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嫂子(1 / 2)

55?嫂子

婚礼是半室内般室外的。仪式部分在草坪举行,宴席在一栋双层小洋房里。

参加婚礼可不能穿黑白的。魔都的天气比平城要暖和一些,下午能有十度左右,为了迎合“复古”的婚礼主题,白露特意买了墨绿色的针织连衣裙和卡其色的西装外套带过来。

今天婚礼有专业的摄影师,也有林萌萌和石有为两方的亲属操持,用不上白露帮什么忙。在场地外碰到的时候俞怀瑾对着她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白白今天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白露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去吧,快到点了。”

婚礼的场地布置比订婚宴还要漂亮。桌上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和饮料,甚至还贴心地备着热饮。白露接了杯暖呼呼的大麦茶,听俞怀瑾痛骂她的黑心老板江延年。

“人渣!彻彻底底的人渣!”俞怀瑾怒吃半个甜甜圈。

“消、消消气。”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递了杯果汁。

这时,穿着礼服的林萌萌和石有为也从洋房里出来了,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白露看到穿着墨绿色西装的林昼略微低着头站在洋房的雕花窗户边,配上萧条的攀缘植物,气质中温和的成分被削减了,整个人反而显得有些阴郁。二人遥遥对视,林昼对她露出了一个弧度很浅的微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压根不知道白露和林昼之间发生了什么的林萌萌笑着看向白露:“欸,露露,你穿这身是和小昼约好的吗?你俩有情况啊。”

感觉到又有瓜可吃的俞怀瑾双眼瞬间点亮,看向白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是,只是巧合。”白露连忙摇头。

正说着话呢,入口处开过来两辆黑色的保姆车,从车上下来好几个穿着一模一样款式黑色西装的人。白露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黑社会大哥来了,连忙收回目光。

“啊,他们才到啊。”石有为说,“看来路上堵了会。”

“是RIP的人吧。”林萌萌也说,回头喊到,“小昼!能来帮个忙吗?”

白露回想起前天晚上林昼和黎朔碰到的尴尬场景,心里有点担心这俩人在又碰上时又发生些什么。

“白露。”

想都不用想是谁。白露回过头,看见黎朔快速迈着步子走向她。他脸长得好看,气质也好,不但个高,身上还带点肌肉,穿上批发来的黑西装也帅得像是什么年轻的总裁,硬生生把他后面的几个人衬托成了保险销售。队伍的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个人,气质和身材不输黎朔,只是他正低着头懒散地揉着眼睛,看不清脸。

到底是在人前,黎朔还是知道收着点的,没有一上来就做什么说什么。但那目光如炬死死黏着白露的样子,还是让林萌萌和石有为看出了点端倪。

石有为直接询问:“说起来,白露,你之前说认识黎朔,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林昼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黎朔后,站在了白露对面,安静等他们聊完。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敢说你是我的狗你我们就完蛋了!白露给了黎朔一个眼神。

这时,后面的其他队员也围了过来。

“这题我会。”走过来的辅助小鹏笑嘻嘻的,“是弟妹!长得真漂亮啊!”

队长兼中单阿谷也笑道:“谢谢你之前给我们买的东西,有心了啊。放心吧,我们绝对帮你看好黎朔。”

“......什么弟妹?”最后方传来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听到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的白露和众人齐齐回过头去。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白露手里的大麦茶“嘭”地一下掉到了草坪上,巨大的冲击让她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也吓了一大跳,困到涣散的眼神瞬间清澈了:“......嫂子?你怎么在这?”

和自动把不重要的信息从主机删掉的哥哥不同,纪言什么都往脑子里放,更何况自家嫂子的脸是被他哥说着“我不在羊都的时候要是看到有人欺负她你就帮个忙”耳提面命叫他记住的,他想不认识都难。

“言爹,你有哥哥?”阿谷不解,看到林昼时瞳孔地震,“卧槽,是有点像。”

俨然把纪言和林昼当成了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哥——”石有为手一抖,拿着的甜甜圈也掉到地上,“是我想的那位吗......你只有一个哥吧......”

什么......我未婚妻的闺蜜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老婆......

“你俩认识?”黎朔皱着眉,看向纪言那张脸,“什么嫂子?”

林昼不可置信握紧了拳头。千算万算,没料到纪寒他那奇葩弟弟跑去当电竞选手了,还好死不死地正好在自己姐夫那个俱乐部。他脸色不怎么好,对阿谷解释:“我不是他哥哥。”

俞怀瑾眼睛瞪得老大,连饮料都忘记含在嘴里忘记咽下去了。

好混乱的场面!好看爱看!比娱乐圈的瓜还精彩。你们几个男的能不能打起来?

自从看到纪言后,丝毫没留意其他人反应的白露魂不守舍地朝入口处张望着,寻找着那个前夜也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林昼强忍着烦躁,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接话:“是不是认错了?”

没情商的纪言完全没看出对方在给台阶:“不可能啊。就是我嫂子。”

“......确实认识。”白露小声说,“以前在一起了......”

纪寒估计都没有把他俩四年没联系的事告诉纪言吧......白露忽然想到,那是不是代表纪寒仍然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仍然在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有可能是单纯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私事。以纪寒的性格,这种可能性更大。她又变得失落起来。

“你们——”黎朔握着拳,几番忍耐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出口。

“好、好啦。”反应过来林萌萌给了石有为一肘,压低了声音,“你可别说漏嘴啊......他吩咐过的。”

老油条阿谷也开始解围,拉着纪言就要走:“哈哈哈,小鹏就是开玩笑的。小刺说过的,他俩就是单纯朋友关系。小鹏,人家有男朋友了,以后可不能再乱说了。你看这搞得多尴尬,给人女孩子都吓成这样了。”

“我的我的,不好意思啊妹妹!”小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是弟妹不是弟妹,我瞎几把叫的。以后注意!”

林昼面上笑意淡淡,心里巴不得把这几人都埋到土里去:“我带你们去位置上吧,有为哥还有其他事情。”

“哦,哦。”石有为反应过来,“来来来,你们跟着萌萌的弟弟,先去找个坐吧。”

阿谷:“好的好的。”

“我不走。”纪言不解,“你们去不就行了吗?我有话和嫂子说。”

“......我也有话和她说。”黎朔不甘示弱。

俞怀瑾脑袋灵光,见黎朔和纪言都盯着白露不肯走,立马挽上她的手:“白白,陪我去卫生间补妆吧!你们等等再聊!人有叁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突然明白俞怀瑾是在帮她,于是赶紧跑路,“好。”

两个女孩子离开后,阿谷拽着纪言和黎朔就走:“你俩是来捣乱的?”

小鹏多嘴:“言爹,怎么之前从来没提过你哥啊。”

想起老哥的话,纪言边被拽着走边沉默了一下:“没有必要提啊。”

“他是做什么的?老板怎么好像也认识。”

“要饭的。石有为给过他饭。”

刚喝了口茶想冷静一下的石有为猛地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噗——”

他找纪寒要饭还差不多。他可是自己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石有为擦了擦汗,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解释到:“哈哈,小言,你真会开玩笑。我和你哥哥就是巧合认识的。”

另一边,和俞怀瑾一起逃离了现场的白露还是精神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他弟弟怎么会在这啊......纪寒也来了吗?

“白白。”俞怀瑾勾着她脖子,幽幽开口,“猛犸象他哥是唯一一个有名分的欸,是不是就是你真心喜欢的那个?”

心不在焉的白露丝毫没纠结猛犸象是谁:“......嗯。”

“我去。开屏花孔雀、二号臭脸男、新娘子的弟弟还有猛犸象他哥长毛象。”俞怀瑾扳着手指头,“是不是还有个警犬大哥哥来着——你在找谁?”

“纪寒。”

数秒后,俞怀瑾一副脑子烧坏了的表情:“长毛象,不是,纪言他哥哥,是那个纪寒?”

“什么?你们认识?”

“虽然不认识但他在圈子内很出名的吧!”俞怀瑾不解,“好几年了,他是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吗......哦,是你男朋友你反而不关心这些。”

“其实......”白露犹豫着,“我已经四年没见过他了。”

“吵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

“那你们到底分没分手?”

“我不知道......可是四年完全不联系,应该都默认是分手了吧......”

“白白!”俞怀瑾突然开朗,拍拍她的肩膀,“有时候大家都说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我觉着你也不遑多让啊!怪不得我和你一见如故!”

白露捂脸:“小瑾,可以让我先自己呆一会儿吗?我想冷静一下。”

“好啊。”俞怀瑾点头,“白白,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俞怀瑾离开后,白露去了二楼的盥洗室。她拍了些水在自己的脸上,但脑子里仍旧一团乱麻。

她满心惦记着纪寒会不会来——昨天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吧,他真的在魔都!他弟弟都来了,他有很大概率也会来!

白露忽然有点慌张地擦了擦脸,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害怕见到他?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摸上自己的心口。

......但更多的,是想要见到他。

“白露!”

门被忽然推开,白露转过头,还没看清来的是谁就被那人大力按住了后脑亲吻。唇瓣被尖尖的虎牙咬着,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急切地舔着她的齿间。

白露侧开脸躲避,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推他:“黎朔,放开!”

心里早就醋翻了的少年将她压到墙边,单手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即使被咬了舌尖也丝毫没有放开她的念头。

“停!”

听到白露带着哭腔的声音,黎朔这才离开了她的唇。他眸中尽是不甘,直直望进她眼中。

“你真是他哥哥的女朋友?”

白露这会儿被他冒犯的亲吻搞得火冒叁丈,想都没想:“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为什么对我好,又为什么要我做你的狗?”黎朔眼睛都红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争吵过后变得安静的房间里,水低落在月白色瓷面的声音衬得她的话语更加残忍。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黎朔。”白露看着他,说,“连你刚刚冲进来抱我的时候,我都希望来的人是他。”

面前的人好像泄气了般,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

是、是不是把话说得太伤人了......

“......那又怎么样。”

白露错愕地看着他。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睫毛。

“你就像对待你的狗一样对待我吧,踢我,打我,冷淡我,不理我,都好,只容许我跟随着你。”他第二次说出这句台词,“......是我想做你的狗。”

“黎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我是只笨狗。”他牵起她的手,蹭了蹭她的手心,“为什么我总是让你哭、让你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好不好?”

很难想象着样卑微的他和之前那个动不动就生气、不愿意听人说话的少年是同一个人。对着别人呲牙,对着你却翻出柔软的肚皮。白露终究是不忍心在他心上再捅他一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我们就做普通的朋友,行吗?”她说。

“我做不到。”黎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坦诚地说到,“我喜欢你,一看见你就想抱你、想亲你、想和你做,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直白又露骨的话语让白露有点羞愤:“做不到那就暂时别联系了。等你哪天不喜欢我了再说。”

“......那能做到。”他低下头,“做一个喜欢你的普通朋友。”

“......唉。”白露叹口气,“以后再说吧。今天是别人的婚礼,一生中很可能只有一次的重要日子,我们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你明白吗?”

“听你的。”

“那你先出去。”

黎朔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不想再惹她不高兴,叁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和衣服全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对着镜子整理好后,白露偷偷摸摸才从盥洗室里出来,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网上说的“偷感”。

纪言边被比自己矮的阿谷拽着领子走边掏出手机。考虑到纽约才凌晨叁点,他只是给自家哥哥发去了信息。

【纪言:哥,你在哪儿啊?】

关于白露,纪言知道得不多,那位沉默寡言的兄长在以往年夜饭的餐桌上透露得也不多。和纪母了解到的一样,纪寒只说目前两个人是异国恋状态。忧心忡忡的老妈常在纪言那里念叨,说什么“之前说到法定就去领证的”“从来不带回来见家长肯定是嫌弃小寒了”“你哥哥不会被甩了吧”之类的,给纪言念叨得头都大了。

之前在平城看到白露和俞怀瑾一起,纪言觉得确实有认错人的可能。但她今天一副和白露很熟的样子,足以证明在平城那次并不是纪言看错了。

那说明,白露可能已经回国了。自己老哥是真的被甩了。

刚刚想明白的纪言想笑又不敢笑。

这时对面居然回了消息。

【纪寒:LA。出差。有事?】

不愧是唯效率至上的冷血男,六个字就完成了回答、解释、询问原因叁件事。纪言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我真看到嫂子了。面对面的。还说上话了。】

消息刚发出了,对面几乎瞬间就打了电话过来。纪言赶紧走到没人的地方接电话,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兄长这么急切的声音。

“在哪儿看到的?”

“魔都啊。这次真不是我看错了,我还拍了照片。”纪言说,“哥,你自己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未婚妻。”纪寒纠正,“说详细点。”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他在起身。

“石有为,我那个战队的队长,你记得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白露?”

远处正在和林萌萌一起和宾客说话的石有为忽然汗毛直起。

“不是。喜欢她的另有其人。”纪言打断,“先听我说完,哥哥你先别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

“石有为不是今天结婚吗,嫂子好像认识新娘,也到场了。”纪言说,“是黎朔,就是我那个新来的队友喜欢她。”

黎。就是黎莲说的那个孩子吧。估计毛都没长齐。纪寒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问:“她看起来还好吗?”

不是你自己女朋友吗,怎么搞得很久没见一样。纪言心里更笃定老哥被嫂子甩了:“还行。看起来挺有精神的。”

沉默了一会后,纪寒问:“......她一个人来的?”

“应该是吧。”纪言莫名其妙,“你怎么不陪她来?”

对面没说话。

“哥。”纪言小心翼翼的,“你......真的被甩了?还是单纯,呃,吵架了?”

“废话真多。”

气压低得纪言感觉凉飕飕的,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有没有结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哥哥和嫂子黄了,下一步纪母就该操心自己了。完全没有恋爱的心思、只想着电脑游戏的纪言也从哥哥的异常表现里感觉到他真的很喜欢白露。于是他主动请缨:“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回嫂子,先去打听下消息,你等我。”

挂断电话后,对面发来了一条信息。

【纪寒:照片先发给我。】

“嫂子。”

刚走出洋房没几步,背后冷不伶仃地传来的声音把白露吓了一跳。

纪言走到她身前:“你有时间吗?”

白露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往洋房后面走。

“他......也在吗?”白露边走边回头。

纪言侧过头看向她:“我哥没来,他在洛杉矶出差。”

她感觉松了口气,但失落感也随之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嫂子,你今天怎么会来魔都?”疑问太多,不知从何问起的纪言选择生硬地套了个近乎。

“萌萌之前也在英国留学,我们俩恰好认识了。”白露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发了请帖给我,我就来了魔都参加她的婚礼。”

这么说来,俞怀瑾偶尔也会去国外旅游、跑通告,不排除在国外碰到白露从而发展成为朋友关系的可能。这么一想,白露确实有可能还在国外。纪言决定先捡他觉得最重要的问:“你还在魔都呆多久啊?”

“晚上就准备走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完蛋。从洛杉矶飞魔都要十几个小时,哥哥想赶过来怕是来不及。

“姐姐——”看到纪言在白露身边后,林昼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小姐,小纪。仪式快开始了。”

“啊,不好意思。”白露看向纪言,“先过去吧。”

纪言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昼对白露的亲昵,当下心里就起疑,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给纪寒发信息说白露今晚就走,他现在买机票也赶不过来。

【纪言:哥,我感觉好多人都对嫂子虎视眈眈的。之前平城我还听到一个,你抓紧点啊。】

【纪寒:......不用你说。她现在还是在英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不清楚啊,嫂子和有为哥老婆也是国外认识的。我刚想问详细点就被一个长得和你跟我都有点像的人给打断了。你说他会不会是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纪寒:。】

【纪言:我怀疑他也喜欢嫂子。他叫嫂子姐姐被我听到了。】

【纪寒:名字。】

【纪言:我一会儿问问。】

【纪寒:你做事的效率还是这么低。】

好冰冷的文字......纪言打了个冷颤。

仪式结束后众人就准备去洋房里吃饭,纪言本来想去继续找白露的,结果被黎朔给绊住了。

“别去找她。”

事关哥哥的终身大事,换成别人纪言是懒得理的。但他和黎朔性格其实很合得来,这阵子关系也处得不错,于是他还是劝了句:“Thorn,她真是我嫂子。你现在知道了就放弃吧,别拦着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就不能追?”

“......你这人真有意思。”纪言不可思议,“你当着我的面撬我哥墙角?他们都要结婚了。”

“结了也一样追。”黎朔不甘示弱,“对面基地有人就不能打吗,你不是照样进对面野区刷野?”

“那是因为我比对面打野强啊!你又没有我哥厉害!”

......

林昼看了两个吵架的小鬼头一眼,唇边带着笑意走向白露。

“白小姐。”他轻声说,“你的衣领没有翻好。”

他的指节带着点凉意,故意在帮她整理衣服时碰到了她的后颈。白露受惊,下意识转过脸,脸颊蹭到了他的手。

两个人都惊讶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林昼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模样看着她,让她更不知所措了。

“多谢。”白露摸了摸脖子,“我、我先去拿点饮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慌里忙张地逃到了二楼,正好看到了俞怀瑾。俞怀瑾即兴创作了一段曲子,正在那儿弹给林萌萌听。

“白白!你来得正好。”俞怀瑾冲她招招手,“你要不要来试着写写歌词呀!”

“试试吧!”林萌萌也笑着说。

“我没什么音乐天赋。”白露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会尽力的。”

叁个女孩子玩得很尽兴,直到夜色降临、闹钟响起,白露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礼物,看向林萌萌:“我得去机场了。萌萌,祝你新婚快乐哦!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呜呜,以后估计想见面没以前那么容易了。”林萌萌也有点舍不得。她以后估计定居在魔都,已经和石有为计划春天就要孩子,估计一两年内没什么空了。

告别后,白露怕耽误赶飞机,快速往场地的出口走去。太阳下山后,房子外面有些冷,因此宾客们都呆在了洋房里。草坪上只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白露路过的时候,听到树林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有为哥,可是他已经订婚了!你也知道的。”

是林昼的声音。白露脚步停了一下。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还是快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我也在纪总手上看到了戒指,听说是这几年在美国开始戴的,已经有未婚妻。但是白露手上又没戒指啊。”石有为叹了口气,“可能有钱人都有点这样吧。小昼,我知道你喜欢白露,所以担心她被骗。但是到底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咱们也不好干涉太多是不是?委婉提醒下就行了。”

一时安静下来。冬夜的风带着些凉意,吹得灌木沙沙作响。

魔都都看不到星星。白露心想。林昼刚刚欲言又止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不好意思,有为哥。”林昼听起来有些失落,“明明今天你结婚,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石有为摆摆手,“场地还是你帮忙预定的呢,小昼,我理解你的心情。”

见二人结束了谈话,白露赶紧走开了。场地的地段不算很繁华,门口只有孤零零的两盏路灯。白露站在路灯下,收回看向一片黑暗远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指。

不知该去向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6??挑拨离间

“怎么一直走神。”等红灯的时候孟道生伸手摸了把她的脸,“坐飞机坐晕了?呆呆。”

白露回过神来:“啊......没有。”

孟道生今早突然发消息给她,说自己忙完了,问她在做什么。得知白露去了魔都参加林萌萌的婚礼后,生怕林昼又阴魂不散,立马说自己“顺路”开车去机场接她。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白露不但和林昼在回程的飞机恰好坐在了一起,而且还在婚礼现场碰到了黎朔和纪寒他弟。

在飞机上碰到的时候,白露和林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二人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全程装作不熟的样子。白露一方面因为“纪寒订婚”这件事而难受,另一方面也开始对关心她、却为了照顾她感受而选择疏远她的林昼而感到愧疚。林昼的消瘦和他现在流露出的那种掩饰过后的痛苦让她心都揪成了一团。

林昼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是装的,这小子正因为挑拨离间成功而暗爽呢。

“又走神了。”孟道生看了一眼她,“你最近很奇怪。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啊。”

“......等等吧。”白露慢慢地摇摇脑袋,“让我自己先想想。”

孟道生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该不会看见林昼后又想起纪寒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太累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孟道生发现她脸色不太好,“有事儿别憋在心里,我都忙完了,你随时找我。”

“忙完了”。“顺路”来机场接她。李茂在机场拍到的那张孟道生接人的照片。

她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顺路”是因为孟道生刚送那个女孩子来机场吗。把她送走了,所以才“忙完了”,有空来理她了......

