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漩的脸登时就热了,有心去推他,却是怎么都抬不起胳膊。随着纪凌手里的动作,谢清漩喘息渐重,只觉纪凌一身汗涔涔的肌肤贴着自己,无比粘腻,却也无比缠绵,纪凌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说,他嘴里的热气一阵阵喷过来,暖融融,痒酥酥,合着他指间的节奏,叫人身子麻了半边。
“纪凌…不要…”谢清漩脖颈一仰,纪凌的手指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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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来,屋子里漆黑一团,油灯早熄了,他朝身边摸去,被褥间尚有余温,人却不在了,纪凌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房门开了一线。
纪凌胡乱穿上衣服,又披了件袍子,出得门来,天上已是云开雾散,露出一轮皎皎的皓月,把个院子照得清明无比,槐树下立了个人,一身青衣,随风翩迁。
不等纪凌走近,谢清漩侧过头来:“是你?”纪凌应了一声,两人一时无话,倒有几分尴尬。纪凌面上泛窘,只恨月色太好,叫人连个心事都藏不住,转念一想,谢清漩是个瞎子,就算自己脸上打翻了染缸,他也不会知道,这怕得竟是全无道理了。正胡思乱想间,谢清漩捂住了嘴,一阵猛咳,眼见他指间渗出丝丝血色,纪凌低呼一声,手一伸就把他拢到了怀里。
谢清漩强压住咳嗽:“不碍事。”
纪凌一边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骂他:“这还不碍事?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这条命来得太容易了?”
谢清漩微微一怔,却笑了:“是,借来的命,确实来得太容易。”
纪凌唯恐他再抖出一堆玄虚的道理来,点住了他的唇:“管他容不容易,有口气在,总比没好。快进去睡吧。”
谢清漩摇了摇头:“睡不着,我再呆一会儿。”
纪凌拿他没办法,只得脱下袍子,给他披上,又恐他受了风寒,抱着他转了个向,帮他挡住夜风。谢清漩也不吭声,由着他照顾,半晌,低低地叹了口气:“纪凌,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纪凌抱定了他,冷笑一声:“记得,你的心不给人。”
“既然知道,”谢清漩说着,轻轻推开了他:“就别玩这些虚情假意的把戏。”
纪凌听了这话不怒反笑:“谢清漩,我总觉着你无爱无恨,无喜无惧,寡淡得都没了人味,今天才知道,你也有怕的东西。你怎么就那么怕我对你好?”纪凌说着,托住了他的下颌:“你怕什么?怕自己会食言,对我动了心?”
谢清漩拂开他的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纪凌望向谢清漩,恰巧他也仰了起脸来,两人四目向对,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无你。谢清漩的眸子空蒙蒙的,淡定虚无,真有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尘世间的声色爱欲都入不得这双眼,他看不见,也不要看。
——'待续'——
废话连篇:
托人帮我打印了一堆耽美小说,晚上可以拿到,感觉特别幸福,于是不码字了,说些废话。
《孽》写到现在,word统计一下,9万字了,omg,麻雀第一次写这么长的东东~
有个朋友说过“生命是个消耗”的过程,我倒觉得写文真是个消耗的过程,随时都会觉得墨水不够用,脑子不够用,感情不够用,所以,需要补充营养。营养有很多,电影,电视,杂志,报纸,当然我更喜欢的是耽美小说,所谓取之于斯,用之于斯,找到对胃口的文,那个幸福啊…真是幸福。耽美基本就是个同人女自产自销的东西,大家写了文贴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文的时候,因而就有一种相濡以沫的亲切感,非常有意思的感觉。今晚可以吃别人的泡沫…呵呵~
留言里有人提到《聊斋》,提到评书,提到《红楼》,提到《金瓶》,还有《萤窗夜草》(ms~偶没看过)。其实这里头除了评书我是熟悉得一塌糊涂外,其他我都只能说“看过”,有些还没看全。先说评书吧,那真是我爱过的东西,在电视机出现之前,我童年最大的快乐就是每天晚上听半个小时的评书,单爷爷曾是我的偶像,也想过长大后当个说书的,惊堂木一敲,嘴里就是百年的风云,千般的人物。《孽》的行文,受评书影响很大,很多时候,我打着字,就幻听,觉得单爷爷在耳边说话…默。至于《聊斋》这些名著,我接触得就不多,不过也翻过一些。《聊斋》言词很简练,H部分非常好看;《金瓶》我只看了H部分,生药铺子的经营偶实在不关心;《红楼》是冲着名头去看的,一边看一边嫌感情戏少,不过文字非常舒服,虽然我是个外行,也喜欢他的顺溜。…大家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个半文盲~
回到《孽》,有人问我喜欢哪个人物,这个真很不好说,这个故事里,似乎没有我特别心仪的角色,只能说,每个角色身上都有些我喜欢的特质。不过如果是交朋友,我跟纪凌一样,会选陆寒江,这个人物也有缺点,但他身上亮色比较多,交往起来应该不累;小纪火爆脾气,惹不起,小谢九转心思,猜都会猜死…这两个帅哥就免了吧,哈哈~
谢谢大家听我唠叨,一般只有挨到后记才可以胡说,可我喜欢终场休息。完结的时候会感伤。亲亲所有看文的朋友,谢谢你们的陪伴~
麻雀
51。
纪凌伸手去碰他的眼睛,刚触到睫毛,谢清漩的眼皮跳了跳,纪凌指尖微麻,胸口没来由地一阵酸软,不禁叹了一声:“这双眼当真什么都容不下?生下来就这样么?”
“是,我落地就是个瞎子。”谢清漩背过脸去:“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屏绝了浮华,心眼才开。”
纪凌惊问:“你当真天生阴眼,只见鬼,不见人?”
谢清漩摇头:“怎么可能?我做法时能见鬼,一来是靠了仙家法术,二来也是借了定魂珠的神力。我说的心眼,是卜者的天资,所谓天机难测,不是随便哪个拿了命书便能推断的。”他平日里惜字如金,即使吐个只言片语,也极少谈及自身,纪凌难得听他提起这些,新鲜之外,更觉出些亲昵,就想哄他多说几句:“怎么会去学了算命?”
“一个男子,纵是瞎的,也得有立业的根本,不学算卦又能学什么,难道去读书考功名吗?这就跟行商贩货一样,也是一行,只是别人卖油卖盐,我卖天机。”
纪凌闻言便笑:“顶玄虚的一件事,竟给你说得这么俗,不过,也对。可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有这天资?”
“别人十卦九不准,我十卦九中,这还不够吗?”
“十卦九中,那还是有算不到的喽?”
谢清漩怔了怔:“时运无常,天机叵测,自然有算不到的时候。”
纪凌拿话去逗他:“你日日卖卦,按这十一来算,错了不知多少遭了吧?”
“我只错过?