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得哀伤,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良苦用心’。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日日都如此,不是国事繁忙,就是以女儿为借口!如今已是第七日了,够了,一切都够了,不是吗?她羞辱他,羞辱得还不够吗?
看着即将到夜深,女皇稍稍抬眸,对上楚儿的眼一凛,暗示着他去执行‘任务’,可就在这时,月悠茗出声了。
“陛下不必让楚宫人去带菡儿来了!”语气幽怨,眼却是从未有过的净明。
芷西尧转头,对上他的眼。明了这一招是行不通了,便让楚儿先行退下,自己再另思他法。但她还未来得及想出法子,双肩就被月悠茗抓住,两人立起身来相互对望着。
“陛下,您在逃避什么?害怕些什么?如果您不爱茗儿,为何不直接告知茗儿?何苦要这样对茗儿?茗儿好痛啊,陛下您可知道?明明知道陛下您是有意要这般,可茗儿却还是一而再的自欺着,自行安慰着!可茗儿也是人啊,陛下,茗儿的心也是肉做的,茗儿会痛会伤心也会难过,请陛下不要再这么对茗儿了,茗儿,茗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月悠茗眼中带着些许疯狂,撕心裂肺的低吼着。这是他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毫无理性了吧。
芷西尧被他的话语震慑,呆愣的站在那。她知道他会痛,却不知他竟然被伤得这么深;她知道他会难过,却不知他竟会这般心伤神伤。
甩了甩头,努力挥去月悠茗带给她的影响,神情渐渐变得阴冷。“茗儿,放开你的手,收起你那自怨自艾的情绪,朕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笑着,笑得那般心碎,笑得那般的痛彻心扉。“陛下,何以至此,您却还是要拒绝茗儿,拒绝茗儿的真心?难道您的心真的是那般冷硬无情吗?”
“放肆!”芷西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双手按住他的命门让他无力反抗,一甩,让他飞离自己两米之外。
“既然你不愿安分,那这栖凤殿你也不用再待下去了!楚儿!”狂肆冷傲的看着趴伏在地面不再动弹的他,冷冷的说道。
楚儿在殿外听到女皇的唤声,赶紧推门入内,俯首候命。“陛下!”
“将月贵妃送回霁月殿!”说完,芷西尧便冷硬的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孱弱的身影,以及那双含忧带怨的眼眸。
“遵旨!月贵妃,请!”楚儿俯下身,细心的将他扶起,往殿外走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月悠茗悲痛欲绝的惨笑着,那凄厉的笑声环绕着芷西尧,久久不愿离去。
原以为还能再假装些许时日,却不想,你竟然这么快就将这一层薄似烟尘的膜给捅破,毁灭了维持这一切的假象。
☆、第四十章 再一次心碎
自那日之后,她也有半个多月不曾见过他了。每每想起他,她心中的歉意就会多加一分。
“皇姐,你又在想些什么呢?”凤琰心望着对面坐着的女皇,正失神的看着夜空高挂的明月失神着,不由担忧的唤道。
“没什么,朕听闻你这花花王爷今日又出宫迷惑世人去了,而且听闻凝烟楼与居仙楼的两大魁首都为了你在街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大打出手。啧啧啧…才刚获自由出来,就闹出这等事,朕都为你感到汗颜了。”回神,胡乱的说着今日传遍整个京都大街小巷的传闻。
凤琰心不好意思的撇开眼,“呵呵…皇姐,您说如斯月色下我俩对饮,此番情景是不是少了些什么呢?要是…要是再有点丝竹之声岂不更美哉?”这个话题不宜继续,谁知道皇姐会不会又一个不高兴让她‘闭门思过’啊!
“丝竹之声?要不移驾霁月殿?让贵妃来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况且霁月殿院外的那一片火翎花此刻正开得艳丽…我们亦可以在花海间闻着幽香赏月畅饮,听曲闲谈!这岂不更美哉?不知琰心以为如何?”