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的白露回到家倒头就睡。

遇到困难睡大觉!白露!与其内耗不如先睡了再说!

“她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孟道生纳闷,“你觉不觉得她这几天一直不开心。”

“......我没感觉到。”宋景行扶额,“你惹她生气了吧。”

孟道生脑袋都想破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内耗的人换成了孟道生。果然,内耗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黎朔和纪言的solo最终以平局告终。当时在婚礼上争起来的时候谁都不服气,还是队长阿谷后来发现了角落里小声辩论的二人后,怕引起别人注意,和他们提议回基地后第二天solo,谁赢了谁就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各拿下一局。因此第叁场胜负欲上来的二人都很谨慎,打了半小时一个人头都没有。阿谷看不下去了:“行了,别耽误正经训练,平局平局。你俩各有各的道理。”

不听劝的两只倔驴又互相在对方身上刷了五分钟伤害后,小鹏探出个头:“小刺!有你的快递,说是要你本人签收!言爹,有为哥说有事找你。”

电脑前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起身往基地门口走,一个去了会议室。

基地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小哥,说是有一份给黎朔的到付文件。黎朔还以为是学校寄来的,因此等快递小哥走后就顺手拆开了。

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黎朔弯下腰去捡,看到照片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是白露和黎莲。照片上显然是在店外拍摄的,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能看到白露微微低着头,乌发披散,露出小半张精致的素白侧脸。黎朔将它捡起,拂了拂灰尘,珍惜地放进口袋。

现在他有白露的照片了。

他又在快递件里翻了翻,希望能从里面再找到一张,最好是上面只有白露的。

但里面只有一张纸,像是什么的复印件。字好多,黎朔看了一点就开始不耐烦。反正大意就是一份合约,说白露要是能劝他回黎家,黎莲就给她很多好处很多钱之类的。黎朔在下面找到了白露的签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撕下写着她名字那一块,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真好。现在还有她的签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的训练结束后,黎朔照常给白露发又直白又肉麻的流水账骚扰信息。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为昨天强吻她的事道歉,忽然有陌生号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收到我给你寄的‘礼物’了吗?黎朔。”

黎朔很真诚:“你说她的照片和签名吗?多谢。”

对方沉默了一下。黎朔反而开始追问:“还有事吗?我还要给她发信息呢。没有我就挂了啊。”

“她和黎莲交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对方声音都颤抖了,“你就不在意我是谁?”

“我是她的狗。”黎朔平淡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觉察的炫耀意味,“她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我难得对她有用,为什么要在意。”

“而且。”黎朔说,“你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试图切断我和她的关系,只能说明你是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无能狂怒。你嫉妒我。你连她的狗都不如,我又有什么必要在乎你是谁。”

数秒后,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这次的声音似乎和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不同,似乎离电话有些距离。

“傻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我是。”黎朔一点也不生气,“再傻,那也是她的狗。你呢?”

对面把电话挂断了。

一个比一个疯。包喻挂断电话,偷偷摸摸看了眼老板的脸色。

从未见过脸这么黑的林昼。刚刚是不是还开口骂人了来着......

“这黎家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啊。”包喻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干笑,“哈、哈哈。”

文件是黎莲寄的。包喻知道后,拦下快件做了点手脚才送到黎朔手上。本来黎朔就是个容易冲动的性格,包喻就想打个电话激怒下黎朔,让他盛怒之下去和白露大吵一架,从而破坏他俩的关系。谁知道这货喊着“我是她的狗”“你嫉妒我”“你连她的狗都不如”什么的就A了上来,直接对着林昼一顿输出。

忠诚的疯狗真是恐怖如斯。

林昼哪怕对上孟道生都能互相阴阳怪气得有来有回的,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气得过了老半天才开口:“算了,他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太傻了,姐姐未必喜欢。”

先把平大和纽约那边的事办好。不管纪寒知不知道她回国了,都不能让他回来。

“说得是嘞。”包喻狗腿地点点头,开始拍马屁,“无论是外貌、年纪还是兴趣爱好,还是您和她最般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知道包喻这话纯粹是为了讨好自己,但林昼还是很受用。心情好了几分的他对着包喻点点头:“辛苦你了,包先生。之前承诺的我会办到。”

电话仍旧是被拉黑的状态。纪寒放下手机。

他其实有另外一个用作工作的号码,但想要拨通的那一刻,他犹豫了——纪寒发现自己害怕得到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

听纪言的意思,他觉得白露很有可能是已经回国了。但理性分析,白露就读的专业留在英国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纪寒觉得,如果排除宋景行的影响的话,她回国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纪寒接起,听着秘书的汇报,眉头微微皱起。

“诉讼?”

“是的。我将详细内容发送到了您的邮箱。”

纪寒点开邮件,查看过后,冷笑一声:“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交给法务部。”

前阵子,这些理由千奇百怪的官司接踵而至。虽然对公司的业务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但纪寒心里也清楚,背后使绊子的一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回国的进度被拖慢,纪寒很不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人最好祈祷自己别被他太快找出来。

“五院一起,每周开一次?”白露从导员手里接过资料。

这是学校新办的活动。有点类似于名家讲堂类的,每周文、史、哲、马、政治关系五院轮流邀请本校或外校的老师来开公开讲座。每个院选出两个人,负责联系老师并确定选题。

“可是我才刚来半年,也不是很熟悉本院的老师。”白露不解,“为什么交给我来做?交给本科也在平大的同学更好吧。”

“院里决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你。”导员挠挠头,其实也不理解,“可能是希望你能帮忙邀请下本科学校的那些老师?”

......好吧,确实有这种可能。她本科时有那么几位关系好的老师,白露回国后还寄了茶叶和土特产什么的给他们。

导员看她好像接受了:“总之先去开个会吧。那边负责人应该会解释详细情况的。”

“好。”

白露边走边看资料,嘴里还喝着从食堂里买的热饮。

真是开不完的会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达了指定的地方后,白露推开门进去,看到里面坐着叁个女生,自我介绍过后,她们热情地招呼白露坐下。

“你是文院的吗?”负责人说,“不好意思啊,临时发的通知,明天就周末了,怕有些同学要离校,只能安排在今天晚饭这个节点。我用公费订了披萨和饮料,一会就送到。”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历史学院这边的本科生是个学考古的男生,人很健谈,和大家分享起最近挖土遇到的邪门事。

“是不是只差政院的本科生了?”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生推门进来。温润的气质与眉眼,让白露瞬间认出了他是谁。又消瘦了一点的林昼摘下口罩,略带歉意地微笑:“不好意思,接到通知的时候在医院。刚赶回来。”

白露有点担心。她记得之前林昼说过,他在气温很低的时候容易发低烧。他习以为常,家里常常备着药。这次突然去医院,是因为情况很严重,还是因为其他的病?

不对,轮不到她担心。他家里人——

【小昼他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伯父伯母有点各过各的,他成年后就不怎么管他了。】

这样啊......

父母不在意,关系很好的堂姐林萌萌也结婚了,平时也没看到他和什么同学来往......连以前经常和他在一起的自己都没怎么见过面了。生着病。一个人去医院。突然天降的会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觉得孤独和无助的吧?可他只是微笑着,还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我是不是不应该疏远他?

白露纠结的这几秒,林昼坐到了她旁边——那是他院里的研究生学姐帮她留好的位置。

二人对视了下,为了不对她造成困扰,林昼也只是对她客气一笑,装作和她不熟的样子。

会议开得很快,负责人做事干净利落,把要点全都写在临时赶出来的PPT上了。这时披萨和饮料也到了,众人饿着肚子,听说是公费也没再推脱。

由于害怕晚上睡不着,她没有喝奶茶。坐在旁边的林昼注意到了,把自己的桂圆红枣偷偷放到了她那里。

白露突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昼也是把自己的饮料还给了她。

其实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和他认识、关系变好、意外睡到一起、互相疏远,原来才半年吗?白露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学弟,给你。”政院的研究生学姐将一片披萨递过来,她坐得离披萨盒更近一点。

林昼面上笑意温温和和的:“谢谢学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分到披萨的白露也吃了一口,披萨是中式的,上面还撒了花生碎,很新奇的口味。

等等,花生碎?

眼看林昼就要吃下去,白露一把按住他的手:“上面有花生。”

其余几人都惊呆了。

“你们原来认识......啊?”研究生学姐说。

“我说呢,感觉之前在图书馆和食堂都碰见过你俩一起吃饭。”健谈的史院学生说,“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不会是分手了吧。”

“欸,你问那么多干嘛!别八卦啊!”负责人开玩笑,“以后还要见几次的。要是真那样可就难受了。这个披萨没有花生碎,学弟你吃这个!”

白露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是,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林昼微微摇头,仍是笑着,“今天是来开会的,所以没有聊天。不会因为私人情感耽误学院方面的工作的,各位放心。”

好官方的措辞!真靠谱啊......林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后,白露和林昼都帮忙收拾了东西。把垃圾扔掉后,两个人恰好同路,都往校门口走去。

“谢谢你呀,林昼。”白露主动和他说话,“你......怎么去医院了?”

林昼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怕自己和她说话会让她不高兴:“应该的。一点小病,没关系的。”

白露有点内疚,关心了一句:“你多注意身体。要是生病了,身边实在没人,就打电话给我吧。”

那双温柔的眼眸久久地注视着她,林昼对她露出今天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我会的。你也是,要注意身体。”

姐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容易心软。

在电梯里又碰到林昼的时候,说实话,白露有些不敢相信。

对方也很震惊的样子:“你也住这里吗?”

当林昼犹豫着按下她家上面一层的时候,她听到林昼着急地解释:“是因为我最近开始实习了,这里离实习的地方更近!我不知道你住这栋!姐姐,我没有——”

“我知道的,我没告诉过你。”白露摇摇头,“可能就是巧合吧,之前在学校里我们也老碰到。没事的,林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虽是这么说,但白露心里总感觉很微妙。

她不太喜欢这种有熟人在自己头顶的感觉。

像是被监视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7?得偿?宋景行?h

刚入职的那几个月,小高对队长是宋景行这件事很不服气。

大家都年龄相仿,但当时这只特别刑侦队刚刚组建起来的时候,上面偏偏选了宋景行做队长,除了小高外,还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小高听到一些流言,说什么宋景行父母很有权力、宋景行和一个案子里小他很多的受害者有不正当关系之类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心服口服。

他太恐怖了。其实干刑警的许多都在刚入职时怀揣着理想,像是在熊熊燃烧,渴望让自己拥护的正义得到彰显。工作里遇见的丑恶无疑使他们对人性产生怀疑,但时间才是最强大的敌人。日复一日的工作往往浇灭了心里的那团火,浇灭了那份最开始的热情。宋景行非人的点就在于这份坚毅——他从不懈怠,从不改变,永远是队里最认真的那个。与过于严肃的面部表情不同,他很体谅队友,有什么事都是自己能顶上就顶上。难事他先干,好事他最后一个享。能力和人品真的没得说,完全对得起这个名字。

谁能不服气。后来大家喊他“宋哥”“宋队”“队长”什么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唯二的缺点之一就是他真的太能加班了。周末也跑来上班,搞得正常休息的人有点坐立难安。

那时候小高心想:这宵衣旰食的,看来队长是真的喜欢上班。

宋景行另外一个缺点就是长得太显眼,个子高、锻炼得当的肌肉、强大的气场、剑眉星目不输港星的帅气脸庞,盯梢永远只能交给队友来做。

五月底,队里人互相熟悉起来后,有次一起立了个大功。虽然主要功劳还是让人给捡走了,但大家到底还是开心的。平时遵循部里“多低调、少露面、少聚会、少拍照”原则的大家难得约着一起吃了顿饭,喝了一点啤酒。

小高晕晕乎乎的,跑到走道的窗边醒酒。看到宋景行在那里,拿着手机面带笑意地给什么人发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队长,女朋友啊。”

宋景行看向他时笑意已经收敛了:“不是。”

“那就是还在追?”

“嗯。”

“我之前还听人传谣言,说队长你的对象是你之前一个案子里的受害人。”小高打抱不平,“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不是谣言。”宋景行承认得很干脆,语气也很平静,“我喜欢的人就是她。”

小高酒都醒了,他忽然又想起来“宋景行的父母官都不小”的流言。

他好像明白这位从不遮遮掩掩的队长,为什么在能力和家庭背景都如此出众的情况下,只是来了这个相当于给安全部和公安部两个部门做“垃圾识别与分拣”工作的特殊刑侦大队了。

没想到,队长还挺......痴情的。

“感情的事就是不讲道理。”小高蛮不在意地摇摇头,“还有和受害人结婚的呢,也不稀奇。队长你要是结婚了,一定是模范丈夫,哈哈!”

六月初,宋景行某天突然递交了明天请假的申请。午饭时,队员们在那儿八卦。小高问:“宋队,你请假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人。”

“女朋友?你追到了啊!”

宋景行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这是我个人隐私。”

从那时候大家都发现宋景行加班没那么频繁了,他甚至还会询问同时之前聊天里提过“很好吃”的饭店是哪一家。要知道以前宋景行可是对衣食住行最不在意的一个人,这么反常肯定事出有因。

“队长肯定是谈上了,就是怕我们起哄不好意思说。”小高信誓旦旦。

有时候大家拐弯抹角打听,宋景行都不承认也不否认。搞得大家都很好奇:优秀如宋景行,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十二月月底的某天,外面大雪飞扬。队里在下班前都换上了警礼服,抢时间为过几天的元旦活动排练。

天太冷,结束后就下班了,大家都有点懒得换下来,披件大衣就纷纷往停车场走。宋景行也没换,脚步急匆匆的。

“队长,这么急?”

那人步伐没减慢。风雪里,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某种急切:“有人在等我。”

小高不解。随后想到:肯定是女朋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早上就下了大雪,很多人怕把车给盖了难清理,因此纷纷把车停到了离单位不远处的一个地下车库里。单位附近普通人靠近不了,但那个地下停车场却可以。宋景行女朋友指定在那儿等着呢。

好奇已久的小高也走得快了点。

远远的,就看见平时不苟言笑的队长大人正温温柔柔地帮一个女孩子轻轻拂去头上的雪,将大衣披到她身上,抱进了怀里。

稍微走得近了点,初中的时候当过语文课代表的小高才知道书上写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描写的是怎样一种美貌。他喜欢看点古诗词,看起来有文化的成语是能倒腾出来两个,当即肉麻地想到:比起艳丽的、浓烈的美,她的美是不假铅华,是韶颜稚齿、月中聚雪,似不在尘世的温柔与冷清。

没见过世面的小高心跳都漏了几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仙姿佚貌我见犹怜。对上宋景行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小高才回过神来,笑着打哈哈:“队长,你们真般配啊!”

怪不得队长要把女朋友藏着掖着。长成这样,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抢走吧?

“生日快乐呀,宋队!”

看着她捧着礼物眉眼弯弯地小跑过来,宋景行伸手帮她拍了拍落在头上的雪。

“谢谢宝贝。”宋景行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把她抱进怀里,“冷不冷?”

“唔,其实有一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她是想穿好看一点......因此选的衣服并不保暖。

宋景行看了一眼路过的一个男人。白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他和宋景行穿着一样的警礼服,于是她小声问到:“宋队,你同事呀?”

“嗯。”宋景行摸摸她的头。

“队长,你们真般配啊!”男人笑着说。

白露有点不好意思,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

宋景行牵住了她的手:“天冷,我们先去车上。”

白露看着他这身衣服,有些好奇。

“宋队,今天你们怎么都穿这个?”

“过几天有元旦活动,我们都在排练。”宋景行说,“天冷,怕你等太久,就没有换下来,直接穿着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挺帅的,显得宋景行身高腿长......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吧?

今天为了给宋景行过生日,白露订了一家餐厅,味道好、环境也很好,就是地理位置稍微偏了一些。餐厅在一片林子里,下雪天白茫茫一片,要不是宋景行心细,估计真会走错路。

在侍者的领路下,两个人坐进了一个装修得很典雅的包间,边用餐边聊天。

蛋糕上来的时候,白露帮忙点燃了蜡烛,笑着说:“宋队,你可以许愿啦!”

“这个愿望留给你。”宋景行也微笑着看向她,“你当时的生日愿望,不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吗?重新许一个吧。”

“啊?你没有生日愿望吗。”

“已经实现了。”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吗,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愿望和自己有关?

白露脸红红的,没再推脱,许了个“宋景行身体健康”的愿望。

“孟道生说,他感觉你最近有点不开心。”宋景行切了块蛋糕给她,“宝贝,怎么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放下叉子,有些犹豫如何开口。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她回想当时自己从纪寒身边离开、选择出国的原因。

但过了这么多年,白露觉得自己仍旧没有什么长进,最近发生的种种提醒着她——当时她没能得到的答案,现在也依旧不知道。

白露曾经有过很天真的想法,她认为等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她就可以回到纪寒身边。可事情逐渐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和她有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宋景行、孟道生、林昼、黎朔。被道德感折磨,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纪寒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就像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一样。

无意间听到的对话无疑打碎她了最后一点幻想。割舍多年的感情、直面自己感情、继续往前走需要勇气。

她没有。所以痛苦。

是不是从头到尾,她就只有那一种选择?

