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眼睛闪亮,已明了韩锦卿的意图。
那逐渐没入云层的月光,映不出暗夜里二人心照不宣的眼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轻音醒来时,卯时的天光刚透过窗棂,在锦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微微侧首,便见韩锦卿仍在熟睡。
他墨发铺散在枕上,往日那凌厉的清傲冷然敛得干干净净,轮廓柔和得近乎温润。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浅影,薄唇微抿,呼吸绵长而安稳,竟透出几分罕见的纯真。
她忍不住俯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他眉心的细纹,又小心翼翼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唇瓣触及他肌肤的瞬间,怀中的人忽然动了动,睫毛轻颤着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算计的凤眸,此刻还蒙着未醒的雾气,竟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懵懂。
“醒了?”韩锦卿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竟像个贪睡的孩童般,顺势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脯,蹭了蹭,“再睡会儿……”
“锦卿……”顾轻音被他蹭得脸颊发烫,想推开他,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发顶。发丝柔软如缎,掌心传来他温热的体温,让她心头酥软:“我得去京兆府了,你好好休养。”
“嗯。”韩锦卿应了一声,却不肯松手,反而伸出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下巴抵在她肩窝,“亲一下再走。”
他仰起脸,眼巴巴地望着她,晨光在他眼中流转,竟让顾轻音想起初见时他那般强势,如今却这般依赖。她抿唇一笑,终是抵不过他这般模样,轻轻覆上那两片撩人的薄唇。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炽烈,带着清晨的微凉与缱绻,温柔如蜻蜓点水。
韩锦卿闭着眼,任由她主导,直到顾轻音想退开时,才忽然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缠绵共舞,唇齿交缠间,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直到她气息紊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好了,再不走就晚了。”她嗔怪道,指尖却忍不住又碰了碰他的唇。
韩锦卿低笑出声,松开手,看着她起身到屏风处更衣。月白色的寝衣滑落在地,露出她纤细的剪影,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他靠在床头,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轻音看到整齐迭放的官服时,突然想起藏在袖中的密函,心头猛地一跳。她慌忙翻找,却在官服旁发现那个熟悉的布包,她长舒一口气,指尖轻抚布包,密函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
……
顾轻音乘着轿子穿过京城长街。轿帘随着颠簸轻轻晃动,偶尔透进几缕金色的阳光,映在她若有所思的脸上。
昨夜韩锦卿的温柔,今晨离别时那个缠绵的吻,还有那封莫名出现在布包里的密函……种种思绪在她心头萦绕,让她一时竟没注意到轿外渐起的骚动。
“顾大人!救我——”
一声嘶哑的呼喊骤然刺破晨间的宁静,轿子猛地一晃,被迫停下。顾轻音还未反应过来,轿帘已被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掀开!
“是你?!”她瞳孔骤缩。
钱禄存那张惨白的脸近在咫尺,额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眼中满是惊惶。他衣衫褴褛,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滚开!”轿夫厉声呵斥,伸手就要拽他。
钱禄存却死死扒住轿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顾大人!我什么都交代!那案子根本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突然凝固,猛地回头看向巷口——那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钱禄存浑身一颤,“城南旧窑……”
