这条路,现在好了蔸了一大圈,到头来还是要走这条路。
有的时候啊,麻烦真的是无可避免的。真不知道上天是在怜悯她还是在摆弄她。
然而,很多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流茧打定主意,决定先去公园散散步,然后再到银行去领钱,最后再去注册。谁让现在的时间还早呢,能多逍遥一会就逍遥一会。
秋天的公园,别有一翻景象,有一种别致的美。
虽然枫叶已经渐渐发红,有的甚至已经脱离枝条,飘洒在地面上。春日里盛开的百花也早已凋零,惟有鸡冠花不忍谢去,颇有独立寒秋的味道。柏树的叶子,依然翠绿,令人不由地眼前一亮。
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原因,来公园散步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情侣。看到他们相偎相依、嘻戏打闹的样子,流茧不由地想起了彦柏。
记得,他们一起来公园散步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并且还是中午。
那一天好像是她闹情绪,无理取闹非要在中午跑出来散步。彦柏很无奈,只能陪着她出来。
撑着头一把伞,那把伞是蓝色,跟天空一个色系。烈日当头,彦柏为她一直撑着伞,尽量把伞打在她的身上。那个时候,公园的石凳很烫很烫,可是她非要坐在石凳上不可。于是他就跑去摘了很多很多的枝叶来垫底,为此被物业逮到,拽着他思想教育了整整一个小时。
愿意做我的女人?
记得当时彦柏的表情很无奈,偷偷地给使眼色,希望她能来帮他脱离这场口水教育。
一想到彦柏当时那既滑稽又可爱的表情,流茧不禁咧开嘴,痴痴地笑着。但是,这抹发自肺腑的笑意很快的就消失了。
笑容一点一点的敛起,她开始惶惶不安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再也回不去了,那样的生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当你伸手去触摸的时候,不过是一片抓不着的浮云罢了。只会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从时间的夹缝中沉淀,从记忆中沉浮。
“不是一件物品,却像是物品一样随手可抛弃!”忽然间脑海里窜出安佐然说的这句话。
彦柏说的过话语随即浮现,“无论你对茧产生多大的兴趣都没用,她没有任何的义务满足你的需求。还有,她不是件物品,最好收起你顽劣的调调。”
“她是我的女人。”
“愿意做我的女人?”
“怎么办,我想吻你!”
……
过往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盘旋。一会是安佐然讽刺的话语,一会是彦柏温柔的浅语。
不同的人,不同的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中交织着。有那么一刻,流茧觉得自己的脑海就要爆炸了。双手深深地陷仓在发丝里,双眸无力地合上。
她觉得再这样回忆下去,她会崩溃的。
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想,可是越是不去想,偏偏那些画面越是要浮现在你的脑海中,让你不得不去正视,不得不带着苦涩带着笑去看清。
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已经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虽然安佐然说的话十分的苛刻,但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彦柏跟她相处了三年,没有任何的理由玩耍她,除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