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不算熟的人,魏景行挥舞马鞭,可惜,马儿还没来得及加速,徐钰已经扯住缰绳。
无他,马青云正从文昌楼出来,正和他打招呼呢。
“徐兄,你这是······”
马车停下,魏景行闭眼,不过一瞬睁眼转头回道:“回乡,学兄可要一起?”
马青云笑着摇头,“我暂且不回。”说罢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诧异道:“哎,知府大人今日于文昌楼宴请中榜学子,马兄难道没接到宴帖?”
闻言,魏景行暗暗咬牙,徐钰却是愣怔,待看清他眼中的幸灾乐祸,淡笑道:“并无,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说罢拱手拜别。
不等人回应,牵住缰绳一甩,长喝“驾~”
马儿复又前行,不过两息,道貌岸然之人彻底消失在余光的视野之中。
马青云望着远去的马车哂笑,嗤,看你还能骄傲到几时!
“马公子,可是要出门?”正准备擦门窗的小二见马童生站在门口处挡住路,不由出声问道。
马青云脸上哂笑落下,回头淡漠道:“并不,今日知府大人设宴,门窗座椅都擦干净些,勿要怠慢了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出门站在台阶下审视牌匾,小二们面面相觑,一人抬起抹布示意后,几人才散开自去忙碌。
待楼下洒扫结束,往楼上雅间时,有人低低道:“牛气个锤子,要不是东家看重,哪轮到他吆五喝六。”
“噤声,好好干活就是。”另一人提醒道。
其他人虽未说话,心思想来也是一样的,对那位耀武扬威的马学子并不是很待见。
知府设宴,文昌楼上至东家下至小二皆是战战兢兢,唯恐招待不周。
而被邀请的学子们亦是奉命惟谨,早早就到达酒楼等待知府大人驾临。
宴会定于午正开席,巳时学子们就已经陆陆续续到达。
而文昌楼临近的茶馆食肆亦是人满为患。
隔窗望着街上步履匆匆的学子,有老者感慨:“今次这科童生老爷也是幸运哦,若是往年,哪能有这多人上榜。”
读书非易事,笔墨纸砚书籍贵暂且不说,有些书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何论州城大家族子弟个个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不说,还拜大儒名士为师。
往年府试院试皆在州城考,榜上泰半是州城大家子弟,能入榜的地方学子寥若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却是不同,新设府城,只梁州就分设三府,地方学子于府城参考,少了州城世家子弟竞争,榜上出身寻常的学子与以往比多了一番不止。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也不知我们这位鲜少出府衙的知府大人何等英姿,入城上任当日,我竟是没看到。”
“老夫倒是有幸远远见过一面。”另一老者抚须浅笑,望着同桌之人促狭道:“比老兄你更显精神矍铄!”
“哈哈,老夫已经是土埋到脖子根的人,哪能跟知府大人相提并论。”
茶馆内哄笑一堂。
不过,在座之人皆知晓,他们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知府大人有些年纪了!
无独有偶,这厢,徐钰也在好奇知府大人。
只是,他的关注点却是不一样。
出了西城往南郑去的官道,可并行四辆寻常马车,路面夯得非常紧实,甚至有些地方因长期踩踏磨得锃亮。
远山苍翠,官道蜿蜒,一辆马车疾驰前行,穿梭在树荫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方知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钰喃喃,好似自言自语,又似发问。
一旁眯眼小憩的魏景行睁眼,望着前方道:“怎么,还惦记着知府的宴席呢?”
徐钰撇嘴不屑,“我又不是没吃过好席面!”哪就为了那一顿饭巴巴的念着!
“我也不知,不过想来趾高气昂、踩低捧高、刚愎自负是差不离的。”
“你怎么知道就差不离了,又没见过人?”徐钰笑。
“哼!”魏景行冷哼,听风就是雨的人,不过尔尔!
不给自己身旁这人送宴帖,不就是听信传言觉得没必要,亦或是打心底瞧不起,不想见罢了!