“......我想结束了。”她说,“对不起,宋队,我不该在你生日这个时间节点说的。但我不想再这么下去。和你们的关系太混乱了,让我觉得......很痛苦。”

宋景行猛地回想起她选择离开纪寒的时候。

有些人碰到问题的时候会选择倾诉、发泄,但也有人更喜欢蜷缩起身子一个人呆着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显然属于后者。所以她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从来不选择和别人说,只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宋景行感觉到她在下坠。

“露露。”宋景行伸手,覆住她的手背,“可以和我交往吗?”

“......宋队。”白露将手轻轻抽出去,“我没有喜欢纪寒那样喜欢你,如果我答应你,对你不公平。”

宋景行这次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不介意。露露,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这些年来他的付出与包容、误会他去相亲时的恐慌和失落、每次想要逃避时都被他更坚定地回握住的手......这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种种让白露意识到,自己对宋景行的感情不同于对纪寒的热烈,是逐渐显露、细水长流的。

她喜欢宋景行。

宋景行感觉到他掌心里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似是想要再次抽出。失落的情绪还未涌上,白露的手指就一根根钻进了他的指缝。

“我现在还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她对着宋景行一笑,“但是,我会努力的。等我做到喜欢你比喜欢纪寒多的那天,我们就在一起吧,宋队。”

宋景行久久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颗他觊觎已久的、属于别人的宝贝,终于回头看向了他。他终于得偿所愿。

“好。”宋景行珍重地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珍惜你,露露。”

以我全部的忠诚。

车震和宋景行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白露被他抱到腿上亲吻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这种餐厅食物的分量本就不大,两个人还吃了很久,出门的时候都快消化完了。但刚吃完饭,身体发热,车上的暖气让白露有点想脱衣服。她手放在牛角扣上,有点纠结。

宋景行注意到了,说:“怕冷吗?宝贝,我再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

她的脸忽然就红了:“不、不是......”

随着她脱下外套,宋景行也明白她刚刚的迟疑了——她里面穿了件红色的绒面连身裙,裙摆还没到膝盖。坐姿时裙子显得更短了,露出下面隐隐约约的腿环。宋景行只是看了一眼,就轻轻咳嗽一声收回了目光。

白露是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陪宋景行过完生日,明天再提想要结束和他还有孟道生的关系的事的。因此她今天的打扮还特意征询了别人的意见,多少带点想补偿宋景行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径直把车开进了人迹罕至的树林里。

天已经黑了,这块儿偏僻,不会有什么人来。唯一与人类活动的相关就是他们的轮胎印。

“宝贝,我忍不住了。”

宋景行把她抱到腿上,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圈上她的后腰。男人的舌带着淡淡薄荷的味道,温柔地触碰着她的。白露很快就被吻得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肩上。

因为调整了下姿势,她感觉自己的小腿碰到了什么冰冷的金属物。

“唔。这是什么?”

宋景行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手铐。防止哪天突发状况有需要。”

她不知在想什么,愣神的样子看得宋景行有些心痒。他扣住她的后脑,一边低下头吻她一边解自己的上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宋景行上身两件衣服的扣子全都解开了,警礼服的外套和内搭向两边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想摸吗?”宋景行读懂了她的眼神。

白露眼巴巴地看着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白露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摸了几下,听到宋景行隐忍的深呼吸后,感觉顶着自己的腿的那个东西又硬了几分。宋景行凑过来吻她,白露捂住他的眼睛,他就闭上眼沉迷于与她的吻,直到忽然感觉到带着凉意的金属划过他的手腕。

“宋警官,不许动。”她狡黠地笑着,捏着手铐的另一端,“你被逮捕啦!”

宋景行笑着,主动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过去纵容她的玩心。

“遵命,我的长官。”

很快白露就后悔了——把宋景行的手铐住,不就意味着她要自己帮他解裤子?

“宋队。”她脸红红的,缩回了手,“你自己也可以的吧?”

“嗯。”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你可以叫我景行。”

那根将裤子顶得老高的东西就被那么释放出来。青筋盘虬,带着男性的力量感,直直抵在她的小腹。

这、这么大吗......以前进来的真的就是这个东西?

“副驾驶的杂物盒里有安全套。”宋景行,扶着她的腰,“宝贝,能拿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边探过身子去拿边想:宋队车上怎么什么都有啊......

“你回国那天买的。当时整盒带上去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让你太累。”宋景行吻吻她的脸颊,拆开安全套,“别想多了,宝贝。”

他戴套的时候,白露还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在他的性器上发现了一个小伤疤。

“欸,宋——景、景行。”她有点担心,“这里也是以前受的伤吗?”

“不是。”宋景行说,“十月的时候,我去结扎了。”

“......结扎?”

“嗯。你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安全套无法做到百分百避孕,不管是怀孕还是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都很大。”

白露摸了摸:“......疼不疼呀。”

“已经好了。”宋景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宝贝,来。”

白露跪着直起身子,宋景行托着她的臀瓣,帮她一点点把自己的性器吃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姿势,真的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形状......

宋景行呼吸粗重,英俊的面上也带了点绯色。衣衫散乱、性欲勃发的模样和正气的脸庞与制服形成了对比,显得很......色情。

全部吃下去的时候,白露靠在他肩上喘气,真的有种要被顶穿的错觉。

宋景行见她累了,举起双手,将手铐的链条绕到她背后。为了防止硌到她,他用小臂内侧带着她缓慢动着腰。

狭小的空间里气温升得很高,二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随着对彼此的触碰融到一起。手铐的锁链时不时碰撞到一起,水声自紧紧裹住性器的穴里传来,甚至都能感觉到性器在晃动后分开时黏连的体液。

但这样的速度对两个人来说都太慢了。宋景行顺着她的动作顶了顶胯部,白露却搂着他的脖子直接瘫软了腰。

“景行,我没力气了......”

宋景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宝贝,把手铐解开,我来动,好不好?”

双手被从桎梏里解开的瞬间,宋景行拎着手铐扔到一边,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臀,有力的腰肢快速顶弄起来。穴肉被撑开到极致,性器每一次进出都顶到最深,配着宋景行的速度与力量,白露小腹痉挛,哭着流出来一大滩水。

她真的太敏感了。高潮的时候带着褶皱的内壁绞得宋景行都有些发疼,偏偏这时即使最细微的抽动也带着难以抵御的强烈快感。等宋景行射出来,下面的体液不知道流了多少,座椅都沾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不起。”白露泪眼朦胧的,“弄脏了你的衣服......”

这时候还想着这个。宋景行有点好笑地摸摸她的头:“不用道歉,宝贝。”

穿好衣服后,宋景行转过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她:“露露,要去我家吗?你还没有去过。”

“好呀。”白露点头,她确实好奇。

车子开进小区内的一座独栋双层别墅。面积虽然没有孟道生那四合院那么夸张,但对于独居的宋景行来说已经算是过大了——本来他是希望白露能过来一起住,所以当时特意选了个大些的房子。

但她没什么心思去看房子里的装修了。宋景行一进门就开始吻她,在她靠在墙上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忽然半跪下来,将她的裙摆撩到腰间、内裤褪下,柔软的唇瓣触上她的腿心。

宋、宋景行帮她口?

刚刚在车上就是擦了擦.....宋景行不觉得脏吗?

“宋队!不要!”白露推了推宋景行,“我还没有洗澡!”

男人置若罔闻,吻了吻那处:“你怎么会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糙的舌苔滑过阴蒂,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探入甬道口。刺激太大,白露很不争气地被他几下就舔到了高潮,腿软到只能由他抱着走。

宋景行抱着她往卧室去,听到怀里人说:“你结扎了,可以不戴套直接射进来的......”

——神仙来了都忍不住。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在雌性身体里留下精液本就是雄性的本能,宋景行彻底放纵自己对她的渴求,有力的胯部狠狠撞向她的腿心。拍击声混着女孩子带着抽泣的小声娇吟,不再隔着避孕套而是感受到她身体的宋景行脑子里除了“和白露做爱”什么都没有了,凭着本能在她胸颈落下一个个吻。

感觉自己快要射精的时候,宋景行下意识地抽出,却还是在她体内射出了一小部分。乳白的精液随着男人小腹的抽搐射在她雪白的阴部和腿根。这番场景看得宋景行额头的血管跳了跳,在洗澡的时候又和她做了一次。白露实在累得紧,倒头就睡着了,任由宋景行给她清理。

夜里,从背后搂着她的宋景行不知为何醒了,感觉到被她枕着的手臂有些凉意,怀里人的身体也轻轻起伏着。

是白露在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8?从未忘记的眼睛?孟道生?h

尽管动作放得很轻,但身边人的动作还是让白露睁开了双眼。

宋景行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再睡一会儿,还很早,宝贝。”

“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宋队?”白露揉揉眼睛。

“不,我请假陪你。”

“不用不用!”白露起身,“我下午还有课,得回去换身衣服。你去上班吧。”

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捋了捋头发:“我帮你拿就好。再睡一下吧,我中午回来接你,不会睡过头的。”

“唔,好。”

她实在太困了,真的躺下就又睡着了。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景行在床头柜留下的纸页、钥匙和衣服。

【宝贝:

早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餐我买好了,你挑你爱吃的,记得热一下,厨房里有微波炉。昨天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等晒干了我送到你家去。

怕你一个人待在家不安全,就把门锁住了,这把是备用钥匙。如果你早上有事需要出门的话,可以锁上带走。以后也放在你这里。

我十一点半下班回来,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去学校。

——宋】

宋队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要是能和他结婚的话,两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她了呢。

白露给宋景行发了信息,感谢他后让他不用中午特意回一趟家,自己已经去学校了。

略带失落的宋景行傍晚回到家,打开门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阵脚步声后,他看见白露“嗒嗒嗒”地跑过来,笑着说:“你回家啦,景行。”

和他无数次所期待的一样,她帮他解领带,说“工作辛苦了”。

这里因为有她在,所以才有了“家”的感觉。

“露露。”宋景行搂着她的腰肢,不断地亲吻她,“要搬过来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我还不想。”

已经是在理智克制下的提出的询问了。宋景行想和她结婚的念头强烈到无以复加。

“抱歉,宝贝。”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是我太唐突了。”

这时,白露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看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孟道生的电话。

“你不想接的话,不用接。”宋景行握住她的手,“露露,我会负责和他说。”

晚饭后,宋景行送白露回家。她洗了个澡后窝在沙发上看书,眼神却好几次不自觉地看向手机屏幕。

孟道生没有再打来了......不知道宋景行是不是已经和他说了。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难过。

她起身关了灯,窝在沙发上,但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能着飘着小雪的窗外。万千思绪的末端像伸出的无数双手拉扯着她,让她怀疑自己所做出的选择。

门忽然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猛地坐起身。

宋景行有钥匙......那来的人是谁?

手机上传来的信息给了她解答。

【孟道生: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只手就握住了门侧,像是怕她突然反悔把门关上一样。孟道生那张平时总漫不经心的脸此刻冷到极点,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她。

“孟道生......”她怔怔的,“你怎么——”

“呵。”孟道生走进门,冷笑一声,“来找你打分手炮,不行?”

他单手抱起,把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把门带上、反锁。

“等、等下!”

“你决定把我甩了的时候怎么不他妈的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肩上的人瞬间不挣扎了。

孟道生是真生气了。扛着她上楼,把她扔到床上的时候是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胸部被大力揉捏着,睡衣也很快被扒了个干净,孟道生看了眼她的腿心,讥讽到:“还是肿的,昨晚宋景行把你伺候爽了,所以不要我了?”

她呜呜咽咽地说不是,却被他拧了把花心,尖叫着蜷起了双腿。

孟道生把她翻过来,掐着她的肩膀让她微微抬起臀部跪坐在床上,白露刚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硕大的阴茎头部已经抵在她的穴口。

白露哭着反手推他:“别......戴套!”

“宋景行干你的时候怎么就能不戴套?”

白露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

孟道生黑着脸在她腿根抽了一巴掌,挺腰整根没入:“现在知道了。”

他没做扩张,进得又快,白露生生疼出了两滴眼泪,下意识往前爬了两步。孟道生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拽回,胯部再次紧密联结到一起。孟道生将她的两条胳膊向后拉,撞得凶猛,肉刃带着热意,一次次挺进她深处。

这人是真的很会做。孟道生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儿,又存心报复她,只是时不时往那儿顶两下,惹得白露反而开始欲求不满。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腰,想要迎合他的撞击,结果被人恶狠狠地捏了把乳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依旧一言不发,和平时大相径庭,跪坐后入的姿势也看不到他的脸,让性事多了些“侵犯”的意味。白露不太清醒的脑袋里忍不住想:这个人真的是孟道生吗?他真的变得好陌生......

滑腻的体液很快将结合处浸透,即使是白露高潮的时候,孟道生也没有放缓抽插的速度。白露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可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背后,一手按着她的肩头,白露根本动弹不了。没有亲吻、没有爱语甚至没有拥抱,这种被强制、近乎凌虐般的性事让白露觉得很不安。

有种自己被当成一个性用品的感觉。

好讨厌。

她的眼泪让男人开了口:“他哪里比我好,白露?为什么要做选择,明明我都退让到这一步了!”

顶端抵上她内壁最敏感的那点,慢慢磨着。强烈的快感像闪电一样从那一点扩散开来,她如同过电,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宋景行那么没情趣,床上技术也烂,年纪还大,也没我有钱。”孟道生伸手揉她的阴蒂,怒气上头又抽了她腿根一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白露,说话!”

他干得这么凶,她哪说得出话,夹着他的性器就掉着眼泪又高潮了。白露往后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地吻他的脸和嘴唇。

他在生气——这是他教过她的,讨好他的方法。

“迟了。”孟道生皱着眉忍耐着射意,一只手箍住她的上半身,另一手摸上她的脖子,声音低哑,“受不了就说‘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握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白露下意识想要将孟道生的手拉下来,但两边的大臂都早被孟道生死死箍住了。

“怕什么。”

那句话像是一句定心丸,白露放弃了挣扎,将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体内性器鞭挞的力度不减,滚烫的硬物每次进出都带来浪潮般的快感,将紧张状态下的她推得越来越高。

缺氧。充血。濒临高潮。肺部空气所剩无几。

“我、我爱你——”

“呃!”

孟道生浑身一颤,猛地松开了她的脖子。氧气和快感瞬间涌进她的身体,穴内抽搐着喷出一股清液,白露浑身都在痉挛,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双眼失神。孟道生从身后紧紧抱住她,顶开那圈肉筋,在她哭着说疼的求饶声里,将微凉的精液悉数射在了她的体内。

“吃了,避孕的。”

嘴巴里被塞入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柑橘皮般酸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她乖巧的模样让孟道生火气稍微下去了点,用指腹揉着她的唇瓣:“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选宋景行,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白露侧过脸,避开他的触碰。

夜色安静。几秒后,她听到孟道生的冷笑:“呵,可笑。白露,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

白露忽然炸毛,闭上眼睛侧过身拼命地推他的胸膛:“那你走啊!去找别人去!”

“白露,这是你说的。”孟道生恶狠狠地捏她下巴,“你别后悔!”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失去支撑的白露侧着倒在床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缓缓流了出来。她的胸膛起伏着,气喘吁吁地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孟道生离开的背影。

他微微回过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自楼下传来。白露知道,孟道生不会再回来了。

即将升上高二的那年暑假,白露去帮小区附近一家便利店的老板娘打工。之前白露经常在她家买东西,老板娘很喜欢她,看她放了假,约摸着她不想待在家里,就叫她过来帮自己忙。

其实就是帮她看看店啦,偶尔有客人了就收下银。店里平时开着空调,很安静,她一个人写写作业看看书,也是乐得其所。

烈阳明粲,在玻璃门外的世界肆意倾泻。老板娘结束午休,拿着半个西瓜和一根冰棍走过来,叫她休息一下:“白露,唞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好!”

白露嘴里吃着冰棍,手上还抱着西瓜,去了二楼的阳台。

她把被风扇吹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冰冰凉凉的甜味食品让她觉得心情很好。在蝉鸣和燥热的风里,对面繁盛的栀子花树香味更加馥郁,被微风送至鼻尖。

初夏的天边,云起成滔。

这么热的天,路边还有个算命的阿公出来摆摊。路过的一个姐姐被吸引了,聊了几句后,似乎真的被算准了点什么,她就很感兴趣地坐了下来。阿公忽然眼睛一眯,脸色一变,说她过阵子有“血刃之灾”、要买山鬼钱破解什么的,吓得小姑娘连连点头,正欲掏钱之时,突然有人冷不丁插了句嘴。

“山鬼钱有乜用?”一个头发略长少年靠在拐角的树荫下,“又冇开光。”

“扑街!又系你!”算命阿公看见他,没好气地骂到。

“你点解唔惊遭报应。”少年抱臂,蛮不在意地打个哈欠,“唔呃人了。”

那个女孩子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有数了,立刻找了个理由走了。黄了生意怒气冲冲的阿公没理会他,收起摊子就走。少年贱兮兮地探出身子,眉眼弯弯地冲他挥挥手:“阿公拜拜!你求我嘅话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徒弟哦!”

阿公随手捡个小石头扔了过去:“你条肠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啊!做咩啊!”少年敏捷地闪身,面上嬉皮笑脸的,“唔兴打打杀杀啦,和气生财,阿公!”

这人可真有意思。二楼阳台上的白露没忍住,被他逗笑了,眼睛都弯成了两弯月牙。

一年后的六月,时值端午假期,她在火车站等纪寒,栀子花的味道让她恍惚又再回到了那个夏日。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朵栀子花。

福至心灵,白露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有些错愕地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有着双她一直没有忘记的眼睛——那双狐狸似的桃花眼。

日光鼎盛,栀子摇曳。从故事的最开始,那朵花就不只开在一个人心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9?明疯暗疯

白露试着联系了那位她在英国时曾经帮忙做过翻译工作的老师,对方对来平大讲座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几个院前叁场讲座活动的人选和时间也初步确定了下来。

第二次会议主要是对一些细碎事项做安排。比如说谁去打印纸质名牌、招待外地来的老师订哪家酒店......不过好消息是学校察觉到一个院两个人负责的话工作量太大了,扩张成了四人团体。

但来开会的一个就够了。

白露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林昼,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他的病还是没好全的样子,脸色依旧有点苍白。两个人在回家的电梯上又碰到时,他手上还有输液贴。

“林昼,你还在生病吗?”白露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虚弱一笑:“没事,好多了。”

结果他刚说完话,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只能撑着一旁的电梯扶手稳定身体。

白露连忙去扶着他:“小心啊!”

对方喘着气,已经难受到无法回应她的关心了。

“我扶你回家吧,你这样不行的。”白露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我送你去住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谢谢。”林昼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想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

平时总是表现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的他这番略显孩子气的想法让白露有些诧异——她本来还以为林昼是因为太忙之类的原因拒绝的呢。

也能理解,孤零零地待在医院,确实不好受。

她扶着林昼进了门。屋子里有淡淡的草木香味,他家的装修风格还是和之前那个房子一样,只不过可能因为刚搬过来的原因,里面没有什么家具。

嘴唇泛白的少年靠在沙发上,眼睫因为难受而轻颤着,看得白露有几分心疼。

水也吊了、药应该也吃了,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好呀......林昼不会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吧?

