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2 / 2)

他颤巍巍端了一碗,举着勺吹了两下,往她嘴边送:“快喝,吃饱了才有力气,待会还有得磨呢。”

她长到八岁,不记得被人这样喂过,可是那汤浓郁郁的,香气扑鼻,她忍不住就张开小嘴,轻轻唑了一口。

真好喝……

她还想喝第二口,就见他端着碗,瞧着她,有点发愣。

被她奇怪的盯了一眼,他嘿嘿乐起来:“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嘴巴真小,就跟小鸡崽似的。”

她不说话,他的脸却转而变得有点红,不过还是舀了一勺,颤巍巍又朝她唇边送过来:“小心啊,烫。”

陈芃儿的手哆嗦起来。

手腕酸软,手心里那个枪坨子像有千钧之重,而枪口下的他,肌肤苍苍,眉如墨画,眼含幽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枪骤然从她指尖滑落,“啪”一声跌去地上!

这声响在安静的夜里很响,震的她不由浑身一震,而男人俨然已欺身上前,一手捧住她小巧的下巴,重重咬在了她唇上!

“我便知道……”

他温热的手指划过脸际,舌蛮横的挑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炽热缠绵的缠绕在舌间摩挲——

陈芃儿脑子里一阵发懵,待反应过来,一颗心狂跳不已,刚做挣扎,手脚都已被牢牢地钳制住。

他紧紧抱着她,桎梏她在自己的胸怀,浑身燃着最炽热的火苗:“你不舍得我,芃儿。”

“你不舍得我,是不是?”

“你心里有我……”

男人一遍遍的问,不管有没有回答,唇上面还留着属于她的柔软触感,最心爱的女人如此触手可及,几乎令他有些歇斯底里!

陈芃儿满腔悲苦,又急又恨,苦于动弹不得,只能狠狠一口咬下去,咬的他满嘴鲜血淋漓,他却只是笑,扑上来重新堵住她的嘴,血腥味顿时灌了满腔。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

唇角一抹血痕,双眼炯炯,闪着些不可言喻的光亮,直盯着她,一张脸在昏暗的灯火下妖冶非常,透出一种临近失控的颠狂。

然后,他突然一把打横抱起她,压去床上,陈芃儿全身猛地一个激灵,胸中警钟大作,死死咬住牙关,只见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我想要你,芃儿。”

他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原以为此生无望,却……

呼吸渐渐急促,男人看着她的眸光转深,掌心扳过她的脸,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狠狠的吻下去。

一室昏黄,幽暗而炽烫。

第九十四章你甩不掉我

第九十四章你甩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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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陈芃儿一直以来都信任阿斐,他不会伤害她,永远都不会。

但现在的他,却让这种信任岌岌可危。

他已经把她压迫到几乎已经到了一种恐慌的边缘,她用力的想要推开他,躲开他,逃开他。

却是不能。

他的力量与她相比,她所有的反抗都不值一提。她不知道他怎么就癫狂到如此地步,甚至……甚至即便是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是他开的枪——

几乎没有停顿,没有停歇,也没有暴起,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只不过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抬,就让人顷刻坠进无底深渊!

她所有的信念,一切的信仰,也不过是想让韩林凉活下去而已。

却是被他,全然都毁灭了。

说不上是恨还是绝望,所有的思想似乎都已经死去,僵硬,身子变得不再是她的,没有任何触觉,俨如一具已没有了灵魂的尸体——她睁大了眼睛,呆滞仰望昏黑一团的天花板,任凭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际。

然后,她的小腹处,轻轻蠕动了一下。

这一下,石子骤然投入死水,终于使她的神志混沌中挣扎出了一丝清明。

“阿斐……”

她小声唤他。

他抱住了她的脸。

那么挺秀的一双剑眉,汗水涔涔,眼神中的欲壑难填几乎坳成了一种痛楚。

“芃儿,我爱你。”

她无动于衷,恍若未闻。

“阿斐……”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怀孕了。”

他终于停住了动作。

她冲他笑,那么一丝丝的残忍:“我怀孕了呢。”

俯身在她上方的男人,止不住的喘息,眸色暗沉:“是谁的?”

她吃吃的笑:“总之不会是你的。”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全身的热度在一点点的冷却下来。

然后,他果然骤然起身,在床头默作了半响,突然问:“是二表哥的?”

压制她的力量消失,陈芃儿长出一口气,双手抚去腹部,抬眼静静望了天花板,并不出声。

他得不到答案,默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是韩林凉的?”

“阿斐,”她出声唤他。

双眼依旧望了暗沉一片的天花板:“别让我恨你。”

男人“呼”的一身站起了身,想走,几步后却又停驻了脚步,倒了回来。

手指慢慢摩挲去她的脸,下垂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里几乎遮去了所有的情绪:“你也死心吧,芃儿。”

“如果你不是二表哥的,那你只能是我的。”

“韩林凉?”

他轻声嗤笑:“他什么都不是。”

浑浑噩噩过了两天,陈芃儿才慢慢发现,自己应该是上海郊区的一个镇子上。

她住的是一所不错的院落,白墙灰瓦,青砖铺地,虽还才是初春,便已花木葱茏的十分可喜,飞檐在蓝天下高高扬起,一派江南民居的秀美之色。

只不过,她出不去院门。

院门口永远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小兵把守,对她态度倒十分客气,但也非常的恪尽职守,绝不允许她迈出院门一步。陈芃儿看他们的军服,应该还属于滇军一系,至于为什么阿斐自昆明与她告别后,现下竟出现在此地,没有报纸,没有广播,她也实在无处推测。不过想想,眼下正是北伐集结,各路军马皆一路向北的势头,阿斐从云南这一路过来,出现在上海,倒也不算奇怪。

一开始,她拒绝进食。

她也不算正经的绝食,只是心中牵挂韩林凉,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那一枪可打到要害?

他本就已病入膏肓,一个将死之人,又受此重创,只怕凶多吉少……

而韩母花甲之年,刚刚出院,又遭此变故,不知道还留不留的性命在?

一想到这些,她腹中便不住翻搅,不停的吐,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因为胃中空空,只有一口口的黄水。后来连黄水都吐不出来,伏在床头,蜷缩成一只虾米样,光剩下呕出的满脸泪。

一连两天她一口东西都吃不下,阿斐坐去一桌的饭菜前,摘下军帽,侧目而来。

也不过才两天而已,她就已经瘦下去了一半的样子,面色如纸,摇摇欲坠。

他端了一碗粥,坐去床前,往她唇边递了一调羹。却犹如条件反射般,她甚至还没有看那调羹一眼,骤然面露痛苦之色,“哇”的一把捂住嘴,指缝间滴滴渗出的,不是黄水,而是绿色的汁液。

军官一双眉骤然一挑,碗勺皆丢去了地上,上去一把抱住她,两腮边肌肉不住抖动:“芃儿,你当真就这般见不得我?”

陈芃儿没力气说话,她难受的要命,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似乎都在冲她叫嚣着一个字——死!

她满脑子想的是:如果韩林凉死了,那我也不要独活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多么的深情厚爱,她只是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厌倦。

如果林凉哥死了,那么她自己独自一人奔赴云南,主动去献祭自己,只为得到一个有着那个人的骨血的孩子,又还有什么意义?

她拼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有过动摇,曾经心动,梦想过幸福,感知过美好,甚至不惜让那个人再一次的,重新抛弃她一次。

再一次。

而现在,她累了。

累极了。

甚至对阿斐,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恨意,甚至想着:林凉哥死了也好,这样,他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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