只是,身为一府之主,耳食不化,想来也是难堪大任。
见他气闷,徐钰宽慰道:“别气了,不请就不请,请了我还不想去呢。”
要是请他,他定是要带魏景行一道,彼时,那些所谓的同科不是调笑就是挪耶,他自己倒是能插诨打科,可哪就能让魏景行受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不去,别人又觉得他恃才傲物,都敢落知府大人的面子,恐怕又是满城风雨。
所以,没请才好呢!
他只是好奇,知府大人是单单没请他,还是也有其他人跟他一样?
他淡然自若,魏景行心里却是已经将那马青云骂了八百回。
本来他还没想着早早去州城,得知知府大人设宴,联想到自家这位“带通房”的参考学子没收到请帖,就已经明白知府大人的心思。
轻视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当着今次所有参考学子的面明晃晃表示自己对徐钰的不喜,这就难免让其他人多想。
同科是竞争对手,亦是未来官场的人脉,而一城之主明确表示对下辖地方某位学子的厌恶,那这学子于同科这一块的人脉关系基本是断了。
徐钰,只怕还不知晓其中深意呢!
魏景行心下可惜,这人是当官的料,若能入仕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日后说不得是朝中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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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没能听到身边人说话,徐钰余光瞥去,见人低沉,期盼道:“也不知州城有什么特色,方不方便带回家?”
闻言,马车旁的王镖师笑说:“有,州城一家锅盔很是有名,久放不坏,我们走镖路过州城都会去买,只是很少买到。”
“其他的呢?”
“吃食还有蒸盆子、浆水面、吊罐肉······”
徐钰可谓是一路吸溜着口水行至州城。
南郑在前朝时期就是州城,虽本地好些世家已将家族势力转移至长安,可留下的旁支庶出依然是本地的地头蛇。
临进城前,徐钰做了详细的计划,还特意叮嘱小心谨慎低调行事。
只是,在进城门那一刻,他的所有计划都化为泡影。
州城城防很是严格,凡外来者,查户籍路引不说,还仔细盘缠车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城门口排队的车队宛如长龙。
见魏景行烦躁不已,徐钰爬进马车帮忙扇风,“快了快了,再有两刻钟就能进城,进去我们直接去客栈。”
魏景行这几日身子不舒坦,又逢天气越发炎热,心情暴躁的很。
徐钰体谅他,也心疼他大热天陪自己出远门,但是身子不舒坦这事儿,确实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仔细照顾,力求妥帖。
魏景行坐起身,掀开车帘看了看,靠在车壁上发呆。
待马车再次摇晃时,出了车厢。
徐钰也没在意,只稳稳拽着缰绳,以防惊马翻车。
眼看检查到自己,徐钰转头道:“拿户籍给守卫哥哥们。”
魏景行双手环胸不理会他,皱眉满脸不耐烦道:“有什么好查的,你一个来参加院试的童生老爷还能是逃犯贼子不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门处全场一静,众人哑然后便是疑惑惊奇,这是谁家的二愣子,竟是敢呛城门守卫?