白露给他倒了杯热水:“林昼,你有做检查吗?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检查不出来。”林昼喝了口水,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家里也不关心他,也没有多少能帮上忙的朋友。

好奇怪啊......他明明是一个这么位高权重的家族的独孙?

不过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是先把病治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先休息一下吧。”白露微微皱着眉,“要是明天还没好转的话,还是通知下家里人,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你都病了好久了。”

“好。”林昼神色忽然有些落寞,艰难地站起身来,“今天麻烦你了,姐姐。”

她已经准备慢慢试着和宋景行交往,再留在林昼家不合适了。因此,她并没有扶他去卧室,而是直接离开。但走到玄关的时候,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什么人跌倒的声音。

“林昼!”

白露急忙跑过去,看到清瘦的少年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总之先扶起来!

林昼是看着瘦,但身上其实有肉。她将林昼的手臂环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失去意识的他放到了床上,男性的体温和味道让白露觉得有些脸热。少年一会儿后哼着睁开了眼:“我这是......”

“你晕倒了!”白露急忙说,放下了准备打120的手,“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林昼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因为中午没有吃饭,我一会去便利店买点就好。”

“要照顾好自己啊。”白露叹了口气,“......你等等。”

她家还有早上剩下的粥,应付下还是可以的。总归比便利店和外面一些餐馆要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捧着粥碗,眼神很愧疚:“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是生病了。你还是和萌萌说声吧,这要是在大街上晕倒了真的很危险。”

“堂姐最近很忙......她刚刚结婚。”林昼垂眸,“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她。医院我去过很多次了,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但我不可以去做这种检查。”

话说到这里,白露就明白了。其实在许多长辈眼里,“精神问题”是一种污名。在绞尽脑汁拼命抓住敌人弱点的政坛,想必家族会要求林昼这个未来的继承人做到完美,不能有任何污点吧......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

“你最近压力很大吗?”白露问。

不会是因为之前她听到的林昼和石有为的事吧......

林昼看了眼她,心事重重地浅笑:“就是太忙了,没事的。”

这个反应,果然就是纪寒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白露感觉自己从刚刚碰到林昼开始身上就开始越来越热,很想......被触碰。

不能再留下来了。要是再和宋景行之外的人有这种亲密接触,就是不忠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事,先回去了!”白露转身就走,“你好好休息。”

“姐姐,你的碗——”

“放你这就好。”

白露回了家感觉冲了个澡冷静一下,却感觉温水流过时她身体里越来越难受了。

总不会是像里一样,是林昼那个香味里有什么催情的成分吧?但谁会在自己的衣服和整间屋子里都弄上这种东西啊......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害了?林昼自己还生着那么严重病呢,他又不是疯子。

她躺到床上,深深反思:是不是回国后性生活太乱,导致她在这方面变饥渴了?

得禁欲!以前纪寒说过脑子里只想着这种事是会变笨的!

......好想纪寒。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宋景行来她家帮她拿衣服,岂不是看到了她放在柜子里的那件纪寒的衬衣?

她又倒回床上。

哈哈,睡吧。醒着只会更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这几天过得很煎熬。

手机上和白露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她发来的那条。

她说,准备试着和别人交往,希望黎朔也能把她当成普通朋友相处。

黎朔看着那条短信,对话框里的光标闪烁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白露选择自己?他挣的那点钱,不管在那个警察面前还是纪言的哥哥面前,都不够看的。更别提自己的鲁莽和冲动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和伤害。

他本来希望白露在签了那份协议后为了劝他回黎家多和他说说话的。只要白露一提要求,黎朔哪怕不想回黎家也会答应的。但黎朔没想到,白露关于那件事一个字都没有提,还和他说了这样的消息。

不甘心。又变成对她没用的人了。

一想到白露会被别人拥抱、亲吻,甚至一想到她会对着别人笑,黎朔就感觉妒火都快把自己烧了个干净。

初中刚回黎家的时候,他对黎莲的控制和玩弄非常不满。黎朔很讨厌那种自己姑姑那种把人当做工具来算计的处事风格,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只能在不惹怒黎莲的前提下争取最大额度的自由。今年初春,魏成搬来了平城,黎朔立马从黎家搬了出去,黎莲大发雷霆,二人大吵一架,黎莲连他的学费都不给了。但黎朔这几年也攒了不少奖学金和奖金,付学费还是可以的。但魏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魏成以前也挣了很多钱,家里住的是小别墅。只不过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家财散了很多,妻子和他离婚又分走了一半财产,魏成又得了很烧钱的癌症。黎朔为了给魏成减轻一些负担,就选择了做家教、做小程序、参加奖金多的比赛之类的,两个人倒也勉勉强强能过得下去。那段时间黎莲一直尝试联系他,但黎朔从来不理会她,被她带人堵到也发挥年轻的优势直接翻墙跑路。实在是不想理。

白露那些话和那一巴掌多多少少是有点扇醒了他。黎朔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站在黎莲的角度思考过:对于黎莲来说,魏成只是个害死了自己弟弟、抢走自己亲侄子的凶手。

想通这点,他对黎莲的态度终于软化。两个人见面,黎朔和她说自己想要送魏成最后一程的想法。黎莲虽不赞同,但终究还是由着他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谁都没提魏成去世后的事情。黎朔是真不想回黎家,他感觉黎莲有点疯疯的。

但现在,黎朔自己也要疯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白露选择别人,而自己连一争之力都没有。

于是他拨通电话。

黎莲的声音里带着些愉悦:“收到东西想通了?你的竞争对手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哦。”

“你寄的?”

“姑姑又没遮遮掩掩,寄件人不就是我名字吗。”

“那你为什么要用变声器给我打电话?”

“变声器?”黎莲困惑,“你先说说,收到的东西里面有什么?”

“你和她的照片。签了字的劝我回黎家的文件。没有了。”

黎莲那边沉默了一下,大笑道:“真有意思!看来有人偷偷摸摸做了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她没签字。”黎莲说,“她还说希望你是自由的。她不爱你,黎朔。但在某种意义上,她比我还要爱你。这样的人万里甚至都挑不出一,你可别就这么没出息地让别人抢去了。”

“我不想。”黎朔低声说。

“现在知道姑姑对你的好了,小朔?”黎莲心情非常好,“人和人最根本的社交规则就是相互利用,黎氏到了你的手里,你不就有了和他们争的资本?”

“......他们。”

“好奇都是谁?”

“不。”黎朔说,“都一样。”

对手的话,打败就好了。他不在乎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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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那天,白露去了宋景行家,两个人一起做了顿饭。宋景行和她说,他过几天会出一趟差,可能无法及时回复她的消息。

白露点点脑袋:“我一个人没事的,倒是你,要注意安全呀。”

但说实话,当宋景行一周都没有联系她后,白露还是有点慌了。她试探性地发了条信息过去,依旧石沉大海。

堆积在心头的不安让她心神不宁的,连林昼都看出来了。学校那边的会议结束后,林昼走在她身边,问:“你有心事吗?姐姐。”

白露摇了摇头:“还好。”

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啊,之前的碗还在我家里!”林昼忽然想起来,“姐姐,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有几本书你可能会感兴趣,是英文原版手稿的复印件,因为数量太多,不怎么方便带出来。”

白露果断上钩,眼睛都亮了:“方便!”

他房间里的香味感觉比上次更浓了一些,但并不令人头晕。

“......这是什么味道?”白露问,“香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林昼微微一笑,“有镇定安神的作用。我最近睡不太好,就想着试试看。”

原来是这样。白露看了眼林昼的脸色,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看来他的病好了一些。

白露关心了下他的病情,二人随即在客厅里聊了聊这些手稿有关的事情。可能是刚吃过午饭的原因,白露感觉自己有点热,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谢谢你......”白露揉了揉眼睛,“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我有客房的,要去那里休息吗?可以反锁的。”

“我家就在楼下。”白露掩住嘴,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连碗都忘记带回去了。林昼看着她的背影,弯起嘴角。

白露都没换睡衣,直接窗帘拉严实,把衣服全都脱掉,钻进了被子里。林昼的香薰真的很管用,她过了几分钟就沉沉坠入了梦乡。

她感觉身上很热,有人在摸她。

那是一个很昏暗的房间,她和面前的男人都是赤裸的。他将双手撑在她的耳边,在她身体内进出着。

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内胀胀的,白露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腿。

“专心点。”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白露环着他的脖子,意识模糊地微微眯了眯双眼。

......纪寒?

那人直起身来,穴里的性器也抽出来小半截。白露敏感地抖了抖身子,试图抓住他的手腕。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下来头来吻她。

还是看不清脸。

双唇相接的那刻,白露猛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地喘着气。腿心湿成一片,她急切地想要什么东西来填满自己。

他去哪儿了?

好想要。

“纪寒?”白露小声地抽噎着,情欲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见了。

浑身燥热的她挣扎着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凌晨叁点,位于纽约的溯从美国分公司的财务部门依旧亮着灯。年轻的大BOSS冷着一张脸靠在桌边翻阅着文件,看得年纪够当他爸的部门主管有些紧张。

“很严重,也很低级的错误。”纪寒盖棺定论。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显露出几分不耐烦,表明他心情已经糟糕到了一定程度。

站在一旁的秘书Mia默默给和自己交情不错的部门主管祈祷。

“是。后面一定优化审查和复核两个方面的流程,预计在一周内给您送上初步方案。”

纪寒正欲开口,西装口袋里手机却响了。秘书和主管都很清楚地感觉到老板变得有些紧张。

“不用等我。”纪寒目光盯着屏幕那个名字,拿着手机往外走。

不像白人主管,秘书是美籍华裔,是听得懂中文的。她听到自己老板用很温柔的声音喊了句“白露”。

难道是......那位传闻中的未婚妻?

害怕错过她的来电,纪寒难得不介意别人听到她的隐私,边往外走边带着几分急切地接起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

她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点哭腔:“纪寒......”

“是我。”纪寒心脏都揪紧了,“我在,别哭。”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被压抑的思念顷刻间疯长,纪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在哪儿呀,你为什么不见了?”

很奇怪的问题。纪寒隐隐约约感觉到白露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我现在在纽约。”纪寒边回答边往自己的休息室走,“白露,你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热。”她又开始哭,“难受......”

“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她显得可怜巴巴的,“想要你插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她做爱之前还要上网搜下科普视频的毛头小子了,很清楚她肯定是误食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后状态变得不正常了。思念在胸膛里烧成一团,纪寒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你摸摸自己好不好?”纪寒关上休息室的门,“会吗?”

“我、我......”

“当时我进去的地方。还记得吗?”纪寒耐心地教着她,“把手指伸到里面去,白露。”

一阵布料的摩擦声后,她细细碎碎的甜腻呻吟从电话那头传来,勾得纪寒下腹一阵热流涌入。

“嗯......纪寒,好舒服......”她喘着气,“想要你的......”

“乖孩子。做得好。”纪寒深呼吸,“把你的手指想象成我的东西,现在是我在和你做爱。把视频打开,让老公看看你。”

几秒钟后,他们都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面上的欲色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看得禁欲已久的纪寒身下更硬。

“纪寒,你、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她坐起身来,“我没有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将手机靠在一旁桌子上的文件上,坐到了桌子面前:“现在脱。”

外套被随意搭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粒粒解开昂贵衬衣的纽扣,露出他的上半身。这些年即使业务繁忙,他也没有疏忽锻炼,身体的线条比以前还要漂亮。

“不要停。”纪寒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白露,把手机放到床头,看着我,插你自己。”

那边笨手笨脚地乖乖照做,光线昏暗,她瓷白纤瘦的身体时隔多年再次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笨拙地伸手捂住屏幕上男人的眼睛,把视频给关掉了。

“不给你看,呜——你穿着衣服。”

“害羞了?”纪寒轻笑。

对面没回答,难受地哼哼了几声:“还是......”

“再插进去,高潮之前不要拿出来。”

这次将手指吃下去的时候,她找到了自己的敏感点,无师自通地蹭着那儿。纪寒听着恋人的喘息,很希望自己现在真的在她身旁。到底是身子敏感,没一会儿纪寒就听到她的音调陡然升高,攀上了巅峰。

“纪寒、纪寒。”她哽咽着,“我好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纪寒声音很轻,“白露,回到我身边吧。”

“不可以......”她哭着说,“不行了。”

“为什么?”纪寒难得焦躁起来,“我不在意你和宋景行的事。”

“不、不是的。”她眼泪一直掉,“有别人......”

预料之外的回答。结合到她这两次电话里明显不太正常的状态,纪寒感觉自己心脏都空了一瞬:“白露,谁强迫你了吗?”

电话那头只有抽泣的声音,这让纪寒顿觉不妙。

“我不该说这些的。”纪寒安抚她,“我给你买机票,把你接来纽约。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暂时没办法去找你。”

“不......我还不想见你......”

纪寒心里一疼:“白露......当时,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梦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

“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哭累后要睡着了,“梦到了她......”

她?还是他?戴淑云吗?还是指的彭家辉?

白露那时的社交圈不大,除了纪寒自己,和她有关系密切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的嘴太严实,纪寒也不想让她回忆起不愉快的记忆,真想知道的话怕还是得从宋景行嘴里问出来。

提到这个名字纪寒就来气。气宋景行诱拐自己的女朋友,更气他压根就没照顾好白露——这么短的时间内,白露就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打了两次电话给自己。

纪寒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坐在那儿,听着她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声。能回想起那几个拥抱着她入睡的夜晚、她皮肤的触感、身体的温度、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睡醒时懵懂的表情。

这通意外的电话并没有缓解思念。反而令他像个看到海市蜃楼的沙漠旅人,对她的渴求变得更深切。

“老婆。”他轻声说,“再等等我。”

白露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如死灰——今晚怕是别想睡着了。

解锁手机后,最上面一条通话记录看得她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

好痛啊!所以她是真的打电话给了纪寒,纪寒还接通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该不会是胡搅蛮缠撒泼打滚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了吧!

白露暗灭屏幕,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没想到再恢复联系是这种情况......好丢人,纪寒不来找她,她绝对不要主动打电话过去。她不想被他冷淡地说“你还没有闹够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只要她逃避,她就可以不面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1?意外来客

又过了两天。白露准备出门吃午餐的时候,失联了许久的宋景行终于回了信息。

【宋景行:抱歉宝贝,我回复晚了。这次任务的时间比较长,手机也意外损坏了,刚刚才重新安上电话卡。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白露心里疑惑。其实以往宋景行出差回来都会来见她的,现在两个人距离情侣关系都只差白露点头了,怎么这次反而只发来了信息呢?

可能是还有收尾的工作吧。宋景行出差这么久,也肯定累了。

白露关心了宋景行几句,正回着消息呢,忽然有一辆车开到了她旁边。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方降下车窗,和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白露,还真巧啊,我就说这背影像是你。”他笑眯眯的,“好多年没见你了,都长这么大了!”

“刑警官。”白露尴尬地收起手机,和他打了个招呼,“您好,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确实哦,之前她刚回国的时候,宋景行说过刑局也在平城来着。

刑国安冲她招招手:“还没吃吧?我正要去吃呢,来一起吧,正好我也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刑国安找她肯定是有什么和宋景行相关的事。白露才不相信平城这么大,还真能这么巧,在她小区门口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对他笑了笑:“小时候有劳您照顾了,这顿该我请您。”

虾饺端上来的时候,刑国安用公筷夹了一个给她,说:“从国外回来,现在都读到研究生了?真是文曲星下凡啊,我孙女要是有你这么省心就好了。话说回来,你爸爸现在心脏情况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我只是会读点死书罢了。您教导有方,想必您女儿也不会差。”白露礼尚往来,帮刑国安续茶,“我父亲他现在常住花城养病,平时我也不敢多打扰他。”

“也是,那边气候比羊都好上不少。”刑国安笑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到:“你和小宋,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白露的手一顿,她并不清楚刑国安对他们的事知道多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

“他说他一直在追求你。”刑国安看着她,“你还是没答应啊?”

“我......”

“小宋这孩子,当下属、当上司、当男朋友、当老公,说实话,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本分、稳重、踏实、上进、脾气好,听说辞职那几年挣了不少钱,要不是我孙女和他年纪实在差太多,我都想招来做孙女婿呢。”刑国安呵呵一笑。

“......是。他是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刑国安点了根烟:“感情这事,就讲究一个看对眼。看不对眼、没缘分,欸——那追多久、条件多好都没用。你一直不答应他,估计也是没那种想谈对象的感觉吧?但天底下条件这么好、又对你专一的男人估计也难找到第二个了。我是觉得啊,他今年都二十八了,年纪不小了,按理说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要是你实在对他没那个心思,早点把话说明白、说清楚,也节省你自己的时间,是不?你看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躺着,那心里肯定难受啊。”

医院?

白露抬起头,都没心思因为刑国安这番大男子主义味十足的揣测而感到被冒犯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打电话给宋景行问问他怎么了。

“他现在干的这个,虽然官位确实不低,但累死累活查出点什么就移交给其他部门了,功劳尽让别人捡去了,嗨,白干!当年我一开始推荐他的那个职位出了点问题,不然现在他也不会白吃这些苦了。”刑国安喝了口茶,“这事儿他没和你说过吧?最开始那个职位被人匿名举报给搅黄了。”

“举报?我不知道......”

“嗯。具体是什么职位就不说了,总之前途一片大好,安全,事儿也少。”刑国安摆了摆手,叹气,“被人匿名举报说‘生活作风有问题’......唉,其实也就写个报告糊下的事儿......但小宋太老实,就和上面直白地说他确实一直在追求你。你们两个到底年纪差得太多,还是他第一个案子里的受害人,难免遭人口舌。后来上面又觉得不用他太可惜了,那时正好要组个特别刑侦队,就把他喊回来做队长了。要不是当时催得急,小宋还想申请晚点入职,现在一看,估计是为了等你一起回国吧。”

......宋景行从来没说过。

白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碟子,里面积了一小滩醋。

她知道的,自己一直在耽误宋景行。

艰难地又熬过半个小时后,白露被师姐的一通电话拯救,借口说有事,结束了这次令她难受的鸿门宴,顺路买了些菜回去。

回家后,她又气又担心地给宋景行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脸上罕见地带了点不安的神色,身上穿着病号服:“露露,我——”

“你住院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呀!”白露气鼓鼓地,“你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宝贝,我怕你担心。”宋景行都不敢看她,“小伤,很正常的,很快就好。”

“小伤就不会住院了,别再骗我了宋队!”

