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没什么带小孩子的经验,云鲤让他带陆云雀去商场里面转转,看看有什么想要买的。
但云鲤的话他基本都当耳旁风,逛商场这三个字听起来就无聊,让他陪着一个小孩在商场里面瞎转悠这种行为想想就很蠢。
所以他在网上随便搜了搜,找到了一家附近评分比较高的游乐场。
陆云雀已经把扣在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取下来抱在了手里,她坐在汽车的后座,爸爸开车的时候把墨镜取了下来,车的后视镜照出了他俊秀的眉眼。
这时候陆云雀才敢偷偷地打量她的父亲,上次只是匆匆地一瞥便挪开了眼睛。
她突然发现爸爸的长相和那些电影里的巨星相比也不差些什么。
不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都那样地好看,云雀突然感觉有些许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也是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种情绪的名字叫做自卑。
“喂,那个…云…云……”陆琛一瞬间又卡壳了。
“云雀……”陆云雀接话道。
“对,那个云雀,今天我们不去商场,爸爸带你去游乐场里面玩好不好?”男人在自称爸爸的时候语气有些僵硬,很显然对自己此时的身份深感不适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陆云雀抱着帽子乖乖地点头。
她没有去过游乐场,这是她来城里以后第一次出家门,望着外面来往的人流,紧张的同时也有一些雀跃。
——
进游乐场以后买了票,售票员往云雀的胳膊上面盖了个章,然后用灯去照,云雀于是就看到了冒着荧光的图案。
陆琛买完票就拉着云雀进去了:“想玩什么?”他低着头去看自己的女儿,就看到云雀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上刚被盖过章的地方,像个小乡巴佬似的。
她的后脑勺被男人的手扶住并往下一按:“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她被按得猝不及防,整个身体都跟着往前倾,差点就要摔倒了。
男人拎着她的领子,像拎小猫似地把她扶稳了:“笨不笨啊?走路不知道看路?”
云雀不可置信地盯着陆琛,被莫名其妙地倒打了了一把她觉得有点委屈。
明明就是爸爸刚才按她脑袋的,要不是爸爸按她,她才不会差点摔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女儿圆圆的眼睛盯着,陆琛铁皮般坚硬的脸皮也觉得有点挂不住,冷着脸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云雀把头别开了,不再去看他了。
——
游乐场里人流量多,刚开始陆琛还会把手插在裤兜里面耍帅,后面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云雀被一瞬间就挤出了好几米远。
害怕把孩子弄丢在云鲤那里不好交代,陆车琛终于纡尊降贵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拉着云雀的手往更里面走去:“跟紧爸爸,别走丢了。”
小孩子的手软绵绵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皮肤也很嫩,像是随便一捏都能够捏扁,他真的用力捏了捏,云雀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陆琛一点也没觉察到自己下手的没轻没重,见云雀一副像是讨厌他的样子,他心里不爽了起来,觉得肯定是云鲤在孩子面前说了他什么坏话。
于是虎着脸吓唬道:“扯什么扯?再扯就把你丢在这里。”
“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贩子的?就喜欢抓没有爸爸妈妈跟在身边的小孩,到时候他们会把你骗到宾馆,再在浴缸里把你的肚子给刨了,把里面的心、肺、肠子,全部都拆出来卖。”
云雀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吓人的事情,瞬间吓得脸色都发白了,也没有继续把手往外扯了,整个人像只被吓坏了的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人安静了,陆琛满意了,揉了揉云雀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玩什么?”男人又问了一遍,第一次云雀没有回答。
“那个……”云雀指了指一旁的旋转木马。
陆琛啧了一声,有些嫌弃道:“就玩这个?”
云雀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于是拉着云雀到了旋转木马的检票口。
——
云雀去玩木马了,他于是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抱臂坐着看,那木马无聊的要死,除了转还是转,偶尔会上下起伏那么一两下,陆琛觉得自己看着都要困了。
云雀玩完一回还不够,继续跑到检票口。
她还挺聪明的,知道自己把手上的印章给检票员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琛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手表,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这个游乐园的门票是一千二一整天,看着小傻子的新鲜劲,估计一整天都想耗在这个煞笔游戏项目上。
他有点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种。
他耐着性子等云雀把这一次玩完,见人又去排队,陆琛忍无可忍似地走上前去直接用胳膊肘扣住人的脖子把人拐走:“走走走,玩别的去。”
“可是我还想玩这个。”云雀说话不是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些小地方的口音,但是她声音好听,说方言的时候也不显得滑稽。
“这个不好玩,爸爸带你去玩好玩的。”
——
陆琛把云雀带到了一个三环过山车的面前。
火车顺着曲折的轨道飞驰的时候惊起了整整的尖叫声,那轨道的设计是三个旋转的环,火车在行驶的过程中自己还会转圈。
云雀的脸都被吓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不想玩这个……”她嗓子发干,害怕地有些发抖。
“妈妈我要玩那个!”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挣扎地从母亲的怀抱里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了售票员的面前把胳膊露出来检票。
售票员摇了摇头:“不行哦小朋友,玩这个必须身高要到一米四五哦。”
小女孩瘪着嘴,一脸不开心。
这时候陆琛直接把云雀抱到了肩膀上,走上前去放到售票员的面前:“你看看她身高够不够。”
售票员比对了一下:“够的了。”
“小朋友好勇敢啊,这么小就敢玩过山车了。”售票员姐姐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云雀嗫嚅了几下唇,“勇敢”两个字仿佛甜滋滋的棉花糖,和勇士的勋章。
她还是害怕,但就在这种糖衣炮弹下颤抖地伸出了胳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道是因为安全带没系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在坐着过山车经过那三个圆环的时候,她的半个身体因为重力左右往前倾,然后就是骨头咔嚓的声音,一股剧痛瞬间就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感觉在玩过山车的这短短几分钟特别特别的漫长。
在过山车停下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缓过劲来,一直等到工作人员上来帮她解开安全带,她才强忍着后背到腰部的疼痛从过山车上走了下来。
陆琛就站在检票口那里等她,见她小脸煞白的,上去捏了捏,脸蛋也软绵绵的:“吓傻了?”