话未说完,他像受惊的野兽般窜了出去,转眼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顾轻音惊魂未定,反复记忆钱禄存刚才的话。
暗巷阴影处,一双锐利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很快,就如鬼魅般消失在暗巷深处。
“大人,要不要追?”轿夫紧张地问道。
顾轻音平负责纷乱的心绪,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钱禄存仓皇的眼神、诡异的行踪,还有那城南旧窑……
“去京兆府。”她沉声道,“立刻。”
轿子重新起行时,顾轻音掀开侧帘。晨光中,一只灰雀从屋檐惊起,而更远处的巷口,似乎有片衣角一闪而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钱禄存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陷入回忆的洪流……
那一夜,张府的侧门悄然打开,探出一张稚气的脸。
年轻的小厮向远处招了招手,钱禄存便顺利地潜入了张府,并在小厮的指引下,找到了张员外的书房。
作为常在京城巡视的驻军,他们这帮人没少从市井里打听到那些豪门商贾家中的秘事。
自江陵王谋反失败后,朝廷对军队和武力更为看重,无形中使得京城驻军声势高涨,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便更为张狂。
屋子里烛火跃动,将张员外臃肿的身影投在了窗纸上。
钱禄存从未关严的窗缝,窥见那张员外反复地研究一个金漆盒子里的东西,神情也一直在变化。
“这老狐狸果然藏着好东西。”钱禄存舔了舔后槽牙。
钱禄存从军多年,练就一身好身手,他无声地从窗潜入,趁着张员外专注看宝物时,给他一手刀,就将他敲晕了。
打开的盒子里头,放着的一颗硕大的珠子,通体乌黑,不似珍珠不似玉,钱禄存看不出其价值。
反倒是那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竟是上等的金丝楠木,金波粼粼,木香悠悠,上边刻满了繁杂的纹路。
钱禄存毫不迟疑,将盒子盖好,连盒带珠一并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走到半路,鬼使神差的,他将盒子打开,将珠子拿在手里细看。
珠子乌黑似洞,好似有盈盈青光从珠子里透出来,钱禄存只道是错觉,霎时,一股沁冷顺着指尖窜入他的心口,他不禁打了一哆嗦。
“你是何人!”一个女子在他身后惊呼。
钱禄存心道不好,本能地瞥向女子,可这一眼,就将他给惊住了。
这世间竟有如此妙人!虽秋水眼眸里满是惊恐,泛着珍珠光泽的鹅蛋脸上有些惨白,却难掩饰她那绝世的容貌,发间的芙蓉花簪因她的颤抖轻轻摇晃,害怕的神色更添楚楚动人。
他像失了魂一般,上前一把抱住女子,“美人别怕,爷可是为你而来的。”
女子在他不安分的手掌下,渐渐软了下来,反而不再害怕,娇羞布满俏脸,柔荑牵着他的手,将他引入自己的闺房。
钱禄存已多日未近女色,这下子美人投怀,他浑身燥热难当,胯下之物肿胀得快要破裆而出。
女子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娇羞不已,“郎君……”
美人如此主动热情,钱禄存也不客气,粗鲁地解开女子的衣衫,露出她绝妙的酮体。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留下了湿热的痕迹。他早已急不可耐,扶着自己那话儿,长驱直入,大开大合,撞得身下美人花枝乱颤,娇吟连连,好不欢乐。
烛光映照着两人纠缠不休的身影,呻吟与喘息响彻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寅时三刻,钱禄存猛然惊醒,终是想起自己是来盗窃的,惊慌寻找,很快发现床头那开着的盒子,大珠子还躺在里头,乌黑乌黑的像个幽深的洞,也没有模糊记忆里的那点荧光。他赶忙把盒子合起来,才注意到躺在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看来昨夜与美人春宵不是一场梦。
红绡帐内,女子手镯上的金铃随着颠鸾倒凤响了一夜,钱禄存咂嘴回味着,身旁的美人云鬓微乱,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如凝脂一般,他心痒难耐地去抚摸。
“嗯……”女子悠悠醒来,转过身,带着刚醒来慵懒的娇嗔,“郎君……”
当看清女子的容貌时,钱禄存吓得魂飞天外,“啊”的大叫一声翻到床下。
这哪是什么美人,一块盘口大的黑痣几乎遮了半张脸,一大一小的两只吊梢眼直直的看着他。
简直是见鬼了!
钱禄存慌乱地套上裤子就往门外跑,结果没绑好的腰带被人一把扯住,他摔了个狗吃屎。
“郎君,你要去哪?”女子急道。
钱禄存使力要拽出女子手中的腰带,“放开!我可不认得你!”
