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禄存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陷入回忆的洪流……
那一夜,张府的侧门悄然打开,探出一张稚气的脸。
年轻的小厮向远处招了招手,钱禄存便顺利地潜入了张府,并在小厮的指引下,找到了张员外的书房。
作为常在京城巡视的驻军,他们这帮人没少从市井里打听到那些豪门商贾家中的秘事。
自江陵王谋反失败后,朝廷对军队和武力更为看重,无形中使得京城驻军声势高涨,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便更为张狂。
屋子里烛火跃动,将张员外臃肿的身影投在了窗纸上。
钱禄存从未关严的窗缝,窥见那张员外反复地研究一个金漆盒子里的东西,神情也一直在变化。
“这老狐狸果然藏着好东西。”钱禄存舔了舔后槽牙。
钱禄存从军多年,练就一身好身手,他无声地从窗潜入,趁着张员外专注看宝物时,给他一手刀,就将他敲晕了。
打开的盒子里头,放着的一颗硕大的珠子,通体乌黑,不似珍珠不似玉,钱禄存看不出其价值。
反倒是那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竟是上等的金丝楠木,金波粼粼,木香悠悠,上边刻满了繁杂的纹路。
钱禄存毫不迟疑,将盒子盖好,连盒带珠一并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走到半路,鬼使神差的,他将盒子打开,将珠子拿在手里细看。
珠子乌黑似洞,好似有盈盈青光从珠子里透出来,钱禄存只道是错觉,霎时,一股沁冷顺着指尖窜入他的心口,他不禁打了一哆嗦。
“你是何人!”一个女子在他身后惊呼。
钱禄存心道不好,本能地瞥向女子,可这一眼,就将他给惊住了。
这世间竟有如此妙人!虽秋水眼眸里满是惊恐,泛着珍珠光泽的鹅蛋脸上有些惨白,却难掩饰她那绝世的容貌,发间的芙蓉花簪因她的颤抖轻轻摇晃,害怕的神色更添楚楚动人。
他像失了魂一般,上前一把抱住女子,“美人别怕,爷可是为你而来的。”
女子在他不安分的手掌下,渐渐软了下来,反而不再害怕,娇羞布满俏脸,柔荑牵着他的手,将他引入自己的闺房。
钱禄存已多日未近女色,这下子美人投怀,他浑身燥热难当,胯下之物肿胀得快要破裆而出。
女子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娇羞不已,“郎君……”
美人如此主动热情,钱禄存也不客气,粗鲁地解开女子的衣衫,露出她绝妙的酮体。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留下了湿热的痕迹。他早已急不可耐,扶着自己那话儿,长驱直入,大开大合,撞得身下美人花枝乱颤,娇吟连连,好不欢乐。
烛光映照着两人纠缠不休的身影,呻吟与喘息响彻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寅时三刻,钱禄存猛然惊醒,终是想起自己是来盗窃的,惊慌寻找,很快发现床头那开着的盒子,大珠子还躺在里头,乌黑乌黑的像个幽深的洞,也没有模糊记忆里的那点荧光。他赶忙把盒子合起来,才注意到躺在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看来昨夜与美人春宵不是一场梦。
红绡帐内,女子手镯上的金铃随着颠鸾倒凤响了一夜,钱禄存咂嘴回味着,身旁的美人云鬓微乱,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如凝脂一般,他心痒难耐地去抚摸。
“嗯……”女子悠悠醒来,转过身,带着刚醒来慵懒的娇嗔,“郎君……”
当看清女子的容貌时,钱禄存吓得魂飞天外,“啊”的大叫一声翻到床下。
这哪是什么美人,一块盘口大的黑痣几乎遮了半张脸,一大一小的两只吊梢眼直直的看着他。
简直是见鬼了!
钱禄存慌乱地套上裤子就往门外跑,结果没绑好的腰带被人一把扯住,他摔了个狗吃屎。
“郎君,你要去哪?”女子急道。
钱禄存使力要拽出女子手中的腰带,“放开!我可不认得你!”
“你说要娶我为妻的!还心肝儿的叫了一夜,你现在是吃干抹净要跑路吗!”女子十分气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钱禄存懒得与对方费口舌,这根本就不是昨夜与他共度良宵的美人。
两人相互拉扯着,女子气愤地上来抓他,力气出奇的大,钱禄存竟有些着急架不住,抄起手中的木盒重重砸到女子的头上。
女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钱禄存趁机往外逃。
“钱爷,您可出来了!”在侧门守了一夜的小厮终于等到了他,可看到他凌乱的衣衫和狼狈模样,目瞪口呆,“您这是……”
“一言难尽!”钱禄存赶忙奔出张府,头也不回,匆匆消失在晨曦中。
……
那夜之事太过离奇,本是一场艳遇,却成了一场惊吓。
钱禄存羞于告诉那帮的兄弟。
没想到,张府很快就到京州府报了案,捕快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情急之下,他只能匆匆将盒子藏了起来,就被京兆府给带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什、什么?你见着钱禄存了?!”王放瞪圆了眼睛,手指一抖,茶盏里的水泼了大半。他胡乱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官服前襟都被浸湿了一片。
顾轻音将路上遭遇钱禄存的事细细道来,说到城南旧窑时,王放猛地拍案而起:“事不宜迟!”他转头朝门外吼道:老赵!点一队人手,带齐家伙!
