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
发自内心的强调和解释。
陆熠的指尖摩挲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慢慢说,“我也想。”
虞吟忽地捂住胸口。
他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一个字一个字研究这三个字。
哨兵这是什么意思。
可陆熠完全不给虞吟深思的机会,得到一点点反馈,甚至称不上爱情,只能算作暧昧的反馈,他便难以自持地将心底的渴求暴露一点点给虞吟。
“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虞吟心底一软。像是被塞了团棉花糖。
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去问,“什么都可以吗?”
虞吟的双腿并得更紧,他缩在小小的名为家的牢笼一角,向许多年来唯一向他伸出手的陆熠发出类似于求救的信号。
这对他来说可能是唯一一次。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对于他这只几乎永远没可能离开徐家的小鸟来说,陆熠究竟是偶尔路过的旁观者,还是发自真心地想询问他,帮助他。
虞吟没空想,也不太想去想。
陆熠就在他身前。
哪怕结果会很惨,这一刻,他也有点想同陆熠多说两句。
哪怕这位旁观者只是逗逗他,短暂地陪陪他也好。
虞吟...需要。
毕竟此时此刻,陆熠的真心是真的。
陆熠说,“任何都可以。”
陆熠的唇微微张开,往日因为病痛折磨没有丝毫血色的唇,此时被兴奋的滚烫染成秋日的浓重红色。
陆熠一遍遍在心底重复,任何都可以,字句不小心冒出脑袋,他对着空无一人,只有仪器缓缓作响的病房说,任何都可以。
“我嘴巴很严。”
朋友很少,平日不同人交流工作之外的事情,对于你的事,不用担心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你想,我会将它带到坟墓里。”
哪怕是你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种小事。
虞吟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看清这句话时,蓦地露出笑容。
他戳了戳屏幕,小声道,“才不用。”
第42章
封闭的内心打开一个小口。
温柔诱哄虞吟的人没有遗漏出任何嫌恶,他认真倾听,像个沉默的罐子,将虞吟的伤痛尽数吞入身体之中,不对外人展露分毫。
所以哪怕虞吟剖析完自己,本能的后悔和恐惧也只存留一瞬。他捧着通讯器,屏住呼吸,安静地捕捉对面人的态度,没有任何嘲讽,或是可怜,陆熠只是说,“我能帮你什么?”
联邦针对哨兵的教育贯彻陆熠的二十几年,他习惯去解决问题,任何问题。对于问题本身,他淡漠不发表任何评价。
这令虞吟心里一软,默默将糟糕无法存活的猜想丢到身后,捧着通讯器的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科技产品冰冷的外壳,将其摸到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