凤琰心想象了一下那番情景,心中神往,“好,妙啊~皇姐,那就去霁月殿好了!”火翎花海,她一直都听闻霁月殿有这么一片花海,只是后宫之地她不方便前往罢了,如今有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的看足瘾了。
也该再见他了吧,最近凤琰心总是不断的暗示着她,‘昏君’做得不到位,无法迷惑两国的探子,让她尽快恢复‘以往雄风’~哎!她何尝想让其他两国起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罢了。
芷西尧摒退掉所有宫人,与凤琰心一同步行前往霁月殿。也正因此,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人的到来。
一直到她们走近之后,才发现霁月殿的宫人竟然都站在院外守候,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准通传,跪在原地等候,自己便快步走入霁月殿。
轻缓的推开殿门,侧身进入了大殿后,便快步朝着内殿走去。那一声声越来越清晰的低吟声,让芷西尧一阵心窒。
看着芙蓉纱帐内,交缠的两具身躯。她彷如在十二月天里,被一盆冷水泼淋,心凛刺骨,百骸具寒。
大步的向前迈去,用力的将纱帐一扯,那纱帐似乎承受不住那汹汹袭来的怒意,撕裂开来。看着那张望着自己显得慌张不已的柔弱净颜,是他!还真是他!
伸手一把无情的拉着跨趴在他身上女人的发丝,猛的往地上一扯扔去,脚也跟着踏上她的肚子用力一踏。
那女子惊骇的看着她,口里连连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都是贵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他说寂寞空虚,陛下满足不了他,他便…他便要奴婢与他做这苟且之事!说…说要是奴婢不从就…就派人杀了奴婢的家人,所以…奴婢只好…请陛下饶命啊!”
芷西尧起脚,冷狠的一脚将她踹翻至一旁!
凤琰心听到内殿传来的巨响声,生怕有异,赶紧走了进来,却不想竟然看到这样的景象,双眼怒火溅起,“你这贱人,五年前这般,没想到五年之后还学不会安分守己,竟然再次做出这淫乱后宫之事!”
再次?五年前?芷西尧惊骇,樱唇微张,有些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耳中听到的!怪不得洛心会冷落他,原来他竟然这么恬不知耻?
“本王看,就连清菡也…”凤琰心忿恨的瞪着依旧躺在凌乱被褥中的月悠茗,鄙夷的说道。
“闭嘴,清菡是朕的皇儿,这毋庸置疑!”她恨他,可这不代表她也恨清菡。
“发生什么事了?”不一会,凤语心便与禁军统领一起出现在了内殿之中。
淡淡的看向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凤语心一脸后知后觉的明了模样,双眸喷火,咬牙切齿的抽出禁军统领身上的佩剑,阴狠的刺入那女人的心口!“贱人,竟然又做出此等事来,本公主要杀了你!”
说着,抽出刺在女人心口的剑,便向月悠茗冲了去。
芷西尧抬脚一踢,便将凤语心手中的剑给踢飞出去。冷冷的瞥向凤语心几近疯狂的面容,以及躺在地面已经无息的女人,“全都给朕出去!”
圣怒,无人能够抗拒,亦无人能够平息!凤琰心与凤语心虽然不解,却也顺从的退了出去,禁军统领则将地上的死尸扛起后,才最后退了出去。
芷西尧淡淡一笑,坐在了床榻边上,俯身欺上那张已变得干裂不已的薄唇,肆意的狂虐着,无情的啃咬着,像要抹去什么,发泄什么一般。
手无意识的抚上他微凉的肌肤,缓缓向下移去,一直滑入丝被里,却在碰触到那光裸的下身时,手顿的一僵,狠狠的推开了他。
“你就这么的耐不住寂寞,这么的需要人安慰你吗?不论是谁,任何女人都可以是吗?呵呵…什么爱?你竟还曾与朕说爱?你根本不配,不配得到朕的爱!”芷西尧睥睨的看着他,低吼着。
却在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时,忍不住的双手抓着他摇晃着。“说话啊,反驳啊?为什么不说话?被那女人累坏了,说不出话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无言可反驳?月悠茗,你让朕,对你太失望了!今生你就好好待在霁月殿,思过反省,孤独终老,清菡朕自会照看,你以后不必再见她!”
震怒充斥着整个内殿,直到连芷西尧自己也无法支撑下去之时,才甩袖快步离开。
看着女皇出来,凤语心依旧怒火难消的,想要提剑冲进殿,却被女皇给制止了,“从今以后,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霁月殿!违令者,斩!”瞪着凤语心说完,便径自的离去了。
回到栖凤殿,她便将殿门关闭,隔绝掉所有人探入的目光。望着依旧摆放在殿中的两把琴,伸手轻轻一抚,缓身坐下,便开始弹起混乱不堪的噪音。
那曲调断断续续,幽幽怨怨,就如弹琴者此时的心绪一般,琴声一直持续到几近天明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