“你说要娶我为妻的!还心肝儿的叫了一夜,你现在是吃干抹净要跑路吗!”女子十分气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钱禄存懒得与对方费口舌,这根本就不是昨夜与他共度良宵的美人。
两人相互拉扯着,女子气愤地上来抓他,力气出奇的大,钱禄存竟有些着急架不住,抄起手中的木盒重重砸到女子的头上。
女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钱禄存趁机往外逃。
“钱爷,您可出来了!”在侧门守了一夜的小厮终于等到了他,可看到他凌乱的衣衫和狼狈模样,目瞪口呆,“您这是……”
“一言难尽!”钱禄存赶忙奔出张府,头也不回,匆匆消失在晨曦中。
……
那夜之事太过离奇,本是一场艳遇,却成了一场惊吓。
钱禄存羞于告诉那帮的兄弟。
没想到,张府很快就到京州府报了案,捕快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情急之下,他只能匆匆将盒子藏了起来,就被京兆府给带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什、什么?你见着钱禄存了?!”王放瞪圆了眼睛,手指一抖,茶盏里的水泼了大半。他胡乱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官服前襟都被浸湿了一片。
顾轻音将路上遭遇钱禄存的事细细道来,说到城南旧窑时,王放猛地拍案而起:“事不宜迟!”他转头朝门外吼道:老赵!点一队人手,带齐家伙!
不到半刻钟,十余个衙役已集结完毕。王放边走边往腰上别刀,嘴里还嘟囔着:“这小子要是敢耍花样......”
顾轻音快步跟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钱禄存那惊恐的神情和匆忙交代的话,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破败的旧窑隐在荒草丛中,木门早已腐朽,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搜!”王放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破门。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墙角蜷缩的身影让所有人呼吸一滞——钱禄存躺在阴暗的角落里,双眼圆睁,仿佛死不瞑目。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身上有多处刀伤,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王放蹲下探他颈侧,触手尚有余温。
“妈的!”王放一拳砸在地上,“就差半刻钟!”
他看着钱禄存的尸体,不禁摇头暗叹:这就是你这小子的命……
他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你们看,这些脚印很杂乱,说明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从脚印的大小和深浅来看,至少有三个人以上。”
顾轻音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她发现钱禄存的手紧紧握着,似乎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放轻轻掰开他的手,掌心空空如也,唯有一道深深的掐痕。
“会不会是凶手抢走了他手里的东西?”顾轻音猜测道。
王放点点头:“有可能。再看看周围还有什么线索。”
地上杂乱的血脚印至少来自三人。墙角刀痕深且凌乱,像是多人围攻。钱禄存后腰处的衣料有被撕扯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尽管打斗激烈,现场却找不到半点凶手遗留的物件。没有断发,没有衣料碎片,连踩到的血脚印都在窑口戛然而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将可能作为证据的物品都收集了起来。然而,现场却弥漫着一股离奇的气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目前来看,钱禄存的死有很多疑点。”王放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从打斗的痕迹来看,凶手至少有三个人,但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而且钱禄存临死前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这很奇怪。”
众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先将尸体和收集到的证据带回京兆府,进一步分析研究。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钱禄存的尸体抬上马车,带着寥寥无几的的证物,匆匆离开了这处旧窑。
当众人都纷纷离开,准备登上马车时,突然一颗乌黑的珠子从仓库的阴影中滚了出来,径直滚到顾轻音的脚下。
顾轻音顿时愣住了,她感到十分奇怪,为何刚才众人搜索现场时没有发现这物品。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了这颗漆黑如墨的珠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銮殿内,百官肃立。
上官容钦手持奏疏,立于大殿中央,声音清朗如泉:“陛下,臣请改冀北官道,辟‘寒江道’以通漕运。此道顺寒江支流而下,沿途设三十六处粮仓,战时能省三成损耗,半月即可运抵北疆。既可避北戎骑兵袭扰,又能解边关燃眉之急。”
内官展开舆图,墨线勾勒的河道如龙蛇蜿蜒。
户部尚书周仁城捋须赞叹:“此策甚妙!若能贯通,军需无忧矣。”
殿中议论纷纷,却听一声轻笑传来。
众人侧目,只见韩锦卿立于列前,唇角微扬:“上官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他眸光微转,如刀锋般扫过顾德明,“这条路线,本官倒觉得眼熟。”
礼部侍郎王怀玉出列问道:“韩大人何出此言?”