宋景行连忙解释:“右臂划伤,真的不严重。”

“......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给我吧。”白露小声说,“我去看看你。”

“等我出院了我就来找你,好吗?很快就出院了,医院里病人多,我怕——”

“我才没那么娇气。”白露摇摇头,“我得去验验伤,看看是不是真的不严重。”

他们之间,妥协的永远只会是宋景行:“好,我没有骗你,记得多带几个口罩。”

白露拎着一大袋东西到达病院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她敲了敲宋景行病房的门,听到里面说了“请进”后,才推门进入。

刑警大多长期风餐露宿,造就了宋景行那种不在意生活条件的性格,因此,他的病房只是和职位相符的普通双人间。靠门的那个病床上是个正在看报纸的老爷爷,病床是里面靠窗处宋景行由于帘子遮挡,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露露,是你吗?”他问。

白露拿着东西走过去:“是我呀。”

宋景行靠在床头,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起身。

“你躺着。”白露把他按回去。

“宝贝,我的腿没受伤。”

“那就坐着!”白露再次把他按回去。

宋景行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辛苦了。”

“我给你带了点饭菜过来。”白露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还去你家给你拿了点换洗的衣服。是鸡丝粥和排骨汤,你尝尝。”

她拧开两个保温盒,饭菜的香味顿时充盈了整个病房。

“啊,已经过了医院的饭点了。”白露忽然瞪大了眼睛,“你吃过饭了吗?”

宋景行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想到你会带饭菜来,我没有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院的病号餐味道不好,我做得多了点,两样分了四个盒子放的。这样晚上你热一热,可以吃两顿。”白露心满意足,舀起一勺粥吹凉了喂到宋景行嘴边,“你尝尝!”

宋景行咽了下去后说:“味道很好。谢谢宝贝。”

“明天我再做别的带过来。”白露笑着说,“做鲫鱼汤和青菜虾仁粥怎么样?”

宋景行握紧了她的手:“不用,你今天做了很多,我一天吃不完的。我很快就出院了,到时候换我给你——”

隔帘被拉开了一小段,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向他俩,轻轻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打扰到您了。”宋景行说。

“嗨,没有的事儿。”老人家一口地道的平城口音,“中午睡过头忘记吃饭了,午休也睡不着,谈不上打扰。你俩郎才女貌,可挺恩爱啊。年轻的时候,我和我老伴也这样。”

白露听了他的话,看向宋景行:“景行,要不分一些给这位老先生吧?我正好做多了。吃隔夜的饭菜对身体也不好,明天周末,我又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没时间的。”

“嗯,好。”宋景行摸摸她的脑袋。

“哎呀,还让我蹭到一顿了。都是病友,我不客气了啊。”老人家笑呵呵的,拿过放在床头的碗筷,“小姑娘手艺真不错啊!”

白露笑笑:“客气了,合您口味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还有队员送来的果篮,但那个老先生的床头什么都没有,估计家人也没有来看他。第二天白露特意做得更多了点,也给他也准备了一份,赶在医院发午饭前送过去了。

“小姑娘,你有心了。”老先生有点感动,“喊我莫爷爷就行。”

白露摇摇脑袋:“举手之劳。”

“你们聊。”莫爷爷起身下床,“我去把碗洗了,顺便散散步。”

“宝贝。”宋景行握住白露准备喂自己的手,“我可以自己吃来的。我的左手可以动。”

“可是不是惯用手。”白露撅了撅嘴,“你拒绝我的功夫用来吃饭的话,那早就吃完啦。”

“怕你累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宋景行吻了一下她,“该我照顾你的,现在倒反过来了。

时隔了很久的短暂亲密接触,让白露忍不住有些眷恋,侧过脸去迎合他的吻。还没亲多久门就被敲了敲,她赶紧缩回了身子坐了回去。

“景行!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和我们——”

进来的一对颇有气质的中年夫妻,看到坐在宋景行床边的白露后,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宋景行握紧了白露的手,“这是露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赶忙站起来问好:“叔叔阿姨好。”

“白露啊?”女人温和地笑着,“我和景行他爸一直想见见你呢。”

“你好,白露。”宋父面带笑意,“这些菜是你做的?我们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是我给他添麻烦比较多。”白露摆摆手。

简单聊了几句后,白露察觉到宋父宋母可能要有话要单独和宋景行说。于是她在果篮里挑了点苹果梨子放到碗里,说:“叔叔、阿姨,我先去洗一些水果。”

“欸,好、好。”“辛苦了啊。”

白露和宋景行对视一眼,走出了病房,带上房门,慢慢地走去水池。

宋景行爸爸妈妈人挺好的......难怪他性格也那么好。白露一边削皮一边想。

宋父宋母离开后没多久,宋景行就催白露回去睡午觉:“露露,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来了,我这边没事,下周二我出院了就去找你。”

白露心想哪能不来。要是换她受伤住院了,宋景行估计会直接请个长假,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梯那边排队的人很多,离开的时候她走的楼梯,却在路过转角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唉,我是有点着急。这么多年了,儿子都没带女孩子回过家。上次托人介绍的检察院的女孩子他也不感兴趣,林家介绍的那个也没了下文,叫人心里发愁。这么不清不楚地下去不是办法呀。”

“儿子的事你就别管了。这小姑娘看着挺好的,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吧。”宋父说,“他从小对自己喜欢的事就执着,当刑警也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由着他去吧。”

“......也是。”宋母叹了口气,“还是他喜欢重要。我就是担心他那性子,要真追不到,到最后真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孤家寡人的。当妈的,到底是希望孩子能有段幸福的婚姻的。”

宋父劝她:“一个人就一个人,又不是非得结婚。你想想平时接触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案子,人生百态,放宽点心,随儿子自己心意吧。”

心里那点自卑像是咕噜噜从湿泞幽暗的池底钻出来的水泡,白露站在那,心想:自己的存在会不会把这种充满爱和关心的家庭氛围给破坏掉?

她回想起那个让她决心离开纪寒的梦境,神情恍惚地摸上自己的心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2?空空如也纪寒?h

刚下飞机的纪寒看着手机上宋景行发来的警局招待所的定位,打了辆车直奔那儿。

她的房门没有关紧,纪寒悬着一颗心轻轻推开,看到她失神地站在窗边。

“白露。”纪寒放下行李箱,走到她身边。

女孩子回过神来,看向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回来啦,纪寒。”

纪寒把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后脑:“嗯。我回来了。”

她高考结束的那天,纪寒给她留了自己那套别墅的钥匙,还留了一张银行卡给她。但后来白露离开平城时,把它们都还给了纪寒。纪寒和宋景行都不放心让白露一个人待在白家,怕她看到戴淑云的遗物精神受到刺激,于是把她安置在了警局的招待所,宋景行每天都来看她。

“当时......我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住的也是这一间。”白露看向被推开的木门上的房间号,306。

记忆太过久远,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站在窗户边,看着天空下这座大厦林立的城市,渴望着“家”。

“以后不会让你来这种地方了。”纪寒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我们走,白露。”

白露靠在他的胳膊上:“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家。纪寒给的。

把两个人的行李安置好后,纪寒开车带她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又带她去吃了晚饭。她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也没什么胃口。宋景行说白露听到戴淑云带着儿子跳楼受了很大刺激,人昏迷了过去,刚开始那几天吃什么吐什么。纪寒见她不吃东西,心里担心,但也不敢劝她多吃,怕她觉得不舒服。

洗完澡后,纪寒把她搂到自己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说话。

“想出国玩吗?”纪寒低头问她,“明天陪你去办签证,我们可以先去免签的国家。”

白露摇摇头,头枕在他的肩窝:“对不起,纪寒......我不太想。”

“不用道歉,我的目的是让你开心一点。”纪寒揉着她的手背,“国内呢,一起去云南?”

白露的确不想呆在羊都了,更不想让纪寒担心自己,于是她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去了泸沽湖。坐在木船上时,一群水鸟从他们头上掠过。她的状态好像终于好了点,伸手触碰着湖面上白到微微透明的波叶海菜花,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纪寒,水好清澈呀!”

纪寒看着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风轻微吹动她的发丝,拂到坐在她身边的自己肩头。

“嗯。”他也微笑着说,“是很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完摩梭人的婚礼,两个人都有点累,吃了晚饭就回了酒店。纪寒定的房间价格并不便宜,地理位置非常好,拨开白色的纱帘就可以看到傍晚的泸沽湖。他边擦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白露背对着他跪坐在床上,暖灯衬得她像是要融进橙红的余晖里。纪寒也坐到了床上,从背后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以前在乌家村的时候,也有这样一片湖,就是小很多。”像是喃喃自语般,她说,“我小时候经常跑去那里看落日,芦苇很深,鸟也很多,天空......也很宽广。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纪寒看着她陷入回忆的脸,语气很温柔:“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今天我好开心。谢谢你,纪寒。”白露牵着他的手窝进了他的怀里,像是蜷进栖息地的鸟儿,“能遇到你真好。”

“我们是恋人,你不用说谢谢。”纪寒侧过脸,在她唇上轻吻,“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一开始是嘴唇和嘴唇的触碰,随后舌尖也轻轻舔舐着舌尖。第一次尝试这种深吻的两个人毫无技巧,全凭着感情。纪寒搂着白露的腰,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白露圈着他的脖子,生涩地迎合着他。

纪寒下面硬得发疼。白露也有感觉,红着脸说:“......我可以的。”

“不行。等你再大一点。”

“.....我不小了!”

纪寒捏了捏她的脸:“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想。”白露抓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纪寒,你不想要我吗?我想和你有个家......还想和你有宝宝。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我?”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纪寒把她按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白露,你可别后悔,等你满二十岁我就把你抓去结婚。”

“你这根本不算威胁!我巴不得呢!”

“哼。”纪寒啄了下她的唇,轻笑,“你这算是答应了我的求婚吗?”

“刚刚那就是求婚吗?有点草率吧!”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嘟起个嘴,“算了......是你就行。”

纪寒压在她身上,从她的唇吻到她的肩头。白露还以为他是准备做点什么,有点紧张地抱着他的脖子,把他都看笑了。

“小色鬼。一天到晚想这些会变笨的。”纪寒打了一下她的臀瓣,“以为我真会和你做?”

白露眼泪汪汪的:“不、不是吗?”

她还没说完脑袋被弹了一下,听着白露“嗷”的一声,纪寒撑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回去再说。”

这种地方?这地方装修得不是挺好的吗......白色和浅棕色的房间,很简约的风格。白露摸不着头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两个人在房间里吃了服务生送过来的早餐才慢悠悠地出了门,到大厅时已经快到中午了。白露看到窗边放的钢琴的时候,转过头看向纪寒:“纪寒,你记得我们在学校的礼堂遇到的时候吗?”

“......记得。”纪寒也回看她,“某人那天哭得很凶。”

白露有些不好意思,狡辩:“因为你很凶!”

一双大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身侧恋人的声音很温柔:

“以后不会了。”

他们在泸沽湖住了两夜,纪寒本来想再带她去别的地方玩几天的。但白露胃口还是就那样,吃不下多少东西,因此也没多少体力,到后面就累了。纪寒就和她回了羊都,等她再养养身体,恢复些精神了再商议后面的计划。

回到羊都的那一晚,纪寒和白露都回各自家里拿了点东西到别墅里,准备整个暑假都住在一起。纪寒察觉到心情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白露在回去家一趟后又变得有些低沉,心里有些后悔:缺什么再给她买就是了,不该听她的真把她送回去的。

洗完澡的纪寒喝了口水,想着。回到房间时,白露忽然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怀里,哭着抱住了他:“纪寒,纪寒!”

“怎么了,露露?”纪寒着急地拍着她背安慰着她,“发生什么了?”

她摇摇头,流着泪捧着纪寒的脸吻他:“做吧......我们做吧,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这个状态绝对不对劲,纪寒不想就这样和她发生关系。他希望白露可以告诉他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纪寒能感觉到她一直遮掩着的、正在溃烂的伤口,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刻的白露需要他,也需要他的安慰。

“我是你的。露露,我不会离开你的。”纪寒摸着她的头安抚到,“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已经是伴侣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这番话语多少起到了些作用,白露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恢复平静。纪寒一点点吻她的眼睛、脸颊和嘴唇,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

“告诉我,现在你还是想做吗?”

她搂着纪寒的脖子索吻:“想......”

“好。”纪寒搂着她的腰,低下头亲吻她,“我尽量不弄疼你。”

犹豫的手从她的裙摆下摸进去,纪寒一边亲吻她,一边抚摸着她。女孩子白皙纤瘦的皮肤摸起来也像玉,细腻、光滑、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显得带着些凉意。但她又是软的,柔弱地被他圈在怀里,轻轻发着抖。

纪寒忍不住想:白露是我的所有物。

他关掉了灯。随着擦过手的酒精湿巾被男人扔进垃圾桶,她轻薄的裙子也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默契地同时看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怕。”他轻声说。

抱在手上也没多少重量的身体。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纪寒一边看着被自己放到了床上的白露一边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的上衣,想到。

到底是男人,做爱这种事大多无师自通。第一次被其他人碰到胸部时,白露嘤咛了一声,随后害羞地闭上了眼,听到了正压在她身上亲吻着她脖子的纪寒的一声轻笑。

他的手好热,被触碰过的地方好像发着烫,迟迟不退。被这热意逼出来的水分好像都汇集到腿心,变成泥泞一片,沾湿了从平坦小腹一路摸到这儿的男人的手指。纪寒呼吸急促,缓缓往里面插入一根手指,被她紧致的穴肉密切包裹住。

“疼吗?”

她摇了摇头:“有点酸酸胀胀的。”

纪寒知道耐心的扩张可以让初经人事的她好受许多,于是他忍耐着自己的欲望,耐着性子帮她做好准备,想让她舒服一点。

反倒是她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纪寒,你直接进来嘛......”

“你怎么比我还急?”纪寒无奈。

他今天回家时顺带买了些东西,路过成人用品区时,忽然产生了某种预感。那些被他买下来以防万一的东西还没在床头柜里被放多久就被拿了出来。白露偷偷看了眼正在做安全措施的纪寒,一股热意涌上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从中学开始就有运动的习惯,此刻她很清楚地看见以往在拥抱纪寒时自己感觉到的肌肉。同时又有点困惑地想到:男人的生殖器......都那么大吗?塞进来会、会很疼吧......

“怕什么。”男人叹了口气,掐了掐她的脸蛋,“等一下。”

他向着她的腿心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吻住了花蕊,用舌尖青涩地去拨她的阴蒂。陌生的快感让她微微弓起了腰,下意识想要合拢的大腿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腿根。眼泪又蓄在眼眶里,她抓着床单小声呻吟着,没多久就感觉整个人都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包围住,随着快感越积越多,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初尝高潮滋味的大脑猛地变得一片空白。

纪寒看着她失神的表情,伸手去摸她的脸:“舒服吗?”

女孩子用脸贴着他的温暖的掌心:“......嗯,好舒服。”

两个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分开后,纪寒一手扶着性器,将饱满的顶端抵在她的穴口,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不舒服的感觉要告诉我,别忍着。”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以白露的性格估计再痛不会说的。

得益于她身体的敏感和之前他耐心的扩张,其实并没有白露想象中那么痛。纪寒伏在她身体上方,白露抱着他的背,两个人的皮肤相贴,下身也结合在一起。每次抽出时的黏腻水声、撞进去时囊袋拍到她的腿心的声音,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共谱成令人脸红的淫靡。

用唇瓣带走她的眼泪,纪寒慢慢地小幅耸动着,感受着被她包裹到微微发疼的、因此忍住了射意的性器,说:“白露,我们在做爱。”

“嗯。”白露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眷恋着他的体温,“纪寒,我好爱你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爱你。”纪寒闭上眼吻她,又一次顶进了她身体,“白露。”

身体的感受很复杂。酸胀、轻微的疼痛和摩擦到什么地方时的快感。但对于白露来说,身体的结合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是纯粹的——她和自己最爱的、也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在做最亲密的事。

“幸福”的感觉像是一层薄薄的、幻色雾团,笼罩着她,那些蔓延在心脏上的深深沟壑也被遮掩。

有纪寒在,可以的。

可以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

他说过,我可以依靠他。

眼前的大湖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芦苇和菖蒲低垂着,仿佛褪了色般,变得枯黄干瘪,死气沉沉。白露茫然地环视着四方,伸手拨开遮天蔽日的叶子,光裸着脚向湖边走去。

失去生机的湖像是一张半白半透明的纸片,安静地被摆在那里。没有鱼类、没有涟漪,甚至水鸟也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

“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闻声看去,身侧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白露。

似曾相识。

那个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会儿,语气忽然变得很失望:“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你要将他作为你的容身之所,你的栖息地?

“我......”白露犹豫着低下头,说,“他对我真的很好。”

小女孩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向湖中心走去。水面似乎凝固,在孩童脚下如同平地。白露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若有所觉。

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轻轻呼唤以前的自己:“乌丫。”

“乌丫”回过头,看向未来的自己,指着白露的胸口:“白露,你这里怎么了?”

白露下意识低头看去——她胸口的位置赫然变成了一个大洞,空空如也。

脚下如镜子般的水面突然四分五裂,潮水顷刻间涌上,她无法呼吸,却回想起幼时自己曾经踩在镜面上的场景——她曾那么无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白露喘着粗气睁开双眼,一颗温热的眼泪掉到枕头上。

昨天下午纪寒送她回家拿东西时,她收到了白建业的短信。不知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他显得有些崩溃,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爸爸:是不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前觉得这就是迷信,我不相信你真是丧门星。但是为什么一切从你回来后都越来越糟糕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还不想死,我给你一笔钱,不要再联系我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白露站在屋内,看着那条短信,微微张了张唇。太久没有开过口,唇瓣分开时的疼痛感让她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她真不怪白建业。毕竟她每一个家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她知道的。

那么纪寒呢?如果纪寒成为她的家人,她也会给他带来坏运气吗?