徐钰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站岗士兵的长枪已经搭在他脖子上。
王镖师心里暗暗叫苦,忙不迭地牵马上前解释,“守卫大人,我家公子来参加八月的院试,此前从未出过我们淮南县,不知晓州城的规矩,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说着满脸堆笑地递上自己的钱袋,“扰大人办差是我们的不是,我家公子年少不知事,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守卫士兵不为所动,检查户籍路引的士兵却是挑眉道:“你家公子亲自赶车?”明摆着不信。
王镖师苦着脸解释:“东家是农户,用不起小厮仆妇,我俩还是东家担心公子赶考路上不安全才请的镖师,大人您看这是我们的户籍路引。”
魏景行仰着头用鼻孔看人,在护卫看来时还特意冷哼一声。
徐钰敢保证,护卫大哥要是没听到就是聋子,未免再生事端,他将人推进马车。
自己拿了户籍路引,舔着笑脸跳下马车递过去,“大人,我弟弟不懂事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赔不是,我是参加今科院试的学子徐钰,祖籍西城府淮南县长柳村,这是我跟弟弟的户籍路引,您看看”
护卫哂笑着抽过他手里的户籍路引,见路引是从西城府到州城,不怀好意道:“怎地,考完府试迫不及待想当秀才老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子不才,榜上有名,也是想着早点来见识见识州城的风光,这才在府城办了路引。”徐钰继续赔笑。
见他态度不错,守卫将户籍路引丢了过去,“小子,提醒你一句,州城可不是你们村那巴掌大的地儿,街上丢一个铜板砸中十人,有七个就是你们惹不起的。”
徐钰接住丢来的东西,赔笑道:“是是是,多谢大人提醒。”
见他还不恼,守卫来了兴致,“你倒还是不错,就是你这弟弟,你们不是一家吧?”姓氏都不一样。
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魏景行怒目而视,大声道:“我夫君现在是童生,日后是秀才老爷、举人老爷。”满脸“尔等贱民不配与我说话”的高傲,看着很是欠揍!
“嗤!”守卫冷笑着挥手示意放行。
徐钰连忙跳上马车,因着他们,城门口已经出现拥堵,再不走就得挨骂了。
一行人进城门,徐钰对王镖师道:“王伯,你的钱袋有多少钱,到客栈我补给你。”
“到客栈再说,只是······”王镖师满面难色,若是寻常住客栈倒是没什么。小东家和魏公子住上等客房或中等客房,他们住大通铺,不会有问题。
可现在······他回望城门处,赶马往前走了几步低低道:“别看城门护卫官不大,可都是有关系的人,今儿得罪他们,咱们住店保不齐没人敢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徐钰张大嘴巴,伸头看城门口处,那些守卫还在检查,不敢相信道:“他们这么牛?”
王镖师点头,岂止是牛,说不定家里就有在朝为官的人呢!
“那我们怎么办?”徐钰抓了抓手,“租院子住?”
“只能如此。”看着小东家稚嫩的脸庞,王镖师没忍心说实话。
照他们这情形,好院子能租到也住不长久,大概最后只能住北城。
租院子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再说,守卫们想找他们麻烦也得下班后,徐钰想找个客栈先住一晚。
没走几步,就被一人拦住。
“客官远道而来,可是要住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钰没说话,看向王镖师。
王镖师打马上前,下马拱手道:“是的,我家公子要参加八月的院试得长住,兄弟这边可有合适的住处?”
牙人拱手回礼后,伸胳膊示意,“若是不嫌弃,几位赏脸到这边茶棚歇一歇,是住客栈还是租小院,我给几位合计合计。”
“行,兄弟如何称呼······”王镖师与牙人寒暄上。
“这是牙人,州城来往的人多,好些牙人会在城门口揽活,这种帮我们牵线定客栈可以挣脚钱,若是咱们租他牵线的院子,那牙佣可就高了!”
徐钰转头,看着给他解释的魏景行道:“刚才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心情不好。”
见他不想多说,徐钰没再追问,大街上人来人往,住宿还没定下,不是问话的时候。
倒是与牙人商量好上前来请示的王镖师,闻言暗道:心情不好就拿守卫撒气啊,公子你可真会挑事儿呢!”
“小东家,那位是至诚牙行的孔牙人,我们若是住客栈,他能帮着介绍实惠的,我们不用出牙佣,若是租院子,他手里有房源,我们可以直接去看。”
徐钰挠了挠下巴,抬头看天色后道:“茶棚不去了,找个实惠些的食肆,我们边吃边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四人风尘仆仆,神色皆不大精神,孔牙人就近选了临街的小面馆,汤面干面都有,顶饱还实惠。
坐在面馆等上菜,见牙人与王镖师相谈甚欢,徐钰暗自感慨:大魏王朝的中介经济发展的还真不赖!
