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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想,丘肆煜听后却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丫头,比那相思,倒更有趣些。”随即拍下巴掌,“落樱,把这丫头留在我园子里吧。”
“是,三少爷。”这都能被选中?落樱仿佛预见了自己卷铺盖的结果。
月瑶不可思议的瞪着小铃铛,是她太有心计,还是真就这般无城府?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三少爷收作贴身丫环,世道何时变得面目全非了?她本以为,最大的劲敌是貌美的采萱,谁料,竟是这单纯几近愚钝的小铃铛!
落樱叮咛一番后,便将小铃铛独自留在了“雅肆园”。
接着,便把采萱安置在了“惜教园”,月瑶则分派去了“官彤园”。
房门打开,几缕骄阳倾泄,丘懿宸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眉眼前。
“二少爷早!”早已候在门外的相思,清喉娇啭。
“你……”丘懿宸略有吃惊,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候到现在。
“奴婢伺候二少爷洗脸、更衣。”语毕,便端起旁边的铜盆走进去。稍后,“二少爷请净面。”态度不卑不亢。
“哼,”嘴角荡起一抹玩味,丘懿宸慢慢走过去,随意用毛巾拭了拭。
相思打开衣柜,径自取出一件白色的袍子,“请二少爷更衣。”
丘懿宸刚欲开口,便被相思接过,“奴婢翻过黄历,今儿个二少爷适应明色,唯白之最宜。”
“哦?”玩味更甚,丘懿宸盯着她无波不惊的双眸,将身上褂子退了去,赤裸的上身尽显伟岸挺拨,“给本少爷穿上吧。”
“是。”相思丝毫不以为意,将白袍换了上。
丘懿宸扬袖转过一圈,仍是紧盯她,一如昨天问道,“如何?”
本就俊逸邪美的他,衬上衣袂飘飘的白衣,竟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相思微微一笑,“美丑各在人心,相思眼里看到的,和心里看到的,是同一人。”
“那你心里看到的人,又如何?”丘懿宸似要刨根问底。
“一位男子!”相思眼眸半垂,气若幽兰。“相思眼里和心里看到的,就是一位男子。”
“哼,”丘懿宸冷笑敷面,避重就轻吗?随即转过身去,“我要练武了。”
“相思给您准备香茗。”
道道寒茫在竹林中飞起,激起清越的剑鸣,轻灵如絮的身姿,洒脱似风的白衣挽出朵朵剑花。
不觉得,相思竟看得痴了。
收住剑势,张扬的黑发慢慢沉寂,丘懿宸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相思急忙递上毛巾,然后又奉上茶。
“我要出去,”丘懿宸把剑扔给她,相思接个正着,“不要让我发现你乱动我的东西。”警告之后,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哼,动你的鬼东西,我还怕手烂掉呢。”相思嘟囔着。
撤下了应战盔甲,相思整个人又变得懒懒的。紧张的神经松弛后,所有的疼痛立即被找了回来。该死的丘懿宸,相思边诅咒他出门被马车撞,边捂着屁股走回去。
第2卷 第二卷 第八章 酒醉迷乱
“春酒香”伫立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格外醒目。不说它是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单说它神秘的幕后老板就被传出几个版本。来“春酒香”的客人,只要你点得出菜名,他们就做得出。酒楼只有一个掌柜的负责日常运作,真正的老板却从未出现过。
楼上雅间里,白色的身影靠窗而立,背后是四名静候其命的精壮汉子。
“宋天,还没有消息吗?”白衣人冷冷的问。
“回门主,属下已经寻遍了整个洛阳城。但是……始终没有潇潇姑娘的下落。”冷汗,顺着宋天的面颊淌下。尽管胆战,却不得不据实禀告。
“猎豹,你呢?”声音如寒冰。
“属下无能,请门主降罪!”猎豹倒也干脆,未对自己的失职过多解释。
“你们呢?”
“属下无能,请门主降罪!”其余两人双双请罪。
白衣人慢慢转过身子,冷峻邪肆的面容、妖艳的红唇,竟是丘懿宸!
“哼,”丘懿宸冷哼,“‘遗踪门’何时如此无能了?连个人都找不到。”眼光如利箭,直逼四人。
四人被那寒光激个冷战,宋天斗胆进言,“门主,如若是潇潇姑娘有心躲避……那我们……”
“宋天,几曾学会推脱了?”面下的怒气隐隐泛着。她不会的,她不会有心躲着他的。潇潇……
宋天头垂得更低,“是宋天多嘴!”
“哼,找不到人,你们四个就准备到‘养心堂’颐养天年吧。”丘懿宸不再多说,又面向窗外。
“养心堂”是遗踪门惩罚叛徒和卖事不力的门人的地方,同丘府的“揽星堂”大同小异,只不过进去的人可不是挨板子那么走运的。四人全身上下早就被冷汗打湿,得令后,急急退下。
“残影,”丘懿宸轻唤。
“门主。”一个黑色的身影,似是凭空出现,单膝跪在他身后。
“那个人有动静吗?”
“没有。”
“没有吗?哼哼,”唇衅掀起讥嘲,“那只狐狸。”
沉吟半晌,“残影,再给你一个任务。”
“是。”
“……找到潇潇。”眼底复杂,转瞬即逝。
“是,门主。”服从,是残影的天命。尽管他从未接到过找人的任务,却不会发出任何疑问。如来时般,他又闪电般的消失了。
“潇潇……”
云端之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绝美的佳人。
再见到丘懿宸时,已是夜半时分。一进园子,浑身酒气的他,不住叫嚷,“相思,还不快滚出来!”
“来了,来了,”相思急急走出屋子,“二少爷,您喝酒了?”
“怎的?二少爷我不能喝酒吗?”丘懿宸语气充满挑衅。
“能,您是少爷。想睡酒缸里都成!”看见他,相思全然处于应战状态。
“哼哼,知道就好。”不知是酒醉,亦是心醉,竟没能听出话中讽刺。
相思上前扶住他,丘懿宸将全身的重量都移到了她身上。相思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回屋,屁股已是疼到冒汗。
将丘懿宸轻放到塌上,就算心里再气,对方始终是主子。相思拧湿了毛巾,展开后直接敷在了他的脸上。半晌,丘懿宸恼怒的扯下来,瞪视她,“你想闷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