此刻心里的疑虑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以前哪怕纪寒对她再冷淡,她都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白露......”身边的人还没醒,却在睡梦中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那个最无助时出现的福音,那个夏日礼堂里的弹钢琴的少年,那个她追逐了终于追上了的背影,那个她关于未来的全部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本上对于性的描述总是带着隐晦的美,与封闭的山村里的观念一样,地摊上买来言情里将女孩子的“第一次”写得极为重要。于是在白露少女怀春的心事里,“把第一次给最喜欢的人”是她幻想中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而现在,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昨夜温柔的恋人曾经吻她、爱抚她、进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纪寒的所有物。

白露愣愣地看着那张她爱了很多很多年的脸庞,眼泪却决堤。

仿佛有某种感应般,纪寒在此时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她在流泪,脆弱而无助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一缕破碎的幽魂。

可是,纪寒——

为什么我的心里......仍旧空空如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3??落网?林昼?h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白露意识到自己在车内。她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睡着了。本来约好和宋景行一起去吃饭的,结果半路上她就去见了周公。

宋景行脱下来的外套还盖在她身上。男人见她醒了,放下正在看的卷宗:“宝贝,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白露脑袋还是懵懵的:“有点儿......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

元旦一过就要开始为期末周做准备。白露是那种只要老师布置了就立刻开始做绝不拖到DDL的类型,但各种各样的PPT、论文和Pre实在是堆积如山......期末考要背的东西也超级多。

“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饿不饿?我在餐厅门口停的,一起去吃饭吧。”

临近年关,其实宋景行也很忙。人才刚出院呢,结果过几天又要出差。

两个人都忙点也挺好的。白露心想。最近她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宋景行。

她喜欢宋景行,但纪寒确实仍旧在她心里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白露不想把“确立关系”当做一种对“自己给宋景行带来了很多麻烦”的补偿,那样开始的关系必然走向一个坏结局。但刑国安和宋景行父母的话让她又愧疚又焦虑,像块大石头似的压在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你是一个吊着宋景行的自私鬼。

实在搞不懂这种会议有什么必要。

第一场讲座顺利结束后,几个院的人又被抓到一起开会,说是要总结经验、弥补不足。这点事儿其实微信群里发发就行了,开个会完全没必要。负责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说是学校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学校特别重视吧,哈哈。”负责人挠头,“而且,下一次不正好是文院请的外宾吗?可得准备得周到点,不能给学校丢人哈哈哈。”

“麦还是有点问题,好几个同学说有点炸。”一个女生说,“准备一个备用的麦吧?”

负责人一拍脑袋:“我今天上午和学校申请了的。但是走流程、等物流都要时间,估计赶不上文院的场次了。”

“.....数量可能不够。”白露默默开口,“我们院那场有翻译老师,她也要需要麦克风。”

文院的本科学妹有点慌:“啊?学姐,那怎么办?”

她们院的情况特殊,额外的麦买回来也是吃灰,学校估计也不会同意拨经费。到底是自己请过来的老师,又是自己院里的事,有经济基础的白露是准备先自掏腰包买了。后面能报销就报销,不能就挂某海鲜市场卖了。

“没事的,不用着急。”

一道温和的男声让整个都有点心烦意乱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林昼笑了一下,开口说:“我家里正好有。实习的单位准备元旦节活动时,为了让场地,临时把两个场地合并成了一个。多出来的那套麦克风设备拿来抽奖了,我恰好抽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同学方便来我家拿一下?会议结束后我就准备去外地了,接下来一阵子都不在,没办法把设备送到学校来。”

白露如获大赦:“我去拿吧,正好离得近。”

历院的外向小哥有点担心:“要不我去搬吧?你一个女孩子,不一定拿得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没问题,不是很沉。”林昼说。

“谢谢你呀,同学。我应该没问题的。”白露冲历院那个小哥笑了笑,“到时候真拿不动,我喊一个朋友来帮下忙就好。”

林昼家里的香薰效果真挺好的。

没进他家几分钟,白露就又变得昏昏欲睡的。

“姐姐,稍等一下。包装盒太占位置,我就扔掉了。”林昼满脸愧疚地从饮水机接了杯热水给她,“说明书是分开放的,我找一下在哪儿。”

“没事的。需要帮忙吗?”

“可以吗?”林昼有点不好意思,“刚搬过来,没有好好收拾,有点乱。”

白露随手把校园卡和手机放到了茶几上,进了他的杂物间。里面有很多书籍和标本,看得白露完全走不动道了。

海伦娜闪蝶......真漂亮啊。好炫目的蓝色。

另一只硕大的蝴蝶吸引了白露的目光。那只蝴蝶比别的蝴蝶大上几倍,腹部亮黄,但翅膀却像黑夜里的极光一般,在黑色之余泛布着一种奇异而神秘的蓝绿色。

“姐姐喜欢吗?”林昼走到她身边,“这只是亚历山大鸟翼凤蝶,只在生活新几内亚的热带雨林里,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蝴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出神地看着它,呢喃着:“鸟翼凤蝶......”

不知道活着的飞舞在雨林中的它是什么样的。

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只蝴蝶,白露走到学校才发现自己的校园卡好像忘在林昼家了。慌乱之下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果不其然,正准备出门的林昼在他家茶几上找到了。

真是奇了怪了......当时她拿手机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呢。

林昼那边快要去机场了,摸不着脑袋的白露只能把搬过来的麦克风设备交给了本科的学妹后又折返了回去。

当她站在林昼家门前的时候,才发现他家的门没有锁。白露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话,于是她伸手推开了门。

浓郁的香味包裹住了她。她走进了客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卡片时,忽然汗毛直起。

又来了......那种被什么人窥伺着的恐惧感。

不对劲......先离开吧——

但此时她已经变得昏昏沉沉的,只能撑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

“姐姐。”有什么人圈住她了腰、用冰凉的唇吻了吻她的后颈,轻声叹气,“你也太没戒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蛇缠上了觊觎已久的猎物。

——你已经,落网了。

身体好热。

脑子里出现了小时候乌家村那只被抓住后被架起来在村头烤了的野兔子。时年九岁的白露站得远远地看着,心想:好可怜。好香。

现在白露感觉自己就变成了当时那只兔子。只不过这燥热是来自于体内的,把她都快烤干了。

“好热。”她可怜兮兮地小声哭着,蹭着身前人的胸膛,“帮帮我。”

林昼低头看着她。纤长的黑睫沾着眼泪,湿漉漉地颤动着,显得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多了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平时的白露看着是真诚且温温柔柔的,但其实她并不是好接近的人,只是客气。只有和她很熟很熟,等她认可你了,你才能看到信任你的她是什么样。

但此刻,在药的作用下,她比醉酒那日还要乖、还要不设防。

林昼捏着她的下巴吻她,她就用温软的小舌头去舔他,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手也环上了他的腰。以前一个半强制的吻都要又是装可怜又是说什么“生日愿望”才能得到的林昼哪能放过她,又是吮又是舔的,口腔内壁每一次都不放过,搞得怀里人下巴都被唾液沾湿了。

“别亲了......”意识不清的白露软乎乎地撒娇,眼泪一颗颗掉,“摸摸呀......”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坏心眼的少年勾着她小巧的下巴,不甘心在此时又被他当初别人,“我是谁呀?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迷茫的眼神聚焦在他脸上,白露眯了眯眼睛,声音糯糯的:“是......小昼呀?”

“嗯,是我呀。”没被认错的林昼好心情地亲亲她的脸,“姐姐,你自己脱衣服?”

外套被扔到地上,扣子撞到木质地板,发出一声清亮的声响。毛衣和裙子被胡乱地扯了几下,却没脱下来,林昼忍着笑意去帮她。衣服在地板上堆成一团,白露被冬装包裹住线条姣好的身体逐渐展露在他眼前。

女孩子瘫坐在地上,不自觉地蹭着腿。就这么一会儿,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清液已经流到了地板上。她无措地环顾四周——林昼......去哪儿了?

“在找我吗。”

身后传来皮鞋的声音。

穿着黑色男仆裙的少年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牵起她的手,微微一笑:“大小姐?”

浑身热到难受的白露不管叁七二十一就往他身上贴,林昼反而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您怎么穿成这样,您又要像之前那样对我吗?”

“呜——什么......”白露抽泣着。

“就是骑在我身上,在我的肚子上蹭你的小穴,一边逼着我喊你‘姐姐’,一边用你下面吃我的鸡巴呀?”唇红齿白的少年说起荤话来一点都不害臊,反而带着几分天真,“是不是想要那样,想要我下面的插进你的身体里去?”

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但总之想被插进去......她点点头:“......是、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就被那么哄骗着去了床上、骑到了他身上。她真像个强抢民男的人一样,掀开了林昼的长裙——林昼下面什么都没穿,甚至提前把套戴好了。他皮肤白净,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肌肉,尺寸与脸庞不符的性器生得也漂亮,是极具少年感的身体。但此时被情欲冲昏脑袋的白露哪有心思欣赏,在他浅浅的腹肌上不停地前前后后乱蹭着,企图缓解热意。

“快点、快点......”白露哭着亲林昼的脸,“好难受......”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上自己的性器,低声引诱:“大小姐,想要的话就自己来。”

她就那么心急地坐了下去。甬道猛地被撑开,有些胀胀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填满的满足感。嵌进身体里的东西又硬又烫,白露短暂失神了两秒。掉了几滴眼泪后,她无师自通地撑在他的胸膛上动着腰,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将交合的地方弄得一团糟。林昼拢住她乱晃的两团乳肉,另一手的指尖一点点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来,激得她敏感地颤了颤身子。

她从前就是好学生,这会儿在床上学东西也快,已经会自己控制角度和力度去蹭敏感点了。快感和热意都层层堆积在穴内的褶皱里,顺着神经末梢一点点爬上来,积攒在脊椎里,又猛地像烟花一样忽然炸开来。穴内在高潮时死死绞住了里面含着的东西,白露哭都哭不出来,倒在林昼的身上抽搐着。

林昼揉着她胸前的软肉,清秀的眉紧皱着:“姐姐,吸得太紧了......”

一次高潮根本缓解不了这些天断断续续储存在身体里的药物所带来的情欲,但白露此刻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瘫软在他身上。

“没力气了吗?好可怜呀,我的大小姐。”林昼拭去她的眼泪,“自己抱着腿,我来。”

呜......

被他放着躺倒在床上的白露听话地环住了自己的腿弯,往胸口处按。这个姿势将下身完全暴露在了男人面前,让此刻不清醒的她也觉得有些羞耻。偏偏那人还边说着什么“你这里真漂亮”边用手指玩着她的穴口,搅得她更觉得里面空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了,不——”

她哭着去推眼前的人,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撞了进来。和她骑着他时软绵绵的动作不同,男人侵犯她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客气,重重地捣进来,又逼出一小滩水。白露尖叫一声,哭唧唧地直摇头:“别、别呀......”

“不这样怎么满足大小姐你?”林昼大力捏揉着她的腰,“喂不饱你,你就会去找别人,不是吗?”

白露人都要顶进床里了,被干成这样哪还能听清林昼在说什么。但人类在应和别人时往往说“是啊是啊”,于是这小笨蛋也就支支吾吾地说:“呜,是的......”

“姐姐可真诚实啊。”知道她八成是随口乱说的林昼还是来气,拍了一下她的腿根,“凭什么他们都可以被你留在身边?连黎朔那个没用的傻狗你都能接受!那我呢?我每天为了和你亲近一些算计得心头血都要呕出来了,你却还是不肯接受我!就因为他更死皮赖脸?”

他之前的病真不是装的,是真被黎朔硬生生气出来的——林昼是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得比他差了。

穴口的嫩肉都被这番用力的猛插给肏得微微翻开了,迷迷糊糊凭着本能感觉到害怕白露绷紧了腿根,试图抵御正压着她的人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男人完全无视了她这蜉蝣撼树般不自量力的抵抗,掰开她的腿,压下身咬她的唇瓣。

......缺氧。

嘴被堵着亲,身上那还压着人呢,空气是一点进不了身体里。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的白露感觉宫口处都被顶得有些酸了,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小声求饶:“痛呀!”

林昼用指腹揉着她的乳尖,看着她腰身弓起来的曲线,学着她的语气轻笑一声:“那姐姐就求求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求你呀......”

坏心眼的少年将性器从她体内抽出来,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这样?”

女孩子边摇头边用腿侧去蹭他的腰,祈求他再进入自己:“不、不是的。”

“那是怎么样?姐姐,你要说清楚一点。”林昼亲亲她的脸,“用什么、怎么做,都要描述清楚呀。”

“就是......”她迷惘地看着他,答得乱七八糟的,只知道撒娇,“想要你温柔一点......”

软绵绵的。

声音软绵绵的。身体软绵绵的。姿态也软绵绵的。

她这种从未见过的模样让林昼心也软了下来,在白露唇上落下一吻,“......好。那你说你爱我,我就温柔一点。”

“唔......你、你爱我。”

“......姐姐真狡猾。”林昼哑然失笑,轻轻咬了咬她的鼻尖,“是啊,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长的阴茎带着灼热再度挺了进来,白露舒服得微微仰起脖子,抱着他的脖子蹭他的脸。心里那些罅隙被她一点点填补上,渴望和她肌肤相亲的林昼脱掉了这身碍事的裙装,感受着她的体温。

“姐姐。”林昼迷恋地舔着她的唇瓣,手掌慢慢抚过她的腹部,“把你也做成标本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身体是真的很漂亮。肤白如雪,像是一块温软的羊脂玉,天然就有着人为雕琢无法媲美的动人线条。私处被男人插得殷红,与看着有些圣性的脸庞和身子不同,带着些勾人的邪意,真如那叁言二拍里引得山僧破戒的红莲一般。

快感自身下不断传来,女孩子又抽抽嗒嗒地抱着他高潮了。在骤然变得激烈的肉体撞击声里,林昼低喘着按着她,小腹痉挛,射出了好几股。

......还远远不够。

架在墙角的摄像机的提示灯一直亮到后半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4?小叁

夜色已深,开着暖气的房间内,林昼用丝制的浴巾给镜子前的人擦着身上的水,嘴里哼着肖邦夜曲。他欣赏了一会女孩赤裸的身体,拿过搭在一旁衣柜上的裙子在她身上比着。

“嗯——今天给姐姐穿哪件好呢?”林昼自言自语,“昨天已经穿过蓝色的了,今天穿这件鹅黄的,好不好?姐姐?”

怀中的人双目无神,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啊。我忘记了。”林昼温文尔雅的脸微笑着,“姐姐现在变成我的人偶了。”

他不再纠结如何打扮她,最终挑了一件白色的洋裙给她。少年抱着他漂亮的洋娃娃到了客厅,给她喂了一勺蛋糕。

“好吃吗?”要看更多好书请到:nvrenshu.

她唇角的奶油被他用手帕温柔地拭去。林昼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眼里闪着近乎疯狂的欲念。

眼神涣散的白露点了点头。

每天,他帮她换衣服、喂她吃饭、帮她洗澡。意识不清楚的白露就像完全任人摆布的人偶一般,完完全全依附着他生活。

手机上偶尔传来几条宋景行问她怎么样的信息。白露的密码很简单,是她自己的生日。林昼没试几次就猜了出来,解锁手机后学着她的语气回复了宋景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宋景行了解她,费尽心思查她资料、夜夜都读她写的书的林昼难道就不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冷笑,心里因为她对宋景行亲昵的语气而感到嫉恨

没事的。

学校那边他处理好了,宋景行也被他使手段调去出了长差。孟道生似乎和她吵了架。纪寒远在美国,对此一无所知黎朔?那个不成器的丧家犬,也就会嘴上叫叫。

不管是哪个,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都已经迟了。林昼苦心经营多年,完全能做到让白露在他们眼里人间蒸发一般失去音讯。

“姐姐,你是我的了。”林昼心满意足地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她低垂着眼睛,如同他亲手制成的蝴蝶标本般,美丽、安静、像是停滞在时间里。那些一直折磨她的苦痛过去也被从脑海里剥离。

少年轻颤着的指尖滑过她的眼睑。

“可为什么”林昼轻声喃喃自语,“看到你这样我会觉得难过呢。”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许多的场景:她吃东西时鼓鼓的腮帮子;谈到里自己喜欢的片段时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午后叁时的阳光透过窗外如帘般的爬山虎投在正在看书的她的侧脸;她走在自己身侧时弯弯的双眸和被微风拂动的发尖。

如此生动。

就像那个四年前的春日,他在书店里看到的封面上的那只展翅高飞的鸟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该是那样的啊。

可是独占她的欲望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林昼做不到放手。白露在他生命中占据着最重要的那部分,他活着的意义完全建立在“这个世界上有她”这件事上。

相悖的两个念头几乎要将他撕裂成两半,林昼沉默下来,紧紧环抱住怀中的她。

“别哭”

一双手轻轻摸上他的脸。

林昼看向她,从那双乌色的瞳中看到自己诧异的脸。

她神志不清,却一如每一次满脸担心地看着他、问“林昼你还好吗”时般关切。

林昼慢慢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最后的玫瑰、我折翼的鸟儿、我挚爱的灵魂。

我还你自由。

混沌的大脑随着晨曦再度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而变得清明,白露盯着陌生的装潢,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白露不用转过脸去都知道是谁。

看这样子,绝对是睡过了吧。

她看着窗帘,默默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了。

等等。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是不是没有请假?

“姐姐,早呀。”

少年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毫不忌讳地抱上她的腰,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嘴唇蹭着她的脖子。

他自然的态度令白露感到茫然

是她又喝多了吗。

记忆只持续到了她进他家门的那刻,后面就完全断片了一般,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白露也不是个傻子,她记得每次闻到这股淡香,自己就会变得犯困,随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她没有产生怀疑,是因为林昼看起来并没有异常——正常人谁会天天在卧室里点带有催情成分的熏香啊?就连衣服上都有那个味道。

直觉与那些隐隐约约让她感到不安的巧合在这一刻重迭起来,明明被他抱着,白露却觉得浑身发冷。

“林昼。”白露仍旧心存侥幸,“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熏香里含有对女性来说催情的成分,这些天你吸入了太多,所以当时晕了过去。”林昼忐忑不安,“我当时在房间内,听到声音才发现你倒在玄关。你抱着我,说你想要,所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白露看着他。带着少年气的青涩脸庞、温柔的语气、显得无辜又无害的双眸。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伪装吗?

“别装了,林昼。”她说。

清晨时分的房间,墙壁都是沉静的灰色。静谧仿佛变成粉尘,无声地扩散着。

有人轻笑了一声。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太过明显的愉悦,好像被揭穿后心情变得更好了似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露死了心,冷漠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故意模仿纪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模仿。”林昼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答非所问,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是我故意模仿?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对你来说奇迹般的场景只是很巧地又发生一次吗?只不过这次你看到的是我,我就是第二个纪寒。”

“我运气没有那么好。”白露皱着眉挣脱了他的怀抱,努力下了床,“而且,叫纪寒的一个就够了。”

林昼唇瓣的笑意更深,像是已经疯了一样:“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

他承认了。初遇、约她去公园、每次在学校的偶遇、突然的搬家、最近莫名其妙找上她的讲座活动,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就是他步步为营的精心设计。

也许,那些令她感到担忧的生病也是。

“你真是个疯子。”白露站在床边,目光略带怜悯地俯视着这个一个伪装着的人。

“是啊。我是疯子。”林昼牵起她的手吻了吻,“白露,我爱你爱到发疯。”

白露抽回自己的手,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他。

平静的疯狂在他身上燃成痛苦而苍白的火焰,像要烧他成灰烬。

这就是不再伪装的林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姐姐。”林昼站起身来走近她,手指一点点缠上她的发丝,迷恋地亲吻着她的肩头,“要和我继续这样下去吗?”

“什么?”

