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对待池沐寒必须淡漠,不管他如何激你,都必须保持无谓的态度。绝对不能让他捕捉一丝一毫除了无谓之外的情愫,否则,你只有被掌控的命运。
好在,想起了那翻话,也那样做了。不然,后果真的无法预料。
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儿,彦柏有些挫败地靠着窗台边沿,不曾料到,池沐寒竟然会把他这三年来毫无消息的怨气,归咎在流茧身上,内心又增加了一分忐忑,忽然间,真的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方法保护她。
我在,我在!
他靠在窗台边,一直一直注视着她,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他必须远离她,这是将伤害降低在最小的方法。第一次池沐寒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他强忍了下来,可是如果来第二次、第三次,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下来。
假使忍不下来,让池沐寒察觉到什么端倪的话,受伤的只会是她,或许是象他说的那样加大药量永远沉睡,或许一辈子被关在不见天日的蛇洞里,每一天只给一包硫磺粉,每日每日忍受着被蛇啃咬的痛苦。
他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
“柏!柏!柏!”流茧在睡梦中惊呓,“疼…疼…疼…”梦呓着开始张牙舞爪地开始抓自己,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好在彦柏刚刚为她修理好指甲,否则现在身上肯定是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我在,我在!”彦柏紧紧钳制他的双手,柔声安抚着,“忍一忍就不疼了,忍一忍就不疼了。”
“乖,忍一忍就不疼了,真的,相信我。”他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一般,穿过她的耳膜,一点一点渗进她的意识里。那道声音轻柔如丝绸,柔绵如棉,和煦的如同春日里初升的朝阳,令人不由地心安。
慢慢地,流茧不再梦呓,不再嚷着疼,不再全身抽搐,渐渐地又昏睡过去。彦柏深知接下来的会越来越疼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用丝巾将流茧的手固定在床缘两端。
为她一遍又一遍地拭去汗水,一遍又一遍地为她量体温。她的体温总是变幻无常,时高时地。
那张美丽的脸蛋依旧狰狞地吓人,甚至比先前还要恐怖。脸上仿佛布满了蛆虫,在脸上不挺地蠕动,扭转着身子。渐渐地,像这样的血丝蔓延到脖子上,手上,脚上,准确地说是全身。
“冷,冷,冷!”流茧又开始梦呓起来,拼命地想要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她有开始嚷嚷着,“热,热,热,我好热,我好热。”
“疼,疼,好疼!”
“冷,冷,好冷!”
“热,热,好热!”
这一个晚上这样的情况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接下来会有点小虐)
照顾你是理所当然
这样忽冷忽热反反复复了三天之后,流茧身上那种恐怖的血丝才褪去,容颜也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不过脸色苍白了许多了。
清晨的阳光流泻进来,落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金色光晕。
美丽的少女,躺在洁白的大床上;
美丽的少年,握着少女的手,疲惫地鼾睡着,呼吸沉重,看得出是刚刚睡着不久。
突然,少女的眼睫抖颤了几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流茧缓缓睁开双眼,或许是昏睡了太久,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强烈的光线。于是,双眼微合,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睁开双眼。
或许是手抽动事惊醒了彦柏,又或许是他根本就只是浅睡。所以他醒了,“你醒啦,又没有觉得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溢满担忧的眸子,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干净的下巴上长满细碎的胡渣,原本清爽的秀发现在却是凌乱的贴合着,人也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漂亮的黑眼眸里满是歉意,轻轻地抚摩着他的脸。她的手依旧冰凉,彦柏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放置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柔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流茧笑了笑,“几天没睡了。”答非所问。
他扶了扶她的额头,试了一下她的体温,欣慰道:“还好,烧已经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没有!对不起,总是这样给你添麻烦。”歉意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疏理,或许心里对某些事情还有介怀吧。
他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嗔怪道:“傻瓜,说什么话呢,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三年来,我不都这样照顾你吗。”
流茧无力地笑了笑,想起那天晚上彦柏跟他的对话,心中一片凄然。虽然当晚,她真的很痛苦、很痛苦,但是迷迷糊糊中还是听到了那翻话。她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可是那翻话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放映,挥之不去。
突然间,她无法确定这三年来的感情到底算什么,那天的告白又算什么。她迷茫了,开始渐渐地迷失自己。
怎么又说对不起
忽然,瞟到彦柏嘴唇上被缝过的痕迹,手不自觉地覆盖上去,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明明可以躲过,可是他却没有,如果说那是假情假意是不可能的,有谁愿意为一份假的情感,付出那么多呢。
视线又落在他手臂上那一道又一道的抓痕,由于没有及时处理的关系,有些地方已经起了脓包,流茧心底陡然萌生一股歉疚,在心里谴责自己不该那么的不坚定,即使那天晚上他跟别人说的那翻话又能怎样。她坚信,那只是为了保护她。
一定是,肯定是那样。
她应该对他有信心。
“对不起!”
“傻瓜,怎么又说对不起!”彦柏嗔怪地弹了一下流茧的额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还疼?”手一直停留在他唇瓣被缝的地方。
“好困,为了照顾你我三天三夜没合眼。”说着,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趁流茧不注意,迅速钻进被窝。其实,他这么做,是想停止这个话题,他不想让她感到内疚。
“原来我昏睡了三天。”她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先起来,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
其实那天,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池沐寒起疑,或许他嘴唇到现在都还没缝合。所以他那天只是让医生帮他把嘴唇缝合好,至于手上的抓痕,根本就没让处理。
等流茧回过身一看,彦柏已经睡着了。他睡觉的样子,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均匀地呼吸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她不禁照着他轮廓,在空气中一遍又一遍地画着他的模样。
瞟见他手臂上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