王镖师瞅了瞅邻桌的徐钰,给孔牙人续茶后斟酌道:“孔老弟,你看,有这么个事儿,你帮老哥合计合计”
孔牙人接过茶,朗笑道:“王兄客气了,咱们就是干这一行的,您尽管开口。”
得知几人方才进城门时得罪了守卫,孔牙人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早知道······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今儿好不容易开张,却是个棘手活计!
第62章
孔牙人沉吟后,问道:“缘何与城门守卫起冲突?”
王镖师笑着摇头,看向徐钰身旁的魏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景行察觉,回头瞪人一眼,还对着孔牙人冷哼,傲气的很。
见状,王镖师苦笑。
孔牙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给出个理解同情的眼神,举茶盏示意。
面食上桌后,徐钰帮魏景行拌好才递过去,“你先吃,吃不完我吃。”
见他还掏出帕子帮忙擦筷子,孔牙人心里暗自摇头,觉得今儿这单买卖不大成。
没成想,饭后徐钰直接问他手里的房源。
徐钰根本没想住客栈,一则他们住的时间长,三四个月,住客栈自己做个吃食都不方便,再说这都已经得罪了守卫,若是人真找上门,在自家院子好解决。
孔牙人斟酌后将手里合适的房源一一介绍,“一个小院独门独户,租金贵,每月得三两五百文,不过院子整齐,水井马棚都有,距离贡院就一条街,离州城书院也近。”
“还有一家,不是独院,只三间厢房出租,到时候做饭什么的可用主家灶房,这个屋子与上一个在一条巷子。”
“其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他介绍,徐钰就知道,这孔牙人经手的买卖定不会少。
看这介绍的院子,知晓他们是来参加院试的,最先介绍的都是离贡院近的,其余几个虽距离贡院有些距离,但价格实惠,房间数量也符合他们人数。
给的选项这般充足,想不从他手里租房都难!
徐钰与魏景行对视后道:“方便看房不?”
“方便方便,若是客官心里没个准头,咱们就从距离贡院最近的那几处看起。”孔牙人殷勤道,他着实是没想到这行人还真准备看房。
不是他自吹自擂,就他介绍的这几处,若这行人真想租房,总有一处能让他们满意。
徐钰只看了三处,不是他不想看,而是剩下的没必要再跑。
最好的院子就是最先介绍的,也是最先看的,独门独户小院,正房三间东厢房三间,马棚柴棚在西面,院子还有一棵桂花树,树下就是水井。
原本是州城书院夫子一家在住,夫子年纪大了,辞任回乡,房子空下来。
孔牙人见他对第一个院子很满意,道:“那院子文昌运旺,老夫子的孙子今年头次参见童子试,县试得了头名,若不是他年岁小,老夫子也不会拦着孙子不让参加府试院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钰没接话,看着人来人往的州城大街,笑道:“那个院子我确实满意,不过我家是农户,这租金,······”
孔牙人只笑着点头,却是不接话。
徐钰直接道:“是这,若是你能从中帮忙说项,租金降到三两,我额外补你五百文牙佣。”
孔牙人依然不接话茬,只道:“那房子位置好,再过个把月租金还得涨。”
再过一两个月,参加院试的学子来州城,这租金可不得涨么!