“做不成你的男朋友,但我可以做小叁啊。”林昼对她微微一笑,“你那几个情人可以不求名分,但我是小叁,我可是时时刻刻想要上位的哦?”

白露的精神饱受摧残,以至于她在林昼说出那一番话后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居然还心平气和地问他自己的衣服在哪儿。

回到家后,她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忽然变得很不真实

都是假的啊。

那些翘掉的课要是也是假的就好了。

她打开手机,却看到导师郝世文发来消息,叫她不用担心学校里的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不愧是林昼,还给她请了假。白露捂脸。她居然觉得他有点贴心。

但说实话,白露觉得自己一点也搞不懂林昼。他好像为了接近她布局了很久似的,那么他为什么在明知白露不会因此和他在一起的前提下,走把她迷晕睡了这么偏激的一步呢。这不是完全前功尽弃了吗?说是想伪装成巧合避免引起她怀疑或是不想搞砸和她的关系也挺勉强的,毕竟他当时一副被她发现了自己的伪装还很开心的样子。

就像他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亲手拆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矛盾的人

莫非他本有其他的计划?

这时,宋景行忽然给她发来了信息。

【宋景行:宝贝,我今天回来。明天正好有假期,你想出门吗?】

白露翻看上面的聊天记录看得怒火中烧——林昼居然知道她的密码,还模仿她的语气和宋景行聊天!更气人的是,他模仿得太像了!像到白露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回的!

这要她怎么面对宋景行!本来她就因为之前的事对宋景行很愧疚了!

白露泄了气般瘫在沙发上。

但是到底是没完全颓废下去。她短暂消沉后,迅速收拾好自己,去吃了个早餐就直奔学校。

其实她也就四五天没来学校,大家好像都默认她要好久不在一样。也不知道林昼到底是怎么和学校说的,授课老师们看到她回来都挺惊讶,问她“不是直接和学校那边请了养病的长假,期末考核改成直接交论文吗”。

白露勉强一笑:“身体这几天感觉好了点,就来上学了。”

笑话!林昼居然给她开这种特权!那她辛辛苦苦做的PPT和作业算什么!只剩口气也必须从土里爬起来交上!不可以白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销假和补上没来得及交的作业,白露上课之余一直在各个办公室奔波,午饭都没吃。等事情处理好的时候都已经夕阳西下了,她晚饭都没胃口,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家。

门居然没有关紧——她出门的时候太大意了吗?

“露露?”宋景行将门完全推开,微微皱着眉看向被吓到蜷缩起身子的白露,“你脸色很差。抱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说我来了的。”

是宋景行啊。看来是她最近被这些事闹得精神过敏了。

“不不是你的问题。”白露摇了摇头,放松下来,“景行,你怎么来了?”

宋景行确定了下她额头的温度,确定她没有生病后边揽着她的肩膀进门边说:“我这几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没有回我消息,我担心你是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没事的,你就这样直接进来就好。我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太忙了。”

宋景行摸摸她的头:“好。”

做事周到的男人还专门给她带了些吃的过来。炸酱面还是热乎乎的,拿破仑蛋糕的味道也很好。吃饱了后,白露才感觉这一天总算不那么闹心了。

“垃圾放在这里就好,一会儿我来带走。”宋景行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看起来很累,好好休息,宝贝。明天我带早餐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出来白露有事没有和自己说。但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明明你才刚出差回来你才应该好好休息。”白露低着头,“景行,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露露,陪着你怎么会是麻烦。”温度自相握的手心传来,宋景行耐心且温柔,“而且,之前我住院的时候也给你添了麻烦,不是吗?家人之间,就是可以相互依赖。”

家人。

那一瞬间,白露很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宋景行。

隔阂的种子埋下得太早。如果全部坦诚相告,宋景行能够接受吗?

她不想欺骗他。但也不想失去他。

电梯的金属门反射出宋景行心事重重的脸。

工作越来越忙碌,他很担心白露会因此而感觉不安。与此同时,宋景行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许多无形的手拽着他们,迫使二人越离越远。

【宋景行,也许你能短暂得到她,但她的心永远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的那句话又无端出现在他脑海里。

和孟道生的最后一通电话。宋景行告诉孟道生,白露想结束了。过了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孟道生的嗤笑:“你以为你赢了?宋景行,你明明清楚,她对你的愧疚比喜欢多。”

是的,宋景行很清楚。

他们都觉得亏欠对方。除了二人相同的高道德感外,构成这份感情的其他部分并不相同。宋景行是由于爱她,而白露是因为希望她和宋景行能保持两清的状态。

他无疑是白露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但宋景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得到过她。宋景行对她十分好,白露就还十分好给他。

好像她随时准备抽身离开一样。

露露,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要再感到不安?

电梯按键上方的屏幕显示数字逐渐减小,在上一层停顿了一下后,最终与白露家所在的楼层相同。金属门缓缓打开,映出来的男人的脸庞也分裂成两半。

温文尔雅的少年身姿挺拔,双手交握,面容清俊,正看向他。

“宋警官,不进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晃晃的挑衅。双方对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

宋景行迈步走进。电梯门再度合上,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

“离她远点。”宋景行开口。

林昼温和一笑:“我要是不呢?宋警官难不成要滥用职权。”

宋景行冷眼看着他,一针见血:“你做的事你爷爷未必知道。林副主席我的确撼动不了,但收拾你,还谈不上用什么职权。”

“拭目以待。”林昼垂下眼睫,轻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5?被电的狗

【起初,塞里格曼将狗关在笼子里,在蜂音器响的同时对狗进行电击。此时,被关在笼子里的狗无法逃避电击;在多次实验之后,蜂音器一响,尽管在给电击前已经先打开的笼门,但此时狗不但不逃,甚至在电击出现前就卧倒在地,开始呻吟和颤抖——本可以主动地逃避,却绝望地放弃挣扎、徒然等待痛苦真正来临,这就是习得性无助。】

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白露合上书本,站起身来。

“景行。”

宋景行带着早点推开门走进来,看向她:“宝贝,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白露走到玄关迎接他,“我也刚醒没多久。”

昨天宋景行看她累,本来是想让她今天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倒是白露自己说想和他一起逛逛。于是吃完早饭,他们就一起出了门。

今天是周末,胡同里人头攒动,许多年轻人穿着汉服在拍照,宋景行紧紧牵着她的手,怕被人群冲散。许多店铺为了营造古风挂着红灯笼,二楼的雕花栏杆和墙壁上也满是攀缘植物,配着石砖制成的路面和墙,还真挺有韵味的。

小瓷盒里的艳色膏体散着清香,白露合上盖子,重新把胭脂放进包装袋里,对宋景行一笑。

“以前总在书里看到胭脂,没想到现在我也有了,谢谢你,景行!”

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发,也回以微笑:“你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走出店门的时候,宋景行开口询问:“附近有很多古镇,新年的时候要一起去看看吗?”

“啊......”白露虽然是挺想去的,但还是说,“过年的时候你不用在家陪叔叔阿姨吗?”

“都在平城,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多。”宋景行看向她,“我过去吃个饭就好。”

白露微微摇头:“你去陪叔叔阿姨吧。前几年你人都在国外,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肯定是希望你在家的。”

宋景行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露露,那......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这、这是要带她见家长的意思吗?

白露有点慌张地低下了头,不自觉地松开了他的手:“......我......”

“没关系。”宋景行重新将她的手牵进掌心,“你不用感觉愧疚,露露,我们慢慢来。”

“对不起......”

宋景行正欲开口安慰她,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两位、两位!”一个脖子上挂着摄像机的男人喊住了白露和宋景行,“打扰了,请问你们是情侣吗?我是做街拍账号的,能不能给你们拍个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性格都低调,再加上宋景行毕竟也算隶属安全部,是需要尽量不留下照片的。于是白露摆摆手:“抱歉啊,不太方便。”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走开了一小段距离后,白露转过脸去看宋景行:“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合照。”

宋景行回想起抽屉里那张被包喻拍下来的照片,点头:“的确。要拍一张吗?”

“好呀。”

于是他们第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就在那条古巷的某条长椅上拍下了。不习惯拍照的两个人都有些拘谨,白露身穿一件黑的羊角扣大衣,头微微向着宋景行的方向倾斜着,一缕头发搭在宋景行的肩上。深咖色的短款夹克衬得宋景行气质更凌冽,线条硬朗的俊脸因为笑意显得柔和了几分。冬日早晨的阳光将二人的轮廓勾勒得暖洋洋的,是看起来很温柔的一张照片。

白露将照片发给宋景行,眸子笑得弯弯的:“后面的景色也很漂亮欸。”

后脑又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抚过,是熟悉的、令她感到安心的温度。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二人间的亲昵。白露转头看去,一个体型健硕、皮肤蜡黄的男子拿着把水果刀冲向游客。男人双眼突出、表情比游客还要惊恐,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宋景行迅速脱下妨碍行动的外套,白露立刻会意接过,叮嘱到:“小心啊,景行!”

与电影中设计好的场面不同,在现实生活里,以赤手空拳对上持械歹徒时,不受伤的概率很小。宋景行从男子背后快速接近,试图从后面别住他的手臂,但对方居然也很快反应过来扑向他,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转过身来举着刀猛地朝宋景行冲去。宋景行握住他的手腕,对着他腹部膝击。那人吃疼地弓起身子,宋景行迅速击胸、绊腿,将他侧摔在地。

男人手中的刀已经掉落在地,宋景行将他的手按在背后:“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边报警边匆匆赶去帮忙,她清楚地看见血从宋景行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蜿蜒流下,心顿时纠成一团。那男人还在奋力反抗,围观的群众有的上去帮忙按着人的,但也有很多人拿出了手机拍照。宋景行下意识低下头不让自己的脸被拍到,白露见状,跑到宋景行旁边,一边踩着那人的刀一边蹲下身子帮宋景行挡住镜头。

“离远点——”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强硬的宋景行愣了一下,随后放柔了声音看向她,“没事的,别怕。”

这时巡逻的警察赶到了。几位帮忙的热心群众都推到了一旁,一位警察一边铐走那个持刀伤人的男人一边怒道:“又是你!”

“同志,受伤了先去医院——”另外一位话头突然止住,显然是认出了宋景行,“宋队长,您怎么在这?”

“休息日。”宋景行站起身来,“惯犯?”

那位警察看了眼白露,见她站在宋景行身边,心下了然,用只有他们四个能听到的音量说:“嗯。这人以前是健身房的教练,后来和一个有家室的富婆有不正当关系,被对方的丈夫闹到了单位和老家,丢了个大脸,就精神失常了。之前是骚扰路人,家属保证看管好后我们就放了,没想到这次直接持刀伤人。”

“得送去强制治疗。”宋景行微微皱眉。

宋景行身体素质强悍、训练从未松懈过,对上这人都受了伤。如果今天不是他在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被民警从地上拽起来的男人还在试图挣脱,也许是欺软怕硬完全出于本能,周围叁个大汉他不敢多少一句,就是冲着白露骂:“你也是鸡!死贱货!万人操的婊——”

宋景行立马伸手捂住白露的耳朵,冲那人怒喝道:“闭嘴!”

白露第一次见宋景行真的动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又骂上了是吧。”一位民警也生气了,“我看你倒不是神经病,怎么不骂我们?专挑小姑娘欺负!快走!宋队长,你和家属先去下医院吧。笔录晚点再来做就行。”

两位民警押着那人走了。见白露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宋景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露露,都结束了,别担心。他精神有问题,别在意他的话。”

“你伤得严重吗?”白露看向他的手,“先去医院吧。”

宋景行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担忧:“一点划伤,没事的,宝贝。你有没有吓到?”

“没关系。”白露把外套递给他,“那我先去药店买点药,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宋景行手臂上的伤口确实不严重,是因为他当时用了太大力气,所以才出了那么多血。

白露给他消了毒,涂上药后包扎好,两个人一起去做了笔录,等事情都做完,已经是下午了。这是她时隔多年再去警局,宋景行担心她因此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出来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天气冷,宋景行还受了伤,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白露就和宋景行一起回了他家。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景行把她圈在怀里:“宝贝,你还好吗?”

“嗯?”白露转过头看着他,“啊,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受伤的是你呀。”

宋景行摇摇头:“这不算什么伤。你别把那个人的话放在心上,他精神有问题。”

“我知道的......不过,你来平城之后,受伤一直这么频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宋景行实话实说,“除去那些小磕小碰,这一年左右的时间,只有这两次。”

“......这就好。”

“露露,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宋景行摩挲着她的脸颊,“你总是担心我的安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许也没办法陪在你身边。”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工作很了不起啊!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场,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白露一把握住他的手,“而且,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嘴唇被男人温柔地吻住,鼻尖全是宋景行身上的气息。唇齿相缠间,她听到男人的喟叹。

“露露,我总觉得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白露闭上眼,揽上他的脖子:“已经......很多了。”

给得不够多的,是我啊。

房间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潮味。女人的长发干草似的杂乱、干枯,面颊瘦得深深凹陷进去,双唇如同干旱地土地般起了皮,眼神却充满着渴望。

她低声问面前的女孩:“丫丫,你想逃吗?”

“我......”小女孩低下头,“......我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消失,在现在的她心里,乌山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能会杀掉她或者像对待孔小兰一样对待她的亲生父亲。她对乌山有孩子对养育者的依赖,却又本能地对他感到恐惧。

“我想逃。你帮我偷一把刀来,好不好?”

“他都收起来了。”白露摇摇头,“而且,你打不过他的。”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什么锋利点的东西?”孔小兰给她看这些年来自己日日夜夜偷偷磨到快要断掉的铁链上的一环,哀求,“就差一点点了,我等不了,彭家辉今天早上发现了,今天我不走,明天她就要去镇上买新的链子了!乌丫,求求你!求求你!我呆在这每天都被这个杀了我老公的人强奸,我真的快疯了!”

绝望的眼泪像是融化的蜡一般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挂在女人这几年苍老得厉害的脸上。小女孩默默看了她几秒,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这个,可以吗?可能有点小。”

那是一枚玻璃碎片。她曾赤脚从上踩过,后来拾起其中最小的一块,偷偷放进了口袋,一直随身带着,彭家辉看见过,但是没有说什么。

“够了。”孔小兰的眼眸瞬间如燃起了希望火光般发着亮,“丫丫,你晚上别睡着,我们两点钟左右动身。要是他没睡熟,就再晚一点。你注意听着我这边响动。”

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轻轻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们一起走不掉的。”

“......好。你要活着,等我带警察回来。”

“你能带着它一起走吗?爸爸看见过它。”白露看着那枚玻璃碎片,“留在这里会被他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孔小兰把它握进掌心。

小小的无机矿物烧成的透明物体,承载着两个人对生的渴求。

傍晚时分开始下雨。春寒料峭,有什么东西在夜里悄悄生长,探出渴望已久的枝丫。伸出的嫩条触到大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妈妈”。快点跑。快点跑。

“想跑?”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女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在疑神疑鬼的男人离开她的房间后,在铲子翻动泥土的声音里。她踏着恐惧到发软的双腿,轻手轻脚地去了“父母”的房间。

枕头下、床垫下、柜子里、缝隙里——到处都没有。

那枚玻璃碎片看来是被孔小兰带在了身上。那彭家辉发现了吗?她也会死吗?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死神的宣判。

“你问妈妈去哪儿了?她不听话,所以不见了。丫丫,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只要听我的话,爸爸保证不会这么对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彭家辉说。

女孩看着,闻到他身上长期抽烟带来的半腥半酸的烟臭,忽然想到一条被扔在沟边、剖开内脏的鱼。

爸爸说爱她、不会那么对她。

爸爸在那几个孩子里唯独留下她。爸爸给她吃的、穿的、还教她读书。爸爸不让村子里那些人欺负她。

是爱吗?他爱我?

困惑的她学着听话。恐惧的折磨。对爱的渴望。于是那些曾经蓬勃生长的愿望在与下日渐枯萎。她不再时常仰望天空。

“囡囡别和她玩!妈妈说过她是灾星!你看孔姨也被她克死了!和她在一起没好事的!”

非议。

但也有人“安慰”她。

“是不是没人陪你玩,很孤独啊?和叔叔到那个小树林里去玩不,别和别人说啊。”胡子拉碴的大叔偷偷对她说。

“婊子养大的东西做什么!”暴怒的妻子冲上来,用竹扫帚头打小女孩的脸,“你个狐狸精!我就说漂亮的人没一个好货,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了!恶心!下贱!长大了逼都要被人操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着臭味的硬竹枝戳到她脸上,女人的指甲刮下皮肉。好痛。瘦弱的小女孩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脸,哭着我:“我没有、我没有......”

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直到某天村子里来了个自称来爬山的年轻人。

“我没有!”

白露从梦魇中惊醒。夜色深邃,窗帘将光隔绝在外。明明室内没有别人,她还是觉得身上好痛,好像那些人也从梦里出来又开始殴打她。她瑟瑟发抖,抬起手臂,蜷缩起身子护着自己的头,声音都在颤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情绪和回忆像是在她身下铺设了一片烂沼泽,她无力挣扎,越陷越深。咸到苦涩的眼泪掉进嘴巴里,幻觉带来的窒息感让她眼前一片片的发黑。她深呼吸着,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是因为那个男人骂了她吗?

宋景行说,那个人精神有问题,不用在意他的话。

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人也骂得没错啊。和小时候村子里的人说得一样。

她就是万人操的贱货。

她对得起谁?和纪寒那边没有说清楚,就和宋景行睡过了。回国没几天又和孟道生上了床,而且在知道肯定会和对方做的情况下跑去给他过生日。黎朔?林昼?他们明明都对她表示过好感,但她还是没有学会保持距离,和他们一而再、再而叁地有亲密举动。

心里的裂口被撕得越来越大,那些被掩盖已久的伤疤里,溃烂脓水全都汹涌而出。

你根本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因为你是有罪的,白露。

如果没有你,那两个被拐的孩子也许就不会被抛弃、被杀死。如果不是你给了孔小兰那片玻璃,也许她也能等到警察来。如果不是你回到了白家,戴淑云也许就不会因为这个“罪证”每天在自己面前出现而精神崩溃选择自杀。如果你没有这么不要脸,纪寒、宋景行、孟道生、林昼、黎朔也许都能找到心灵健全、对他们全心全意的恋人,而不是把时间和感情都白白浪费在你身上。

白露,你空空如也。

因为你渴望,被看见、被需要、被爱。你需要凭借这一点点海市蜃楼获得勇气活下去。所以你无法拒绝他们的喜欢。你自私地从他们身上索取着。

但,白露,你心里从一开始就惧怕。你害怕幸福,你不敢幸福。幸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美梦。很多次,当彭家辉说只要你听话他就会爱你、当你的亲生父亲来到警局的招待所牵着你接你回家去、当纪寒对你张开双臂......那些时刻,你都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被现实狠狠扇醒。

你这“晦气”的“丧门星”。你不可以也不配拥有家人。你会害死他们。

你看。孔小兰的尸体泥销骨多年,彭家辉的体内被注射入死刑的毒药,戴淑云和弟弟摔得四分五裂,白建业捧着那颗日渐衰败的心脏徒劳地等待死亡。纪寒一和你交往,你就在他打电话时听说到他公司出现了问题。就连说想要成为你恋人的宋景行,竟然在你下定决心、决定尝试后的这段短暂时间内就受了两次伤。

你看。你的家人,谁有好下场?

