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上当真有龙脉一说?”翾舞吃惊的望着他。
“没错,我们守龙与护龙两族分别保管半张地图,合并后就是龙脉的位置所在。而如今,这两份信物全部落在了段孤寒手中。”闻人颂似是欲言又止。
“原来,菱歌宫与遗踪门的建立只是为了守护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传说之物?”翾舞嗤之以鼻,“天下与你何干?想不到堂堂菱歌宫宫主闻人颂,居然还是个为朝廷效命的忠良之后?笑话,真是笑话!”
“翾舞,这是爹的使命。”闻人颂淡然以对。他知道,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那便去尽忠职守啊,为何要说与我听。”
“我要你嫁给段孤寒,肆机夺回信物,最后……杀掉他。”
“我为何要同意?”翾舞静静的反问道,“与我有什么干系?”他当她是棋子吗?为了那个劳什子信物,会毫不怜惜的将她嫁与他人?最后,再手刃亲夫?对菱歌宫而言,她不是闻人翾舞亦不是相思,她仅是杀人工具。
闻人颂踱到窗前,幽幽叹息,“你的倔强像极你娘。”
眉间褶印渐深,她不喜欢自他的口中听到她娘。
“你娘是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子,但骨子里却是倔强得很。”
“你不配提她。”翾舞口气生冷。生前不用心对待,死后还来做这戏干嘛?
“为了菱歌宫,我失去太多。”闻人颂置若罔闻,仍径自落寞的说道,“她是带着对我的恨离开的。”
“够了!”她娘的每一滴泪,每一个不眠之夜,只有她看得清楚。
“那时,我年轻气盛傲然卓世,不懂得怜惜,到头来让她吃尽苦头。”闻人颂偏转过头,“你娘离世的那一晚,我坐在她的坟前忏悔痛哭。可是,却再也换不回她的音容笑貌。”
“她恨你,我也恨你!”翾舞咬着牙终是将心底的恨发泄出,“菱歌宫、菱歌宫,我娘跟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跟中!”转瞬间,她惊愕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父亲。
“你……”
闻人颂毅然道,“我闻人颂,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先父重托!唯独对不起我的妻女!”
“你……你快起来,你想害我遭雷劈吗?”
“爹只求你,为保龙脉嫁给段孤寒。”
翾舞握紧双拳浑身轻颤,不可置信却又悲哀的望着他,“你几曾把我当过女儿看待?!”低吼一声后,夺门而出。
“爹对不起你……”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追逝
木然坐在椅上,任由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为何要答应?她可以拒绝她该恨他,为何经不住他的一跪?为何会心痛?书信上的约定日期,该是今日吧。
嫁人,她不曾想过。那种伤神伤己的事,还是不沾的好。可惜,天不遂人意。她动心了,她染情了,她,最终要嫁人了……
轻轻的掏出怀里的东西,一遍又一遍摩挲它光滑晶莹的玉身。他为何总是令自己迷惘,她该锁住自己的心。
“翾舞,我是潇潇,可以进来吗?”门外娇音初啭。
“进来吧。”翾舞迅速收起落寞的心情。
门应声而开,潇潇款步走进,笑道,“翾舞妹妹,听闻你要出嫁,真是吓我一跳。”
翾舞淡然一笑,“是女子终归有这一天,若不是发生些意外,你也该是为人妻了。”
潇潇美眸微颌,“呵呵,翾舞妹妹还记得呢。”当日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恐怕早已嫁给了鬼魅。现今看来,遗踪门门主夫人的头衔要好过没有实权的菱歌宫右宫使啊。
“我与鬼魅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成亲不急于一时。”
翾舞只是轻笑,自己即将要出嫁,她无需在她面前说这些的。
继而,潇潇有些义愤填膺道,“义父也是不该,怎为了保菱歌宫太平而将你嫁给段孤寒呢?”