作为勇敢的小朋友,肯定不能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只能白着脸嘴硬道:“没…没有……”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被吓到。”陆琛还不留情地拆穿道。
“还想玩什么。”
云雀只觉得后背痛得厉害,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
陆琛把云雀送回家之后就开车走了,他并不想进去看见云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会回到家她就窝到沙发里面蜷曲着身体,痛得嘴唇发白,她只敢侧躺着,仰躺会碰到她后背的那块地方。
她痛得眼前有些发黑,然后把头埋在垫子里偷偷地掉眼泪,她刚刚一直在忍着没哭。
哭了,就不是勇敢的小孩了。
晚上的时候她发了烧,云鲤刚一回家就看到窝在沙发垫子里闭着眼睛睡觉的女儿,她走上前去拍了拍云雀的肩膀:“雀儿别在下面睡,会着凉的。”
云雀一动不动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烫得吓人。
云鲤愣了愣,意识到女儿这是发烧了。
她想把人抱起来,刚碰到女儿的腰就见怀里原本安静的孩子瞬间大声地哭了出来:“痛…痛……好痛……”
云鲤吓了一跳:“好好好,妈妈不碰……”
——
“我要你帮忙带一下孩子,你就是这么带的!?”云鲤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起来:“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又是高烧又是骨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带她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她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陆琛也不是那种任由人指着鼻子骂的主儿,反唇讥讽道:“万一就是回来的时候出事了呢?我当初要你请个保姆请个保姆,你说给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现在又在我面前装什么慈母?”
云鲤气得嘴唇发抖,但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
陆琛从小到大都是那种被家里人宠坏的少爷,当初选择出道纯属就是少爷玩票,刚好又还有那么一点点音乐才华,一辈子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大磨难。
他嘴皮子功夫厉害得紧,出什么事了从来不会想着是自己的问题,有问题的从来都是别人。
这哪里像一个父亲,纯属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一点担当都没有的孩子。
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陆琛不配做一个父亲呢?
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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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后背的骨折不是很严重,静养了半个月以后就好得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便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节奏,白天练完琴,等着晚上老师来上课。
她这几天因为生病住院,落下了很多的课程。
“莎士比亚读完了吗?”今天的老师换了一副眼镜框,衣服穿得也比以前要鲜艳了许多,看起来很精神,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老师本来年纪就不大,据说他已经在国外很着名的大学里面念完了硕士,如今也才二十五岁,他仔细收拾了一下自己,到外面别人说他是高中生估计都有人信。
他挨着她,靠得很近,身上传来一阵男士香水的味道,和妈妈身上香膏的味道完全不同,她觉得别扭的要命。
“读完了,但是我不记得了。”莎士比亚这样的书,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够读懂什么呢,只能囫囵吞枣地过上一遍,看完也就抛之脑后了。
“要认真读啊。”老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一本很优秀的着作。”
“老师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以前读的时候觉得可笑,最近回想起来才明白,诗人所述的一切虽然有些也不乏偏颇,但也总有它的道理。”
“Loveismerelyamadness.”老师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脸颊,他挨得好近,那股男士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浓到让她窒息。
她听不懂老师嘴巴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老师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挪,但课桌与椅子之间的空隙又是那么的狭小,她整个人如同被装进了密封的玻璃罐子里。
里面都是粘稠又甜腻到有些恶心的蜂蜜。
嘎达。
椅子在她的挣扎下侧翻在了地上,她也顺着椅子的力道跌在了地上,她想要跑,因为有一只贪婪的熊在罐子外面朝她伸着狰狞的熊掌。
好沉。
男人沉重的躯体压在她的身上,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的脖颈间,粗糙的手掌将她的肩带挑开,摩挲着她的肩头。
她几欲作呕。
她嘶声尖叫,但是家里根本没有人……
男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粗糙的手掌陷入了她柔软的颊肉里,眼泪因为惊恐不断地往下掉。
“亲爱的,是你让我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陆云雀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轻,云雀睁着眼睛,看着刚才还让人恐惧又恶心地男人此时想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直起了身子来,神色惊慌。
“你刚在干什么?”男人的领子被爸爸揪住了,爸爸的脸色冷地几欲结冰。
“没…干什么。”男人强行维持着镇定的面具,但眼神开始不住地乱飘,看起来胆怯地要命。
“没干什么?”陆琛冷笑:“你他妈的手都摸到我女儿裙子底下了,你告诉我你没干什么!”
云雀吓得蜷起身子来,漂亮的小脸上哭得全是泪,看得陆琛火冒三丈,揪着男人的领子就往外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