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饭后都是各自活动,往年安愉会直接回家,陪二老看会春晚就睡觉,今年想去付聿礼那边,其实是想自己开车的。
安行简跟着说:“一起吧,方便点。”
安愉便没再开口,点头上了副驾。
路上给付聿礼去了消息,表示今天要稍微晚点到。
安博言撇了她一眼,嘱咐:“别玩手机,免得等会又晕车。”
安愉将手机放进口袋,转头看向两旁街道。
原本车辆往来拥堵的街道,今天变得空荡荡的,整个城市仿佛都空了下来。
到酒店后,人已经都到的差不多,安愉跟他们不熟,打完招呼便找了个位置坐了。
安博言虽然也话少,但每当这个时候依旧会是众人围堵的焦点。
问感情,问工作,纯粹想要套近乎的比比皆是。
好不容易从一堆亲戚间走出,他脱下外套,在安愉身边落座。
今天穿的并没有那么正式,薄薄的羊绒衫加一件短款羽绒服。
室内热空调开的很足,他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精瘦的手腕,黑色的腕表,肤色被衬得尤其白。
安愉靠在椅背上自顾自玩手机。
安博言靠拢过去看。
安愉迅速一遮,“偷窥是不道德的。”
“看样子是些见不得人的。”
安愉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安博言的视线隔着镜片依旧落在她身上,像夏季午后的烈阳,让人格外不舒服。
安愉忍了忍,抬头瞪了他一眼,“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安博言好笑,“你的脸不是用来给人看的?”
“反正不是给你看的。”
“我的眼睛由我不由你。”
安愉心想这又是什么毛病,不过人多眼杂她不愿跟他起争执,好在很快有人过来攀谈,将不自在冲散了些。
吃饭时,桌上聊的不是家长里短就是今年的经济走向,安博言除了被夸赞,业务领域能被拉出来的很少,没办法他跟这帮大老爷们的事业有壁,完全不在一个高度上。
其好处就是能好好的吃一顿饭,不用时不时被打断。
安博言还算是个体贴的男人,他会主动给安愉布菜,过去年纪小,大家只单纯觉得这没血缘的两兄妹感情倒是不错。
后来因为安愉有自己的小心思,安博言对她的照顾就成了蜜糖,周围人的调笑也成了隐秘的快乐,午夜梦回间都会拎出来回味一番。
但今年安愉突然觉得这更像是砒霜,日积月累的渗入骨血,在自己无法自拔时对方却随时可以抽身走人,你还不能怪他分毫。
安博言帮她夹第一筷时,安愉适时的端起了自己的碗,“没关系,我自己夹。”
安博言的筷子举在她面前,目光略冷的看着她,“碗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