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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将明珠揽近身边,对太子说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唇齿相依,没有了哥哥,弟弟如何安生?明珠与我夫妻一体,我们和哥哥,骨肉至亲,是连着心的”
太子心情放松了些,看着他们微笑点头:“我很高兴,你们如此幸福美满当初我……也算是姻缘天定,真是太好了我们兄弟同心,没有什么可怕的”
江登走来说道:“天色将晚,太子爷还得回德政殿,封了奏折回太子府去批阅,我们快走罢”
安王和明珠也要再去看看两位皇子,交待些护理事项,然后才能回家,两边就此别过,各自取路离去。
明珠忽想起什么,叫赏画取出一瓶五毒净交给安王,让拿去给太子,教他回家跟太子妃要一个荷包,把丹丸随身佩着,以备不时之需。
安王去追太子,回来时明珠对他说:“明日起你也要带些防身的丹丸在身边,刘皇后太可怕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们下毒,防不胜防”
安王捏捏她的脸:“你现在知道了,我们兄弟活到今日可不容易,从小到大就没停过害我们”
明珠笑道:“你们也很厉害啊,居然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
安王恨得想咬她:“说的什么话?不活到现在,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夫君?”
明珠看看四侍特意走得离他们远些,便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安慰一下我的好夫君刚才我真的很心疼你们,父皇不好,那女人太过份了”
安王感动得想要把她抱起来,声音暗哑地说道:“有你,我值了生生世世,各种苦难都愿意承受,只要有你乖乖地等着我来”
明珠很爽快地回答:“行就这么定了”
两人说着笑着,欢欢喜喜出宫回家。
却没料到,回到家就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李莫愁。秋痕说她午后就来了,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厅里等候,天色都暗下来了,也不回去,非得等明珠回来。
明珠猜不到她为什么事来找自己,她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么?
在宫里紧张了好一阵子,整个下午都没有吃到什么点心,明珠早饿了,安王叫摆饭,莫愁不走,没奈何邀了她一起吃。
莫愁也不推辞,上桌吃得比明珠还要香甜,明珠看得羡慕,胃口好就是好啊,最重要是没有孕吐,那份痛苦真是太不好受了。
明珠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小团米饭,几根青菜,几片肉,就不吃了,光看莫愁吃,安王急了,剥了虾子硬是塞给她吃下去几只,又压着她吃一只小鸡腿,明珠坚决不吃,安王说:
“吃吧,吃多些我们孩儿也长得快些。”
明珠说:“别太贪心,我现在能吃下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再强迫我吃,等会连肚子里那些也吐出来”
安王听了,便不再坚持,温言道:“那就先吃这些吧,过一会又再吃点别的”
莫愁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内心黯然,她何曾得到过这般疼惜?庆王对她冷冷淡淡,不闻不问,贞敏对她不理不睬,就是自己的妹妹,也已成了仇人,相互间防备得什么似的。
惶然无助的时候,她想到的人,居然是曾经恨过的董明珠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她,愿意求她帮助。
晚饭后,安王去了书房,明珠和莫愁在小花厅的火炉边坐下,外边下起了细细的春雨,寒意徒起,厅里却是温暖舒适,听琴端上两杯热水,明珠拿起喝了一口,对莫愁说:
“我们有身子的人,最好少饮茶,渴了喝些白水就好”
莫愁犹犹豫豫地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却是为何?白水淡而无味,有些难以下咽。”
“喝多几杯就习惯了,茶水里有些东西,对怀孕的人并不好。”
莫愁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明珠吩咐秋痕:“去书房看看,可有升火?拿件袍子过去,提醒王爷别感了风寒。”
秋痕刚走出去,听书拿着件外袍进来,转告福至带来的话:“王爷让给王妃添衣,忽然就冷起来,别感了风寒”
明珠笑了:“放着吧,坐火炉边呢,暖烘烘的并不冷。”
又摸摸听书的衣袖,拍了她一下:“死丫头穿得这么单薄,懒得说你,感了风寒别来近我,看秦妈妈怎么撵你”
听书忙笑道:“奴婢就要去添衣呢,这不是先给王妃送袍子来嘛”
明珠说:“快去顺便传话:该添衣的添衣,都不许冷着,若是不小心病了,看我怎么罚她”
听书乐呵呵地应着下去了,莫愁看着明珠说道:“总算知道你何以招人喜欢了,原来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明珠一笑:“没你想的那么好,偶尔起点善心,为我子孙积些德罢了”
莫愁叹气:“我倒也想积德呢,却不知我肚子里这个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怎的如此说?”
莫愁脸色悲凉:“说来可笑,我肚里这孩儿是无意得来的,庆王对我并不好,甚至从未排日子在我房里过夜……我现在都不介意这些了,唯想护住我的孩儿,可是这一点心意,似乎都不能如愿”
明珠示意她喝水:“为什么呢?”
莫愁苦笑道:“我被自己的妹妹抢了丈夫,念着至亲骨肉,打落牙只好吞下肚,忍下她。先前贞敏没来,庆王只有我们姐妹俩,他也常在我房里歇息,谁想莫忧在我饭食里下药,让我不能有孕,她自己倒先怀上了,我发现之后自然不饶她,打了她,她身子太弱,跌一跤孩子也掉了,那时我一点都不后悔,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现如今我忽然怀上了,贞敏冷言冷语,莫忧虎视眈眈……昨日喝了小半碗贡米弱,肚子疼得厉害,晚上就有些见红,我好怕明珠,求你帮帮我,庆王都说你会配药,有好药,也给我配些保胎药吃吃吧”
明珠怔了一下,莫愁竟为了这样的事来找她:“你……需要保胎?你敢吃我的药?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敌人吗?”
莫愁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如今唯有信你,连莫忧,我都是怕的都别提贞敏,她的狠我是见识了,有谁见过初嫁的女子,问都不问一声,将前边正室的院子随意换掉?我如今住的是偏院,她住了最大最敞亮的栖霞院”
明珠想到贞敏折腾林侧妃的事,禁不住笑了一下:“王府里的院落总不会小到哪里去,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建造的,环境不会差,都足够住了要紧的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