所以你放弃挣扎。你的选择从来只有一种。

白露,你这被关在笼子里的被电过的狗。可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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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随着四处张贴的红色灯笼与墙饰逐渐变得浓了起来。商场里开始特价销售一些饮品组合,伴着喜气洋洋的歌曲,城市在一场小雪里迎来了岁末。

宋景行今天早上来过。带白露回家的事他没有再提起,陪她一起过年的提议也被白露再次拒绝。男人摸摸她的脑袋,只能说“过几天带好吃的来看你”。导师郝世文本来想叫她去他家过年的,白露也拒绝了,他便叫白露有空了去他家一趟,让她拿点他们家包的春卷去。

薄暮时分,白露拎着购物袋回了家。她买了许多食材,即使明天的年夜饭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准备将菜做得丰盛一点。

她看了眼时间。天色还早。

要不联系下郝老师先去一趟他家吧。白露摸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郝世文没过多久就把地址发过来了,离得不远。白露看着那条路的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到了之后,白露才发现老师家住在那种老胡同里。郝世文和他的妻子很热情地接待了她,还请白露吃了他们家的柿饼。白露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放下自己带来的东西,拿着春卷走了。

从院子里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平房、狭窄的道路、玩纸牌的大妈们、四处摆着的盆栽和自行车、夜色里零零星星亮着灯的房屋,生活的气息像是锅气一样扑面而来。

白露在这时也忽然想起为什么她觉得这条路有点熟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将冷冻过的春卷放进自行车的篮子里,凭着直觉绕了绕,几分钟后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栋气派的四合院。

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的。显得和周边更格格不入了。

孟道生......是回羊都了吗?还是从这儿搬走了......毕竟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被心里的念头催动着,白露快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半晌后,她站在“有良黑店”紧闭的门扉前,微微低下了头。

过年了,总归是不会再开着。

......没什么好失落的。

“白小姐?”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你来找老板的吗?怎么在这儿。”

白露回头看去,看见一个有点面熟的人。好像是孟道生的管家之一。

“他......在平城吗?”

小周摸不着头脑:“我已经一个月没见过老板了,他一直没回过家,在不在平城我还真不知道。前阵子公司叫我们回去过年,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白露点点头。

她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孟道生了。这段时间两个人也从来没有联系过。

就像那只总是没事就来咬你裤脚的小动物某天不再愿意理会你了一样,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在的时候还偶尔觉得它太能闹腾,它一离开,你又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空荡荡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

【白露,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是啊。她自己选的。她没资格后悔,不是吗。

白露原路返回。路过孟道生家的时候,忍不住久久伫立在那儿。

只是因为不习惯吧。可明明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是会想孟道生?

可能是触景生情,回忆接踵而至。白露回想起他俯身时垂下来的后发、他逗弄她时的语调、他牵着她跳舞时手掌心的温度。在那些时刻,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和孟道生的关系只会是、也只能是短暂的。那段日子里,她确实因为他快乐过。但舞会会结束,花火也无法永远留在夜空,两个人终究渐行渐远。

远处犬吠。她回过头,万家灯火散发着暖光。矮墙后传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哄笑声。好热闹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她一点也不相衬。

冷风从衣袖里钻入,白露打了个寒颤,眨了眨发酸的眼睛,低着头重新迈开步伐。

锅里的花胶鸡汤咕噜噜冒着热气,白露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又加了点盐进去,把火关小了点。

凉拌牛肉已经做好了。算上可乐鸡翅和炸春卷,已经有四个菜了。呃,四是不是不太吉利?那再做个蒜蓉粉丝虾......唔,刚好五个菜。

白露心里泛着嘀咕呢,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上面显示的备注是一个非常让她意外的名字。

年叁十的下午四点......黎莲找她干嘛?

回忆起上次见面时自己说的那些话,白露不禁一阵恶寒——年叁十好多收债的,不会是黎莲也看上这个时间节点,打电话要找她索命吧......

她认命地洗了下手,接起:“您好?”

“白小姐。”黎莲听起来有点着急,“小朔在不在你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一头雾水,“不在啊。他平时在魔都吧。”

黎莲那边顿了一下:“他都放假好几天了,电竞俱乐部那些人要回家过年的。”

“那应该在魏成那边吧。”白露随口说了句。

黎莲那边沉默了更久:“魏成......死了啊。”

手里的纸巾无声地晃悠着掉到地上,白露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小朔没联系过你吗?魏成去世也就他放假这阵子的事,他没和你说过?”

“......没有。”白露说,“您联系不上他吗?”

“嗯。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忽然不接电话也找不着人了,我人在国外,找人去了他和魏成以前住的地方,也没找着。我还以为在你这。”黎莲叹了口气,“你知道他平时一般去哪儿吗?”

她其实不怎么了解黎朔,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她的的确确猜到了黎朔会在哪儿。想起黎朔那时两眼放光尾巴仿佛在晃的样子,白露心里微微一动,打消了把秘密基地的事告诉黎莲的念头。

“我来找吧。找到了会说和您一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麻烦你了。”

白露挂断电话,穿上外套出了门。

听路人们聊天,今年冬天平城的气温要比往年低一些,下雪的日子也更多。天空阴阴的,半黑不黑,似乎是又要飘雪了。

白露穿过桥洞的时候,一片雪花带着凉意落到她的脸颊上,缓缓融化。她看着在光秃秃的草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少年,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她没好气地开口叫他:“黎朔。”

“唔!”黎朔猛地坐起身子,看向她,“你怎么——”

“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不接电话?”

头发乱糟糟的少年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几个口袋确认一下,表情有点尴尬:“在车上的时候被偷了。”

“车上?”白露问,“你去哪儿了?”

“有点事,回了一趟之前的老家。”黎朔说得犹犹豫豫,随后想起什么般抬起了头,“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她和你说了我爸去世的事?”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耷拉下脑袋:“我还以为......”

“你现在住哪儿?赶紧回家去吧,要下雪了。晚上会很冷。”白露说。

“我没有家了。”

几片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相交的视线间。

“你还有你姑姑。”白露别开了目光,“她很关心你。”

“我是说......那个物理意义上的家。”黎朔摇头,“之前的房子租期到了,我在平城确实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那你们放在那儿的东西和你的行李呢?”

“前几天我爸老家来人,有用的带走了,没有用的都处理掉了。家里我用得上的东西当时基本都带去了魔都,今年本来是打算在基地过年的,想着在平城办完事情就可以走,在老家的时候我就把行李寄去了魔都。没想到来的路上手机被偷了,银行和营业厅的人都放年假了,没办法补办手机卡,也取不出现金。”

“你找个路人借下手机打个电话给黎莲呀。”白露扶额,“怎么躺在这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她电话号码。”黎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只记得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怎么不打电话找我?”

“......不想。”黎朔满脸倔强,“我不想总是在你面前显得很没用!”

这种熟悉的令人头疼的感觉把白露带回了刚认识的那个夏天。但考虑到黎朔这会儿可能受了些魏成去世的刺激才变成这样,白露只是说:“那我先帮你找酒店开个房间,先将就几天,等银行和手机店上班了再说。”

“不。”黎朔摇头,“我不想花你的钱。”

“这是借。”

“那也不要。”

白露被他气得怒火攻心:“你就倔去吧!我才不要管你了!”

腰被人环住,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见她要走的少年连忙放软了语气:“对不起,我不是想惹你生气。是......魏成和我说了,当时那些他说中彩票弄来的钱其实是你给的。”

啊......当时明明商量好说不告诉黎朔的。可能是因为他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觉得现在黎朔也有能力还了,所以才告诉了他吧。

“别不要我!”黎朔狗狗似的用脸蹭她的头发,“你交男朋友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还肯要我,我们可以偷偷在一起,我的钱也全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说什么呀!”白露吓死了,“黎朔,快松手!”

刚送走一个说要当小叁的,现在来个又是当狗又是搞地下恋情的。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我只有你了。”黎朔抱得更紧,“白露......主人,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他贪恋着阔别已久的她身上的气息,但最终,拥着她的那双手还是听话地松开了。白露往前走了一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被烫过的头发乱七八糟,沾着几星雪,蓬松地遮住耳朵和一部分后颈。看着有点凶有点冷淡的俊脸上半是沮丧半是失落,身材高大的少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显得他真的像只恳求主人不抛弃自己的、孤零零的犬科动物。

到底是不忍心。

“......来我家吃个年夜饭吧。”白露说,“今晚你睡沙发。”

等等——

她饭是不是没做完来着!

好不容易找到还在开门的商店后,白露催黎朔给自己买点换洗的衣服,就带他回了家。被她扔在沙发里的少年没过多久就小心翼翼进了厨房,提议:“我会做饭的。我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白露怀疑。

十几分钟后,拿起筷子尝尝味道的白露仿佛变成了漫画里那种星星眼。

好家伙!黎朔做饭是真好吃!早知道之前去他家那次也让他来做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她班门弄斧!

“你去休息吧。”黎朔挽起袖子,“告诉我做什么就好。”

“我来帮忙,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早点吃上更好。”

随着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桌,终于忙完的白露坐在桌边,给黎莲发去了一条说明状况的短信。一抬眼就看到把碗筷都摆好了的黎朔撑着脸,专注地看着她。

“吃、吃饭吧。”白露慌张地移开视线。

“哦,好。”黎朔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只虾,“给你。”

“你多吃一点,本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你怎么也一个人过年?”黎朔犹犹豫豫地问,“那个你说......想试着和他交往的人呢?他怎么不来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让他来,前几年我们都是一起在国外过的,今年不管怎么说也该回去陪陪家人了。”白露扒了一小口饭,“再说了,其实节日也只是普通的一天,只是人赋予了它们意义。一个人过也没什么。”

黎朔看了眼她,又看看桌上的菜。

“......你做了远超一人份的菜。你心里其实也期待有个人能来吧?”

“就你话多!”白露瞪他,“吃饭的时候能别说话吗?”

“能。”黎朔立刻听话闭嘴。

可能是担心真的惹她生气,他真就一言不发了。帮忙洗了碗后,黎朔就拿着买来的衣服和毛巾去了浴室。白露接完了宋景行的电话后出了房间,看到黎朔湿漉漉的头发上搭着条毛巾,坐在她门口。

“你怎么不吹头发坐在这?会感冒的。”白露诧异。

“......你在和他打电话吗。”黎朔答非所问,站起身来。

“是。”白露承认得非常干脆。

“哦,那我也不在乎。”黎朔又蹭过来抱她,“别和他在一起了,和我在一起吧。你看,他还有家人,但是我只有你。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这里都是第一位。他做不到,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把他的手拽下来:“你想气死黎莲吗?”

“我才不相信什么血缘那套,亲情的本质就是呆得久了习惯了,我和她又没相处过。反正她也知道,我和她只是交易,没什么感情。”

“......交易?什么交易?”

“为了配得上你。”黎朔看着她的眼睛,“你之前说得对,那些追求你的人都很优秀,和他们比起来,我给不了你什么。我不想比不过他们。”

白露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黎朔,你为什么要因为我改变你自己的人生啊!去做电竞选手也好、回你姑姑身边也好,你自己明明不喜欢这些!”

黎朔抓住她的手腕:“可是你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给魏成钱、拒绝黎莲提出的那些要求......都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黎朔。”白露别开脸,不肯看他,“但是你还是做出了违心的选择,因为我。”

“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那个瞬间,白露忽然意识到:黎朔做得比她好。他陪伴着魏成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也按照自己心意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她把那些对她来说是缺憾的“自由”强加给了他。

“我不明白,我只感觉到你一边对我好一边又把我推得远远的,好像你一点也不希望和我有任何交集。”黎朔说,“你很矛盾。从你在光中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但你却一直说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看着窗外飘进来的一缕灯光,说:“因为......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要是也有人对我伸出手就好了。所有人都来得太迟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已经剜下的伤口无法消弭。

记忆、疤痕,暴露在爱的烈阳下时让却她觉得隐隐作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爱是一种你无法拥有、终将消散的奢侈。

“你以前说的没错,我很孤独,也很痛苦。那时候我不敢承认,因为那样显得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很可笑。我犯下的错太多,永远没有办法弥补了。我一直被那些事情所折磨,所以我不自由、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白露摸了摸有些迷惘的黎朔的头,“是我做错了。去吹头发吧,黎朔。”

“不要。”黎朔低下头亲亲她的眼角,虽然那时他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难过,但本能还是让他抱紧了白露,“你看起来不开心。我想陪着你。”

“你快点吹完,我要洗澡。洗完可以一起看春晚。”

黎朔纠结了老半天,还是撒了手。毕竟“和主人待一起”这种事情对犬科动物来说诱惑力就是很大。

白露洗完澡后,他又看着她脸色,磨磨蹭蹭地蹭到她脚边的地毯上坐着,手臂挨着她的小腿。黎朔看了眼她睡裙下面的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皮肤,转过头去:“你要不要搭在我身上,我身上很暖和。”

他边说着边撩起自己身上穿着家居服。少年头发蓬松,神情带着讨好,让那张看起来有点不好惹的脸多了些宜人感,叫白露的心也变得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你不用那么拘谨。你不用讨好我的,我们是朋友。”

“不行。”黎朔大着胆子抱着她的膝盖,“我是狗,你是我的主人,我就应该讨好你。”

......真没救了。

“松手。你做人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做你男朋友?”黎朔来了精神,抬起脸看向她。

心累的白露摸了摸他的狗头:“安静。”

春晚无非就是那些包饺子的内容。白露没看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等她想问黎朔要不要看些别的时,却发现他已经挨着自己的腿睡着了。她调小了音量,久久地看着黎朔。

那张平日里看着有点凶的脸在睡着时变得完全放松,被电视的光照得忽明忽暗。睡熟的他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裙子,嘴里喃喃自语:“白露......喜欢你。”

平城没有烟花,这是个很安静的新年。

平城的某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心不在焉的宋景行第十叁次打开手机时,宋母叹了口气:“儿子啊,你看你这一晚上的。”

宋景行默默收起手机。

“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宋父翘着个二郎腿,手里盘着核桃,说。

宋景行摇摇头:“她应该睡了。”

“唉。”宋母叹气,“你就这么喜欢,非她不可啊。你伯伯昨天带来的那个女孩——”

宋景行打断:“妈。”

宋父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不是说好不管了吗,儿子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没意思。我看这姑娘靠谱,你看,上次还做饭去医院看景行,这次也知道叫他回家过年。咱俩过几年退休了,就国内到处玩去,别瞎操心了。他都多大人了,随他自己去吧。”

“行、行。”宋母往沙发一靠,“我是希望儿子能早点有个着落,生活稳定点,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你们年轻人的感情观念也不同往日,以后我不管就是了。”

宋景行收回目光,看着聊天背景里两个人的合照,想念生长得无声无息。

他并不是不想要稳定的生活和属于自己的家。但没有白露,这些都没有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城的另外一处。

“还是小昼争气啊!”二叔伯笑着说,“听同事说,你实习的工作干得不错!你和你爸爸果真都印证了什么叫‘虎父无犬子’啊。”

一句话夸了叁个人。

林昼面上笑意清浅:“叔伯谬赞了。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是亏了大姑姑的指导。”

“家族聚会”。当血缘并不近、关系并不亲密,这种活动无疑变成一种折磨。

喝了点酒后林昼借口说有些醉了,提前叫司机把他带了回去。街灯远去,化作眸子里流光。过年时,平城反而没平时那么热闹,显得很空。

林昼闭上眼,头靠在车窗上。

被她揭穿那些伪装后,他反而更渴望她,也觉得更安心。

真实的林昼,她早就透过层层面具看到了,不是吗?

他很想回到那个家。那个被他构建出来的“林昼”的所居住的地方。装作喝醉敲开她的房门,仗着她的善良和温柔乞讨她的关心——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也不想每天费尽心思对付她身边的那些男人了。他想要的其实不多,她身边的一隅,就好。

这念头一直盘踞。直到温热的水从皮肤流过,带走那点发酵的不清醒。

跨年这种事,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孟道生就不干了。

但今夜他辗转难眠。

一想到白露可能和宋景行回家见家长他就浑身难受。

孟道生猛地从床上坐起,又打开了手机看聊天记录。

这一两个月,消息框里编辑的文字总是删删改改,那双手却总没有按下过旁边的发送键。

不是不想她。有次孟道生一不留神车都开到了她小区门口。

是拉不下脸。

她都选了别人了。大闹一通、说了那些气话后又折回去求和,先不说丢不丢人,她还理不理他都是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忘掉纪寒、也忘掉他,和宋景行好好在一起了呢?他还应该再次为了一己私欲进入白露的生活吗?

一声叹息融化在夜里。

......如果她已经获得了幸福,那就放手吧。孟道生想到。

从前困住他的是骄傲,现在困住他的,是爱。

员工放了春节的假,总裁却在加班。

纪寒合上文件,桌上的黑咖啡已经完全冷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开开心心一家人4:

纪言:@纪寒?哥,你看家里的年夜饭。

纪言:[图片]

美妈:别拍给你哥看了,在美国一天天吃那白人饭,人都饿瘦了。今年还被官司缠上没法回来过年,只能望梅止渴,真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哥哥挣钱,哥哥伟大无需多言,哥哥新年快乐。

纪言:哥,我上次和你说的那套书......】

纪寒哪能不知道纪言这么拍马屁是做什么,手指动了几下,连发了几个红包在群里。

【纪寒:已寄回。】

无视弟弟在群里的欢呼和马屁,纪寒起身,拿起车钥匙,准备换身衣服,去附近的餐厅随便解决一下早饭。

走进卧室,穿上西装。

他整理着袖口。晨光从窗户钻进来,卧室的置物架上的某物反着光,晃了一下眼睛。

纪寒抬眼看去。

是一条被放在展示盒里的领带。

女孩半是期待半是紧张的脸出现在他脑海里,那双眼睛耀耀生辉,只映出来他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我现在还很穷!只能生日礼物和跨年礼物一起送你了!可能你平时用得比这个好吧......总之你别嫌弃!】

纪寒停下动作,安静地站了很久。

其实他真的很少感受到——“孤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7?家犬

黎朔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他坐起身来,看到白露蜷缩着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连忙起来,放轻了动作,把她裹进毯子里抱回了她的房间。

天还是黑黢黢的,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做点什么好呢......

两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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