“嫁他有何不好?相貌俊美武功不凡,有钱有势。”唇边溢出一丝嘲弄的笑。
“经你这样一说,倒越看你们越是般配呢。”见翾舞不再答话,潇潇识趣的转身走向门口,“我不妨碍翾舞妹妹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唤我。”
“谢谢。”
出了门潇潇立即撤下笑容。段孤寒对闻人翾舞的情义,她早看了出来。他拒绝与她联手,隔不了几日便提出要闻人翾舞嫁给他,而闻人颂父女俩竟然不反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段孤寒手中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筹码,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她上次说与他的那块宫主信物?
候在菱歌宫大殿的闻人颂及左宫使满面肃然愁容,翾舞出嫁的事,除宫使及几位护法,其余人均不知情。当翾舞现身时,闻人颂瞟过她依旧素白的衣衫,未施粉黛的俏颜,虽淡然却掩不住倔强傲气。这该是她女儿的反应。
“走吧,他已经来了。”闻人颂默默的转过身,率先走出去。
坐在黑色高头骏马上的段孤寒,在见到翾舞步出大殿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焦躁不安立即消失。
“翾舞。”媚眸含情,不见阴冷。
翾舞面无表情的睨着他,声音淡漠,“记得你应允的事。”
眼底抽痛划过,她终是因为那件信物。他该知道的,这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而今他又在期待什么?
“成亲后,我定会双手奉上。”
“走吧。”翾舞径自朝前走。
闻人颂愧疚的瞅着女儿,直至她视若无物的越过,上马离开也未投下一瞥。心底幽叹一声,转而面向段孤寒,“邪君,你应知此物牵连甚广兹事体大。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我只要翾舞。”语罢,段孤寒勒转缰绳,追上了翾舞。
阅人无数的闻人颂瞧得出他是真心喜爱翾舞,面对如此诱惑,若真能不动心只求与一个女子厮守,该是个好夫婿。与他相比,自己这个做父亲反倒固执的可笑。可惜,此人既已知晓此事,便绝对留不得。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 段老夫人
“翾舞,这里便是我的宅子了。”段孤寒扯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翾舞马前欲伸手扶她。翾舞看都未看,自另一侧轻灵翻下。
黯然的收回手,将马匹交给迎上前的小童。
翾舞打量着眼前这幢依山傍水的清雅别苑,“想不到邪君的住所,居然会如此雅致。”
刻意忽略掉她话中讽刺,段孤寒轻语,“这里是我至亲的人才可以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从别苑里奔出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寒儿,你回来了。”
“祖母。”段孤寒搀扶住她,在她面前全无半点黑道邪君的模样,倒似个孝顺的孙儿。
她是段孤寒的祖母?翾舞静静的呆在一边,细细观察。
“寒儿,她是谁啊?”段老夫人不客气的从上至下打量翾舞一番。
“祖母,她便是我向您提起的翾舞,也是您的孙媳妇。”段孤寒恭敬的回道。
谁知,段老夫人当即变脸,扭过身走进别苑,“我不喜欢,你让她回去。”翾舞有趣的看着这位段老夫人,她还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得很,若真能说回去便回去,她何苦来这里?
段孤寒微微蹙眉,“祖母,她会住在这里。”
“你说什么?!”段老夫人惊诧的回过头,她的孙儿哪曾对她这般忤逆过,只要是她不喜欢不允许的,他从没有半个不字。这会,只为了这么一个丫头就当面驳自己?
“祖母不喜欢,你也执意要留她?”段老夫人不确信的再次发问。
“没错。”
“好,好,好。你就留下她吧,不必管祖母了。”说罢,颤颤巍巍的走进去。
“乖孙儿,还不快去追你的宝贝祖母?”翾舞忍住笑,看不出这位残忍的邪君,竟会是个孝顺孙儿。
段孤寒出现两难略为踌躇,似是微叹,“随我进来吧。”
别苑内屋宇整洁,檀香飘弥,清幽自不在话下。倘若身边人的身份不是邪君,与这里倒是相得益彰。
“呜……我苦命啊,死了丈夫死了儿子,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孙儿,却不听我的话。呜……”段老夫人坐在房间内嚎啕大哭。
段孤寒眉头紧拧,看了看身边的翾舞,“翾舞,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去看望下祖母。”说着便叫来一个小厮,翾舞却挥手阻断。
“既已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