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阵摆阵不易,若非行家高手皆不会用此等阴险恶毒的阵法,且若非是高人摆阵,摆阵之人定会被困在阵中,被自己所摆设的阵法所杀。
可如今,玉轻尘却在相府后山再见这一阵法,让玉轻尘心惊的同时更是心底一冷,以前许多看不清的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露出了真相。
尽管大夏国地广人多,能人异士不少,但是这些人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怎会用这样损伤阴德的阵法来残害自己?
但宋培臣却不同,他半路认回自己这个女儿,定会想考验考验自己的能耐,且经由皇甫少司从湛然处得到的消息,宋培臣定早已知晓自己是天罡道人门下的关门弟子,为了试探她的本事定会设下陷阱考量她。
想来,当初在自己与宋南前往蔚山之时所深陷的赤血阵定与宋培臣脱不了干系。
当初若自己挣脱不了赤血阵死在蔚山脚下,宋培臣不但可以借由自己的死将罪名推到大长公主的身上,更是除掉了自己这个没有用处的女儿。
至于宋南这个儿子,宋培臣又岂会不知自己儿子的本事,纵使宋南受伤,但却不会伤了性命。
这一步步的算计,最后得益的只有宋培臣,他将所有人算计在其中,却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份心计与手段,当真不愧是皇帝身边的谋臣,让人胆战心惊。
玉轻尘的眼中放出寒光,黑布下的唇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纵使她不是天罡道人真正的徒弟,但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消散,此刻随着真相的剥落,原本藏在心中的这份斗志却被激发了出来,她倒要看看这场战斗谁能够笑到最后。
纤细的身形在树影的掩饰下极其敏捷地在诸多阵法中穿梭,不但远离了最凶险的赤血阵,更没有让阵法困住,身影快速地往山上的祠堂奔去。
一如玉轻尘之前的分析,这座后山上早已摆下了阵法,却没有安排一兵一卒看守,倒是为玉轻尘省下了许多事情,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山上,身形轻盈地落在了宗祠门前。
并未急着踏入宗祠,玉轻尘目光冷然地落在大门紧闭地宗祠上,萦绕在鼻尖的是气味浓郁的焚香味,让玉轻尘不禁皱了皱眉头。
焚香味太重,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更加挑起了玉轻尘的好奇心。
四下环顾了片刻,玉轻尘并未从四周寻到半点机关阵法,微弯腰,拾起脚边的几颗小石头,玉轻尘抬手将手中的小石头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扔去,却发现四颗小石头落地后四周并未发生异样,这才举步朝着祠堂靠近。
越是接近祠堂,焚香味越是浓重,更有烟雾顺着门缝飘了出来,玉轻尘悄然无声地来到窗边,顺着窗子的缝隙往祠堂内看去,只见里面烟雾缭绕,熏得双眼不禁浮上泪光,玉轻尘眨了眨双目,将浮上眼眶的泪水咽回去,再次往祠堂内望去,发现里面供奉着宋家历代祖先的牌位,与上一次她前来祭拜时的情况一模一样,但祠堂内虽空无一人,却传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玉轻尘修眉轻皱,再次凝神静气将左耳贴在窗边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发现这丝细微的声音是从后堂内发出的。
玉轻尘直起身子,举步绕着祠堂外围往后堂走去,望着一整面墙的后堂露出一抹冷笑,整座祠堂,只有前面装着两扇木窗,可见这祠堂内当真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思及此,玉轻尘原路返回方才所站的地方,从窗边看清祠堂内的一切,见此时里面无人,这才小心且大胆地悄声推开祠堂大门,一个侧身溜进了祠堂,身手轻巧地绕过摆放牌位的案桌来到后堂,双目骤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昏暗光线中的一幕。
只见后堂内摆放着一直大缸,一颗人头则冒出缸口,那一颗被剜去双目、割掉耳朵与鼻子的人头上,竟连头发也没有,面目全非的人脸上血泪斑斑,许多受伤的地方早已腐烂爬满了蛆,那人只剩一口气在低低地呻吟着,微张的口中被人拔去了满嘴的白牙,就连舌头亦是被人割掉而不能说话,而他与缸口持平的双肩更是被人砍断了双臂,虽已经不流血却也爬满了蛆,让他痛苦不堪,不能放声呼痛只能从喉间发出极其细微的呻吟声。
看到这一幕,玉轻尘身心大震,双目不由得睁大,心头突然间涌上一股悲凉心痛之感,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抓紧了衣襟。
‘嘶’一声从前面传来,显然是有人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玉轻尘忙压下心头的难受之感,打算先应付眼前的一幕,却不想,一只修长的大手竟环过她的身子,用力地捂住了她的鼻口。
正文 第192章 回来
‘嘶’一声从前面传来,显然是有人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玉轻尘忙压下心头的难受之感,打算先应付眼前的一幕,却不想,一只修长的大手竟环过她的身子,用力地捂住了她的鼻口。
被人捂住口鼻,玉轻尘心头一惊,却瞬间冷静下来,抬起右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左手则往后撞去,企图打退身后之人。
却不想,身后之人竟一早便察觉了她的动作,剩下的一只手在黑暗中稳稳地捉住玉轻尘往后打去的左手,与此同时带着玉轻尘往后退去,将两人藏于后堂内的帷幕内。
直到帷幕盖住二人的身形,那人才凑近玉轻尘耳边,压低音量,极其小声道:“嘘,别出声。”
此人声音虽压得极低,却并未刻意改变原本的音色,让玉轻尘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玉轻尘心头一震,原本震惊的双眸中瞬间浮上一丝喜色,同时听话地停下所有攻击的动作,乖巧地窝在那人身前,藏身于帷幕之后。
周身暂时安全,玉轻尘脑海中再次浮现方才看到的人彘的模样,心底的难受再次席卷而来。
却不想,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身后之人周身散发出的愤怒与悲痛之气,与她心底的感受竟是完全相同。
正在这时,一道轻缓的脚步声自祠堂的门口一步接着一步地走了过来。
来人落脚的声音极轻,若非山上寂静加上玉轻尘耳聪目明怕是发现不了此时已有人慢慢来到后堂。且玉轻尘听出,此人脚步声虽然几近无声,但两脚落地时却极稳,丝毫没有虚浮柔弱之象,显然此人是一名身怀武艺的高手。
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已经发现这座祠堂内已经藏有另外两个人。
思及此,玉轻尘不禁皱了皱眉头,凭着自己与身后之人的武功,想要离开祠堂并非太难,但却极其容易暴露身份,若此时让宋培臣知晓自己暗中勘查他,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简珏来说,皆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玉轻尘寻思着是否要先下手为强之际,耳边的脚步声却突然停了下来,来人并未再向后堂走去。
玉轻尘与身后之人顿时收起心中其他的心思,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二人双手同时握紧各自腰间的佩剑,准备接招。
只是,不知来人是否发现祠堂内已经侵入了两名外来者,来人顿足于宋家牌位前,双目环顾笼罩在昏暗光线中的整座祠堂,见堂内如往常一样并未有异常,这才收回视线,继续举步往后堂走去。
不一会,‘哗啦啦’一声声浑浊的水流声落入大缸内,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在祠堂内,臭气熏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