韩锦卿缓步出列,玄紫官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两年前,北境守军曾截获一份密图,其上所绘路线,与今日所提竟有七成相似。”他顿了顿,“而那密图,正是从北戎细作身上搜得。”
满殿倏然一静。
顾德明心头狂跳,冷汗顺着后颈滑落。这路线确是他所拟,当年江陵王曾特意调阅,还称赞“此路甚妙“。如今想来,江陵王早与北戎暗通款曲,自己竟在无意中为叛贼铺了路。
他偷眼看向御座,却见陛下半闭着眼,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喜怒难辨。
“这……怎会与北戎有关?”周仁城声音发颤。
韩锦卿不答,转而看向上官容钦:“上官大人以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容钦神色从容:“韩大人多虑了。兵法有云:‘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此道若为朝廷所用,便是锁敌咽喉的铁链;若落入敌手,方成刺向我心的匕首。关键在掌控之人。”
他目光扫过顾德明惨白的脸色,又落回韩锦卿面上:“若依韩大人之见,莫非边关城墙也该拆除?毕竟城墙可御外敌,亦可困内民。”
韩锦卿眉梢微挑:“那依上官大人之见,此路该由谁主理?”
“自然是由兵部与工部共管,直隶于陛下。”上官容钦拱手向御座一礼。
殿中气氛凝滞,唯有顾德明如坐针毡。当年江陵王谋反案发时,他侥幸脱身,如今这条路线竟成催命符。若陛下深究……
“准奏。”皇帝终于抬眼,浑浊目光扫过殿内众生相,“既是利国利民之策,便着上官爱卿总领勘路事宜,韩卿家协同监工。”他忽然咳嗽两声,指节敲了敲舆图上的寒江渡口,“朕倒要瞧瞧,这条水道究竟是北戎的鬼门关,还是朕的通天道。”
……
“是你下令让人去刺杀韩锦卿。”
上官容钦的声音轻淡,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明筱鹤立于原地,目光锁在那道背对着他的月白身影上。那是上等的云缎,色泽温润,质地轻盈如雾,本该是极雅致讲究的衣裳,可此刻却衬得那人如霜似雪,透骨生寒。
他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辩解:“是。”
“愚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如千钧砸向明筱鹤,他浑身僵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锦袍下摆。纵然他派人潜入韩府多时,对韩锦卿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却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防备。
这次行动折损了一名精锐,两人负伤逃脱。被俘的死士虽不会吐露半个字,但以韩锦卿的手段,未必查不到些什么。
明筱鹤因为觊觎顾轻音,不惜用下作的手段与她翻云覆雨。上官容钦得知了,头一回对他动怒,严令禁止他再接近她。
在对顾轻音的渴望与上官容钦的信任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这次铤而走险刺杀韩锦卿,为的就是夺取对方手中的上古铁卷,献给上官容钦将功补过。
“上官,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
上官容钦轻轻摇头,语气里透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明筱鹤胸口一窒。他在暗门经营多年,掌控着大梁最庞大的情报网络——从朝堂到市井,从军营到商贾,处处都有暗门的眼线。他精于布局,善于用人,多少隐秘的谋划在他手中滴水不漏。可这一次,他确实冲动了。
“我知道这次安排欠妥,“他忍不住辩解,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但我这些年所做的事,难道还抵不过一次失误?”
上官容钦终于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得可怕:“暗门不是你可以随意操纵的玩物,或许你并不适合继续在暗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绝不离开暗门!”明筱鹤攥紧袖中的幽皇令,生怕上官容钦会没收而去。
上官容钦轻叹一声,坐到案前的酸枝木圈椅上,“罢了,”他手指抚上案上的文书,“太后的寿辰在即,已有人按捺不住了,接着寒江道工程启动……”
明筱鹤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迫不及待道:“我明白!”