魏景行上前,不耐烦道:“先找个客栈落脚,院子慢慢找,我累了。”
徐钰对孔牙人歉意一笑,拉着魏景行往马车处走,“你先上马车坐着等,我们快谈好了。”
“找房子又不急,明日后日找不行非得今日找?”魏景行气恼。
孔牙人见徐钰好声好气安慰人,将人塞进马车,主动上前道:“是这,我与屋主打交道好些年头了,他为人我清楚,倘无意外租金能降,至于降多少我却是拿不准,不如几位先行回小院歇息,我走一趟问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钰满脸歉意,却也感激道:“麻烦你走这一趟了,我让王伯跟着,若是可以,今儿定下来,我陪着我家这位先行去客栈歇息。”
最后,还是王镖师跟着孔牙人走。
徐钰趁机塞给他一个荷包,眼神示意,若是可以直接签契。
“王伯,我们先往主街走走,到时候你来主街找我们。”魏景行掀开车帘道。
目送马车走远,孔牙人笑道:“你家这位小主子着实气派,看着不像农户出身。”
“唉,那是小东家的夫郎,平日里不这样的,今日也不知为何······”王镖师也是很无奈,总觉得今儿魏公子好像被下了降头!
“估计是见你的小东家要考秀才,高兴的吧。”孔牙人道,心里却是嘀咕:说不得就是小人得志耀武扬威呢!
只是,这院试还没考呢,就这般张扬······他摇着头,小地方小门小户出身就是没见识。
如是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带着人往牙行去。
且说徐钰魏景行,到主街找了一家茶楼,坐在临窗的位置喝茶。
此时,午时刚过,正是茶楼冷清之际。
徐钰点了茶叶红枣石蜜,对小二道:“茶鼎就用客人惯用的甜口茶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好嘞,您二位稍等。”小二朗声应话后利落下楼。
见魏景行眉头轻拢,神色蔫哒哒,徐钰安慰道:“喝点红枣石蜜茶应该会好点,要不明儿找个大夫给你开几幅中药?”
话落,就迎来魏景行一记大白眼,“我不渴苦不拉几的药。”
“好好好,我喝我喝。”徐钰赔笑。
魏景行趴在桌上看向窗外的天空,心里很是惆怅。
这么傻,以后在官场上还不得被坑死啊!
徐钰不知他在担心自己,只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待茶具上来,急忙着手煮茶。
闻了闻茶鼎,没闻到煮过花椒大葱等的异味,笑问:“你家可有茶点?”
“有有有,看客官您想吃······”
徐钰又加了两道点心,咸口的芝麻饼和微甜的雪花酥。
只是,茶点才上桌,甚至茶都还没沸,王镖师的身影就出现在街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景行坐直身子,探头看了看,喜滋滋道:”看来王伯定好院子了。”
徐钰探头看去,见人脚步轻盈左右四看,连忙挥手。
王镖师看清窗口挥手的人,笑着握拳示意。
租契签好了,他们有落脚之处了!
最关键的是,未免日后守卫找麻烦逼房东赶他们走,他使了个心眼,在契书上加了一句,“承租期内,屋主不得毁约,否则返还全部租金且赔偿租客五成租金。”
孔牙人当然知晓他为何要多添加这一句,未免屋主生气,笑着调侃:“你们这是被赶怕了啊,我们州城人很讲信用,与那些眼皮子浅不讲理的人可不一样。”
“罢了罢了,就这一次,看你把我陈哥想成什么人了,日后你们家公子来乡试再租这院子,可不能这么签了啊!”
撮合着两人签字画押,心里却是摇头,这小地方来的还真是······
城门守卫要想找人麻烦,尤其是参考学子的麻烦,何须费工夫从屋主处下手。
只街上行走,就有上百种法子让你不能参加考试。
不过,那小夫郎也太傲气了些,早早吃点苦头认清现实总比日后栽大跟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是作想,孔牙人便没提醒,签字画押后同两人一道出门,他还要赶在下衙前去户司书吏处登记,登记后,这单牙佣就能装入他口袋了。
王镖师为着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还向徐钰表功。
徐钰当然高兴,查看契书后,招呼道:“王伯坐下吃茶,吃完我们就回去。”
魏景行心里却是哂笑,那牙人岂能不知王伯此举深意,不过,于他的计划并无影响。
在州城有了落脚处,了了一桩心事,连吃茶都多了份悠闲,四人在茶楼消磨了一个时辰。
下晌到小院收拾行李,赶在太阳落山前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