不到半刻钟,十余个衙役已集结完毕。王放边走边往腰上别刀,嘴里还嘟囔着:“这小子要是敢耍花样......”
顾轻音快步跟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钱禄存那惊恐的神情和匆忙交代的话,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破败的旧窑隐在荒草丛中,木门早已腐朽,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搜!”王放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破门。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墙角蜷缩的身影让所有人呼吸一滞——钱禄存躺在阴暗的角落里,双眼圆睁,仿佛死不瞑目。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身上有多处刀伤,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王放蹲下探他颈侧,触手尚有余温。
“妈的!”王放一拳砸在地上,“就差半刻钟!”
他看着钱禄存的尸体,不禁摇头暗叹:这就是你这小子的命……
他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你们看,这些脚印很杂乱,说明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从脚印的大小和深浅来看,至少有三个人以上。”
顾轻音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她发现钱禄存的手紧紧握着,似乎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放轻轻掰开他的手,掌心空空如也,唯有一道深深的掐痕。
“会不会是凶手抢走了他手里的东西?”顾轻音猜测道。
王放点点头:“有可能。再看看周围还有什么线索。”
地上杂乱的血脚印至少来自三人。墙角刀痕深且凌乱,像是多人围攻。钱禄存后腰处的衣料有被撕扯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尽管打斗激烈,现场却找不到半点凶手遗留的物件。没有断发,没有衣料碎片,连踩到的血脚印都在窑口戛然而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将可能作为证据的物品都收集了起来。然而,现场却弥漫着一股离奇的气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目前来看,钱禄存的死有很多疑点。”王放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从打斗的痕迹来看,凶手至少有三个人,但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而且钱禄存临死前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这很奇怪。”
众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先将尸体和收集到的证据带回京兆府,进一步分析研究。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钱禄存的尸体抬上马车,带着寥寥无几的的证物,匆匆离开了这处旧窑。
当众人都纷纷离开,准备登上马车时,突然一颗乌黑的珠子从仓库的阴影中滚了出来,径直滚到顾轻音的脚下。
顾轻音顿时愣住了,她感到十分奇怪,为何刚才众人搜索现场时没有发现这物品。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了这颗漆黑如墨的珠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銮殿内,百官肃立。
上官容钦手持奏疏,立于大殿中央,声音清朗如泉:“陛下,臣请改冀北官道,辟‘寒江道’以通漕运。此道顺寒江支流而下,沿途设三十六处粮仓,战时能省三成损耗,半月即可运抵北疆。既可避北戎骑兵袭扰,又能解边关燃眉之急。”
内官展开舆图,墨线勾勒的河道如龙蛇蜿蜒。
户部尚书周仁城捋须赞叹:“此策甚妙!若能贯通,军需无忧矣。”
殿中议论纷纷,却听一声轻笑传来。
众人侧目,只见韩锦卿立于列前,唇角微扬:“上官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他眸光微转,如刀锋般扫过顾德明,“这条路线,本官倒觉得眼熟。”
礼部侍郎王怀玉出列问道:“韩大人何出此言?”
韩锦卿缓步出列,玄紫官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两年前,北境守军曾截获一份密图,其上所绘路线,与今日所提竟有七成相似。”他顿了顿,“而那密图,正是从北戎细作身上搜得。”
满殿倏然一静。
顾德明心头狂跳,冷汗顺着后颈滑落。这路线确是他所拟,当年江陵王曾特意调阅,还称赞“此路甚妙“。如今想来,江陵王早与北戎暗通款曲,自己竟在无意中为叛贼铺了路。
他偷眼看向御座,却见陛下半闭着眼,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喜怒难辨。
“这……怎会与北戎有关?”周仁城声音发颤。
韩锦卿不答,转而看向上官容钦:“上官大人以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容钦神色从容:“韩大人多虑了。兵法有云:‘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此道若为朝廷所用,便是锁敌咽喉的铁链;若落入敌手,方成刺向我心的匕首。关键在掌控之人。”
他目光扫过顾德明惨白的脸色,又落回韩锦卿面上:“若依韩大人之见,莫非边关城墙也该拆除?毕竟城墙可御外敌,亦可困内民。”
韩锦卿眉梢微挑:“那依上官大人之见,此路该由谁主理?”
“自然是由兵部与工部共管,直隶于陛下。”上官容钦拱手向御座一礼。
殿中气氛凝滞,唯有顾德明如坐针毡。当年江陵王谋反案发时,他侥幸脱身,如今这条路线竟成催命符。若陛下深究……
“准奏。”皇帝终于抬眼,浑浊目光扫过殿内众生相,“既是利国利民之策,便着上官爱卿总领勘路事宜,韩卿家协同监工。”他忽然咳嗽两声,指节敲了敲舆图上的寒江渡口,“朕倒要瞧瞧,这条水道究竟是北戎的鬼门关,还是朕的通天道。”
……
“是你下令让人去刺杀韩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