他几乎不用细想便明白其中关节,寒江疏浚、河堤加固、漕运改制,这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朝中多少人盯着,多少双眼睛暗地里窥伺?他最擅长的,便是从这般错综复杂的局面中劈开一条生路!他闭着眼都能玩得转,根本不用保证!
待明筱鹤欣然离去,上官容钦的目光落在铜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上。
他知道,顾轻音当时就在场。
他闭上眼,韩锦卿特意选在被刺杀的当晚将她邀入府中,为的是什么?无非是要让她看清这场刺杀背后的真相。
……
陆府内院。
方青兰倚在绣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她今日气色颇佳,双颊泛着淡淡的嫣红,给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抹娇美,一袭藕荷色纱衣松松罩在身上,隐约透出里头杏色肚兜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爷......”她柔声唤道,眼波盈盈地望着正在案前批阅公文的陆寻,“妾身今日觉得身子爽利了许多。”
陆寻笔锋微滞,抬眸看她一眼。阳光透过窗棂,给她苍白的肌肤披上一层暖色,倒真显出几分生气。
“那就好。”他淡淡应道,复又埋首案牍。
方青兰轻咬朱唇,赤足从榻上下来,轻步走到他身后。一双柔荑搭上他的肩头,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这些日子......辛苦老爷了。”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糯,“妾身想......”
那双手顺着胸膛缓缓下滑,陆寻脊背骤然绷紧。他任由妻子解开衣带,感受着久违的温存。直到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抚上某处——
蓦地,另一个身影闯入脑海。丰盈的曲线,娇艳的面容,大胆的撩拨,与眼前病弱的妻子形成鲜明对比......
“青兰。”他猛然扣住妻子的手腕,嗓音发哑,“你身子要紧。”
方青兰眼底的光黯淡下去,却仍强撑着笑意:“妾身真的无碍……”
陆寻已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整理好衣袍:“京兆府还有公务。”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方青兰攥紧了纱衣袖口。自从小产之后,他们之间早已不复新婚时的缠绵。可刚才分明感觉到他体内有团火在烧,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明白,曾经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夫君,为何如今会如此冷淡。
陆寻走出屋子,额角已沁出细汗。他并非不爱方青兰,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顾轻音的身影总是不自觉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深知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却又无法控制。
就在他沉思之际,方青竹从廊下垂首走了出来。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青紫,那是前些日子被驻军掳作人质时留下的伤痕。
“姐夫……”方青竹声音发涩,头垂得更低了。
陆寻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小舅子的肩,示意他什么都不必说。
这个不成器的青年,终究是妻子在这世上仅剩的血亲。
……
王放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时,正撞见方青竹端着药碗往后院去。两人目光相接,王放冲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大人,我有要事相告。”王放神色严肃。陆寻带着他来到书房,关上门后,王放顾不上寒暄,压低声音道:?“钱禄存死了。”他直接将城南旧窑的发现一一道来。
陆寻静静听着,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神色晦暗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事不必再查。”他突然说道,“交给刑部处理吧。”
王放瞪大眼睛:“可这明明……“
“王捕头。”陆寻声音冷了下来,“太后寿辰在即,京兆府不宜再节外生枝了。”
王放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临走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通往后院的方向,似乎看见了那落寞的倩影,欲言又止。
……
方青兰倚在窗边,望着渐沉的暮色。药碗搁在一旁,已经凉了。
“姐姐……”方青竹站在门口,声音哽咽,“都是我连累了你……”
她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傻孩子,姐姐很好。”
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那是陆寻升任京兆府尹时送她的,已经许多年没有换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兆府的夜,肃然沉寂。
顾轻音在整理钱禄存案的案宗,本以为是一种强奸案,却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她将乌珠轻轻置于案头,烛火映照下,那幽暗无光的表面似有暗流涌动,仿佛能吞噬人的心神。
自在钱禄死亡现场得到此物后,她便隐约觉得这枚珠子与案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指尖刚一触及珠面,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而就在这一瞬——
乌珠骤然泛起幽光,荧荧如鬼火。
此时,顾轻音的内袋里的沉念珠发出灼人的热度,她拿在手里,本已裂开的珠子突然碎成齑粉。
“这是……?”她心头一凛,那幽光猛然暴涨,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天旋地转,四周景象寸寸碎裂,她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像被拖入一片混沌之中。
……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沉香木柱缠绕着赤金蟠龙,鲛绡纱帐随风轻荡,猩红绒毯铺满地面,尽显奢靡。
——这是叁百五十年前的宣晋王朝皇宫!
殿中熏香缭绕,十数名仅着轻纱的美男子或跪或卧,有的抚琴低吟,有的执壶斟酒,个个姿容绝艳,眼波含情。
软榻之上,李景华一袭绛红纱衣半敞,酥胸半露,玉腿横陈。她眉如远山,琼鼻挺翘,朱唇殷红似血,指尖慵懒地把玩着一缕乌黑长发,凤眸微挑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尝尝这个……一名脖颈系着赤金链的少年膝行而来,手捧金盘,盘中葡萄晶莹剔透。他仰首轻笑,眼含春色,链子的另一端正攥在她掌心。
李景华红唇微勾,指尖轻挑起他的下颌:本宫现在……只想吃你。
少年吃吃笑着,乖顺地伏到她腿间。她十指嵌入少年发间,快感如潮,仰头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纱幔摇曳间,数名男子环绕伺候,或揉肩,或喂酒,殿内早已情欲弥漫,靡靡之音缭绕不绝。
她咬住另一名青年的耳垂,指尖已滑入他的下体,惹得对方呼吸急促。情欲渐浓,男子们互相抚慰,喘息与呻吟交织,愈发肆无忌惮。
李景华在欲望中沉沦,腰肢轻摆,指甲深深陷入男子的腰侧,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男子闷哼一声,终是抵不住她的撩拨,滚烫的液体溅落在她雪白的小腹上。
这就受不住了?她轻笑,跨坐而上,俯身舔去他眼角的泪珠。
报——!叛军已攻破玄武门!
殿外骤然传来凄厉的嘶喊,一名浑身染血的侍卫踉跄闯入。
李景华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挑起怀中男子的下巴,蔻丹染就的指尖在他唇上轻点: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本宫给你们顶着……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碎裂!
浴血的士兵持刀涌入,为首的将领目眦欲裂,长刀直指着她,怒吼震彻大殿,妖后李景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内男子们惊恐四散,李景华却慵懒地支起身子,纱裙滑落露出大片雪肌,上面满是欢爱的痕迹。她款款步下阶梯,走到叛将跟前,指尖抚过对方胸膛:就凭你们?鲜红的指尖划过将领咽喉,本宫连江山都玩腻了,何况是你们这些蝼蚁......
“你?!”将领举刀定在半空,朝着身后竭力大吼:“都给我上,不要被妖后迷惑!”
刀锋如寒芒,带着无尽的杀意狠狠落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腾空出现,长臂一伸,将李景华拦腰抱起。
男子白色的锦袍在火光中翻飞,面容俊美如神祗,正是萧意之。
“意之......”李景华靠在他怀中,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真切的依赖,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女皇,此刻眼中竟有了一抹脆弱。
萧意之抱着她,脚尖轻点,飞跃出宫墙。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宫殿,火舌肆虐,吞噬着一切,喊杀声震天,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掀翻。
他低头看她,眼神复杂难辨,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句:“陛下,臣带你走。”
李景华看着他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颤动的阴影,攀住他肩膀的手突然收紧。
这男人的双手昨日还在她腿间流连,此刻却要将她带离这座燃烧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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